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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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4章 早市
“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子涵突然覺得自己一定被人很用力的抱過，只是她一時半回想不起來，不然也不會突然的彈開。
“累了一天，你也就先休息吧，明日我獨自一人去見師叔，大概三日後會出來，你可以自己出去遊玩一番。”氣氛如此詭異尷尬，次雲山趕緊走為上策。
子涵低頭略一思考，轉身從自己的包袱中拿出畫卷，遞給次雲山道：“我原本應該親自將這幅畫，這封信親手交給煙娘，只是煙娘她老人家好像並不待見我們，喏，麻煩你幫我們轉交給煙娘前輩。”
次雲山看著畫卷，並未接過，只道：“子涵，相信我，再等幾日，我一定帶你去見師叔。這麼重要的東西，由你轉交和由我轉交，意義太不一樣了。”
子涵看著次雲山眼中真摯的神情，心裡不由為之一動，一股熱流湧過，這樣為她設身處地著想的，這時空裡，除了師父大概也就只剩飛揚與眼前這位了。點點頭，收好畫卷，感激道：“雲山，多謝你。”
“等到你見著了師叔，再向我道謝不遲。”說完轉身離開了子涵的房間。
天城之所以稱之為天造之城，不得不說，果真名符其實。破曉，天邊的紅霞都還未消散，早市上便已經是人潮湧動了。
次雲山帶著子涵穿梭在巷弄中，縱然有武功基底，可人頭攢動的局面讓兩人也不得不慢下腳步來。
“怎麼一大早就這麼多人？”難道遇上了旅遊的黃金週？看來這不是現代社會的專用名詞啊。子涵心裡一陣嘀咕，人多確實在哪裡都是問題。
“今天是這裡趕早市的日子，要知道，平時可沒這麼熱鬧，我恰好昨天聽小二說起，才想帶你出來見識一下。”
“你不是要去見你師叔嗎？怎麼還不去，不怕她怪罪？”子涵不知道為什麼煙娘這麼不待見自己和師父，不過也猜到二人必然是有些誤會之類的劇情發生過，只是聽了次雲山的介紹，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師傅是愛上了一個性格古怪的女子。
“一般去求見師叔，得到日落時分。還早著呢。”次雲山一筆帶過，人多也不好細說，看著子涵沒有絲毫雀躍之情，他便察覺帶子涵出來不是個好主意。
擠著擠著，人潮終於都有些鬆動了，子涵二人也穿過了那條擁堵的小巷，來到一家麵店門前，這面香的氣味讓子涵有些挪不開腳，這氣味……這麼想媽媽做的味道。
“不如進去一試如何？”看著呆若木雞若有所思的子涵，次雲山提議道，他只是以為子涵饞蟲發了，拖著子涵便坐了進去。
“二位，試試這裡的招牌面點，牛肉冷麵吧。”小二趕忙過來殷勤招呼。
“冷麵？”子涵只欠將自己口中的茶水給噴出來，是她錯亂了嗎？這個時代，也有冷麵？
“回這位客官，本店的冷麵確實獨一無二，可以說整個驚蘭就此一家。”小二驕傲的神色，只差沒拍著胸脯來炫耀了。
“那就來兩份吧。”次雲山喝著茶水悠悠的說道，這二人的神色完全看不下去。
“誒，好嘞。客官，馬上就來。”小二轉身朝廚房處大吼一聲，道：“牛肉冷麵，兩份。”
這一吼，次雲山倒是聽出了蹊蹺，這吼一聲的功夫，一聽便是有內力之人，看來天城藏龍臥虎並無虛言啊。
約莫一杯茶的功夫，小二便端上了香氣十足的麵條，有牛肉有湯，面卻是冷的，著實讓子涵稱奇，廚師是怎麼做到的？這等絕學完全顛覆了子涵的所有世界觀。
吃完麵條，付了錢，次雲山捧著肚子砸吧著嘴，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讓子涵大笑不已，美食麵前，人人平等。
“我雖不是第一次來凌天城，卻是第一次吃到這樣奇特的麵條。”二人已走的離麵店很遠了，次雲山卻還在回味著。“子涵，你覺得怎麼樣啊？看你的樣子，像以前吃過？”
“我家鄉也有這種做法，不過
過程很是繁瑣，也沒有這裡這麼便宜。”子涵當然是有見識的了，這都得益於另一個時空的知識。
“真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時間才能去你家鄉遊歷一番，想必也不會比這天城遜色，真不知這樣的小城坐落在哪裡？”次雲山搖頭晃腦的，子涵的見多識廣在他看來都是源於她神祕的家鄉。
“這……等你有空再說吧。”總是自己把自己推到坑裡面，然後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生硬的扯開話題。
“再去哪裡晃晃？有沒有什麼好去處？”子涵看著人多的眼暈，只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問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太吵。”
“這倒好說，天城自然多山清水秀又人煙稀少的地方。你隨我來便是。”次雲山本覺著子涵會喜歡熱鬧，卻不料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次雲山輕車熟路的帶著子涵來到一個幽靜的山谷，依託著大山遮擋住湖面，子涵一路尾隨，卻根本記不清來時的路，七拐八彎的，真不知次雲山怎麼找到這地方的。
沁入心脾的清新空氣，鑽入每一個細微毛孔，默默的清理著身體裡每一處的有害物質，子涵站在圓形的天然湖中島上，享受著這靈秀山水給身體帶來的每一分舒暢感覺。
“哈，雲山，這麼隱蔽的好地方，你可是怎麼發現的？”子涵站在一塊礁石上，在礁石旁邊忙開了。
“不過是年幼時候來凌天城玩的時候無意發現的，那時候功夫不夠，還飛不到這湖中心來呢。”
“你現在武功倒好，飛過來還不是小意思？”子涵拿出身上的空瓷瓶，用小刀將礁石上的青苔刮進瓷瓶。
“你這是幹嘛？知道你是神醫的徒弟，怎麼竟擺弄些奇怪物件？”次雲山說不出來，子涵總是能有讓他瞠目結舌的奇怪舉動。
“說了你便也是不懂，門外漢而已，我怎麼跟你解釋的清楚，總之這些都是好東西就是，以後說不定你還用的上呢。”子涵的目光牢牢的盯著石板上的東西，根本就不想搭理他，這其中的奧祕根本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解釋微生物存在那豈不是要逆天了？
次雲山看著子涵的認真勁頭，也不說話，施展身形，略到不遠處的大塊礁石上，拿起笛子，靜靜的吹了起來。
微風拂過，飄起綁住頭髮的藏青色髮帶，湖光粼粼，湖面上倒映著二人的身影，一動一靜，配襯這靈秀的山水，笛聲悠揚，好一幅賞心悅目的山水人物畫。
突然，笛聲突兀的停了，子涵正要轉身，只覺得腳下一空，次雲山凌空抱著子涵朝湖邊茂密的樹林中掠去。
“怎麼回事……”子涵還來不及出聲，嘴巴就被次雲山捂的嚴嚴實實的了，趕忙收聲。
外面好像沒什麼動靜，只是感覺風稍微的大了起來，子涵和次雲山小心翼翼的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卻儼然見證了一場大廝殺。
“我剛才吹笛時候，只覺得好大一股殺氣，於是徑直帶你進來躲著，竟不知原來又是一場血洗。”次雲山搖搖頭，面帶苦澀，繼續道：“就算到了凌天城，依舊還是弱肉強食。”
“這麼偏僻的地方，當然用來殺人滅口比較好啦。”子涵雖是頭一次看見江湖對決，但卻不驚訝這樣的結果。
湖中央的大礁石上，受了重創的黑衣人，無力躺在地上，贏了的藍衫人，當然趁勝追擊，吸走他人內力，毫不手軟。
瞧著瞧著，子涵漸漸發現這藍衫人有些眼熟。
“哎呀。”子涵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不是那個在福臨客棧甩令牌給自己的陳虎嗎？他不是墨林軒的人麼？正當猶疑之際，次雲山拋過來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還好，那陳虎專心的在吸取內功，並未聽見這樣細微的叫聲。倆人躲在樹林裡，也只好等到陳虎走了再出去。
“陳虎，你好大的膽子。”好像又來了一個第三者，子涵有重新將頭伸了出去，卻被次雲山一把拉到自己懷中，示意她不要有任
何動作。
次雲山小心探出去，不過一剎那功夫，只見那陳虎已然暴斃。那個巋然站著吸入所有內力的老者，卻是次雲山認識之人，長雲派的長老之一。
次雲山再次搖搖頭，這江湖，遠沒有那麼多的正義，強者便是王道。一如此時，次雲山打不過這樣的高手，便只有躲起來的份。
只聽“咕咚”兩聲，大概是毀屍滅跡吧，外面便再沒有了響動。次雲山這才擰著子涵飛身出來。果然，這一片好像從沒有剛才那一幕一般，只有是石板上有些鮮紅的顏色來證明這一切。
“我們還是快走吧，眼不見為淨。”次雲山皺眉，拉著子涵就要走。
“雲山，剛才那個陳虎，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我們何不將他撈起來，埋葬一下也好。”子涵雖然明白，也接受這個結果，但卻還是敵不過心裡冒起來的寒氣。真不知道左寂冷這武林盟主都做了些什麼，肆意殺人滅口，強者為所欲為，還有誰在忌憚著左家的威嚴？
“啊？”次雲山再一次張大了嘴巴，怎麼到處都有她認識的人。“子涵，我看見了剛才殺他的那個老者，是長雲派的雲長老。”
子涵不禁唏噓道：“長雲派不是名門正派麼？現如今，黑白正邪，早已經分不清楚了，不知道這武林盟主可知道這些情況。”
次雲山深吸一口氣，一個魚躍跳入湖裡，當然，他是看清了雲長老拋屍的地點的。
陳虎的屍體此刻腫脹的想一個氣球，子涵這是第一次這麼**裸的面對死人，胃裡一陣翻騰，掏出銀針，探了一下，五臟六腑全都移位，經脈具斷，殺人者還真好身手。
子涵用銀針引流，讓屍體中的湖水儘快的流出體外。次雲山在湖邊的樹叢裡粗略的挖了一個坑，二人簡單的埋葬了陳虎。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去碧桃園了。”次雲山道。
“走吧。”子涵一臉的疲倦，不僅是因為剛才挖坑消耗了不少體力，更是因為這醜惡的江湖讓她心生厭倦。
回了客棧，次雲山換了身衣裳便離開了。
子涵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找小二溫了壺酒，自己一個人喝開了。前塵往事，好似沒了束縛，像洪水猛獸一般蔓延開來，沖刷著她每一寸神經。
忘記，忘不了，卻記得清。一杯清酒下肚，酒精燒熱了身體，卻燒不進冰凍三尺的內心。酒入愁腸愁更愁，大抵是這樣的情緒吧。一杯一杯，子涵倚著桌子，便睡了過去。
午夜夢迴，子涵突然驚醒，看著銅鏡中淚流滿面的自己，不覺更是有些悲傷。然而，就是這樣令人恍惚的時分，卻讓子涵聽到了一些似曾熟悉的聲音。
“回秉少主，手下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陳虎。”一個細膩的聲音，畢恭畢敬的語氣。
“我知道了。”淡淡的口氣，硬朗的聲線，“你通知墨林軒各部，做好準備去長雲派要人。”
聽到這，子涵的腦袋“轟”的一下，感覺快要炸開了。是墨非寒，而且就住在她隔壁！子涵甩甩頭，想要聽的更真切一點，卻沒有了聲音。
老天爺這是在玩弄她於股掌之間麼？罷了，她不出門便是，遇不上，便什麼也不會發生。次雲山臨走之前也是反覆叮囑，一定要小心行事，倘若要出去遊玩，等他出來再去便是。
想到這，子涵這才鬆了一口氣，趕忙的躺回**。就當只鴕鳥，在這房間裡好好憋幾天，等雲山回來了再說吧。
繁冗的夢境，這一夜，子涵在夢裡好似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早上便覺得頭重腳輕，從腰間摸出自制的祛熱藥丸，服用後混混沉沉的躺在**。
“客官，需要用些早飯麼？”是店小二那副尖細嗓子。
“你等下送來我房間即可。”子涵壓低了聲音回道。
小二腿腳倒是利索，還沒等子涵梳洗完畢，叩門聲便響了，子涵撐著身子正要開門。耳邊再次傳來墨非寒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