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軍中來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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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軍中來信(三)
第五十五章 軍中來信(三)
顧秀兒意識到顧平兄弟傳回來的信件有人看過的時候。便同時意識到,她們正處於危險之中,敵暗我明。
“大姐,最近府裡的吃食,你都要親自把關。”
顧秀兒想了想,“咱們府里人手都夠用,最近切莫再招人了。”
顧秀兒目前只想到這麼兩點,“小六,你這幾日去學堂,記得帶上白真。”
九斤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不,俺把師父找來?”
老乞丐許諾過教顧秀兒武功,可是這一個月來,他的人影大夥兒都沒見過,不由十分懷疑老乞丐承諾的有效性。
“行,九斤哥,你先想法兒聯絡上師父。”
九斤是行動派,話沒說完,就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若是有急事聯絡老乞丐,那很是要費一番功夫,而且一般老乞丐,只有他找人的份兒,別人想找他,難如登天。
若非九斤是老乞丐的弟子,有特殊的法子尋他,在這危急關頭,誰也別想找到老乞丐。老乞丐早年在漠北的時候,養了兩隻雕兒,如今雕兒年歲大了,又生了一窩窩雕子雕孫,人找不到老乞丐,這些雕兒飛來飛去,卻是能尋到他的。
九斤跑到松陽縣北部的山腳下,這半山腰是義伯和棺材仔守著的義莊,再往上去,有一處空曠的平地,平地上頭,寸草不生,因此這山也叫做禿筆山。因為山上寸草不生的緣故,生的像禿了的毛筆頭兒。
九斤跑到山頂上,從懷中掏出一隻短笛來。“嗶嗶……嗶……嗶……嗶”
兩短三長,他等了片刻。遙望天邊,便見著遠處飛來兩個黑點兒。那黑點兒飛的迅捷無比,不愧是天上的霸主。
“雕兒,尋到我師傅,將這個交給他。”
九斤在一隻公雕的足上。繫了個包袱,包袱裡頭,放了些髮菜。九斤認不得多少字,老乞丐又懶得教他,便規定,若是有急事尋他,便在雕兒腳上綁上蔬菜,蔬菜蔬菜。意味著速來。
黑雕氣貫長空,轉眼間,已經穿州過省,不見了蹤影。
“師傅,這回你可一定得來啊。”
顧秀兒坐在議事廳的紅木靠椅上,就這樣發了半天的呆。
“秀秀。”全家上下,只有顧喜叫顧秀兒作秀秀,她又不能回叫他喜喜?
“你若想不出來。便別想了。”顧喜安慰道,“橫豎這都是男人的事兒。”
顧喜雖然年紀小,卻頗有擔當。顧繼宗一輩子是個外人眼裡沒出息過的。生的子女,倒是個個出彩。反觀那趙厚生,好強了一輩子,生了個趙舉人懦弱無德,孫兒也是個紈絝。
走一代,看一代。真不能憑藉別人一代人的表現。就料定他的後代如何。
“三哥,你想過沒有,這拆看咱們家書的女人會是誰?她還用得上三十兩一罐的紅脂。”
“該是個大戶人家的。”
顧秀兒將那書信放在手裡,足下一點,邁了出去。
“秀秀,你去哪兒?”
“我去尋我陸師傅。”
陸植見這一上午顧秀兒都沒來,知道她不是個怠惰懶散的性子,必然是有事情耽擱了。今天‘回春堂’的病患本也比平時多,若是顧秀兒真的來了,他還未必招呼的上。中午用過飯,病人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多是在後院兒的休息室裡,等著換藥的。
換藥的事情,一向是交給飛廉和遠志來做。
“大夫,顧家姑娘來了。”
顧秀兒進門,不由分說,急色道,“師傅,你給我瞧瞧,這是什麼紅脂?”
陸植見她神色凜然,不敢輕視,將那信封取了過來,拿銀針挑了一點,先是嗅了嗅,復又在日光下頭照了照,最後喚來遠志點起一盞燭火,將紅脂給燒成了灰。那東西燒成灰之後,味道便不是原來的芙蓉香氣,而是一股子,說不出的甜膩味道,讓人隱隱作嘔。
“媽呀,這什麼味兒?”
“這不是紅脂。這是……”陸植臉色黑了,有些為難。
“師傅,這是什麼?”
“紅脂以芙蓉花瓣萃取而成,便是燒成灰,也是花灰。此物燒灼之後,呈黏膩狀,這是毒。”
“什麼毒?”
“並不致命?傳聞蛇島慄氏,有一種紅果毒,紅果長在樹上,成熟之後,便帶了毒性,蛇島人把紅果搗爛,製成豆蔻,讓女孩兒塗抹在指甲上。若是遇到敵人,只消輕輕抓撓對方一下,毒性進了血液裡頭,三四個時辰之後,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得他。紅果本是毒性微弱的東西,而且搗爛後性狀與紅脂很像,若非燒灼,根本辨別不出兩種東西的區別來。”
陸植的話,讓顧秀兒的腦袋嗡嗡作響。蛇島慄氏?她不用多想,便知道,這事情與燕痕的下落脫不得干係。
“你……你怎麼沾惹了慄氏?”陸植心中很是擔憂。
“師傅,這幾日我可能來不了了。”
既然是蛇島慄氏的人,好辦也不好辦。慄氏擅長巫蠱,最為大雍朝廷反感,大雍禁止慄氏族人進入大雍領土,擔心他們宣揚巫蠱毒術。
顧秀兒可沒有傻到,憑藉一己之力去對抗蛇島的人。她自然要尋求外援,這個人,便是孟仲垣。
孟仲垣剛剛立下契約文書,忽然感覺背後陰風一陣。自他上任以來,這松陽縣就沒太平過幾天,雖然這些案子都一一了結了,可是眼瞅著要進入中正品鑑期,他為官一載的案宗底卷,比上任縣令司徒治,一年的還要厚。
“阿星,你將這文書給顧府送去。”
顧玉兒收到紅字文書的時候,給阿星塞了一包糕點。
“小哥兒,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你拿去嚐嚐,給大人,也嚐嚐。”
“好。”
阿星接過,這一包桂花糕,很是有些分量。想來做的也是實惠。
江州人愛吃甜,不似北方人愛吃鹹鮮滋味。顧玉兒的祖母李氏是從江州嫁過來的,這些糕點果脯她很是會做,早年家裡窮,顧玉兒雖然會做些精緻的糕點,卻派不上用場,如今家裡寬綽一些了。顧秀兒每年的俸祿就有五十兩銀,還有朝廷貼補的大米,小米,糯米數鬥,便是家中多養了幾口子人,那也是足夠的衣食無憂。
大雍給官員的俸祿豐厚,尤其是農官。農官掌管著一縣課稅農業,拿捏百姓生計,加之升級困難,一般農官的俸祿標準,大致與高他兩級的文官相當。顧秀兒九品,便比孟仲垣拿的俸祿,貼補要多。
孟仲垣這幾日又開始吃不下飯了,他本來就是南方人,北方的吃食吃不慣,縣衙的廚子自然也是北方人。他還沒有闊綽到可以大老遠從江州帶個廚子過來。雖然這廚子已經是難得的會做江州菜的廚子,可是那味道,說不出的就是不同。
“大人,方才小的去典農府,顧二姑娘不在,是顧大姑娘接了文書,還捎帶了一包桂花糕來。”
桂花糕?孟仲垣眉眼一亮,他母親還在的時候,便常常做桂花糕給他吃,可惜他母親早逝,母親去後,嫡母別說給他吃桂花糕,他每日吃了什麼,嫡母也不會關心的。嫡母寬巨集大度,沒有把他折磨死,已經是造化了。
“來來來,我嚐嚐。”
孟仲垣從紙包裡捻了一塊兒吃,這東西甜香軟糯,說不出的好吃。
“不錯……”孟仲垣趕忙又撿了一塊兒來吃,“是,就是這個味兒。”
顧玉兒做的桂花糕,雖然不是孟仲垣母親做的味道,卻是地地道道的江州味兒。江州生產桂花,桂花糕自然也是其特產之一。
“這桂花,得是我們江州大渝府的。”孟仲垣越說越來勁,“甜而不膩,回味甘甜,果然是上品。”
“阿星,這是誰做的?哪家鋪面?”
阿星還沒落下一塊兒,眼瞅著孟仲垣一塊一塊又一塊,一大包足有一斤多的桂花糕,就見了底,這還不夠,他端起紙包,把碎屑也一塊兒倒進了喉嚨。阿星喉頭滾動了一下,肚皮不爭氣的發出了抗議。
“這是顧大姑娘自己做的。”
孟仲垣險些沒將方才吃下去的桂花糕給吐出來,他突然有些後悔吃的那麼急,那麼快,若是人家閨中女子自己做的,他再饞,也不能次次去討要。
“大人?”
“大人?”
“大人!”
“原是顧大姑娘自己做的。”
“大人若是想吃,趕明兒再讓顧大姑娘自己做來便是。”
“不可不可,她正值妙齡,咱們斷斷不能壞了她的名聲。”
阿星扁了扁嘴,“這有何難?大人去求娶顧大姑娘,她成了您夫人,還愁吃不到桂花糕?”
孟仲垣並沒有立刻反對,反而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我的婚姻,哪裡是自己能做主的?”
孟家的子侄,便是個庶出的,未來的婚姻,也要出於家族利益考慮,與有利益捆綁的家族結締姻親關係。顧家雖然有顧繼宗在先,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睞,可是他已經死了。後頭又有顧秀兒得了聖上的青眼,可她畢竟是個女子,撐不起門楣來。全國上下,比顧家門第高的家族,比比皆是,便是今年沒落的青州葉氏,那也比小小的顧家,不知高出了幾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