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佟嚴進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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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佟嚴進諫

佟嚴回過頭去，殿外的女子立即映入了她的眼簾。歲月真是一把無情的刀，在彼此都還不曾留意間，便把曾經悄悄地偷換了。他看著曾經那個風裡來火裡去的妙齡少女，此刻正以端莊得體的步伐緩緩而來。她的表情裡不辨悲喜，看見他，也只是愣了一會兒。馬上恢復了常態，那般雍容華貴，那般冷靜如水，與記憶裡的人兒，越走越遠。時間啊，將她們都變成了歲月的傀儡。她成了深宮婦人，不再天真爛漫，他，成了老頭，不再年少風發。

“佟大人”他聽見她如此叫他，時間真的把一切都變了，哪怕只是一個稱謂，他記得以前，她是敢站在皇上面前摟著他的臂膀，叫嚴哥哥的女子。

“太后”他略略彎了彎腰，眼裡滿是傷痛。

舊人相逢，兩人對眼相望，一時卻忘了說話。而當今皇上，就是在他們的眼裡，看到了歲月的無情。氣氛變得很詭祕，金碧輝煌，人影搖曳的大殿之上，卻不見任何人的話語聲。寂靜成了這一刻最不平常的存在。就這樣對視許久，太后將頭輕輕的挪向了一邊，強迫著自己不再看佟嚴。

“佟大人，哀家剛才聽見你說，要了皇兒的命。那麼，你將哀家置於何地。”她一甩衣袖，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佟嚴眉頭微皺，“臣也是逼不得以。只怪皇上太不待見臣的女兒了！”

太后將目光投向皇上，眼裡是疑問，她還不知，佟溪被打入了冷宮。反而以為皇上將佟溪抱起，兩人會陷入恩愛之中。看到皇上略有些躲避的眼神，她轉過頭，眼睛巧巧的落在了佟嚴的臉上，“這話，從何說起？”

佟嚴原本憤怒的目光在看向她時，聽到她問出這句話間，傾刻，煙消雲散。原來她還不知，原來她還不知。心裡有些欣喜，欣喜她還沒有變成冷漠惡毒的深宮娘娘。心裡又有些落魄，她的兒子，是不是什麼都瞞著她？還有，他的溪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半晌他才艱難的開口，

“回太后，臣得到訊息，我女佟溪被皇上打入冷宮。若是溪兒侍候的不好，得此懲罰臣也認了！可是，皇上也不該將溪兒打入冷宮了還不算，還讓其身中了紫荼藤毒！”此話一出，太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雙目緊緊地看向了大殿上的皇上。瞳孔也因為過度驚訝而迅速擴張，收緊，放大！

“皇兒，佟大人所說，可當真？”

皇上撇過頭去，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入了這後宮的女子，便是朕的女人。無論朕對她們做出什麼，她們都得承受。哪怕，是將她們處死！佟大人別忘了，朕是一國之君。君要臣死，臣都必須死。更何況是個妾！佟大人現在找上門來，將朕的威望置於何地？你有幾個腦袋，夠朕來砍？”

佟嚴簡直不敢相信的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站於大殿之前，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沉聲道。“臣，只是來替女兒討個公道！”

一旁的太后也未料想到皇上會說出此番話來，只是壓抑著感情叫了聲“允煊！”

而殿上的皇上只是對她擺了擺手，試意她不要管！

佟嚴看著這一幕，在心裡感嘆，當初，早就該帶她走的！

思索間卻聽到他道“公道，普天之下莫若皇土，朕是這天下的主人。公道，自是在朕心中。佟大人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都還不懂？”

“你！”佟嚴咬牙，拳頭在手中緊緊的握住，彷彿聽得到“咯咯”的聲響，一旁的太后見佟嚴一臉怒意，知道他的火脾氣又要發作了。於是趕緊搶前，呵斥道“皇兒，怎麼跟你佟叔叔說話的！”皇上只是不服氣的轉過頭去，太后見此，陪著笑臉道“佟大人，你莫生氣。哀家答應你，給我三天，三天後，我一定給你一個說法，好嗎？”佟嚴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如此低聲下氣的求自己，心裡一酸，點點頭道，“那臣等太后的訊息。”話至此，佟嚴也不便多留，行了禮，告辭了。

靜下來的大殿，皇上只聽得自己的母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般悠遠空靈，讓人心痛。

“母后”他剛開口，便對上了太后的一臉怒意，

“皇上，你今天不給哀家一個交待，哀家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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