111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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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刀下留人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交流，縣太爺見到這種情形，立刻大怒起來，連忙喊道：“展昭，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竟然屢次三番的劫獄，難道你不想活了嗎？你竟然敢擄劫朝廷命犯？”
展昭剛要解釋什麼，縣太爺已經擺了擺手說：“好了，你什麼都不必解釋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救犯人，因為犯人是你的師妹嘛。你這樣枉顧國家法律，竟然敢私救師妹，果然是罪大惡極，按律也應該當斬。來人啊，上前把展昭和水寂萍通通給我拿下。”於是便有人上前去就要捉拿展昭和狄小詞。
這時候，公孫策走到那縣太爺的面前，對縣太爺說道：“大人，請稍安毋躁，剛才您要斬的人根本就不是水寂萍。您要斬的人是狄小詞。”
“你說什麼？”那縣太爺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呆呆的愣在了那裡，他猶豫了一下，便指著公孫策對他說道：“公孫策，你不要忘了，你還是我縣衙裡頭的人，屢次三番的妖言惑眾，迷惑眾人，你可知罪？”
公孫策望著他，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大人，我所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虛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讓展昭把人帶過來就可以了。”
那縣官半信半疑，但是他見公孫策說得如此的鎮定，好象真的有這種事情一樣，便對那些衙差們說道：“你們讓展昭把水寂萍帶過來。”
展昭便扶著狄小詞，走到了縣太爺的身邊，此時此刻，狄小詞的身上還有很重的枷鎖，她的腳上也戴著腳鏈，走到縣太爺的面前，她看到公孫策，心頭一熱，淚水就快要流了下來。
公孫策連忙上前去，對她說道：“小詞，你受苦了。”
狄小詞沒有想到公孫策這時候也已經認出了自己是狄小詞，她便用力的點頭。
那縣太爺仔細的端詳了狄小詞半天，這才有些生氣的說道：“公孫策，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敢欺騙本大老爺。你看，她明明就是水寂萍，怎麼可能是狄小詞呢？水寂萍和狄小詞兩個人生得完全是兩個模樣，雖然說她們兩個身姿還是有些相象的，但是縣老爺我也不至於糊塗成這種地步。你們看看，她到底是誰。”
那些衙差們看了看，都說是水寂萍。
縣太爺這才轉過臉來，怒氣衝衝的對公孫策斥責說道：“公孫策，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現在是不是還要告訴本縣，說這個犯人其實根本就不是水寂萍，而是狄小詞？”
聽到縣太爺的質問後，公孫策對縣太爺行了一禮，對他說道：“縣太爺，我一會把事情的原委解釋你聽。展昭，你怎麼來救人？難道你也知道了她是狄小詞而不是水寂萍嗎？”
“不錯。”展昭點了點頭，便伸出手來從狄小詞的臉上將那張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這時候狄小詞那明快而柔美的臉龐便出現在眾人的身邊。
展昭剛才做這一切在眾人的眼中看上去就像是魔術一樣，他們看到展昭從水寂萍的臉上揭下了什麼，緊接著水寂萍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竟然變成了狄小詞。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望著狄小詞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這時候展昭又趁機解開了狄小詞的啞穴。
“我，我……”狄小詞想說話，但是由於她啞穴剛剛被解開，說得又太急，忍不住咳嗽起來。
展昭趕緊給她把手鍊和腳鏈給除掉，她這才伸出手來鬆動了一下手腳，指著那縣太爺罵道：“我說縣太爺，你這縣太爺是怎麼當的啊？你居然把我給當成水寂萍，還差點把我給斬首了，你
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水寂萍勾結的。我要向上面告你。”
那縣太爺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在任上的時候惹出什麼事來，而今她看到一個好端端的水寂萍，竟然變成了狄小詞，頓時覺得詫異不已。又聽到狄小詞要告他，連忙說道：“我的姑奶奶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話間那烏雲越積越厚，到最後豆大的雨點竟然下了起來。雨點霹靂啪達的打在眾人身上。
那縣太爺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公孫策連忙上前去對他說道：“大老爺，事到如今，至於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是慢慢再說吧。在這外頭下這麼大的雨，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縣太爺想了想，點頭說道：“如此也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於是眾人便押著狄小詞，跟縣太爺一起回府衙。
回到縣衙之後，眾人都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於是縣太爺便下令眾人去換了衣裳，換好衣裳之後，眾人又重新來到縣太爺的正堂之上。
縣太爺四處掃了眾人一眼，心裡覺得很是恐慌，因為水寂萍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狄小詞，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而且還發生在法場之上，有那麼多百姓看到了，當真是天下的一大笑聞。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上面一定會怪他辦事不力的。
他忙忍著心中的懼意，故作鎮靜的掃射了公孫策、展昭和狄小詞一眼，這才緩緩的開口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有沒有人可以向本縣解釋一下。”
公孫策便點了點頭，他上前來對那縣太爺說道：“啟稟縣太爺，其實剛才在法場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水寂萍，而是狄小詞。”
“既然不是水寂萍，是狄小詞，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本大人？一直到現在才同本大人說？”
“啟稟大老爺，我也是到後來才發現的，到後來如果不是展昭及時出現的話，恐怕……”說到這裡，他有些擔憂的望了狄小詞一眼。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縣太爺問道。
“其實我開頭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奇怪了，那就是我看得出來，狄小詞一向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而與她相反的是，水姑娘一直都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狄小詞的衣裙之上竟然如此的乾淨，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狄小詞在牢裡動不動就席地而臥，還曾經和我一起坐在牢裡頭聊天，像她這樣，她的服裝之上怎麼可能不染有汙漬呢？但是事實上她的服裝之上竟然一點汙漬都沒有，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很是疑心。可是當時我只是想到這麼一點，而沒有想到其他的。接下來就是在法場之上了，在法場之上，我心裡始終有事情想不明白，於是我就同縣太爺您申請去見狄小詞。”
“對啊，你當時明明去問狄小詞了，為什麼沒有問出來？”
“因為狄小詞當時根本就不能說話，我問她話，她只是搖頭，或者點頭，我問了很久也沒有辦法從她嘴裡頭問出什麼。然而我覺得有些奇怪，她眨眼的表情竟然跟狄小詞一模一樣。水寂萍和狄小詞完全是兩種人，但是屬於狄小詞的眼神竟然在水寂萍的身上出現，讓我覺得特別奇怪。我回來之後，仔細的思考，我這才想起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什麼問題？”縣太爺問道。
“自然是水姑娘被困在牢房之中，她是怎麼樣潛出來殺人的。我曾經想過她是賣通了獄卒，所以才出來的，但是後來我想了想，似乎整件事
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她可以買通一個獄卒，但是那麼多獄卒，她到底是怎麼買通的呢？根本就沒有可能，除非她是用別的方法出來殺人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縣太爺便繼續問道：“到最後你想通了？”
“不錯。”公孫策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到最後的確想通了，而且想得很清楚。我忽然想起來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天下有一種武功叫做縮骨術，練了這種武功的人，骨骼可以隨意的伸縮，身體也可以變得特別的柔軟，他們想要出入一些地方可以視若無物。我想我當時就懷疑水寂萍是不是練了這種縮骨術。”
“就算是水寂萍練了這種縮骨術，那又怎麼樣？那也不能夠證明當時在場上的就是狄小詞，而不是水寂萍啊。”縣太爺滿心疑問的問道。
公孫策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大老爺英明，您說得對，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在想，既然水寂萍會縮骨術的話，要從牢房裡逃出來易如反掌，為什麼這麼久以來她非但不逃出來，反而還向縣太爺您認罪呢？難道她真的是一心求死？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可能是這樣的，因為她既然有心做了這麼多大案子，又怎麼可能甘心赴死呢？而且狄小詞同她比鄰而居，兩個人的牢房是挨著的，她要殺死狄小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向狄小詞動手。那麼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讓狄小詞幫她做替死鬼，直到這時候，我心中才恍然明白。我又結合在斷頭臺上的時候，水寂萍竟然不說話，只是或點頭，或搖頭，或用眼神來回答我的問話，那麼也有可能就是有人給她點了啞穴。雖然我沒有練過武功，可是這些也都聽說過的，畢竟跟展昭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在那一剎那，我的腦海之中就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一樣，頓時所有的問題都一清二楚了，我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在場上的人恐怕不是水寂萍，早就已經被換成了狄小詞，而至於為什麼容貌會變得一模一樣，我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易容術。結合這三點，我心中就立刻明朗起來，所以我才當時在法場上高喊：刀下留人。可是，哎。”公孫策嘆了一口氣：“到底是我的思維慢了一些，倘若不是展兄及時趕到的話，恐怕現在狄小詞已經做了刀下亡魂。”
聽到公孫策的這番話，狄小詞想起來也心有餘悸，她摸著自己的胸脯，連聲說道：“對啊，公孫策，你說得太有道理了，你的腦子能不能再進化得快一點啊，思考問題這麼慢，真是蠢鈍如豬。如果不是展昭展大哥的，恐怕我早就已經死在法場之上了。”說完她抬起頭來笑眯眯的望著展昭。
展昭此時此刻心情異常的沉重，就算是水寂萍真的上了斷頭臺身首異處，他的心情也不會這樣的沉重，他真是沒有想到，現在的水寂萍已經變得如此的毒辣了，已經變得完全是他不認識了。
縣太爺便又問他說道：“展昭，剛才公孫策說了他自己的推斷，而你又怎麼認出？又怎麼知道在法場之上的是狄小詞，而不是水寂萍呢？難道是你跟水寂萍串通？”
大老爺明鑑，展昭並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展昭之所以知道當時在法場之上的人是狄姑娘，而不是我的師妹水寂萍，這絕對純屬巧合。”於是他就把去牢房中探望的事情同縣太爺講了一番。
縣太爺聽完之後，這才恍然大悟，他回答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你們不是親口告訴我，我竟然不知道天底下有這麼荒唐的事情。事到如今，你們各自心中有什麼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