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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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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呀

皇宮

顧清苑隨著老嬤嬤進入宮殿後,並沒有在外殿看到皇后,看到此,顧清苑本以為會讓她在這裡候著,也許會跪著跪上半個時辰什麼的,等著皇后的到來。可讓她意外的是老嬤嬤竟然讓她去內殿,說皇后娘娘在內殿等她,對此,顧清苑輕輕頷首,垂首目不斜視的跟著嬤嬤進入了內殿,心裡也忽然有些疑惑,這位骨灰級的鬥心高手想做什麼呢?

當進入內殿,顧清苑的眼睛被閃了一下,好多古董,好值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碩大的珍珠做簾幕,範金為柱基,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顧清苑看著暗歎:果然不愧是皇后的宮殿,極端的華貴,極致的奢華,這些奢靡之色,也許不單單是享受,更是權利頂峰的一種象徵,是心裡的一種滿足感,成就感。同時也是對人以無形的震懾,看到這些還真是不自覺的令人產生一種自卑感,不過,在自卑的同時說不定也會心生嚮往,忽然間生出想要擁有的渴望吧!想到此,顧清苑緩緩垂下眼眸,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意,靜靜的恭候在一旁,等著下一步的指示,並時不時的能感到旁邊嬤嬤投來以打量的目光。

片刻後,一個宮女走出來,看著顧清苑說不上恭敬,當然更說不上巴結了,只是平靜且淡漠道:“顧大小姐,皇后娘娘請你進去,請隨奴婢來吧!”

“是。”顧清苑垂首低應,跟著她走了進去,兩個宮女掀開一直遮擋在眼前的簾子,入目的就是被眾奴婢圍簇著端坐在軟榻之上,面容雍容端莊,衣著精美,華貴的皇后娘娘,看著皇后娘娘神色淡然,卻氣勢十足的樣子,顧清苑低頭,緩緩跪下,恭敬且規矩道:“臣女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預想中的下馬威並沒有出現,皇后直接叫起來,聲音裡甚至還透出了一種親和,“嬤嬤,快扶顧大小姐起來。”

“多謝皇后娘娘。”顧清苑起身的同時,因為皇后的那抹親和,心裡又沉了一些。

“來,到哀家這裡來。”皇后娘娘對著顧清苑招手,嘴角帶著一絲輕笑。

“是。”顧清苑沒有遲疑,垂首抬腳走到皇后娘娘的跟前。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聽到皇后娘娘這句話,顧清苑的嘴巴抽了一下,皇后和皇上還真是不愧為夫妻,看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都分毫不差。

顧清苑抬頭看著皇后,神情恭敬,嘴角帶著崇敬的輕笑。

當顧清苑的容顏清晰的映入眼中,讓皇后眼神微閃,臉上沒有一絲異樣,淡笑著點頭誇讚道:“顧小姐早就聽聞容貌果然貌美無雙,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皓月的小姐哀家差不多都見過,可真要找一個想勝過顧大小姐還真是屈指可數,怪不得讓伯爵府的夏侯世子傾心不已。”

皇后的這句話,讓顧清苑的心頭一跳,可卻沒有惶然,驚羞,只是有些無措的垂下眼簾,遮擋住了眼裡通透的涼薄,“皇后娘娘謬讚,臣女愧不敢當。”

對於皇后說起夏侯玦弈,顧清苑心思快速翻轉,雖然聽似不經意的一個話題,可也是一個好似不經意間的探究。

夏侯玦弈這樣一個天子驕子傾心自己,如果卻表現的很惶然,那隻能有一個理由,因為過往的糾葛,對悠然公主的發配令自己感到不安了,繼而對於皇后也心存恐懼了,這也是一種戒備的心理,呵呵,讓皇后看到自己對她的戒備,自己不想!

可如果表現的很嬌羞的話,那落在皇后的眼裡,一定會認為你在得意,在欣喜呢!她的女兒因為喜歡夏侯世子被髮配,而自己卻在這裡因為得到那個男人的喜愛,感到沾沾自喜,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對於悠然公主被髮配,完全沒任何感覺,更覺得她是最有應得,這是絕對的挑釁,這,顧清苑更不想。

所以,她只有表現的無措,是對皇后忽然提起這個兒女話題,除了身為女子該有的無措,更多的亦是對很多事情的無措,無力。

顧清苑的神色落入眼底,皇后眼裡精光閃過,嘴角溢位一絲莫測的笑意,開口道:“張嬤嬤,拿椅子給顧小姐坐下。”

“是,娘娘!”皇后身邊的一個老嬤嬤,把一旁的一個椅子放在顧清苑的身後,躬身:“顧小姐請坐。”

見狀,顧清苑抬首對著皇后俯身,敬畏道:“多謝皇后娘娘抬愛,臣女不敢放肆。”

“這裡是內殿不講究那麼多禮儀,坐吧!”皇后很是親和道。

聽此,顧清苑不再推脫,恭敬道:“是,多謝皇后娘娘賜坐。”謝過恩,在椅子的三分之一處,輕輕坐下。

看顧清苑拘謹坐下,皇后吩咐道:“嬤嬤,給顧小姐倒茶。”

“是,娘娘!”老嬤嬤吧一杯茶放在顧清苑的跟前,垂首,“顧大小姐請喝茶!”

“多謝娘娘!有勞嬤嬤了!”

“不敢當!”老嬤嬤說完退到一旁。

“這是今年進貢的新茶葉,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皇后說著,自己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顧清苑也恭敬的應了聲是,端起手邊的杯子,看著杯中透徹清亮的水,綠如翡翠的茶葉,飄著淡淡的香氣,嘴角溢位輕笑,輕嚐了口。

看顧清苑喝下,皇后微笑道:“怎麼樣?味道如何?”

顧清苑露出靦腆的笑意,輕聲迴應道:“回娘娘,其實臣女對於品茶不是很懂,就是覺得喝著挺香的。”

顧清苑坦白的回答,讓殿內的個別的宮女眼裡閃過譏諷,就是皇后也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來,“呵呵,對於茶,懂得人其實並不是很多,可如顧小姐這般蘇率真的說出來的還真沒幾個。”

對於皇后的話,顧清苑沒有迴應,只是淡淡一笑。

接下來,皇后又請顧清苑品嚐了些點心,顧清苑亦沒有推辭,在這期間皇后也和顧清苑輕聊了幾句,當然,都是皇后在問,顧清苑迴應。

時過半刻,一個宮女走到皇后的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顧清苑因低著頭,沒看到皇后神色如何,只見在那個宮女離身後,皇后亦放下手裡的點心,淡淡道:“時間過的還真快,不知不覺哀家和顧小姐都聊了這麼久了。”皇后說著頓了一下道:“和顧小姐說話,讓哀家很開懷!”

“能讓皇后娘娘開心,是臣女的榮幸。”

“嗯!好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張嬤嬤送顧小姐出去吧!”

“是,娘娘,顧小姐請。”

顧清苑起身,對皇后輕輕跪下,很是規矩道:“臣女告退!”

“嗯!去吧!”

“是!”

直到離開,皇后都沒有提起悠然公主一句,對於圍場的事兒更是隻字未提,可就是這樣平淡且不知名的對話,讓皇后和顧清苑兩個人心思各異。

殿內,皇后在顧清苑離開後,臉上的神色就淡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更是早已消失無蹤,看著去接顧清苑的嬤嬤,淡漠道:“說吧!”

“是!”老嬤嬤躬身迴應道:“顧大小姐在聽到是娘娘宣召她的時候愣了一下,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隨後就吩咐丫頭,向顧家老夫人一聲,繼而,就帶上她院裡的一個丫頭隨老奴來了,而在這一路上,老奴雖然坐在馬車外,可馬車裡的動靜老奴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的,這位顧大小姐除了交代她的丫頭,要緊守宮裡的規矩外,其他的再沒多說什麼,一路上都很沉默!”

“是嗎?”皇后聞言眼睛微眯,靜默片刻後,問道:“哀家讓你注意她的地方,你可都看清楚了嗎?”

“是,老奴都看清楚了。”

“如何?”

“進入殿內以前,顧大小姐並沒有看其他的,只是在抬頭看到熙和宮三個字的時候,眼裡閃過讚歎!而再進入殿內後,看到殿內的擺設,倒是驚訝了一下,不過……。”老嬤嬤說著看了皇后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不過,那個顧大小姐看著,眼裡除了欣賞就是平靜,再無其他……。”嬤嬤說完,隨即在皇后的面前跪下,叩首:“娘娘贖罪,可能是老奴看錯了。”

皇后垂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到送顧清苑的那個嬤嬤走進來,皇后才淡淡道:“出去吧!”

“是,多謝皇后娘娘!”老孃娘起身,疾步走了出去,走出內殿後,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才感到背後全是冷汗,心裡驚疑不定,殿內的那些華美擺設,並不開始就在的,而是皇后在請顧大小姐來時候才擺上去的,其目的雖然自己不能全部猜透,可那些華貴,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的東西,絕對是對人性心底貪慾的一個考驗。

那些精美的物件,就是自己這個在皇宮裡看過很多奢華東西的人,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都忍不住驚歎了下,暗想!那些東西任何人看到都會想要擁有吧!

可讓自己意外的是,那個顧小姐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除了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欣賞外,就是波瀾不起的平靜,竟然是平靜!沒有絲毫貪婪,心動,還有那種抑制不住想觸控的眼神。這讓自己很是驚奇,她只是一個侍郎之女,這些名貴之物她應該沒有見過才是,為何卻能表現的這麼平靜呢?是不識貨?還是她的內心對這些浮華的東西並不在意呢?

最重要的是,這位顧大小姐在聽到皇后娘娘宣召她的時候,沒有受寵若驚也就算了,可連驚懼,不安都沒有,真是讓人搞不懂,她難道不知道憑著她和悠然公主之間的糾葛,她就不怕對皇后對她不利嗎?坦然的讓人不知她是愚昧,還是城府太深。

宮殿外老嬤嬤在心裡不住的探究顧清苑。而殿內皇后亦在和她身邊的那個張嬤嬤亦在說顧清苑。

“對於這位顧大小姐你怎麼看?”皇后淡淡問道。

“聰明,通透,大膽且心思玲瓏,是個城府頗深之人,可矛盾的是,她又沒有過多的嗜權,貪慾。這樣的人,根據老奴的愚見,對娘娘來說利弊各半。”

張嬤嬤說完,皇后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你說的不錯,想她這樣沒有太多**的人,不容易被收買為我所用,同時,也不會做太多煽風點火的事,夏侯玦弈找這樣一個女子做王妃,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皇后說完,靜默了一會兒道:“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女子確實有令人著迷的地方,不說別的單就不貪這一點兒,就是很多地位高上的男子求之不得的,更別說她還有一個美麗的臉蛋兒,也難怪,一直對任何女子都不上心的夏侯玦弈對她另眼先看了。”

張嬤嬤聽了皇后的話,暗自點頭,男人都不喜歡貪婪的女人,越是地位高的男人越是忌諱,因為在他們的眼裡女子貪婪就代表著俗不可耐,也會讓他們認為這樣的女子沒有真心,可有的時候就算是知道,可卻無法克服心理的那股**,那股往上爬的**。

靜寂片刻,皇后忽然開口,“你覺得南宮顰和顧清苑比較起來,她是輸在什麼地方了呢?”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皇后這個問題,一定不敢迴應,可張嬤嬤卻不如此,很是乾脆的迴應道:“公主她,太驕傲了。”

這一份乾脆的回答,絕對不是張嬤嬤覺得伺候了皇后幾十年,理所當然的驕縱所以愚蠢,反倒是她絕對的聰明之處。

深宮沉浮幾十載,讓張嬤嬤悟出了一個道理,主子絕對只能有一個,但是要最大頭的那個,在這個人的身邊後,就要絕對的忠誠,亦在該坦誠的時候要絕對的坦誠。因為,這種坦誠在很多時候,對於這些深宮寂寥,虛浮,冷漠,忌憚之心嚴重的人們來說,更顯的彌足珍貴而值得信賴。

繼而,張嬤嬤在跟著皇后的那天起,就說了很多別人不敢說的話,雖然因此被皇后責罰了很多次,可最後,她卻越爬越高,直到現在成為了皇后的心腹嬤嬤。

當然,讓你說別人不敢說的,可不是讓你去挑釁,那中間講究的是一個度,只要這個度量內,在不會被處死中,選擇一種另類的方式,讓主子看到自己的忠心,雖然冒險可卻更容易成功!

聞言,皇后神色沒有一絲惱意,只是淡淡道:“是呀!你說的不錯,南宮顰她太驕傲了,也自以為是,太蠢了。”說著冷笑了聲,眉宇間完全沒有對待親生女兒該有的一絲情誼,更無絲毫的憐惜。

對於皇后提起自己女兒冷漠的表情,張嬤嬤沒什麼感覺,也絲毫不覺得皇后有那裡過分的。本來就是,皇宮這個地方是什麼都有,卻惟獨沒有“情”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統統都沒有,這在個地方說情誼是最大的笑話,無論對誰都是一樣。

皇后是公主的母親,給了公主尊崇的地位,高貴的身份,還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那,公主自然也要對皇后回報一二,可,公主卻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心裡這些都是她該得的,是皇后這個母親應該給她的,甚至永遠護著她這個女兒都是應該。

在公主這樣想的時候,張嬤嬤就知道,她就在泛著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她完全不瞭解宮裡的生存法則,在宮裡,你最該想的是,你如何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被動的等著人家給你什麼,呵呵,如果是那樣的話,給你的不會別的,只有毀滅。

最重要的是,公主在接近夏侯世子的時候,皇后曾經讓公主身邊的人提點過她,要成為夏侯玦弈的人,方法還是有很多的,不一定非要光明正大,有的時候暗裡來才能更快的得償所願。可公主卻不聽,一直想用她公主的尊貴來征服夏侯世子的心,結果呢!呵呵,成為了一個笑柄。她在夏侯世子的事上不夠聰明,犯了一個大錯。

而在對付顧清苑的問題上,也簡直蠢到了極點兒,既然嫉恨顧清苑那就直接讓她死了不就好了,可她卻非要搞那麼大,想折磨折磨她再讓她死,這在張嬤嬤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讓她死了一切都了結了,心裡少痛快一點不會如何,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非要弄的那麼複雜,事後,人家沒事兒,她卻被髮配了,落到慘敗的下場,這隻能說,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還白白浪費了皇后娘娘十幾年的栽培。

也許,今天在皇后宣召顧清苑進宮的時候,很多人會認為,皇后是對悠然公主的事兒惱了顧清苑想對付她,其實不然,皇后才不會做那種為她人報仇,讓自己留下把柄的事,就算哪個人是她的女兒也是一樣。

想見顧清苑只是一種忌憚,想看看這位在悠然公主手裡死裡逃生的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心裡給她有個定位,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女子也會是一個絆腳石,既然如此當然要了解一下,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張嬤嬤,讓人把殿裡的這些物件收拾了吧!看著挺刺眼的,還有挑選些,給顧清苑送過去,就說是哀家賞賜她的。”在張嬤嬤心思不定的時候,皇后吩咐道。

“是。”

宮外

顧清苑從軟轎下來,帶著凌菲走出宮門口的時候,看到守在自家馬車旁邊的不是顧家的車伕,而是麒肆時候,眉頭挑了下。

在顧清苑看到麒肆的時候,麒肆早已看到了顧清苑,眼裡閃過一道亮光,疾步迎了過去,很是恭敬道:“屬下見過顧小姐,小姐請上車。”

看到夏侯玦弈身邊的護衛,對自己盡職,盡責的樣子,顧清苑沒有一點兒開心的感覺,眉頭輕皺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屬下當然是來接小姐回府的。”

“你可真是有心了。”

“那是屬下的本分,當不得顧小姐誇讚!”

“你想太多了,沒人想誇你,我是在諷刺你!不用太感謝了!”對於這個狐狸一樣的麒肆,顧清苑完全不想客氣,自己在他主子跟前吃癟的時候,他這個護衛可是沒少偷笑。

而顧清苑如此坦白,不加掩飾的說辭,讓麒肆嘴巴抽了一下,一向巧舌如蓮的口舌也窒了一下,張口有些無語,苦笑,很多人就算是再討厭一個人,特別還是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怎麼也會虛偽的遮掩一下吧!怎麼這位主兒就這麼坦白的說出來了呢?她還真是不怕人家說她小心眼呀!麒肆感慨,有的時候太真實的反應,讓人有些無言以對。

顧清苑身後的凌菲,看著一向威嚴,鐵血的麒首領被噎,趕緊低頭,不自覺的抿嘴笑了一下,心裡也有些驚奇,顧大小姐的口氣明明是如此的驕縱,可為何卻不會令自己感到厭惡呢?是因為她嘴上說著討厭,可眼裡卻沒有蔑視,仇視,只有如孩子般不服輸的真實嗎?呵呵,如此任性的顧小姐還真是少見,不由的讓人覺得耍脾氣的樣子,其實很可愛!

顧清苑看麒肆無語的樣子,心裡舒服多了,深感欺負人原來還可以解壓,在皇后那裡壓抑的心情緩和了很多,如此,顧清苑大肆對著麒肆哼了聲,抬腳上了馬車,心裡忽然的放鬆,讓顧清苑上馬車的時候,忘記了踩矮凳,迅猛的上車姿態,讓麒肆嘴巴歪了下,凌菲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表情,顧清苑還沒反應過來,腰間突入而來的力道,就把顧清苑拉入了馬車內。

在感受道力道的剎那,雖然還沒看到人,顧清苑卻已然知道是誰,神色不動,眼裡卻閃過惡趣,繼而,大撥出聲:“非禮呀!非禮……。”

此話一出,麒肆的腳步凌亂了一下,整個臉都抽搐而來起來,繼而想大笑,而凌菲的眼睛驟然睜大,不知該作何反應!

“閉嘴!”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呵呵,世子爺是你老呀!”

車內夏侯玦弈看著眼前笑的無辜的女子,臉色少有的黑了下來,沉聲道:“越來越放肆了!”

“世子爺亦是,不說一聲就抱,身為男子實在輕浮。”

“這是什麼理論?”夏侯玦弈瞪了顧清苑一眼,情緒不明道:“按你說的,本世子說了就可以抱了?”

“世子爺你跟臣女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是不合規矩。”女子很是正氣的說了一句後,頓了一下道:“不過,你這麼問,是想聽到什麼答案?難道你是想……。”

“閉嘴!”

“欲蓋彌彰的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明顯!”女子大肆的挑釁了一句。

“顧、清、苑。”

“幹嘛!咬牙切齒的,明顯的惱羞成怒!世子爺你還真是不淡定。”女子這句大膽的話剛落下,服軟聲卻又馬上傳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閉嘴!還真是小氣!呃!……。不說了!”

雖然看不到車內的情形,可這樣的對話,還是讓麒肆,凌菲都大感不可思議!麒肆更是感嘆:要說挑戰主子底線,那個人做的最徹底,那非顧大小姐莫屬,這位主真是太敢說了,膽子大的嚇死人,變臉的速度快的給人以始料未及的感覺。

服軟,認錯,利索的要命。看她如此,讓人不由懷疑,小姐你對自己顏面要求還真是低的很呀!一個女子認錯這麼爽快,還真是少見的讓人稀罕,最重要的是,主子對她的耐性,也讓人感到吃驚。

馬車內安靜了一會兒,夏侯玦弈看著對自己無一絲懼色,嘴角淡笑的女子,眼神微閃,垂下眼簾,淡淡道:“皇后宣你進宮所謂何事?”

“請我進宮看景。”

極輕的笑聲從夏侯玦弈的喉頭溢位,看著顧清苑無所謂的樣子,輕聲道:“好看嗎?”

“嗯!很好看!”

“喜歡嗎?”

“喜歡!”顧清苑說著喜歡,眼神卻很平靜,這讓夏侯玦弈的眼裡閃過什麼,慢慢從旁邊的拿過一個盒子,遞到顧清苑面前。

顧清苑疑惑接過,問道:“給我的!”

夏侯玦弈沒有迴應,看他沉默,顧清苑自動翻譯,那就是給自己的了,自己點了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說完很是利索的開啟,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顧清苑的眼睛睜大了,抬頭看了夏侯玦弈一眼,表情驚疑不定。

“不喜歡嗎?”

顧清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道:“夏侯世子忽然給一個女人這麼多銀票,嘖嘖你可真是大方呀!可你這樣很欠妥,一個弄不好會讓人家懷疑,你是不是在試探什麼?如果清高的,你這樣可是在侮辱人家呀!世子爺你這樣可是不要,會讓讓人家傷心的。”

顧清苑說完,看夏侯玦弈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忽然展顏一笑,拿起盒子裡面的銀票看了看,很是開懷道:“哈哈,可我喜歡。”說著眼睛晶亮的看著夏侯玦弈,笑道:“世子爺,這樣的黃白之物我最喜歡了,你要是用不完的話,都可以給我。”

夏侯玦弈看著顧清苑歡喜甚至帶著諂媚的模樣,忽然覺得手癢,這個女人,剛說起皇后的那些金貴東西,她可是平靜,淡漠的很,現在看到自己給她的,就這樣,還真是……。真是……。夏侯玦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撇開了眼睛,不再看她,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眼角的那抹寵溺卻讓人心驚!

顧清苑亦沒看到,只是看著手裡的銀票,笑顏如花,現在自己最缺的還真就是這個東西,有錢在手,無論是跑路,還是被甩,失業,那可都是保命的必需品呀!可卻沒人給自己,現在夏侯玦弈給了,自己當然不會拒絕,對於他是基於什麼心理給自己的,顧清苑完全不在意,反正,收了和不收他們之間的局面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當然了,這是夏侯玦弈給的,如果是其他人給的,顧清苑還真不會這麼輕易就要了,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要收錢的同時,理所當然的會考慮一下,收下之後的後果,而夏侯玦弈給的,顧清苑卻連問都不想問,這廝要是想做什麼,那裡用得著撒銀票,直接就動手了。

“以後再去宮裡就把凌菲帶在身邊。”

夏侯玦弈突然而來的一句話,讓顧清苑抱著銀票的手頓了一下,抬眸,烏黑如墨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夏侯玦弈,就在夏侯玦弈快不耐的時候,顧清苑用平淡的語氣,卻說又說出了一句,讓人掉下巴的言語,“夏侯玦弈,你在關心我嗎?”

夏侯玦弈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卻帶著某種警告的瞥了顧清苑一眼。

見此,顧清苑嘆了口氣,很是語味深長道:“如果是,臣女也不求別的,世子爺你少惹點兒桃花就好……。”

顧清苑的話沒說完就消音了。

顧家

顧老夫人看著從莊上回來的嬤嬤,表情莫測,沉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老夫人的話,這樣的事兒老奴那裡敢亂說,老奴特地找大夫確認過,才回來稟報老夫人的。”

“是嗎?如此說來二姨娘她是真的有了!”

“是的老夫人,大夫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