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3 任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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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3 任性的要求
書房的氣氛很是壓抑，三人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六王爺手握兵權，在百姓心中又有著不低的聲望，若是真由他發動政變，恐怕很難收拾。”邢華年一聽京師事變，忙十萬火急的趕回來，卻發現，即使他回來，也什麼都做不了。
連一向嬉皮笑臉的季俊卓也是一臉的嚴肅：“大軍已經在路上，不多時就會抵達紫金城。離下個月十五還有十天的時間……”
南宮不憶沉默，如今皇上對他避而不見，連句話都說不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穩住皇上的情緒……”只要皇上恢復正常，多做幾件事挽回民心，再想辦法分散六王爺的兵權，事情並非不可控制
。
“這事只有月妃辦得到，但……”季俊卓沒有說下去，大家都懂。皇上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月妃，如今能讓皇上恢復正常的，也只有月妃，但他們上哪裡去給皇上一個月妃？
“實行暗殺吧！”許久沒有開口的南宮不憶淡淡的說。
“要除去六王爺？”季俊卓詫異的看著南宮不憶，六王爺是先皇最寵愛的皇子，也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皇弟，也是不憶的……
“群龍無首，必然會自亂陣腳，到時候一一擊破。”南宮不憶表情很平靜，看不出情緒來。除去六王爺，是他最不願，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邢華年認真的看著南宮不憶：“你明知道還有比這好的辦法！”
三人都心知肚明那個辦法是最好的。但南宮不憶果斷的拒絕：“不可能，趁早打消那個念頭！”
“不憶，我知道這樣對你很殘忍，但是你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唯一可以不流血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說了打消那個愚蠢的念頭，誰都不許再提！”
“南宮不憶，你該知道，如今並不適合內亂！”向來溫潤的邢華年面色冰冷的看著南宮不憶，那個向來最以國家為重，向來最以責任為重的紫王，竟然說出這樣任性的話，實在令他詫異。但，似乎能理解……
“那兮兒就活該被犧牲？”南宮不憶亦是面色冰冷的看著兩人，曾經，兮兒給他唱過一首歌，有一段詞，他當時被震撼住，久久不能忘懷：
男兒淚女兒哭
我是你執迷的信徒
你是我的墳墓
入死出生由你做主
你給我保護
我還你祝福
你英雄好漢需要抱負
可你欠我幸福
拿什麼來彌補
為了國家，就活該犧牲女子？以前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兮兒讓他懂得，女人不該因為男人要抱負就被犧牲
。
兩人沉默，她不該被犧牲，只是若她不犧牲，就會有更多人犧牲。
半晌，邢華年抬頭看著南宮不憶，認真的問：“那些嬪妃呢？那些宮女太監呢？那些百姓呢？難道他們就該犧牲？”
南宮不憶默然，他們不該。
“一旦發生政變，一旦換了君主，會有多少人犧牲，你應該清楚！”邢華年知道不該逼南宮不憶，若是換做要犧牲辛兒，他也不願，但如今，能如何？
“不憶，往好裡想，雖然是代替月妃，但不會有生命危險，又能挽救如今的局面……”
南宮不憶抿緊脣，不說話。這樣對兮兒，何其殘忍？以前，她代替兮藍郡主被迫出宮，如今，她又要代替兮藍郡主，被迫入宮……她那樣自我的一個人，卻總是揹著別人的人生。
“不憶……”
“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對望一眼，嘆一口氣，無奈的離開。
看來，該做好備戰的準備了，只希望，可以少犧牲一些無辜的人。
南宮不憶癱坐在椅子上，一身疲倦，臉上帶著嘲諷的笑：這個社會，總是輕視女子，用條條框框將她們束縛住，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們用青春和幸福換來的安寧，如今出了事，又要犧牲她們……
林若兮從一側走出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睫低垂，久久沒有動作，然後，將托盤放在地上，把杯子裡涼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注滿，端起來，用衣袖輕輕擦拭著盤底，一點點的擦，擦了許久，似乎覺得乾淨了，才揚起嘴角，緩步走進書房。
“相公，季公子和邢公子呢？”
“已經走了
。”南宮不憶坐起身，佯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衝林若兮招招手。
林若兮走過去，將托盤放在桌上，走到南宮不憶身邊，坐在他腿上，窩進他懷裡，聽著那有些不穩的心跳聲：連心跳都亂了呢！
“相公。”
“嗯？”
“明天有時間麼？”
“怎麼了？”
“我一直很想體驗兩個人住在無人的小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在美麗的山水之間，感受著自然的氣息，假裝這世上就兩個人，攜手而行，相濡以沫這樣的生活。”林若兮微笑著描述心裡嚮往的場景，眼睫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思緒。
“兮兒，最近朝中出了點問題，我必須處理！”南宮不憶為難的拒絕，不想讓兮兒失望，但現在的關頭，不容許他鬆懈，“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再陪你去過那樣的生活可好？”
林若兮抬頭，眼底波光盈盈，帶著淡淡的哀求：“相公，就兩天，我知道這樣很任性，就抽出兩天的時間來陪我，成麼？”
“兮兒……”南宮不憶為難的低喚。
“一天也行，以後，我再也不會提任何任性的要求！”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提任性的要求了，就讓她再任性一次！
儘管，她一路就是這樣任性過來的……
南宮不憶低頭看著林若兮許久，終於放棄掙扎：“好。”
“謝謝！”林若兮重新窩回南宮不憶溫暖的懷裡，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再任性一次，就好！
南宮不憶靜靜抱緊林若兮，也不再說話。他真的放不開，一想到要把林若兮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一想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他就要瘋掉了，這美好的人兒，怎能讓別人擁有？
皇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