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無頭女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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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無頭女屍(二)
第七十一章 無頭女屍(二)
劉駝子與萬麻子歷來是相熟的,因為萬麻子藥鋪私下裡經營的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劉駝子是他的賣家之一。如今萬麻子出了事兒,劉駝子斷了一條財路不說,上回松陽黑市,麻子收了他的東西,只付過定錢而已。
這也是老規矩了,這買賣風險大的很,從來都是萬麻子平安回來之後,再行銀貨兩訖之事。往日裡,他從此地到目的地交貨,裡外不過月餘,如今秋風都颳了三場,那松陽官道的塵土盡頭,連麻子的小木板車都沒見到過。
此去凶險,可是好歹也行走了數十年,若說遭到了匪徒打劫,損了性命。也是不大可能的,萬麻子早年是漕運碼頭的扛把子,在黑白兩道陸路水路,很是有些頭臉的。
因而據劉駝子分析,萬麻子只可能,是被收他東西的下家給害了。他不可惜那麻子,只嘆自己損了十幾兩銀子。如今眼瞅著快要入冬,駝子還想靠著這收入過個豐年。
現在想來,恐怕是要到半山義莊打打秋風了。
他正如此想著,便瞧見了棺材仔。
棺材仔比尋常少年瘦弱許多,可是四肢其長,手能過膝。掌大無比,還是個斷章……瘦不伶仃的棺材仔,脖頸上的大頭孤零零立著,此刻正搖頭晃腦的踅摸東西,如同竹籤上插著一顆肉丸。
“小棺!”
聽見劉駝子叫他,棺材仔撲稜撲稜走了過去。“駝子叔。”
劉駝子眯縫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瞥了一眼府衙門口,“你此去……莫不是那稻草人頭的案子?”
棺材仔點了點頭,劉駝子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附耳道,“你同我說說,莫不是有了線索?”
這哪裡是隨便說的?
“大人尋我來問問案情。”
劉駝子點點頭,“自然。不然大人尋你作甚。”劉駝子捋了捋下巴上一撮山羊鬍子。不解道,“說來也怪……自打萬麻子沒回來之後,咱們這松陽縣就開始出事兒了。”
棺材仔本欲去前頭酒坊給義伯打壺桂花釀,聽見劉駝子如是說。腳下反而長了釘子一樣,動彈不得。
“駝子叔,你說清楚些。”
劉駝子一看有門兒,便繼續道,“麻子你也認得,他此去送貨,已經三月未歸了。自打他走,咱們這兒便開始陸續死人……死的還都是少女……不說旁的。”
劉駝子一雙鼠眼轉了轉,嘀咕道,“你不知……前陣子他收東西的時候。反覆問過我,有沒有十七八歲的少女人頭……我當這老東西變態,便沒得搭理。莫說十七八歲的少女人頭,若不是斬首而亡,誰會不留個全屍入殮。”
“竟有此事。”
萬麻子在此地做黑色交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棺材仔也沒少去給他送貨。不過劉駝子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兒。那二十三個稻草人頭剖開,獨獨損了一個。
捕快們在發現屍體的山坡附近蒐羅了半天,也沒見著那人頭的蹤跡。想來,該是讓凶手帶走了。
即使萬麻子與此案無關,劉駝子的話還是提醒了棺材仔。那凶手手法如此殘忍,必然是有目的的。
思及此。棺材仔腳下鬆動,扭頭又往衙門口走去。
“駝子叔,我師傅尋你喝酒,新打的桂花釀!”
顧秀兒一手拘了一攏花骨朵,坐在典農府大院兒裡頭,一手托腮。望著陰霾的天邊,遠處青山被薄薄的灰霧遮擋的看不真切,只有寒鴉偶然啼鳴兩聲,整個松陽地區的上空,都有一股子逼人的陰氣。
秀兒手中的花兒。一共二十三朵,她將之一一碼放在地上,想了想,將第二十三朵掐去了頭部。
桂花,頭顱,少女……
這案子撲朔迷離中,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死者都是少女,最大也沒過雙十年華。根據仵作勘驗,死者身上並無明顯傷痕,只有頭顱部分似乎是一擊斃命。死者衣衫整潔,似乎死前也未曾劇烈掙扎過。
那麼,凶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這些女子自發跟他到人跡罕至的郊野,又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割去頭顱。
裡外也想不出來個策略,顧秀兒乾脆將頭一偏,翻起了‘千金方’。
因為這案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去過回春堂了,裡外想不出個招兒,倒不如去瞧瞧師傅。
“大人。”
棺材仔這一聲喊,讓顧秀兒怔了怔。“小棺?”
棺材仔將方才劉駝子告訴他的話兒,先說了一遍,又說了些自己的想法。
“你做的很好。”秀兒手裡仍舊握著那一把花骨朵。“待會兒咱們去衙門,讓劉捕頭去查查萬掌櫃的下落。”
“再有,晚些時候再去幾個案發的地方瞧瞧。”
……
梆子敲了三聲,回春堂的夥計遠志還在收拾藥箱。飛廉坐在角落裡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同他說著話,“咱們鋪子都沒生意了,你裡外忙活個蛋?”
遠志性子憨厚,聽見他這般喪氣,倒也不惱。
“沒有生意,鋪子還是要乾淨些才好。”
飛廉努了努嘴,“對街新開的鋪子,也不知那坐堂的大夫是不是個神仙,將咱們陸大夫救不活的人,給救活了……如今病人都往那保安堂跑……嘖嘖……”
安樂鎮上,本來只有回春堂一家有門臉的鋪面,如今突然生出來個保安堂,且不說那藥錢比尋常鋪子低上一成,裡頭坐堂的大夫,看著都是個好手。原先鎮上的病人,其他縣慕名而來的病人,都將那保安堂的大夫供成了個神仙。
這回春堂,已經好多天沒開過張了。連往日裡跑的勤勉的顧秀兒,也不怎麼來。回春堂三個人,就是大眼瞪小眼。
“遠志,你說……要不咱也去保安堂瞧瞧,人家莫不是醫仙轉世,那黃疸這般重了,還能救活?也真是奇蹟……”
遠志沒有說話,心中也很是焦急鋪子裡頭沒有生意。
“咳咳。”陸大夫沒說話,咳嗽了兩聲,飛廉便息了聲。兀自望著窗外還亮著燈的保安堂,看樣子還有許多病人等著看診。
那燈光紅彤彤的,像夜裡一輪血色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