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0563:她怎麼就這麼的心狠?

正文_0563:她怎麼就這麼的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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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563:她怎麼就這麼的心狠?

“蟬兒,求你,求你不要死;求你醒來啊。蟬兒……”

滴答,滴答。

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水,猶如空中緩緩落下的雨水。

一滴,兩滴……

淚水化作珍珠掉下,落在她冰冷的面容之上。

男兒可盡血,不可流淚。

可是,眼睜睜看著摯愛消失,那種痛苦,誰人能懂?

若這身子是她的,他大可抹了脖子,與她黃土共掩;大不了,黃泉路上,再截了她。

哪怕做對孤魂野鬼,也要與她永遠在一起。

可是,他尋不到她啊!他的蟬兒,會不會因此離去?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魂魄,讓他怕極她的死亡。

“蟬兒,不要死,求你不要死。你若死,我會恨你,我會永遠恨你。”

哽咽,化作哭泣。

那高大之人,跪在地上,摟著她,泣不成聲。

男兒有志,應立四方。

可是,他連皇位都可以不要,還要立什麼志?

他要的,只有她。只有她啊!

“蟬兒,求你醒來,你醒來好不好?”

祈求,祈求她能聽到。

他知道她聽得到的!她一定聽得到!

她那麼愛他,聽到了,一定會醒來的。她不會走的,肯定不會走。

蜷縮著身子,寧夏痛的雙眼模糊。

北宮逸軒那一聲聲的呼喊傳來,讓她淚如雨下。

逸軒,我不會死!我不會死!

“莊映寒,求你,求你成全我。”

她自私,她承認,她自私。

她不想死,她要和逸軒在一起,她捨不得他啊。

莊映寒看著她淚眼模樣,搖頭大笑,卻是笑的淚落如珠。

“你求我?你求我,我求誰去?我憑什麼要成全你?我成全你,誰來成全我?為何老天讓你來改我命數?既然能讓謝雅容重來一世,為何不讓我重來一世?”

重來一世,她必然不會愛北宮榮軒,她誰也不愛,她必然讓父親歸隱,再不管天下之事!

“莊映寒,我求求你,求你讓我出去,求你,求你成全我。”

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她的逸軒在等著她,逸軒還在等著她……

莊映寒的笑,讓湛藍的天空變的陰霾。分明是在莊府塘中,二人卻是瞬間到了城樓之上。

曾經那些過去,那些凌辱,那些畫面,一幕幕於眼前飄蕩。

“你讓我成全你?成全你,誰讓我解脫?我成全你,我便要日日夜夜在這裡看著這些過去,日日夜夜的將那些過去刻骨銘心。那些過去,折磨的我死亦不得安寧。憑什麼我痛苦,卻要成全你們?”

伴著她瘋狂的笑意,那些不堪的過去,襲面而來。

胸口的痛,讓寧夏蹲了下去。

心口分明是潔白一片,為何痛的這般撕心裂肺?

莊映寒的瘋狂,讓寧夏絕望的看向陰霾的天空。

逸軒,對不起,對不起……

身體休克,莊映寒困住了她。

若是身體死亡,她和莊映寒,怕是共赴黃泉。

這是對她的懲罰嗎?她佔著莊映寒的身子,讓莊映寒在這裡受苦,所以,老天讓她愛上了逸軒,卻又不能與他長相廝守。

“我

恨吶!為何我走不了?你說,為何我走不了?”

執念深埋,殘留一魂;她以為,殺了這些人,她就能離開。

可是,她走不了!這些恨,讓她放不下!

許是想的太多,許是太多不甘;在這些記憶混亂之中,莊映寒再次失控,那從城牆跳下又躍起的畫面,再次重現。

莊映寒的失控,讓這個世界開始崩塌;那陰霾的天空,似有一絲陽光撒進。

猶記得,當初受莊映寒所困,便是靠著那絲陽光逃了出去。

蜷縮的人,費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那陽光之處走去……

“蟬兒,求你醒來,你醒來啊。”

耳旁,是他的哽咽哭泣;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面頰之上,她的眼角,一行淚水滑下。

淚水落到他手臂,那人微一愣住,瞬間抹了淚,盯著她面容。

羽睫微閃,猶如化繭的蝶,在努力的掙脫束縛。

終於,當那眸子展開,帶著霧氣看來時,北宮逸軒眸中,道不盡的笑意。

“蟬兒,蟬兒你醒了!”

淚水抹去,桃花眼中,透著歡喜。

此時的他,讓她有種錯覺;好似方才哭泣的人,不是他。

所以,他才不要在她跟前流淚的,是嗎?

他忽而板著一張臉,是要秋後算帳嗎?

勾了嘴角,寧夏張了嘴;脣一開一合,說不出聲音,他卻是看明白她的意思。

“我好疼。”

她的話,讓他板著的臉,瞬帶憂色,“我身上沒有止痛的藥,蟬兒且忍忍,待離了這裡,我便尋藥。”

山洞之中,他抱著她,她淺淺的笑著。

山洞,在懸崖邊上。下頭兩米左右,便是江流。

激流而下,一眼看去,是無邊無際的峭壁。

北宮逸軒抱著她,坐在洞口,看著外頭的情形。

“再往前,當是東周境內。”

所幸,身上習慣帶藥;她的傷,止血上藥,短日內,倒不至於惡化。

只是,她的身子拖延不得,必須儘快調養。

發白的脣,微微一勾,寧夏看著他,淺聲說道:“人家主角落個崖,就算沒得寶藏,也能得本武功祕籍什麼的。咱們運氣真是不好,好不容易一起落崖,卻是什麼也沒有。”

哪兒像此時?落下來,只有一個山洞容身。

說是山洞都是抬舉了。這地兒,也算不得山洞。只不過是崖邊突兀,有個擋風的地兒罷了。

從此處往前,也不知有多少的距離?逸軒一個過去倒還容易些,帶上她這傷患,‘累贅’二字,可不是合適的很麼?

她這般說,他無奈一笑,“周宇鶴不是男主?也沒瞧他落崖能得什麼好處。”

“至少他落崖,絕處逢生啊。”

估計男主是被她給拖了運氣,所以沒得好東西;可是,男主就是男主,兩次落崖,也是絕處逢生,分分鐘解決生存問題。

“哦,對了。”

想到那不知啥名兒的藥,寧夏抬眼看向他,自嘲笑道:“兩次落崖,都給他找著了藥;結果第一次被我給踩了,第二次被我給晒了太陽,死了。”

這話,聽的他眸光一閃,心裡頭,瞬如巨石所壓。

寒譚黑蓮,這次她又尋著了?結果,卻是死

了?

“他如何說?”壓下心中情緒,他緩聲問著。

想起那人震怒模樣,寧夏吐了吐舌頭:“暴跳如雷,差點遷怒赤靈,將那小東西給踩死了。”

暴跳如雷?這般怒麼?這般在意麼?

所以,那人是真的有心了麼?

看著她淺笑模樣,北宮逸軒不再發問;輕颳著她的鼻樑,面容之上,是深深的笑意。

只要她不死,只要她還活著,他便有本事帶她絕處逢生!

黑蓮死了便死了,她還有他,他定能尋到!

休息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要離開這地方。

胸口的血是止住了,傷卻是不能折騰;北宮逸軒脫了袍子將她綁於背上,這才雙手攀附於峭壁,小心而行。

深厚的內力,在此時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飛一行,均是離不得內力支撐。

日落月升,月移星閃。

當月亮從西方轉向東方之時,終於看到了前頭的無邊大山。

深山,好似與他們總是結緣。

除了回京的那些日子,什麼事兒不是在深山發生的?

他帶的藥,並不能緩解心口的痛;儘管他一再的小心,傷口亦會受到擠壓,讓她痛的大氣也不敢喘。

怕讓他分了心,她閉目假寐,不敢呼痛。

當二人離了懸崖,飛身落於山林之時,她終於是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訊號彈,無法通知手下人前來相接;一入山中,他卻是半分不停歇;她蒼白的面色,讓他不敢耽擱。

將她放到河邊的石頭上,北宮逸軒說道:“你且在此處等著我,我去去便來。”

她含笑點頭,他飛身而去;不過半盞茶的光景,那人手中提著兩隻野雞,拿著一些藥材回來。

他將藥材丟進樹皮,用鵝卵石仔細的搗著。

“這些藥是止痛的。”

他這般解釋,這份細心,讓她含笑點頭。

褪下衣衫,小心翼翼的將藥敷在傷口之上;一邊抹著,怕她疼,還不住的給傷口吹著氣,彷彿這樣她就會好些。

寧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終是問到:“你為何要跳下來?”

他就不怕,會摔個粉身碎骨?

當時情況,她沒得選擇。若讓莊映寒繼續說下去,逸軒必死無疑。

她雖不能保證,最後的話,能讓逸軒脫困,至少,一時沒有性命之憂。

憑他本事,想要脫身,必然不難。

她所問,他抬眼,認真的看著她。

這眼神中有恨,有怨,也有說不盡的纏綿。

本是壓下的情緒,在她這一問中,統統冒了出來。

第一次落崖,他不在她身邊,尋不到她的蹤跡;他慌,他恨。

第二次落崖,又是周宇鶴在她身邊;在綿延大山中,他尋著她的蹤跡;他急,他怨。

如今第三次發生同樣的事,他如何還能承受尋找她的痛苦?

前兩次都是周宇鶴與她一起,這一次他終於是爭過了那人,哪怕是死,他也甘願。

早便說好同生共死,雪域之時,她哽咽打罵他時是如何說的?

她說他若死了,她獨自一人不能苟活;可是,一轉眼,她卻想要將他拋下!

她怎麼就這麼的心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