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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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夢中
收好了東西,宋瑤跟翠花借了一點針線,回了屋。
拿出匕首,將金縷衣上的前後絲麻都裁了下來。前後兩塊布,勉勉強強能做條褻褲。
不是她突發奇想,只是棉衣棉褲可以借,褻褲卻無法。蘇愈那般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隔夜不換褻褲的人。
金縷衣上的天桑絲麻水火不侵,便是髒了只要沁下水,拿出來擦乾了就跟新的一般。
沒有鬆緊帶就只能做成抽帶式的。宋瑤的女紅極差,只有針腳還夠緊密,但是功夫極慢。就這麼一條褻褲,讓她從下午坐著開始縫一直縫到夜晚,吃完晚飯又忙活了一會才弄好。
縫好之後,宋瑤有點囧的遞給了蘇愈,而後吹熄了蠟燭,背過身去。
蘇愈拿著褻褲,看著那站在黑暗處的小小身影,心思複雜。
他身子不好,自小那次變故,受了寒毒又傷了心神,身子但凡受點寒氣就冰冷冰冷的一點熱氣都沒。
考慮到這點,父皇早早的就給他房裡添了人,幾個通房丫頭都是父皇叫人挑選的懂事之人。
為首的紫苑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冷知暖的體貼之人。
可從沒有人如宋瑤這般待他。
她看他的神色就如同欣賞美畫美景一般,充滿讚歎卻不沉迷。
她僅從名與字的對應就猜出他的身份,用首歌委婉的告知於他,那歌詞悽悲惹人心傷。
她知他的身份,第一個反應就是離開,卻在見他受凍時就地取材替他準備暖包。
她機靈百變,順手從他頭上拔下羊脂玉簪刺向頭馬引走追兵,動作之快讓他來不及攔阻
。
她不忍他受寒用少女之身幫他暖身,卻伸手捂住了他的脣一堵那些難言的尷尬。
她捂著眼說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卻透過指頭縫偷偷地瞄他,一臉的壞笑像是得逞的小孩。
她毀去千金難求的金縷衣只為他換來棉服後被,讓他不再受凍。
她擔心他身體不好,做了美味的粥好言相勸,見他不吃也不生氣還想著出去打獵給他改善伙食。
她猜他素喜潔淨,將天桑絲麻用來做了褻褲給他,手工糟的一塌糊塗可針針細密用盡心思。
蘇愈自少時那次變故,一顆心早已練得如鐵板一般紋絲不動。可今日聽得那漢子口口聲聲喚她阿瑤,拐彎抹角的說喜歡她的菜,平穩的心境竟有一絲波動。
蘇愈嘆了口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宋瑤背對著他,聽見他嘆氣,詫異的問道:“怎麼,不合適麼?”
蘇愈微微一笑:“沒有,很合適。”
宋瑤燦爛一笑回過頭去,月光映進來她的面孔微微發亮,映著那星子一般的璀璨眸子猶如天間的小仙子窺伺人間。
蘇愈嘴角微斂,垂下了眸子,面孔平靜無波,不見喜怒。
宋瑤雖與他兄妹相稱,卻也不宜長期久居一室。
加上昨個情況非比尋常,今個大雪封山村裡已經安全,又有了棉襖厚褥,料想該無大事。宋瑤將他的被褥掖好,便轉身出去進了翠花的房。
她躺在**聽著翠花轉彎抹角的打探蘇愈的事,心下好笑,卻直言不諱:“翠花姐,我哥哥他已然成婚。”
翠花一愣,呆了呆,而後通紅著臉說:“阿瑤,我只是,只是……”
宋瑤微笑著拍拍她的手:“我知道。”
蘇愈那樣的人哪個女子見了會不心動,即使知道無望也忍不住想要靠近
。翠花是個好姑娘,純真善良,她不該愛蘇愈這樣的男子,這於她是場劫難。蘇愈生活在雲端,而翠花成長在土裡,這不只是身份的差別,更多的是眼睛的方向。翠花永遠抬頭望他,而他永遠不會低頭看她。翹首企盼自己得不到的男子是難以幸福的。
宋瑤正要再勸,翠花卻扭頭看她:“阿瑤,你也婚配了麼?”
宋瑤一愣,這姑娘怎麼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輕輕搖頭:“我倒沒有。”
翠花看著她,突然低了聲音卻肯定的說:“阿瑤以後的夫君也會是像你哥哥這樣的人吧……”
宋瑤失笑:“雖然沒有嫁,可我想應該不是。”
翠花一愣:“可是……”
宋瑤看著窗外的月光,嘆了口氣:“翠花,你是個好姑娘,不應該把心放在我哥哥那樣的人身上,他配不上你。這世上的好姑娘都應該有自己的一段婚姻,那個人不必大富大貴,只要他愛她,懂她,心疼她,心中永遠將她看做最重。而我哥哥那樣的人,人生太多的束縛,妻子對他來說永遠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能嫁給他那般的男子,大抵是每個女子都期望的事。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版屋,亂我心曲。可只有嫁了的人才知道箇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翠花聽不懂其中的一些話 ,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年輕的姑娘抬頭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語氣輕的好似夢幻:“可是?我見了他,便不能忘了呢。”
宋瑤想起那個在遠方的緋衣男子,那騷包如今不知在做些什麼。他聽聞她的死訊可有悲傷?他那般肆意的人,想來不會悲傷太久就會忘記她吧。而她,卻會記得他,記得他給的溫情,此生不忘。
她嘴角不自覺的含笑:“若是忘不了,那就不要忘。將他當成一個美好的夢,藏在心裡,誰人都不知。時間如流水,會將那夢醞釀成美酒,午夜夢迴的時候,獨自品酌,無人知曉卻會滿心歡喜。這樣便足夠了。”
翠花不再言語。
宋瑤在這清冷的月光中,裹了裹被子,滿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