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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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對策
少年鬆開了緊拽著褲腰的手,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明顯放棄了掙扎。
宋瑤咬了咬脣,她也不想如此,可鬆開他的手鐐腳鐐她不敢,一來怕惹人生疑,二來也怕這人一怒之下不堪其辱殺了這辱他之人。她既然無法除去他的束縛,就只好自己給他上藥。
宋瑤輕輕地拽下少年的褻褲,露出少年的下體,匆匆掃了一眼,宋瑤紅了臉,默唸了一遍醫者無性別,手快腳快的擦拭著少年身上的傷口。
那少年緊閉著雙眼,身體僵硬著,手腳輕微的顫抖,卻沒有動。
宋瑤看著身下這年輕的身體,心中一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大的孩子,自己那個年代這麼大小的孩子都在幹什麼?大抵會為買不起iphone而苦惱吧!大抵還是父母掌中的寶貝吧。
眼下這少年的父母不知身在何方,若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這般虐待不知道該心疼到什麼程度
。
宋瑤終究心軟,默默無言。
這個人不是長青啊!即使長了一樣的面孔,即使她再怒再怨,這樣遷怒於人發洩怒氣的事她還是做不出來。對著這張臉的怨氣一去,手下就柔軟起來,輕輕地憐惜著擦乾淨傷痕。
人的情緒是會傳染的,身下之人明顯感覺到了這種柔軟的憐惜,身子也不復開始那般僵硬了。終於全都擦拭完了,宋瑤擦了擦額頭的汗,動了動跪的僵硬的雙腿,感覺跟動了場大手術一樣辛苦。將少年的褻褲穿回去,自己轉身到浴桶邊。
躺在地上的少年見那惡毒女人真的擦拭乾淨身體就轉身走了,竟然動也沒動他,不僅疑惑的睜開雙眼,待看到她在浴桶邊像拱豬一樣來回的用胳膊蹭木頭,少年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可用一個疑惑來概述了。()
不,大抵是震驚吧!
腦裡的念頭是,這才能解釋為什麼她會半夜三更的爬起來給自己擦拭傷口還不碰自己一下了,果然,這惡毒公主是傻了吧……
另一邊,宋瑤蹭的嘴角都抽了,這浴桶真夠圓滑的,蹭了半天了甭說刮痕了,連個紅印都沒留下。她放棄做無用功,扭頭繼續尋找鈍器,奈何這挺大的公主房,不是絲綢就是絹帶,四處裝扮的讓想撞牆成功的機率都低於高難度的心臟搭橋手術,更甭說找出一鈍器來自我挫傷了。
金簪倒是在枕邊找到一枚,但是這利器一下手就是一道口子,別說她狠不下這個心,真狠下心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讓門外那幫人解釋給她的皇帝哥哥聽。
找了一圈終於看見陸長傾手腕上的手鐐,幾步過去,看見陸長傾戒備的神色,宋瑤停住了腳步,用手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鐐,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借我用用。”
少年陸長傾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事實就是他想的那樣。宋瑤露出胳膊外側,輕輕蹭了蹭鐵鐐,果然劃出幾道細細的蹭痕。她站起來,脫下外衣,看著立刻緊閉雙眼的陸長傾,不由笑了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宋瑤隨手將長衣丟在了陸長傾的臉上蓋住了他的臉,轉身到了浴桶旁,脫了內衣褻褲進了浴桶,折騰出這一身臭汗的身子進了熱水讓人舒服的想**,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
陸長傾雖然緊閉著雙眼,奈何耳朵沒有想閉就閉這項功能,聽到入水聲,再聽到這聲**,豬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何況是智商足夠奪取狀元郎的少年,鼻端是薰衣的沉香帶著少女的體溫陣陣襲來,似近似遠。陸長傾緊閉的雙眼睫毛微顫,臉上有一抹潮紅,身子不自覺的又僵硬了,牙關緊閉,心中暗罵,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這不知廉恥時間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他聽到那道稚氣的聲音在喚人,而後門開了,湧進了很多人,把浴桶又抬出去了,人又退出去的時候一個女聲驚慌的響起:“公主受傷了。”而後一陣慌亂,接著是一陣翻箱倒櫃後女聲又響起:“奴婢給您上藥。”
“不用了,藥放下,都退下吧。”
門又關上了。
陸長傾輕輕地舒了口氣,潛意識裡,他厭惡被這麼多人看見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正想著,身上的長衫被人解開,胸前火辣辣的傷口傳來一絲絲的清涼感覺,有溫軟的手指在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陸長傾詫異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滾雪細紗。
陸長傾似是此時才想起,他的臉被她的長袍蓋住了看不到什麼。或許是因為看不到,他放鬆的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看著遮住了雙眼的滾雪細紗。
在家裡,母親也愛這滾雪細紗的舒適輕薄,而在他身上塗抹藥膏的雙手也像母親一樣溫軟細緻。
小的時候,他最恨父親逼他習武,每次都不肯好好的蹲馬步,被打了無數次,每次也是母親將他護下,而後擦拭乾淨傷口,用溫軟的雙手給他上藥。
被皮鞭沾鹽抽打的時候,疼得他都昏死過去了也沒哭。可現在,不知為何,他竟然有點想哭。
這是那惡毒女人想起明天還要折磨他不能一次搞死他吧!
陸長傾恨恨的閉上眼睛。
可是那擦拭藥膏的手真溫軟啊!他沒忍住又睜開了眼,隔著滾雪細紗,隱隱約約能看到燭光下的身影,高聳的雲髻已被放下,順滑的披在纖細的雙肩,模模糊糊的,儘管睜大雙眼也只能看到個輪廓
。
少年看著那模糊的輪廓,感受著身上的清涼,一時竟不知身處何時何地。
宋瑤手腳麻利的將所有的傷口都塗了薄薄的藥膏,折騰這麼久,外邊的天色黑的更厲害了,宋瑤知道,再過一會天就會變成深藍,而後淡藍,而後一點點的變明,然後新的一天就開始了。可這少年手上的水泡還沒有挑破,時間並不多了。
宋瑤拿起覆在少年臉上的長袍,蹲了下去,意外的看見少年睜著一雙大眼似是在看她,又似沒有焦距一般的空蕩。
宋瑤雖然心下怪異可抵不過時間無多心中焦躁,她探下手將他扶起在床邊坐下:“我要將你腕上的水泡挑破,可能有點疼,稍微忍一下。”
她左手持著燭臺,右手扶著他靠在床腳坐穩,從袖中抽出一支細細的金簪,將金簪用燭火燒了一下,而後探近少年的手腕。
陸長傾微一退縮,卻看見她抬起頭來,燭火映著她的臉龐,那張之前在陸長傾眼裡還有如惡鬼的妙俏臉龐此時帶著淺和的微笑,眼中是淡淡地暖意,聲音雖然稚氣卻帶著一絲意外的堅定和安撫:“不怕,很快。”
陸長傾垂下了眼,手腕仍是顫抖卻伸了出來。宋瑤見他抖得厲害,怕他忍不住疼突然後退反而傷了他,便放下了燭臺,用左手拉住陸長傾的手。少女的手握住少年的手,一個微微顫抖,一個毫不遲疑。水泡一個個的挑破,其實並不是非常的疼,或者說,其實是不疼的,比起那沾了鹽水的鞭刑簡直是舒適的。陸長傾不再顫抖了,他低著頭:“你是誰?”
“宋瑤。”
宋瑤這句話一說完,手裡的金簪啪的落在了地上,慌亂的抬起頭。
人的姓名跟隨一生,這名字跟隨宋瑤近三十年,不知被多少人呼喚過多少次,也不記得到底迴應過多少次。她被問到這句話,答出這個名字,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不管這黎國的公主叫什麼名字,宋瑤知道只要不是宋瑤這兩個字,她的身份就已然敗露在此刻。除非她將眼前之人滅口,再硬生生的裝作失憶,否則她實在無法解釋她為何開口就說出這宋瑤二字。宋瑤霎那時已發覺失口,張口結舌面孔慘白卻半無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