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七章 端倪
異能田園生活 心魔獵人 神魔霸體 星雲的彼端 遊三國 誅天魔鏡 聚散真容易 龍越三國 我是球魔 鷹的面具
第一卷_第七章 端倪
布包裡的藥材並不全,但林挽岫可以從這些藥渣裡窺見這是哪張藥方。
小鎮的大夫醫術也就那樣,方子都是一成不變的,變化的唯有計量上的微調。
細細辨過,林挽岫感覺確認了這藥房沒有問題,泡了水出來之後,拿了一隻小雞仔來試,也無任何影響。
“王嬸,我來的時間短,你給我說說大柱媳婦的情況吧。平日裡她是什麼樣子的?”
“大柱媳婦很老實,一天到晚都不說話的,人也特別勤快,來了之後,家裡大事小事基本都是她在做。你林嬸倒也沒有磋磨她,只是免不得有時候要刺她幾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家裡受了罪,嫁過來之後,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不然也不會這樣輕易就送了命。”
林挽岫放下手裡的藥渣,眉頭擰緊。
“王嬸,我想去林家院子裡看看。”
“那……行吧,我陪你過去,順便跟你林嬸說兩句話。”
自打林家出了這事兒,雖然後來林嬸被洗脫了冤情,但是畢竟不詳,周圍的人也很少去她家跟她說說話什麼的。
王嬸端了一碗燉了好久的小雞仔,跟林挽岫一起去了林家。
一進院子,就能感覺到無處不在的陰冷死氣。
“哎,她林嬸,你這是咋了?”
王嬸推開堂屋的門,就看到林嬸趴在桌子上,整個人臉頰都是紅的,手一摸,熱度高得嚇人。
“林嬸病了,大郎,大郎快過來。”林挽岫果斷的叫過大郎,塞了十幾個銅板給他,讓他趕緊去平日她們買藥材的那家請大夫過來。
王嬸也幫著一起,把病得都神智糊塗了的林嬸送到**躺著。
左鄰右舍的人雖然不喜林嬸家出了著等子喪事兒,怕沾染了晦氣而不願跟她多往來,但畢竟是這多年的老鄰居,真出了事兒,大家也是能幫就幫。
當下隔壁的婆婆跟她大兒媳婦幫忙脫下林嬸已經汗溼的衣裳,小兒媳婦跟林挽岫在廚房燒了熱水給她擦身。正忙著,大郎牽著大夫過來了。
“這是鬱結在心,加上數日不曾好好進食而引起的,讓她多喝點米湯,好好睡上一覺就會好些。這藥方子拿去撿上幾包藥,一天一道,熬了給她喝下,專治凝神安氣。”
老大夫也是知道林家事情的人,嘆息了一口,只收了最低的診金就走了。
林挽岫蹲在廚房外的小爐子上給林嬸熬藥,屋裡隔壁小兒媳婦在煮米湯。
林挽岫守著爐子開始發呆,目光渙散的看著頭上的木頭柱子,心裡頭亂得很。
“岫兒你在看什麼呢?”
忙活了出來的王嬸正打算倒水,就看到屋簷下的林挽岫在發呆,隨口問了那麼一句。
“沒什麼,我在瞅著樑上燕子……”
說話的同時,回過神的林挽岫當真朝屋簷下的樑柱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她眼角一抽,目光一凝,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燕子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個空巢了。”王嬸笑了一笑,對林挽岫的話也沒往心裡去,她更擔心林嬸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怕是熬不過今年。
林挽岫的目光順著樑柱滴下的
那顆水珠,移到了爐子上的藥罐裡。
“哎,岫兒你發什麼呆呢?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沒?等會兒你先回去看著兩孩子,我跟吳奶奶他們陪著林嬸聊一會兒再回去。”
“哦,好的,我知道了……”林挽岫的手指捏了一下,混若不在意的抬頭指了指那道梁,“這裡常年被水汽燻蒸,剛才都有水珠滴下來,王嬸幫我把爐子移一下吧。”
王嬸順著林挽岫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樑上溼漉漉的一片。
“哎,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在粱下熬藥?這要是朽了梁木可就糟糕了。”
說著話,跟林挽岫一道,把爐子和藥罐移到另一邊通透的地方放好。
“得拿抹布擦一下,找根竿子弄就成,岫兒你看著藥去,我來。”
說完也沒等林挽岫開口,她直接拿了廚房邊上的一根竹竿子,裹了不要的爛布,隨手往那邊捅了捅,把裹在樑上的水汽弄走。
那塊布已經汙得沒法見人了,王嬸隨手就扔到了木柴堆裡,打算做飯的時候燒了了事。
林挽岫沒吭聲,卻等廚房沒人之後,拿了自己的手絹兒將那塊布包了起來,塞進衣服裡。
幫著把藥熬好,林挽岫跟王嬸說了一聲下午自己要去書局,就轉頭回家了。
吃完飯後,林挽岫裹了自己抄好的書,跟大郎交代了一聲要看好妹妹,自個兒鎖了門離開。
等到書局結清了錢之後,林挽岫繞了點路,找到了濟安堂的焦大夫。
“焦大夫,我嗅著著帕子上應該是雄黃的味道,但又拿不太準,您給看看呢。”
焦大夫看了林挽岫一眼,沒說話,拿起帕子嗅了一下。
這塊爛布雖然很髒,但是並沒有其他什麼異味,一股子雄黃的味道還是非常清晰的。
“不錯,這上面是雄黃。”焦大夫只肯定的點頭,卻並沒有追問林挽岫讓他確定這個的原因。
他跟林挽岫也打過幾次交道了,對方的聰慧非同一般,壓根兒不像看上去那麼平凡,她如此做,必然有她的深意。
林挽岫的手指擰成了麻花,背脊上隱隱作冷。
“那請教焦大夫,若是長期低劑量的服用加熱後的雄黃……”
“那可是砒霜!”
焦大夫低眉垂眼,卻斬釘截鐵。
林挽岫手扶上了桌子,穩住身形,半響不曾言語。
正在這個時候,師爺帶著衙役進了屋子。
林挽岫大驚失色,噌的一下站起來,連焦大夫都面色不虞的看著師爺幾人。
“來,坐下說話。”師爺的態度倒是很溫和,雖然那張臉還是那麼冷硬陰沉,“老夫想知道,林姑娘到底發現了什麼?”
林挽岫緊抿著脣一字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師爺拿起桌上還放著的爛布條,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雄黃乃是日常所用之物。每年端午家家戶戶都會大量購買雄黃,用以驅蟲逐蛇,但是……”師爺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林挽岫蒼白的臉,“但是恐怕沒幾個人知道,雄黃加熱之後,會成為砒霜。那麼,林姑娘是為什麼會懷疑到這東西的?”
林挽岫掙扎猶豫了好久,終於拗不過心底的良知跟原則,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這麼說,你是在林家媳婦去世的那一晚就發現她有中毒的痕跡了?”
“是,只是因為是服藥之後,所以民女我也不知道到底這毒是怎麼來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藥裡帶毒。而且林家嫂子是死於滑胎後的大出血,這讓我也不敢斷定說她到底死因為何。”
“那你後來又是怎麼認為她的死因另有緣故?”
林挽岫很是掙扎,覺得林家的那些往事,被她說出來總不太好,故而半天又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林姑娘你直說即可。其實林家的事情,鎮上老人多數都知道,只是林家嬸子這些年本本分分的,所以大家不說而已。”
焦大夫一家在鎮上傳承了三代有餘,他本身年紀又比林家嬸子大,當年柱子孃的病,他還曾給看過。
師爺也早就知道了林家的齷蹉往事,所以才一直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且大柱子一直找不到人,他就一直沒放棄追查真相。
既然焦大夫都那麼說了,林挽岫自然不再猶豫,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正常人家都知道的事情,林家不可能不知道。卻偏偏將藥罐子放在粱下熬藥。這事兒本來今天之前我是沒發覺的,只是想不通林家嫂子是怎麼中的毒。但今兒去林家的時候,幫忙熬藥那會兒我突然發現樑上在滴水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入罐子裡。”
平常人家的小院,廚房自然修得不怎麼樣,有蟲蟻也是正常,但是樑上的洞也未免稍大了點。
林挽岫個子不夠高,沒辦法去看個明白,但心裡已有懷疑。正好王嬸幫忙擦了那處地方,林挽岫在接過竹竿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隱隱的雄黃氣息。
旁人不知道雄黃能變砒霜,她卻是知道的,這樣一來,懷疑頓時由三分變成了七分。
“這剩下的三分,則是我怎麼都想不通,下手的人到底會是誰。是林嬸還是大柱子。要說是大柱子,我覺得也不一定,誰能斷定她們熬藥的地方就一定不會變?那地兒雖然算不上太高,但也不低,稍微偏了一點,藥液不定能滴入罐裡。大柱子人常年在外,難道還能控制著她們不移地方?但若是林嬸……我也想不通她會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她要殺了柱子媳婦。”
師爺和焦大夫聽完林挽岫的話,各有驚疑。
焦大夫是知道雄黃能變砒霜的,但他怎麼都想不到,有人會用這樣的辦法來殺人於無形,簡直,簡直就是個惡魔!
而師爺則驚疑林挽岫一個普通的農家姑娘,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聽她說話分析,條條道來字字清晰,絕非等閒女子。
“這事兒本就不該我去摻和,今日有師爺接手,也算我的福氣。希望師爺能給我一個明白。”
林挽岫吁了口氣,說出一切之後,心裡也沒那麼沉重了,倒是好整以暇的看向了一臉沉思的師爺。
“哦對了,有件事兒我忘了說。繡繡告訴我,說她以前跟柱子兩口子說話的時候,柱子說過想要帶著媳婦去西京謀生。西京離鎮上數百里之遙,但是若日夜趕路,差不多也該打個來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