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章 戲子謎案(一)

第5章 戲子謎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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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戲子謎案(一)

第五章 戲子謎案(一)

“顧二姑娘,那撫遠候柳家,咱們開罪不起,往日裡我們戲班子唱那出‘銅壺案’的時候,是因著司徒大人與那劉家,不是個狠角色,如今看來,這撫遠候家,乃京中權貴,咱們小門小戶的,可切莫引火燒身,這事兒也是飛鳳不對,我早勸過她的……”

曲鵬飛一副‘認栽’的模樣,顧秀兒心中正自有思量,眾人這般等著,九斤腳程快,沒過一會兒,便將陸大夫請了過來。

“這,大夫……”

曲鵬飛擔心這是京裡的大夫,方尷尬道,“若是讓那柳家知道了……”

“曲老闆莫要擔心,這是我們打青州帶來的大夫,快讓他給飛鳳看看,切莫出了人命才好。”

聽見這話,曲鵬飛也擔心飛鳳,便領著一行人,往小院兒深處的廂房走去。飛鳳原先是嬌美可人的少女,然因著這次意外,容貌損了五分,身子有些發福,而一張芙蓉粉面,也有些發青發黃。

陸大夫略一診脈,正色道,“若是再遲個把時辰,你們便拿張草蓆將這姑娘埋了吧。”

陸植一面罵曲鵬飛,一面龍飛鳳舞的寫藥方,將這藥方交給項荷之後,吩咐道,“趕快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陸植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于飛鳳身上幾處穴位紮了進去,“我先為她把內血封住,用藥之後,若是能熬過今晚,便無大礙了。”

一行人從房中退出,獨留下戲班的徐媽媽與陸植照看飛鳳。曲鵬飛讓陸植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心裡也有些憋屈,然他聽了顧秀兒的話,驚訝的不能自已。

“曲老闆這是上了人家的套兒。”

“阿秀何出此言?”

顧秀兒偏移臻首,與九斤附耳叨咕了幾句,九斤便一溜煙兒的出了院兒門,去打聽事情了。

“若是那些黑衣人有殺你們的心,前個夜裡便將你們殺了了事,怎會給你所謂的五日之期?”

曲鵬飛聽秀兒所言有理。不覺聽進了心裡去。

“如今天子腳下,你們在這西京城中,便是最最安全的,若是出了城,才叫不安全!這些人好狠毒的心思,他們將飛鳳弄得這副樣子,就是拿捏住了你們不敢給她請大夫的心思,到時候飛鳳一屍兩命,全是你德勝班的責任,與那朱門中的辜少恆可能扯上半點干係?而你們聽從他們的話。離開西京天子腳下的保護圈。他們於那荒郊野外將你們打殺了。喬作強盜所為,又無人知道你們是因何牽離西京的,真是冤都無處訴。”

聽到這兒,曲鵬飛心裡畫了魂兒。頓覺秀兒分析的極對。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幸得阿秀在此,不然,我德勝班上下數十人命,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他不仁我不義,如今撫遠候府如此急三火四的要除掉飛鳳,必然是飛鳳牽連了他們的利益。而飛鳳只要還活著,那辜少恆便抵賴不了。依我看。如今辰時剛過,巳時未到,趁著百官猶在朝議,不如,咱們於那永清門外。去告御狀!”

曲鵬飛本就哆嗦的不行,聽見告御狀幾個字,更是嚇得如抖塞。秀兒勸道,“若是現下去告御狀,滿朝文武面前,撫遠候府便再動不得你們!”

“顧二姑娘,你容我想想。”

……

……

秀兒美目一轉,不再言語,眾人均是沉默,等著飛鳳醒來。這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錯過了朝議的時辰,九斤又往返了好幾次。

直到孟仲垣循著路來尋這幾人,飛鳳也是沒有醒過來。

陸植嘆著氣從房中出來,搖頭道,“老夫盡力了,然就醫太晚……這丫頭……唉……”

孟仲垣不明所以,不解道,“大夫,你這是,誰病了?”

項荷卻已經嚎啕大哭,飛鳳與她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姐妹,“飛鳳……飛鳳!老闆,您可得給飛鳳做主啊!”

曲鵬飛縮在角落裡頭,面容僵硬,這一整天,他就這樣縮在角落裡頭。飛鳳與項荷兩個,雖說不是他親生,然確是他一手拉拔大的。不久前,飛鳳還活蹦亂跳的同他說,“老闆,若是阿鳳日後富貴了,必要接你到府中享福。”

“老闆養育之恩,於阿鳳項荷來說,就如爹爹一樣呢。”

如此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便因著那權貴草菅人命,死的如此不堪。曲鵬飛眼睛發紅,咬牙道,“老黃,你且將大家都叫到這兒來!”

德勝班上下,算上廚子長工,共三十三人。秀兒在一旁冷眼瞧著,孟仲垣不明所以,也立在一側。

“大夥兒聽好了,老曲一輩子身在梨園,逢人便笑,賺的是血汗辛苦錢。來這京城半年,咱們班子刨去成本,共得五千六百兩。大夥兒聽好了,如今老曲將這錢財散給你們,你們大可做些小本買賣,或憑著這筆遣散銀子,也可勉強餬口,度過一生,老曲如今要拿這條賤命與那京中權貴鬥上一鬥,不想連累大夥兒,賬房支了銀子後,你們永不要回來!”

德勝班眾人均是靜默,片刻後,傳來陣陣哭聲。有幾個武生當下道,“班主待我們如父母,如今德勝班大難臨頭,焉有逃跑的道理?我等,願與班主共存亡。”

孟仲垣在一側,有些感慨,“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本官瞧著,這世間有些人,有些事兒,還真不能一概而論。顧二姑娘……”

這些人感慨一番之後,猶有幾人,要求支了銀子出去,曲老闆處理過一應事務之後,已是月上中天。他緩緩回首,“顧二姑娘,如今均已處置妥當,望顧二姑娘獻策,我等下一步,當如何是好?”

秀兒見方才烏泱泱的數十人立在院兒裡,如今走的走,留的留,剩下的不過十二人。這十二人裡,刨去項荷、曲鵬飛、飛鳳,便只剩九人,以老黃為首,他底下的三個武生,兩名小生,均是留下了。再有三人,便是班子裡待得許久的一名徐媽媽和兩個長工。

“曲老闆可知,那撫遠候府這般急著除去你們,是何故?”秀兒斟酌一番,徐徐道,“九斤下晌去打聽過,那撫遠候府,為辜少恆說的一戶好親家,乃是長治王陳回府上,庶出的小姐,陳筠。”

要說以辜少恆的身份,別管他多有錢,也是夠不上這王府庶女的。然而,長治王陳回,乃是當今聖上的叔父,而這位陳筠小姐,已是年逾四十的‘老姑娘’。

即便如此,想要迎娶王府貴女,也要家世清白,品貌俱佳的公子。而這辜少恆流連花叢甚久,深諳男女之事,加之一張面容生的也算俊俏倜儻,於元宵賞燈之時,順手勾搭了這徐娘半老的芳筠小姐。此後,柳家人得了訊息,便處處提點他,要攀上這戶親家,雖說陳筠年紀大了,品貌也不出眾,然她孃家可是陳姓王侯,必須拿下。長治王陳回見女兒嫁不出去,眼瞅著其他子女都為父為母了,於是厚著臉皮,做主請聖上賜婚。

聖上見自己這位叔父從未開口求過人,此番為了個雲英未嫁的堂姐求到了自己跟前,方許了這門婚事,且擢升陳筠為和順嘉儀縣主。柳家人更是將往日不放在眼裡的辜少恆捧到了天上去,而與王府聯姻,勢在必得,萬萬不能讓飛鳳的事情,攪合了他撫遠候府的清譽,毀了這門婚事。

按著秀兒的吩咐,曲鵬飛明日五更天一到,當跪在永清門前,告御狀。這狀紙必然要寫的驚心動魄一些,顧秀兒瞧了瞧孟仲垣,“孟大人可願助我等一臂之力?”

天方魚肚白,雍王宮外,永清門旁。等候的文武百官已是排好了隊,等候上朝。這些大臣,五更天便候在此處了。身著靛青至朱紫的官袍,原先沒有排隊的時候,還三三五五聚成小團,互相寒暄客氣。

孟仲垣的叔父孟固也在其中,他早起未見自己侄兒,已是十分奇怪,聽管家所言,昨日裡表少爺與顧秀兒等人便沒回來,更是心下惴惴。孟固望向天邊隱約要升起的朝陽,心裡總覺得要有事兒發生。

鑼鼓聲一起,朝官陸續而入。大雍每次辰時上朝,巳時退朝回府。而早朝與否,則由皇帝內定,頭天晚上告知四品以上大臣,在逐級通傳。近日裡,因著北方戰事吃緊,劉柳二州又遭受洪災,皇帝幾乎每日都要早朝,聆訊朝臣。

百官自永清門魚貫而入,因天還沒有亮透,前頭猶有黃門掌燈。而途中咳嗽放屁或是有其他行為的官員,均要被記錄在案,留待拷問。百官登上九十九級臺階,於啟明殿下,恭候聖駕。

今日早朝,仍是揪著談了好幾日的劉柳二州治災策略,幾番商討下來,仍是無甚進度。朝官庸碌,帝王無才。皇帝凝眉,一手捏了捏睛明穴,於龍椅之上,俯視群臣。

……

……

掌事太監正喊著,“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忽聽一陣鑼鼓喧天,這永清門外,設一太平鼓。乃是為了百姓告御狀所用,太平鼓一敲,必得是天大冤屈,如若不然,一經查處,可是要犯欺君罔上的罪名。

孟固正欲回身往外走,忽聽得永清門外,這喧天鑼鼓,他心中震了一震,直覺此事,與自家侄子和那顧大人夜不歸宿有關。

百官屏息,只見一名宮門外執金吾匆匆跑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稟報道,“回稟聖上,永清門外,有……有人擊鼓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