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落花獨立(三)

第十三章落花獨立(三)


官場風雲 男人不低頭 一曲畫未最相思 南音 穿越之農家好婦 唐寅在異界 蠻紋道 明末南海一千戶 陰陽界女警 魔眼

第十三章落花獨立(三)

安然死死捂著嘴,淚從眼角滑落,粒粒向四周碎開。

“爹,娘……”眼淚不能自己的滴落,安然飛快的朝院中走去,那月清似是以為出現幻聽,站在原地許久不敢動,司馬徽看著院中之人,一陣恍惚,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口中呢喃道:

“安然?是你嗎?”安然飛快的衝上前去,覆上他二人的手,猛地跪在地上,口中哽咽:

“爹,娘,是安然,是我,女兒不孝……”剩下的聲音淹沒在嗚咽聲中,司馬徽頓時反應過來,轉身扶住月清,笑道:

“月清,你瞧,真的是安然回來了!”月清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不敢置信的撫摸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慢慢覆上安然的臉,卻是不敢確定的摸索,安然抬頭看去,只見燭火映照下,孃親的雙鬢皆白,她一直落著淚,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安然的手上,那雙眼雖然看著她,但是卻沒了往日的光彩,甚至……是呆滯無神……一顆心頓時涼了下來,安然驚恐的站了起來,孃親嘴角含笑,口中喚著她的名字,安然這一站立,讓她盲目的伸出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安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它撫在自己的臉上:

“娘,你的眼睛……爹,爹,孃的眼睛……”司馬徽怔怔的看向月清,那雙眼睛混濁泛黃,心中難受的翻騰:

“你離開的日子……你孃的眼睛哭……瞎了!”什麼?安然盯著孃親,那雙眼睛……那美麗含笑,清揚溫婉的眼睛不在了!

“不!娘……你還能看得見我,對嗎?”安然痛不可當,竟讓孃親受了這樣的傷害,安然的氣息頓時不穩起來,只覺窒息之感拂面而來,好像溺水一般,安然口中不停的喚道:

“孃親,對不起,孃親,對不起…….”

趙雲見安然身形搖曳,似是再難撐住,慌忙上前,卻見安然臉色鐵青,一把摟過她,手不停的給她順著氣,口中焦急道:

“安然,吸氣,慢慢吐氣,不要緊張,不

要害怕……”司馬徽大驚,見此情形,急急問道:

“安然這是怎麼了?”

“她聽說義母眼睛因她而盲,急火攻心而已,義父不必擔心,一會便好!”趙雲掩住神色,偏偏眼中那抹驚慌被司馬徽撞見,急火攻心?安然並不是這個症狀吧?司馬徽雖是疑惑,見這男子喚他義父,心中清楚了大概。難不成安然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以致他瞞著我們?月清死死拽著安然的手不放,

“安然,你不要自責,孃親很好,眼睛看不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安然的氣息漸漸緩了下來,回頭看向月清,心中一酸,又落下淚來。

“娘……”

夜早已深沉,沉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安然枕在孃親的臂彎中,像小時候一般,月清似是不放心她,一直用手臂緊緊的摟住她,兩人說著話,多是她說,她聽,將那驚險的,悲傷的,羞辱的過程統統略去,只留下平安歡喜的結局。

“娘,這一路我都很好,爹爹說劉皇叔仁義,當初我便去投靠他了,在他手下當了一個謀士,機緣巧合下,我認了趙將軍當大哥,有他細心照顧,我一直過得很好。倒是孃親,竟成了這番模樣,女兒……好難過!”月清的手指劃過安然的眼角,溼潤的痕跡,不覺輕笑道:

“竟比以往愛哭了,孃親從不怪你,若不是當日,我讓你嫁給士元……”提起士元,她突然住了嘴,安然微愣,想起那副執著的面龐,頓覺愧疚萬分:

“士元怎麼了?”月清許久未說話,只嘆息了一聲:“士元自你離去,便日日尋你,整個襄陽城都被他尋了遍,後來聽說有人在相府看見過你,士元便到北方尋你去了!原來你不曾到過那處,也不知士元現在何處。”安然心下一跳,只不出聲,將孃親摟的緊了些,月清只當她的是累了,四周寂靜一片。

安然睜著眼睛,想起與龐統在一起的日子,其實,做的這些事裡,唯有龐統是

最無辜的,想當初不過是自己找一個離開這傷心傷心之地的理由罷了,也不知他現在可好,他才智極高,到了許昌,說不定能有一番作為,曹操,對待青年才俊應是不會吝嗇的。

這一覺睡得極踏實,安然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黃綠色襦裙,見那針腳細緻,定是孃親做的,那的繡功一直很好,現在眼睛看不清,也不知她是如何度過這些個日夜的,將衣裳抱在胸口,心中既暖且酸。

月清聽見屋裡動靜,慌忙摸索著進了屋,安然見她撫著家中擺設,走得極小心,慌忙走過去挽住孃親:

“娘,女兒這輩子都做你的眼睛。”月清久久說不出話,口中不停的說著一個好字。月清朝安然身上摸索,知是自己做得那套衣裳,突然她一驚,慌忙問道:

“安然,這身衣裳是按你離家前的尺寸做得,現在的腰身怎會這般空蕩,安然,你在外定是吃過不少苦……”安然見孃親滿臉心疼的看著她,趕緊岔開話題:“娘,這衣服很合身的,孃親還會梳那碧水髮式嗎?配著身衣裳剛好,可惜我常年男子裝扮,早忘了怎麼梳了!”月清心下了然,也不戳破,只想著以後好好的給她補補身子。

鏡中女子已脫去了往日的青澀稚嫩,出落得更加美麗,眉眼間隱隱含著淡淡的愁緒,說不出的別樣風姿。孃親的手不似往日的靈活,束的發縷也有不規整的,只是她的神情嚴肅,似是做一件神聖的事情,安然呆呆的看著孃親的神情,以後再不會離開她了,就讓她好好的服侍好孃親。髮式梳好,月清輕輕鬆了口氣,安然看向鏡中,耳跡一縷髮絲垂下,似乎是忘了梳,安然摟住孃親,笑道:

“娘,你把女兒打扮的這麼好看……就不怕有男兒會將安然搶了去?”月清不覺莞爾,點了點安然的額頭:

“誰家女兒不知羞!”

“司馬家的!”聲音含笑,答得絲毫不猶豫,月清再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