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亂世篇_第三百零九章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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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亂世篇_第三百零九章 至死方休
“大人沒說要殺赫連錦,屬下們不敢讓夫人進去,夫人動手也是死,大人怪罪下來,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攔住夫人,切莫做下讓自己後悔之事。”
侍衛都知,雲真與楚玉一般,若是旁人沒有招惹到她,同樣的宅心仁厚,或許用他們一群人的性命威脅雲真,雲真心軟,便回去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威脅於我?!”雲真一抬腳,狠狠踹向面前侍衛的腿,將他一下踹倒在地。
侍衛中她一腳的同時,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雲真的腳尖散發出來,踢得他往後退了幾丈才停下,同時心口一陣發悶,喉嚨中湧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夫人!三思啊!”他心中一陣驚慌,擦去嘴角的鮮血,大聲道,“一切何不等大人回來再做定奪?”
他不曾領教過,雲真一旦拿起了龍吟,就會完全性情大變。
雲真聽到他提到楚玉,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只是低頭掃了他一眼,又緩緩抬眼,望向面前攔著的其他人。
這股氣勢,直叫人覺得膽寒。
她尚存一絲理智,沒有對他們下狠手,沒抓著龍吟的另外一隻手,一掌狠狠推了出去,一群人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推得皆是不由自主往後連連退去。
今日誰攔雲真,便是死路一條,他們心裡隨即清楚了局勢。
雲真一步步往前走著,一時竟沒有人再敢阻攔。
她緩緩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她能聽得到風吹過屋簷簷角的輕微風聲,聽到遠處一家人家小孩的啼哭聲,甚至能聽得到,馬蹄踏破城門處街道寂靜的清脆蹄聲。
這皆是因為手上的龍吟,所以她也能聽得到,院子裡那人細微的呼吸聲。
可那又有什麼用?她想要看看裡頭那人的心肝,是黑的還是紅的,她想將它挖出來看看!
赫連錦知道她來了,他聽到門口的躁動,卻還是坐在廊下,晒著正午的太陽。
太陽可真溫暖啊,可是,它始終都無法融化他身上的冰冷,如同死屍一般的溫度。
他因為身體的寒冷而顫抖,卻又因為有溫暖的太陽照著他,而苟延殘喘著。可是太陽無法照進他的身體,照進他的心裡。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他想結束了。
院門被一股巨力,猛地推開,他遲緩地抬頭,望向站在門口的散發著強烈的怒意的雲真,對著她通紅猶如一雙紅寶石的雙眼的瞬間,他輕聲笑了。
“你來了啊……”
雲真緊抿著脣,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大約十步遠的地方,停住了,面若冰霜,“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這把鑰匙,是不是你從雪娘身上得來的?”
赫連錦望著她朝她攤開的雙手,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是啊,這是我從雪娘那裡得來的。舒蘭說,雪娘像是護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護著它,對她來說,一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便替我奪來了。”
“為什麼這樣做?”
“很簡單啊,因為想得到你,因為我覺得,以雪娘性命要挾,你若是尚且還在人世,一定會出來保護她,可我等了好久,你都沒有出現,於是我費盡心思,得到了關於你的一點點訊息,我知道你還沒死,並
且,是因為我,才昏迷不醒。”
“於是,我覺得很開心,也覺得,雪娘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她是生是死,你都昏迷著,不可能出現救她,那留著她,還有什麼用?”
雲真聽著他一句句冰冷而毫無人性的話語,只覺得心中的怒火,已經燃到了極致。
“可她活著,也並不妨礙你!你為何要她死!?”
赫連錦無所謂地回道,“因為她若是活下去,等到某天你醒來之後,回去找她,她告訴你說,我和舒蘭狼狽為奸想逼死她,你若是恨我,那可就不划算了,只有死人不會說話。”
她就要憋不住了,即將爆發。她存留著僅有的一絲理智,因為狂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既然舒蘭已經死了,你今日為何又要向我坦誠?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多麼悲天憫人的語氣啊!”赫連錦悶聲笑了起來,朝雲真攤開手,回道,“僅憑一句預言,你便覺得自己能將一切掌握在手中了嗎?還沒當上皇后呢!”
“你一個多月前,用龍吟將我震出了內傷,無藥可救,我本就是要死之人了,只是想著,將來下陰曹地府之時,能跟雪娘有個交代,好減輕些罪過,說不定將來還能投個好人家呢!”
赫連錦,已是無藥可救。
雲真聽著他漫不經心的語調,一邊輕輕搖著頭,一邊往後退了一小步。
“不要妄想了,人道與畜生道不是一條道,你不會碰到雪孃的……我要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說著話的同時,手中龍吟,一瞬間紅光大盛。
他望著那一團紅光,朝自己迎面撲來,這一瞬間,心中竟然有一絲解脫感。
結束了,這一切,所有的煎熬,全都要結束了。
他藏在面具後的臉,浮起一絲解脫的微笑,同時,輕輕喚了聲她前世的小名,“真真……”
既然我的存在,總是讓你覺得痛苦,那麼,但願你我,此後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這一劍斬下,便誰也不欠誰的。
他用雪孃的身上的鑰匙引她來,就是為了激怒她,就是想讓她,親手了結他的性命,別人都不行,若是死,他只願死在雲真一人手上。
“夫人!!!”隱約之間,他聽到有人在尖叫,他伸開手,被那股力量撞得飛了出去,一下,後腦狠狠磕在身後的臺階上。
他眼前的紅光,已經逐漸泯為黑暗。
情,至死方休,塵埃落定。
“真兒!”楚玉得到訊息,從半路返回時,拼了命的往回趕,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赫連錦倒在血泊中,雲真手上的龍吟滑落在地,全身都在顫抖。
他微喘出一口氣,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直直跪倒在地。
“楚玉,你裝什麼裝?”他想起很久以前,赫連錦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赫連錦說得很對,他始終都欠了赫連錦的,可赫連錦,不欠他。
是他爹,因忠心,而聯合了後來被赫連錦滿門屠殺的戶部侍郎,害了赫連錦的爹。
赫連錦滅了戶部侍郎滿門,卻沒動楚家人一下。
這就是,他一直不下手殺赫連錦的原因。
到最後
,還是他,讓了他一步。
?
十一月,南方迎來十八年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凍雨下得人心惶惶。
楚玉僅憑六萬餘兵力,又得百姓相助,十日之內,連攻下沛州本州兩個大州。
半月之後,蜀國大祭司與蜀皇聯名送來一封求和信。
是以,楚玉西北方得蜀國友望相助,西南方有大理為後盾,以三星連珠之勢逼退隨即趕來的北梁十萬軍,得夏州,繼,建號大楚,楚玉自封楚王,副都暫設沛州。
是時,楚軍已有十幾萬之眾,與南晉抗衡,綽綽有餘。
封王那日,正是除夕。
沛州主城最大,也有一處當年藩王留下的宮殿,楚玉才挑了沛州作為副都,物盡其用,省了一大筆建宮殿的費用。
除夕那日,熱鬧非常,大理國和蜀國皆提前派人前來楚宮,為楚玉封王慶賀。
雲真坐在**,斜倚著床頭,望著幾名宮女替楚玉換上黑紅兩色,繡著金蟒的王服。
她第一次看見楚玉穿黑色,氣質倒是顯得不一樣了,不再全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可為君王者,一直是個軟柿子的話,確實也難以服眾。
其實在楚玉讓楚衡下手殺董大人的那一刻,他就有些變了,做事更為果決,心也比以前狠了一些。
以前她以為,楚玉做將領,一定會被底下人隨意揉捏,沒想過,人若是被逼急了,處的地位不同,是會變的。
正如以前的雲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可見慣了大生大死,她知道自己也變了。
她正微微皺著眉頭想著心事時,楚玉已經穿戴好了,捧著金冠走到她跟前,朝她半跪了下去,“真兒,你替我戴上。”
她望著嘴角帶著笑,眼底卻有一絲彷徨憂慮的楚玉,禁不住輕聲笑了起來,伸手去扶他,“以後當要注意著些,都已經封王了,哪能給我下跪,在我面前蹲下也不行。”
楚玉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朝她點了點頭,順從地應道,“好。”
雲真接過他手裡的金冠,仔仔細細套在他頭頂,一邊替他繫著帶子,一邊輕聲問道,“今晚,當真不要我過去嗎?”
“不用。”楚玉想也不想,點了點頭,“這是場鴻門宴,還不知結果如何,又怎能讓你前去犯險?你就在這宮中待著,我留了雲虎和兩千護衛在宮門外守著你,其中還有赫連錦的那幾百高手,定能護你周全。”
既然他怕她出事,她懷著五個多月的身孕,又確實行動不便,拖了他的後腿就不好了。
她替他紮好帶子,又仔仔細細看了兩眼,確定是正的,方點頭回道,“好,那我便不去。”
宮外天色已淡黑,該是楚玉去赴宴的時候了,他俯身又在雲真額角吻了下,“我走了。”
“去吧,千萬要小心,別讓二弟離開你左右。少喝酒,少吃菜,酒菜驗過再下口,淺嘗輒止,吃不飽也不要緊,我給你備了牛肉蝦尾餃,還有淡酒,白糖糕。”
雲真淡淡笑著,鬆開他的手,輕聲回道,“去吧,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等著你。”
楚玉的眼波,微動了動,沒說什麼,只是起身,朝後退了一小步。
繼而,轉身不急不緩走出宮殿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