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懸崖
修真之以弱制強 霸道爹地精明娃 無盡神通 殺手天下 重生之將後 方舟遊戲 末世之三宮六院 對不起,愛上你 校花的貼身天師 瘋狂的醫院
第五十章 懸崖
宋瑤其實搞不清那次她算不算表白,因為那天晚上她似乎說的最多的是對不起,而不是喜歡你。
她說對不起,是因為她反覆衡量了一下,終究無法隨穆子昂回去嫁給傻子或是嫁給他。
她要隨陸長傾的人逃走。
她對不起他心中愧疚,可是她毫無辦法。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她雖然愧疚萬分,可為著性命安危,少不得要自私一次。
宋瑤微微苦笑,腳下卻不遲疑,向著東北角的營帳走去。
東北角這處營帳正在偏僻處,背後一條小路,上去正是懸崖峭壁,連巡邏計程車兵都沒有,是整個城唯一沒有士兵把守的地方。
她站在東北角等了一會,突然有人從旁邊鑽了出來,來人身形瘦小,但是四肢很長,比例並不協調,可觀其步伐卻異常輕巧靈活
。
那人行至跟前,低低的跟她說:“隨我來。”
宋瑤看見那人時微微一愣,眉目略動,卻沒說話,跟著上去了。
順著小道走了半個時辰,正到山頂懸崖。
宋瑤心中詫異,出營絕不是這條路。除非這人有辦法順著懸崖爬下去。
可這懸崖陡峭,幾乎是平地而起。
她心既存疑,難免問道:“猴子,你會攀巖?”
被叫做‘猴子’的男子愣了一下:“攀巖?我不會。”
宋瑤望著百尺懸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那如何下去?”
‘猴子’撓了撓頭:“我會爬山。我可以爬下去。”
宋瑤鬆了口氣,笑了笑:“你揹著我麼?需要帶子繫住我麼?”
她逃生之路在即,心情略略放鬆,難免有調笑之意。
那名叫‘猴子’的男子卻是一臉難色,又撓了撓頭,似有難題不好決斷。
宋瑤雖不知所以,可看‘猴子’的神色心下卻是一涼,事情似乎不像她想的那般順利。
她原本想,陸長傾既能偷偷潛出軍營,又能偷偷潛入,這來去自如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所有。
齊放治軍嚴謹,她抓破腦袋都尋不到個縫隙逃出去,不然也犯不著被逼上戰場。
可陸長傾既然辦得到來去自如,那麼叫人送她出去想來也不是難事。
他是正兒八經的主子。雖然年紀小了點,行事單純了點,可底下人絕不至於違揹他的命令吧。
然而現在觀這‘猴子’的神色,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猴子’與陸長傾和宋瑤在軍中都住在一個帳篷內,他與睡他一旁的老葛關係很好
。
他二人與宋瑤和陸長傾當時皆無來往,只是宋瑤隱約覺得老葛對她略有敵意。
那種敵意並不明顯,只是隱隱約約的一種感覺。
偏偏這老葛和猴子,與她連話都未說過一句,這感覺從何而來,宋瑤自己也說不清。
宋瑤為人可算謹小慎微,可這不相干的人,她並不大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這‘猴子’既是陸長傾的人,那麼老葛恐怕也是。因為他三人均是在上一次的打仗後失蹤的。
而猴子若是被送進來的間客,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與軍中其他人交好。
觀他二人當時的情形,猴子明顯是聽從老葛命令的服從者。
也就是說,他二人應當都是陸長傾的人,可老葛不知為何對宋瑤有敵意。
猴子神情猶豫不定,只怕是陸長傾給他的命令與老葛給他的命令大不相同。
宋瑤的心思轉的極快,她若此刻往山下跑,不見得跑得過這長手長腳的猴子,既逃不了,她又捨不得這難得的逃跑機會,只得出言好語相求。
“猴子,是長傾叫你救我,他是你的主子,是不是?”她話語雖是詢問的語氣,卻非常的溫和,面容淺笑,看不出任何異常。
這猴子沒有答話,手中的馬刀卻緊了緊,分明是對她起了殺意卻又不知為何猶豫不決。()
宋瑤心中大悔,她太信陸長傾,並沒料到會出這等變故,身上除了件便服,就是銀兩盤纏。
靴子裡倒是有把備用的削鐵如泥的匕首,但是等她彎腰低頭取出匕首,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她所會的不過是跑幾步路,累得跟狗喘一樣;射幾支箭,三丈之外就沒個準頭了。
真要較量,只怕不過兩下就會被人亂刀砍死
。
好端端一條求生路,眼睜睜成了閻王道。
宋瑤心中又悔又怕又驚又怒,面上卻端著淺笑,緩緩而談:“我在宮中救下長傾的時候,他說定會報我恩情。想不到卻是應在今日了。幸而猴子你會攀巖,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逃出去。”
猴子一愣,搖了搖頭:“不是你救了主子,是主子救了你。”
宋瑤聽了這話恨不能撞牆!
她若不是為了救陸長傾,犯得著逃出京被逼到這步田地麼。怎麼成了他救她!
雖是心下懊惱怒氣,卻仍不得不好言好語的淺笑輕談:“怎會?是我放火燒了宿月閣,用了偷樑換柱的計將他送出宮,才被困在宮內晚了三個月出來。”
那猴子仍是搖頭,固執道:“是主子救了你。主子這次還要救你。可你是個禍害。”他抬眼看她,面孔單純卻眼睛清亮:“老葛說,你是個禍害,絕不能留你。對不住了,七公主。”
宋瑤心中微微一動,不知為何,這等性命緊要關頭,聽得不是陸長傾要取她的性命,她仍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想來也不是!
那小子摳得要死,怎麼會第二天要取她的性命,頭一天還將玉系在她脖頸上。
“猴子!”宋瑤見軟言軟語已是無用,難免聲色俱厲:“你要想清楚,長傾叫你救我,你卻欲害我性命,若叫長傾知道,他該怎麼處置你!”
猴子一點不怕她,十分老實的說道:“老葛說了,什麼都有他頂著。”說完卻又懊惱的撓了撓頭:“可是主子讓我揹你下山,我真的不想違背主子的命令誒!要不打個商量,我將你殺了,然後將你背下山。這樣不論是老葛還是主子,我都沒違背命令。”
宋瑤聞言簡直要昏死過去,這都是什麼人啊!
陸長傾手下怎麼有這般一根筋的人物啊!這不是天要亡她麼!
正在這一籌莫展之際,不遠處有人跳出草叢,衝著這邊衝來:“公主快跑
!”
宋瑤一愣,扭頭看去,這人不正是戈二麼?
既有救兵,她自然扭頭想跑,卻見猴子馬刀一刀揮來,避無可避,宋瑤情不自禁往後一仰,腳底一滑,跌落懸崖。
戈二與猴子均是一呆,猴子似乎也被這變故驚到,卻反應迅速的順著懸崖爬下。
宋瑤聽著耳邊嗚嗚作響的風,身上的衣服被吹得鼓起,身子急速的落下,驚恐的連聲音就發不出來。
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
她顫抖著雙手,解開身上的包袱,抖落裡邊的盤纏,抓住布的四個角,勉強兜住一點風減緩了一點落速。
這時間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而後跌入水底,巨大的撞擊讓她一口鮮血噴出,心下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樣子不算逃跑,不會連累那騷包吧……?
**************
“你說什麼?”
“七公主跌落懸崖,生死不明。”
戈二不敢看世子小王爺的臉色,低低將事情講了一遍:“主子,七公主出逃一事只怕另有蹊蹺,主子還是趕緊回稟陛下說明情況,省的牽連自身啊……”
穆子昂的臉色一片慘白。
昨個夜裡,他隱約覺得宋瑤的表現有些奇怪。雖然不知所以然,心既存疑,難免有些惦記。
思來想去,覺得不安心,便叮囑了戈二今日偷偷的跟著宋瑤,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異常。
誰想到,帶回來的竟是死訊。
不,不,只是跌落懸崖,不見得就是死了。
那丫頭機靈多智,鬼點子頻出,這定是她又出了什麼奇招騙過了戈二這個笨蛋
。
一定是的!
他開口欲言,卻是一口腥甜湧上,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昏倒在地。
“主子!主子!”戈二嚇得腳軟手軟,連忙將穆子昂扶到**,匆忙奔出去找軍醫。
“怎麼回事?子昂怎麼會突然昏倒?”
軍醫衝著齊放鞠了個躬:“將軍放心,世子是之前心口有傷,又悲怒交加,氣急攻心,才導致吐血昏厥。現在服了安神藥,只要睡過這一覺,醒來就會好多了。”
齊放眉頭緊皺:“戈二,怎麼回事?你怎麼照看你家主子的,為什麼會悲怒交加氣急攻心?出了什麼事?”
戈二看了一眼軍醫,揮了揮手,待軍醫退出去,才將事情低低講了一遍。
齊放聽聞那小個子士兵竟然是七公主,也不禁一愣。
原來找了半天的七公主,人就在他的軍中,在子昂的帳篷裡。
看子昂的情況,分明是早就知曉了,怪不得會不顧自身安危衝入敵軍救人回來。
可如今人找到了,卻又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偏偏還是在他軍中出的事,該如何回稟。
為何公主找到了子昂卻故作不知,連他和戈二都要瞞住?
那個叫猴子的人是如何混入他軍中的,是哪方的人?
猴子口中的主子,七公主所說的長傾又是何人?
從這懸崖下去,乃是綏水,綏水對岸是為梁國,七公主為何要從黎國宮中逃出,去往梁國?
這一個個的謎團猶如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齊放看著躺在**臉色蒼白的穆子昂,微微嘆了口氣,麻煩大了……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