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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方譏諷地笑了:“我只知道田壯達的案子不但沒進展,好像還有點反常:怎麼田壯達剛檢舉了兩個腐敗幹部,第二天就翻供了?”

李東方說:“家國,這種氣話你私下裡說說可以,真這麼做就不行了,不論有多難,不論受多少委屈,我們都得對黨和人民的事業負責嘛!再說,你做的事是為老百姓,不是為任何一個官!”

賀家國叫了起來:“錢市長對黨和人民的事業負責了嗎?他官比我大,經驗比我豐富,不知道這麼幹的後果嗎?路橋公司根本沒有錢,時代大道怎麼建?拆完後就扔在那裡?又拉一堆臭屎?就不怕老百姓罵咱們黨和政府嗎?!”

李東方卻不說了,轉而道:“華美國際許從權他們不是花了幾萬塊錢嗎?趕快給他們報掉,我們不能讓人家出力還貼錢,這樣以後誰還給我們跑腿賣命呀!”

賀家國手一擺:“別,別,首長,他們也不在乎這幾萬塊錢,而且,這幾萬塊錢一出我更說不清了,人家還不知我從這筆交易中得了多少好處呢!我只希望你們這些大領導多少憑點良心,別總讓造孽的得意,讓給他們擦屁股的人受氣!”

李東方想著自己的處境,心裡一下子變得很不好受,衝動地拉住賀家國的手:“別說了,別說了,家國,受氣的也不是你一個,在中國目前的國情條件下,這種事有時也免不了,不過你放心,老百姓是公正的,歷史是公正的!”

這事不知怎麼也被鍾明仁知道了,只不過事實真相又受到了歪曲。

鍾明仁在李東方的陪同下視察沙洋縣移民小區時,對把外環路出售給“東部投資集團”一事高度評價,大誇錢凡興大事不糊塗,很興奮地說:“東方同志啊,你有個有氣魄有能力的好搭檔啊!你看看凡興同志外環路賣得多漂亮,啊?我們的路橋公司熱情那麼高,那麼想買,凡興同志就是不賣,也不怕我生氣,偏賣給了著名上市公司‘東部投資集團’。交通廳的同志說,賣虧了,起碼虧了一個億。我說,沒虧,是佔了大便宜!其一,人家一下子拿來10.5億,我們就省下了10.5億,就可以用這些錢幹別的;其二,人家買了我們的路,就和我們有了實質性聯絡,就有了進一步投資的可能。這叫老鼠拉木杴,大頭在後面。是不是呀,東方同志?”

李東方沒想到鍾明仁對此事的評價這麼高,更沒想到鍾明仁把功勞全記到了錢凡興頭上,便點著頭應和道:“是的,是的,鍾書記,您站得高,看得遠,不過,在這件事上,家國同志可是立了大功的……”

鍾明仁說:“我知道,家國這次配合得不錯,凡興同志全和我說了。所以,儘管這狗娃關鍵的時候沒給我堅持住,把我這麼好的路少賣了一個億,讓我們吃了點虧,我也不怪他了。”說罷,還解釋了一下,“哦,東方同志,你別誤會,我這可沒有故意庇護家國的意思哦,對這筆買賣我們一定要從大處著眼!要大氣!”

儘管在陳仲成的問題上李東方早就和錢凡興透過氣,也得到過錢凡興態度明確的支援承諾,但在6月5日具體解決陳仲成問題的市委常委會上,錢凡興卻一言不發,根據市委常委新的分工,政法工作由李東方親自掛帥抓。市檢察院檢察長王新民兼市政法委主持工作的副書記。陳仲成改任市委專職常委,分管全市文教衛工作。

陳仲成好像啥都有數,並沒感到突然,會一散,抬腿就走。

李東方將陳仲成叫住了:“老陳,你留一下,我還有話和你說!”

陳仲成陰著臉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李東方也沉著臉:“怎麼沒有好談的?政法工作你不該向我移交嗎?!”

陳仲成沒話說了,只得跟著李東方去了他的辦公室。

李東方進了辦公室卻不談移交的事,往桌前一坐,對陳仲成道:“老陳,你這個同志很頑強,把我和市委搞得這麼被動,還就是堅持著不向省委辭職,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在市委書記的權力範圍內進行一下工作調整了,希望你理解!”

陳仲成在沙發上坐下來,點起一支中華煙抽著:“李書記,你讓我理解什麼?我不過是你們省市領導權力鬥爭的一個犧牲品罷了!你和趙啟功同志心裡都有數,我在主管峽江政法工作期間,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

李東方譏諷地笑了:“哦?這我還真沒數呢,我只知道紅峰商城官司搞得滿城風雨,田壯達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不但沒進展,好像還有點反常:怎麼田壯達剛檢舉了兩個腐敗幹部,第二天就翻供了?搞得我們檢察院這麼被動?”

陳仲成冷冷看了李東方一眼:“這事請你去問趙啟功同志!”

李東方明白陳仲成話裡的意思,卻不挑破,敲了敲桌子,加重語氣說:“老陳啊,我可以告訴你:這次常委分工調整,我和啟功同志是打過招呼的,啟功同志也是很支援的,你一天到晚往啟功同志家跑,這一點不會不清楚吧?”

陳仲成說:“我當然清楚,像趙啟功這種政治動物還不知道明哲保身嗎?”

李東方裝起了糊塗:“老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啟功同志把你甩了?”

陳仲成陰陰地看著李東方:“李書記,你還問我?這不都是你挑起來的?你不對趙啟功步步緊逼,事情能搞到這一步嗎?”停了一下,又說,“李書記,我看你是小瞧趙啟功了,我不是趙啟功的對手,只怕你也不是趙啟功的對手!我在劫難逃,你日後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別忘了,趙啟功的綽號可叫‘政治人’!”

李東方聽不下去了,冷冷一笑:“老陳啊,你就不要再表白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向省委交代自己的問題,主動一點,不要再抱任何幻想了!”

李東方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老陳啊,你今天能說出這些話來,我看你還不糊塗。那麼,你為什麼不主動一些呢?為什麼不到省委向王培松同志說說清楚呢?你說我步步緊逼,我逼誰了?無非是講原則,講是非,不論是對你,還是對趙啟功。你老陳如果也能講點原則,講點是非,也許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才是李東方今天真正想和陳仲成說的話。

直到今天,趙啟功仍在拖延時間,十分頑強地維持著一個政治僵局,以至於讓鍾明仁和王培松對他和峽江市委都不敢放心了。這次常委的分工調整,趙啟功也是反對的,理由說了一大堆,他全沒理睬,搞得趙啟功很不高興。趙啟功當時就說,多米諾骨牌只要倒下一張,就會倒下一片。李東方說,如果真會倒下一片,這第一張就更該早點推倒,主動推倒。

說這話時,李東方對趙啟功這個老領導已沒有多少愧疚的感情了,有的只是憤懣和不平:他三番五次把話說得那麼明白,這個政治人就是不聽,也不顧他的處境,寧可做腐敗分子保護傘,也要固執地尋找自己所謂的“政治契機”。

這個政治契機不能再由趙啟功來選,得由他來選,現在看來應該是陳仲成了。

按李東方的設想,如果陳仲成能在被趙啟功拋棄之後主動向省委交代自己的問題,趙啟功的問題勢必也會帶出來,他和趙啟功之間的僵局也就打破了。

陳仲成沉思了好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李書記,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李東方走到陳仲成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老陳啊,不認真不行啊,我們先不談什麼黨性原則,就說一條:這麼多眼睛盯著我哩,我躲得了嗎?”

陳仲成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可鑽的空子:“李書記,該說的你不全和趙啟功說了麼?該做的你也都做了--連我這政法書記也讓你拿下來了,上上下下誰還能說你什麼呢?現在政法歸你親自管,只要你別那麼認真了,我看情況就壞不到哪裡去,有些工作我還可以繼續幫你做……”

李東方擺擺手,打斷了陳仲成的話頭:“我沒有什麼工作需要你來幫,我只希望你主動向省委交代你自己的問題,你的問題你清楚,趙啟功同志恐怕也清楚,如果等到趙啟功同志先去找省委談,你就被動了吧?”

陳仲成緊張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起了頭:“李書記,我對趙啟功問心無愧,就算有些事做得違反原則,也是趙啟功的意思,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認了!”

李東方注意到,說這話時,陳仲成的目光躲躲閃閃,並不那麼理直氣壯。

似乎為了掩飾什麼,陳仲成又說:“我這人是從基層一步步上來的,太重感情,毛病不少,有時候也會上當受騙,被人利用,幹些蠢事,可李書記,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個人對朋友,對同志,對領導從來沒有壞心……”

李東方聽不下去了,冷冷一笑:“老陳啊,你就不要再表白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向省委交代自己的問題,早一點,主動一點,不要再抱任何幻想了!你說你被人利用了,可信嗎?有說服力嗎?只怕趙啟功也不會相信吧?”說到這裡,口氣嚴厲起來,“你是上當受騙,還是同流合汙?從紅峰商城官司到田壯達案子,你摻和過的爛事有多少?你一個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怎麼成了人家的狗?怎麼連啟功同志都把你當做一條看家狗?老陳啊,你不覺得悲哀嗎?!”

和陳仲成的談話不歡而散,陳仲成不知是心底懼怕趙啟功,還是對趙啟功仍存有幻想,始終沒答應向省委交代問題。談到最後,陳仲成倒把話題轉到他即將分管的文教衛工作上了,好像他這專職常委還能長久地幹下去似的。李東方壓抑著自己的反感,勉強應付了幾句,便藉口有事,要陳仲成改日再談,把陳仲成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