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月夜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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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月夜美人心
“才認識幾日，就如此瞭解我？你我可真是相見恨晚”
蘇落寒轉動酒杯。目光深邃。
“相見恨晚也是一種殘缺的美好，否則你愛上的人可能是我哦！”張可卿哈哈大笑。
蘇落寒亦淺笑如彎月，明眸似水。
“倒不是很瞭解，只是看到你為她所做的這些，甘願男扮女裝來討好我，我便猜出了一二了。”張可卿正色道。
“我只是身上揹負著罪孽。”
張可卿拍拍他的肩膀。用他漂亮的眼睛看他：“你的心思太重，並未像你的外表那麼清新透亮，太多逃避，只會換來更加大的爆發，我還真是擔心你，今日一別，恐難再見，我可是會在遠方祝福你的，蘇公子，你可要珍重啊！”
蘇落寒抱拳：“可卿兄也要珍重。”
兩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身旁的歐陽雪，美麗的如一副畫般趴在桌上。
送走了張可卿，蘇落寒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歐陽雪抱起出了林家金鋪，她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繼續熟睡。
林掌櫃的準備好了馬車。
“我送你們回去吧。看你們都醉了。”見蘇落寒將歐陽雪放在馬車中，林掌櫃的站在身旁道。
“不用了，林掌櫃的，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送她回去便是。”蘇落寒輕輕的一躍跳上了馬車，趕著馬車向前駛去。
林掌櫃的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搖了頭：“真是可惜了，原本是如此一對璧人。”
馬車慢慢的行駛在路上。恐顛簸讓歐陽雪吐出來。
最終她還是把頭伸出來，大吐特吐一番。
蘇落寒輕輕的拍了她的背：“表弟，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讓我見到你如此狼狽。恐你下次見我便越發的不好意思。”
歐陽雪微醺的眼睛抬起頭，似乎還未清醒，笑得很可愛：“啊！表兄！你怎會在此？”
蘇落寒淺淺一笑。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吃吃笑道：“表兄！我告訴你哦！我其實很不想見到你！因為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見到你，我總是會不好意思！”
蘇落寒依舊沒有說話，任憑歐陽雪講嘴角的汙垢擦在自己的肩頭，歐陽雪坐定，抬起頭用手擦擦嘴角，繼續朦朧的道：“表兄，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表面看起來單純，不理塵世紛爭，對人熱情，但你的嘯聲卻透露著淒涼與悲傷，你會寂寞，你會傷心對不對！你不說話，我也知道！真實的你並不快樂！嗯，落寒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蘇落寒的眼中便蒙上霧氣，原來她是懂他的，本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娘，再無一個人能懂他。
見歐陽雪在抬頭看向他的容顏：“哦！你哭啦！”
便用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說到你的痛處了！”她的脣微張著。
隨後繼續吃吃的笑著。微眯著眼睛，張開雙臂深吸口氣：“落寒那！這個世界上許多的事情，都讓人好難懂的！就像你和忠旭的糾葛，你和林家的牽扯！如若不是你爹，你亦不會變成自己心中的罪人，過著閒雲野鶴，風流倜儻，美人相伴的生活吧！你為林家所做的一切，總有一天忠旭會明白。在忠旭的心裡並非把你當成了敵人，他只是無法與你做朋友。無法笑著面對你。其實你們兩個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啊，叫歐陽雪！”
歐陽雪在此無力的靠在蘇落寒的肩膀上，自顧自的說道：“來到林家，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遇到相公，遇到你，還有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十八年來從來未曾如此轟轟烈烈過。倒也稀奇今後所發生的。落寒兄，待一切都塵埃落地，你要何去何從啊？是留在蘇州呢，還是會離開？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說話嗎？”
蘇落寒淡淡的道：“我們都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都是在被命運把握的人。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歐陽雪點點頭，朦朧的眼神看向蘇落寒，笑笑道：“是啊。愛了
誰，負了誰，恨了誰，又傷了誰，最終，我們都是被命運作弄的人。”
兩人就這麼靠著。馬車緩緩向前，歐陽雪漸漸的又睡著了。晃晃悠悠中，差點向後揚去。
蘇落寒的手伸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摟上她的肩頭。
眉頭深鎖。看向今夜的星空，無限惆悵。
入夜，蝶醉苑內，李蘭芝正在沐浴。自從小落死後，她一度感覺這蝶醉苑中陰森森的。並重新叫了兩個丫鬟貼身陪伴，那兩個丫鬟雖然很不情願來伺候李蘭芝，怕落得小落般的下場，又怕小落的真的會來冤魂索命。牆上的字跡雖然擦掉了，卻怎麼也擦不掉內心的恐懼。但畢竟是主子們的差遣，便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正因為如此，她們伺候李蘭芝的時候也每每出錯。被李蘭芝歇斯底里的亂罵一通。李蘭芝的脾氣越發的差了，常常砸東西，一個丫鬟的額頭都受傷了，現在她們候在門口，難免小聲的埋怨著。
正直盛夏，微風吹來，她們反而有冷颼颼的感覺，耐不過心中的寒意。
說也奇怪，李蘭芝洗澡從未讓她們在旁伺候，小落在世之時，也曾經這樣說過，只是命人準備好洗澡水，便不會留人在房中，就連更衣都不讓人伺候著。
此時，董小小帶著丫鬟走向蝶醉苑。貼身丫鬟手中拿著一個漆盒。緊緊的跟在董小小的身後。
“三夫人，我真不明白，如今那二夫人已經大勢已去，你還給她親自熬了烏雞湯送來，卻又為何啊？”丫鬟實在拗不過心中好奇，便多嘴的問了句。
“你懂什麼？即使李蘭芝如此觸黴頭，但她還懷著相公唯一的骨血，一旦生下孩子，她還有翻身的機會。再說我們與那七夫人一開始就有過節，哪裡這般能交好的，為今之計，只有在大家都不理二夫人的時候，我們雪中送炭，關懷備至，她自是會記得我們的好，如若她鹹魚翻身，以後也好關照我，守住三夫人的位置。我不像別家，沒什麼背景，只能靠自己，你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