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面何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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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面何處（三）
陽春三月，花色嬌媚，柳絮清揚。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不覺暖意。庭園裡一片鬱鬱蔥蔥，枝頭上梅子累累的掛在樹梢，青翠欲滴，讓人看了只覺舌頭一酸。
安然突然憶起去年春日，自己曾嘗過的那苦澀的毛桃，已是一年了，這日子過的竟是這般快，怎麼抓也抓不住，有些事，有些人似否都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出記憶，只覺自己心中空空如也，一時迷茫，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
曹丕見她盯了許久，不覺笑道：“安然，你是想吃梅子嗎？”邊說邊去摘了顆梅子。安然心中明白這梅子定是青澀難奈，可是看見那梅子，竟是不由自主的接了過來，她想嚐嚐逝去的那種滋味。口中一咬，那舌尖齒根滿是酸味，安然恨不得將舌頭伸的長長，可是那滋味是如此難以忘懷，胸口微涼，心中酸澀，她似是聽見有人喚她：“安然，瞧著桃花開的，定是要結桃子的。你可不要偷吃哦……”
曹丕看著安然沉醉憂傷的臉，不覺驚問道：“這梅子不酸嗎？可好吃？”
安然被曹丕拉回現實，瞧上曹丕的臉，狡黠一笑；“太好吃了，沒想到看起來青澀的梅子如此之甜，你也吃一個吧？”那曹丕不太相信的問：“真的不酸嗎？”偏偏這邊安然一臉享受，不覺唾液橫流，心道，嘗一顆便是，往嘴裡放了一顆，直呼上當，只覺舌尖酸的直也不是，卷也不是，他的五官酸的扭曲一團，敲他那模樣，安然在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腰笑的都直不起來了。
“你騙我！”曹丕一愣，邊說邊要撓她癢，安然趕緊跑了出去，他拼命的追著：“站住！站住！”突然他一把抱住了她：“看你往哪跑！作為懲罰，你給我繡的絹帕繡好了沒？快給我！”安然不自覺的掙開他的手，笑了笑從袖中拿出繡好的絹帕，砸向他的臉，曹丕含笑“哎喲”一聲。
“你們在鬧什麼呢？這樣開心？”突然身後傳來曹操的聲音，安然趕緊將帕子塞進了曹丕的懷中。安然退到曹丕身後，靜靜行了一禮：“見過父相。”那曹操挑了挑眉，冷眼看著安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又看了看曹丕道
：
“你和我兒在一起倒是快樂啊！”安然淡淡笑了笑，答道：“公子單純善良，丞相可不如他！”他卻不生氣，只將安然肩膀一拍：“走，帶你去見一人！”那曹丕也想跟來，卻被曹操瞪了一眼，斥回房裡讀書去了。
“喜歡我兒嗎？”他突然問道，安然不知他是何意，只是一笑：“自是喜歡。”
“那劉備呢？”安然心中一愣，卻是低著頭不再說話，看著曹操見她神色，想起她在堂上所言，心中不覺惱怒，將安然甩在身後，只朝前走去。
不遠處的亭子裡站著有一人，安然瞧著眼熟，竟不知在何地方見過，突然憶起曹操方才之言，又憶起那夜只見，頓時一驚：此人竟是劉備。安然不知曹操如何，慌忙跟在曹操身後，曹操見了他突然大喊一聲：
“在家做了件好大的事！”頓見劉備嚇得頓時面色如土，曹操含笑握著他的手：
“學種田，真是不易。若是來年，莊稼熟了，切記要弄些給我嚐鮮啊！”劉備微微鬆了口氣：“丞相說笑了，那是自然的。”曹操又說：“現今青梅累累，足可一賞，恰好煮酒正盛，故邀使君亭中小聚。”劉備慌忙鞠躬，受寵若驚的相謝。突然，曹操看著我，神情怔怔道：
“這是婢女司馬安然，你覺得她怎麼樣？”安然一驚，彎腰對劉備含笑一拜：“見過左將軍。”那劉備微愣，隨即微微鞠躬，算是還禮，劉備看了看曹操笑道：“端莊美麗。”
那曹操哈哈大笑：“玄德，你可知，這小女子愛慕你多時。”劉備臉色泛紅，止不住微咳，略顯尷尬，對安然又鞠了一躬：“多謝小姐垂憐。”
安然含笑看著他，轉念一想，輕輕走到他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彎腰獻了上去：
“今日初見左將軍，內心歡喜，將錦帕相送，左將軍請勿嫌棄。”
曹操聽了，甩手便要奪過帕子：“我看看！”安然輕輕躲開身子，不覺訕訕一笑：
“丞相，我喜歡的人是左將軍，不是丞相。丞相你為何這般著急？”邊說，安然將帕子輕輕舉了起來，兩株
杜鵑花栩栩如生。曹操見狀哈哈大笑：
“那玄德就收起來吧。”劉備見安然對他笑的燦爛，卻極其清淡地說了句：“多謝姑娘！”他將手帕細細疊好了，收進懷中，安然的一顆心微微落了地。
“丞相，奴婢先下去了！”沒想到安然的話曹操只當聽不見。
“到這裡站著。”他突然說道，安然只好站在曹操身後看著面前的兩人。
“玄德久歷四方，必然知得當世英雄，你說說誰才能配得上英雄二字？”曹操笑問。
“備哪敢說什麼英雄？況且天下英雄哪有幸相見？”劉備謙虛的說道，“既不見過，也曾聽過，說與我聽。”曹操說道，那劉備略一思考：“淮南袁術，兵糧足備，可謂英雄？”曹操笑了笑：“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劉備又說：“袁紹四世三公，門吏眾多，可謂英雄？”曹操搖了搖頭：“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非英雄。”劉備定了定，說道：“劉景升威震九州，孫伯符江東領袖，可為英雄？”曹操又搖了搖頭：“劉表虛名無實，孫策籍父之名，皆非英雄。”劉備說道：“益州劉季玉如何？”曹操看了看劉備，吐出二字：“犬耳。”那劉備思索半天：“張繡，張魯，韓遂如何？”那曹操哈大笑：“碌碌小輩，何足掛齒？”劉備思前想後，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
安然聽了心驚，直替劉備擔心，曹操突然轉向她：“你說。”她看著他，只見他眼神深邃，眼角含笑。安然心中打鼓，只順著曹操的意笑道：
“天下英雄獨丞相耳！”
曹操哈哈大笑：“還有一人！”
安然心知他說的必是劉備。見安然不語，他轉向劉備：“天下英雄莫吾與汝耳！”劉備突然一驚，將筷子打落在地，突然天空出了一聲巨雷，安然將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
“不過是雷一聲，左將軍如何驚嚇至此？”曹操笑了笑：“丈夫俱雷耳？”劉備笑著說：“聖人迅雷風烈必變，安得不畏？”
這時只聽一聲大喊：“讓我哥哥出來！”張飛關羽在不遠出大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