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南晉篇_第一百三十三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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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南晉篇_第一百三十三章 引蛇出洞
杳杳揣著瓶子趕回到王府中,侯清曉正守在靈堂小小的棺木旁。
赫連錦同意把孩子的屍骨存放在王府裡,七日之後再下葬,已經是最後兩天,差一點點就要封棺了。
孩子入土時,南方正好天氣驟冷下去,所以看起來還沒有那樣慘不忍睹。
侯清曉咬著牙,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打開了棺材。
“主子……”杳杳有些不忍,輕聲問她,“當真要這樣做嗎?”
“動作快些,不然王爺回來就沒機會了。”侯清曉別開眼看向別處,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杳杳也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做了幾個深呼吸,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匕首,走到小棺材旁,伸手進去,刮開孩子手腕上一片腐爛的死肉。
這個過程,並不是很久,然而刮開的同時,杳杳甚至已經止不住自己的淚了。
她又是害怕,又是內疚,又是心痛,抬起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淚,掏出身上的瓶子,往露出的纖細的小骨頭上,滴了兩滴雲真的血。
她忍住眼淚,仔仔細細盯著那塊骨頭。
奇怪的事發生了,她還沒看清血是怎麼融進去的,那兩滴血就不見了蹤跡,而孩子的那塊骨頭,隨即映出淡淡的粉色。
“主子!是真的!”她倒抽了一口氣,隨即驚慌道,“雲真的血真的融進去了!”
侯清曉這才扭過頭去看,順著杳杳指著的方向,看著那塊骨頭,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詫異道,“你再試試!”
杳杳隨即又滴了兩滴血進去。
果然很快的,雲真的血又融了進去。
侯清曉一下子腿軟了,滑坐在了地上。
這個辦法,她是從以前的古籍上看見的,誰知道竟然會是真的!
誰能知道,雲真竟然真的是她親妹妹!
“主子!”杳杳隨即俯身要饞她起身。
侯清曉卻朝她顫抖道,“把東西收拾乾淨了!不要讓旁人發覺!”
她都做了什麼?雲真又都做了什麼?她逼得她親妹妹走投無路,殺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只覺渾身冰冷,癱坐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許久,杳杳收拾完,再過來扶她,她已經禁不住的淚流滿面,扯住杳杳的袖子問她,“杳杳,是我做錯了,還是爹的罪過!他害死了他的外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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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雲真昨日入宮,在御花園侍奉皇上時,被刺客砍傷了。”赫連錦一回來,韓知客便在他耳旁低聲道。
赫連錦看了眼身邊的赫連墨,想了想,低聲囑咐道,“你先去看看二弟,看他傷口如何了。”
赫連墨沒吭聲,一個人先去了後頭。
赫連錦看見他離開,隨即沉聲問道,“有沒有查出是誰幹的?”
“沒有,楚衡、李庚、周瑞三人當時都在場,楚衡和李庚兩人去追了,一個都沒抓到。”
“一個都沒抓到?”赫連錦疑惑地掃了他一眼。
“王爺,楚衡都
沒能抓住刺客,王爺不覺得蹊蹺嗎?除非,他們在御花園裡有內應,然而即便如此,也做不到走得那麼幹淨。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些刺客,知道御花園裡的暗道在何處。”
韓知客隨即又道,“我想了許久,只有這一個可能。”
那麼,又是舒家那兩兄妹做的好事。
那條密道,是赫連家挖的,就像是皇塔湖那條密道一般,只有他們赫連家,還有舒常憲知道。
赫連錦的臉色,漸漸黑沉了下去,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才低聲又問道,“雲真傷得重嗎?”
“倒也不重,左臂被砍了一刀,是為了保護鳳允恭時被砍中的,我見她左臂還能活動。”
“她倒是也命大,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赫連錦隨口回道,“希望她過幾日就能好罷。”
韓知客有些不解,輕聲問他,“王爺到底留著她有何用?為何一定要她十五那日在場呢?”
“引蛇出洞。”赫連錦說著,掏出袖口中的那隻寫了“楚”的藥瓶,在手中慢慢摩挲,“本王要保證,楚玉那日一定在場,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再精密的佈局,也是無用。”
說完,盯著玉瓶上鮮豔的“楚”字,看了許久,又收回到袖口之中,站起身來。
韓知客見他是往門口去的,忍不住問道,“王爺要去哪?”
赫連錦站在門前,讓身邊的婢女替他披上披風,沒一會兒,背影便消失在大門後。
他騎馬到楚府前,恰好九斤站在門口張望,看見赫連錦,吃了一驚。
“錦王是來找我家大人嗎?”
“嗯,順便來看看你家三小姐。”赫連錦淡淡回道。
“我們家將軍不在府中,被別家大人請去喝酒了。”九斤走下來替他牽住韁繩。
“本王就是來找楚相,不是來找楚將軍的。”赫連錦繼續面無表情地回道,從馬上下來,徑直進了楚府大門。
九斤慌忙把韁繩遞給了門口的家丁,亦步亦趨跟在赫連錦身後,“那麻煩錦王在會客廳裡等一等,小的這就去後面叫我家爺過來!”
赫連錦放慢了腳步,扭頭朝九斤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好。”
他也不知道在廳裡等了多久,僕人過來給他添了兩回茶,楚玉才走了進來,看著有些行跡匆匆,頭髮上也不知是哪裡沾來的雪粒。
“外頭下雪了嗎?”他盯著楚玉看了兩眼,輕聲問道。
“是下雪了,小雪,估計一會兒就停。”楚玉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才朝他走來,“不知王爺找臣,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就是上次本王派媒人送禮金過來,楚相又盡數退還,本王便親自送來了,於情於理,禮金一定要收下,本王和楚相父母全都已經不在了,難免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楚相若是生氣,說出來便好。”
他說著,從身上掏出了禮金,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哪能生氣?王爺一切都做的很好。”
楚玉望著那份禮
金,沉默了片刻,淡淡笑著回道,“臣就如煙這一個妹妹,退還回去的理由也說清楚了,禮金再多臣也不需要,只希望王爺將來能對如煙好一點。”
“如煙和本王相識相知多年,不用楚相多說,本王自然會對她好。”赫連錦也笑著答道,“禮金卻是一定要收下,望楚相不要再退回去了。”
不收禮金,其實就是在往後拖延婚期,楚玉,不想讓楚如煙嫁給他。
這份心思,他還是能懂的。
他說著,隨即起身,“就這麼一件事,本王還有其它急事要做,這就告辭了。”
楚玉卻上前一步,仍舊抓起了禮金,幾步追上赫連錦,攔在他身前,“退回去的東西,哪有推三阻四的道理,王爺還是拿走吧。”
赫連錦停在了原地,看著楚玉臉上冷漠的表情,臉上笑意更深,“不拿走,又如何?”
“楚玉,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中是怎麼想的!皇上聖旨已下,你難道想違抗聖意嗎?”
“王爺當真言重了,臣並沒有這個意思。”楚玉仍舊朝他伸著手,“還請王爺拿回去。”
赫連錦眸中起了波瀾,怒火洶湧,忍不住一把抓住楚玉的衣襟,沉聲道,“你別不知好歹!你楚玉品行當真高潔,所以不願與本王為伍是嗎?你有本事,別碰本王的女人!”
“臣沒有碰她。”楚玉任他揪著衣襟,平靜地望著他,“王爺不要侮辱臣和雲真。”
“是嗎?”赫連錦一揚眉,冷笑道,“她在你這裡待了兩天,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沒有碰她嗎?”
“沒有。”楚玉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爺這樣,心思齷齪,都會像王爺的二弟一樣。臣跟王爺,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早就?”赫連錦聲音更冷,“不知楚相說的早就,是何時?”
“在赫連將軍戰死沙場的那一刻。”楚玉想也不想,答道。
他早就看出赫連族對鳳氏的怨恨,若說赫連將軍在謀反被擒時,他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羞恥之心,在他戰死之後,這點羞恥之心就蕩然無存了!
“不知王爺是否還記得,十年之前的自己是怎樣的?十年之後的你,又是怎樣,臣不屑與王爺為伍,王爺難道不清楚箇中緣由嗎?臣對王爺一再忍讓,皇上也是對王爺一再忍讓!王爺若是再不收手,就不要怪臣不顧及當年情分了!”
那晚,在去南方狩獵場中途發生的事,他始終都沒有告訴鳳允恭。
他以為,赫連錦會因為害怕而收手,哪知他卻變本加厲,勾結朝堂之中對鳳允恭有異心的大臣!
“你若是顧念當年情分,就不會站在小皇帝那一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赫連錦壓低聲音怒道,“楚相所謂的重情重義,也不過如此!愚忠,可笑!”
“王爺說臣是愚忠,那便是愚忠,臣無話可說。自此,割袍斷義,你我今後相見,只當是敵人!”
楚玉深吸了一口氣,拔出身上的佩劍,一劍削斷赫連錦揪著他的那片衣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