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主動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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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主動做人質
莫正軒一陣沉默，遲遲沒有說話，他身旁站著的太監神色焦急不安。
木丞相身後的人立刻全神戒備，虎視眈眈的看著莫正軒。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唯有按照原計劃進行。
“丞相，看來皇上是不打算把小姐交出來，不用跟他說什麼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逼宮是死，不逼宮也是死，咱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木丞相身後的人語氣中有了陰狠。
如今跟莫正軒面對面對對峙，想要洗脫逆反的罪名顯然是不可能，唯有以死相逼，或許還有一條出路。
木丞相眸中掠過一絲猶豫，卻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丞相，朕知道你並無逆反之心，只不過是擔心瑞親王妃。今日之事，只要丞相肯善罷甘休，朕不僅不會追究丞相的責任，而且還會給丞相一個交待，丞相以為如何？”見木丞相神色猶豫，莫正軒趁機張口勸說。
木丞相開口問道：“皇上，你剛才說讓靈兒出來相見，如今靈兒在什麼地方？”
他心中始終放心不下的，依舊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木靈兒。
莫正軒眸中劃過一絲異樣，接著正色說道：“丞相，你如今帶著大隊人馬來逼宮，朕要是再將瑞親王妃交出來的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如今見丞相神色不定，朕也不敢貿然行事。”
木丞相身後一位官員沉不住氣，揚聲問道：“皇上，你剛才說讓瑞親王妃出來相見，如今又說不會交出瑞親王妃，是不是出爾反爾？”
“對，皇上乃九五之尊，怎麼能說話不算數，那就我們更是不敢相信皇上會不追究這件事。”
“既然左右都是一死，那咱們就放手一搏，或許還有活著的機會。”
……
木丞相身後的官員，再也沉不住氣，大聲叫嚷道。
“丞相，朕知道你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這次也是因為擔心瑞親王妃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的。只要丞相肯退兵，朕絕對不會追究的。”手心已經微微沁出了汗水，莫正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現在在打賭，賭木丞相對朝廷的那片忠心。
一陣沉默。
木丞相在猶豫，他一輩子對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做出這種事來，純屬被逼無奈，如今見莫正軒好言相勸，他心中更是猶豫不定。
就在他左右猶豫的時候，卻見皇宮內已經升起了嫋嫋煙火。
原來，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皇宮內已經開始向九城守衛報信，調集他們前來守護皇城。
木丞相和身後一大眾官員都臉色大變，其中一位官員開口質問，“皇上，原來你在跟我們周旋的時候，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九城守衛前來相救？”
“劉公公，誰讓點燃訊號煙的？”莫正軒也臉色大變，一向溫雅的聲音帶了幾分凌厲。
那太監撲通一聲跪在莫正軒面前，“皇上，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哇，奴才沒吩咐他們點……”
木丞相沉聲說道：“皇上，原本老
臣還顧念幾分感情，想著只要皇上不追究其他人的責任就好，但如今皇上口是心非，居然召集九城守衛包圍我們，那老臣也不用顧忌什麼情面了！”
木丞相身後的官員紛紛隨聲附和，剛才稍稍緩和的場面，立刻變的劍拔弩張。
莫正軒手心的汗水越來越多，溫雅的臉上也有了蒼白，還是穩住心聲繼續說服木丞相，“丞相，要是朕真的有心出爾反爾，那呆在皇城內豈不是安全很多，為什麼要單獨一個人出來涉險？”
莫正軒的一句話，顯然起到了作用，不僅木丞相，就連他身後的官員都面呈猶豫之色。
他們都知道，因為時間緊張，木丞相在倉促之間將他們召集起來，很多方面都沒有佈置妥當。如果出其不意逼宮，還有幾分勝算；如果要是時間拖的長了，難免那些對莫正軒死忠的九城守衛不會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木丞相也更加猶豫，不僅因為他對朝廷一片忠誠，還因為他不願意看著這麼多人為他去送死。
很長時間，沒有人再說話，氣氛十分沉悶壓抑。
“踏踏踏踏……”忽然傳來的馬蹄聲，讓眾人的臉色都紛紛為之變色，紛紛扭頭朝身後看去，卻見那馬上是莫青越和一臉蒼白的木靈兒。
“靈兒，靈兒……”乍然看到女兒，木丞相激動的老淚縱橫。
莫青越飛身下馬，接著將木靈兒抱下馬來，冷著臉站在了一遍。
木靈兒先是向莫正軒行了禮，接著又對木丞相低聲說道：“爹爹，你好糊塗，怎麼竟想到了逼宮？就算你現在打進了皇宮，到時候一樣還是要被九城守衛擊潰的。”
“靈兒，爹爹不想逼宮，只是……唉！”木丞相左右看了看，終於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木靈兒走到莫正軒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誠懇說道：“皇上，靈兒請求皇上饒恕我爹爹這次無心之舉，他只是因為關愛我心切，這才一時糊塗做了錯事，絕對沒有逆反之心，希望皇上能明察。”
見場面逆轉直下，莫正軒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沉聲對木靈兒說道：“瑞親王妃，朕原本就說只要木丞相肯回去，那朕就什麼都不追究。只是丞相一心想著要見你，這才一直對峙。”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老臣錯了，他們都是被老臣煽動起來的，礙於情面不得不跟隨。老臣甘願伏法認罪，但是希望皇上不要追究其他人的責任。”木丞相也跪在莫正軒身邊，無比慚愧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處已經傳來密如雨點似的馬蹄聲。
是九城守衛！
所有參與逼宮的人的臉，都在一瞬間齊齊變色，卻暗暗戒備。
一直冷著臉的莫青越卻忽然開口說道：“皇兄，木丞相一向忠心耿耿，這次是因為愛女心切才會一時糊塗，希望皇兄能原諒他這次。要是拿了木丞相，難免一些老臣對朝廷心寒，希望皇兄三思。”
木靈兒詫異的看了莫青越一眼，也點頭說道：“皇上，要是你還擔心我爹爹有謀反之
心的話，我甘願留在皇宮以此來牽制我爹爹。”
“靈兒！”木丞相大驚，一張老臉上更是羞愧難當。
莫青越一雙冷魅的眼神，驀然朝木靈兒刺來，眸中冷意滲人。
“好，既然瑞親王妃如此誠懇，那就按照瑞親王妃說的辦好了。”莫正軒終於開口答應。
“皇上，皇上……”木丞相心中大驚，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如今木靈兒一次涉險，已經讓他膽戰心驚，以後要是木靈兒被當做人質留在皇宮，他豈不是每天要寢食不安？
木靈兒扭頭定定看著木丞相，臉上綻放出一個絕美的微笑說道：“爹爹，你放心好了，只要皇上心安之後，我就會出宮的。”
木丞相愣了愣，終於扭頭對身後的人馬說道：“都跟老夫回去！”
那九城守衛早就將他們團團圍住，如今見莫正軒沒下令，便讓開一條道讓他們走了過去。
那九城守衛頭領來見了莫正軒，請求寬恕他們救駕來遲，莫正軒也沒多說什麼，揮揮手讓他退到了一邊。
“皇兄，你果真要靈兒留在皇宮？”等九城守衛頭領退下之後，莫青越終於冷然開口問道。
這個女人，竟然不經過他同意就要擅自將自己當人質留在宮中，實在太過分了。
莫正軒抬眸看向他，眸中神色複雜，“六弟，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為了以後長遠計，還是暫時將王妃留在宮中。你放心，你隨時都可以來皇宮見她的。”
“皇上，這就不必了，既然我是人質，那就還是安安分分待在皇宮為好。”木靈兒冷眼看了莫青越一眼，淡淡對莫正軒說道。
她彷彿刻意要跟莫青越拉開距離。
冷眼朝木靈兒看去，莫青越冷聲說道：“皇兄說的是，以後臣弟會經常去宮中看王妃的。”
“六弟，你先回去吧，今日發生瞭如此大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暫時不能陪你了。”點了點頭，莫正軒神色倦怠。
莫青越眸中劃過一絲異樣，但是很快點頭說道：“好的，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他扭頭飛身上馬，姿勢優美，絕塵而去。
“你好像在跟六弟鬧彆扭。”靜靜的看著莫青越離去的背影，莫正軒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木靈兒小臉發燙，避開莫正軒的眼神回答道：“皇上，你多心了，我們之間……還算說得過去。”
“你放心，就算你待在皇宮，我也不會讓你受苦的。”莫正軒換了一個話題，眸中有柔柔的東西閃過。
木靈兒急忙低下頭，低聲說道：“皇上，這次我爹爹犯了大錯，皇上不必如此寬容。不過請皇上相信，只要我還在宮中，我爹爹就不會再犯錯的。”
莫正軒也不乘坐轎輦，就這麼負了手，閒閒朝皇宮內走去。木靈兒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神態恭敬。
停頓了很長時間，莫正軒忽然停下來，一雙俊雅的雙眸看著木靈兒，“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徹頭徹尾就是個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