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新人笑，舊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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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新人笑，舊人哭
眾人伸長了脖子等待蘇淺陌的表演，半天過去了也沒見臺上出現她的身影。
起初還有所期待的眾人，耐心漸無，繼續和周圍的人寒暄著。
“蘇姑娘是不是出事了，怎麼這麼久還不上臺表演？”風逐雲急道，只差沒去後臺找人了。
白清遠瞄了另一桌面色陰沉的楚洛夜一眼，漠不關心道：“一個普通的民女能表演什麼，故弄玄虛罷了。”
“蘇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你別老是看不起她。”風逐雲不服氣了，搞不清楚自己這個好友為什麼一直看蘇姑娘不順眼。
白清遠不置可否的笑笑，不予辯解。
小太監突然抬上來一個帶輪子的箱子，箱子下面墊了塊很高的木板，以便讓抬下的眾人看清楚。
這時候蘇淺陌換了身簡單衣服上來，對著楚南天笑道：“皇上，民女表演的節目是大變活人，為了氣氛，民女懇請把崇明殿的燈全部滅掉，換上民女準備的燈光。”
“大變活人？聽起來就很特別，就是不知道你想怎麼表演？”
蘇淺陌淺淺一笑，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極為神祕。
蘇淺陌先打開了箱子，箱子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又示意小太監把箱子旋轉了一圈，好讓眾人看清楚裡面到底是不是空的。
臺下眾人好奇的看著她，搞不清楚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大家剛才可都看清楚了，這箱子可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把玉寧公主給變出來，你們說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了，難道你會仙法不成？”紅纓不屑道。
自己一舞傾城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要是皇上高興，求他把自己賜婚給洛王做側妃，加上姑姑在一旁勸說皇上一定會答應的。可現在倒好，全場的焦點全部在她的身上，就連她名義上的夫君也是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蘇淺陌不置可否的笑笑，不把紅纓的無禮放在心上，反倒是皇后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蘇淺陌從哪裡拿出來的一塊紅布，遮住箱子，在上面晃動了幾下。嘴裡念道：“公主出來，公主出來。”
高深莫測的笑容，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說不出的詭異。
見眾人的好奇心全部被自己帶動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玉寧公主出場的時候了。
掀開紅布，嘴裡念道：“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大家請看。”
箱子驀地被開啟，眾人驚奇的發現，原本空蕩蕩的木箱裡，玉寧公主赫然躺在裡面，對著眾人甜甜一笑。
“這，這是怎麼回事？簡直是太神奇了，告訴朕你是怎麼把玉寧變出來的？”楚南天驚訝的站了起來，只差沒衝到蘇淺陌的面前問她了。
蘇淺陌不卑不亢的道：“回稟皇上，其實這只是一種戲法而已。這大變活人只是其中的一種，皇上日後要想看民女自當竭盡所能的表演，但這其中的奧祕說穿了就不稀奇了。”
“大膽，皇上問你是看得起你，你竟敢推三阻四的。”席間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走出來怒道。
蘇淺陌不以為意的笑笑，“皇上若是真想知道民女說就是，只是日後民女可就無法在表演了。”
“你——”
那個官員氣得說不出話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蘇淺陌從容的走下臺。
“爹——”
聲音有些耳熟，蘇淺陌本來不想理會的，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竟是熟人怪不得要針對她呢。“怎樣，我就說蘇姑娘一定會帶來驚喜的，你偏偏不信，這下服了吧？”風逐雲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趾高氣揚的對白清遠道。
白清遠不置可否的笑笑，“小把戲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風逐雲懶得理他，端著酒壺流到林子南的身邊，兩人小聲的討論著剛才的戲法表演。
蘇淺陌沒由來的感覺疲憊，臉色有些微冷，坐到楚洛夜的身邊，沉默的聽著周圍討論先前的魔術表演。心裡暗自好笑，你們這些古代人落後了吧，稀奇了吧，這可是21世紀做流行的魔術表演，本姑娘隨便露一手還不得讓你們稀奇死。
“皇上，這戲法可真神奇，臣妾還想看。”蘇宛若撒嬌道，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人不忍拒絕。
“這——”楚南天為難道，蘇淺陌剛才的話已經帶有不滿了，為了一時的興起以後都看不到表演，他怎樣都是不會同意的。
“父皇，蘇姑娘也累了，要是貴妃娘娘喜歡可以下次傳蘇姑娘進宮便是。”玉寧插嘴道，撇到兩道眼光看過來，衝著蘇淺陌感激的笑笑，面對白飛飛時目光明顯冷了幾分。
“你不問我嗎？”蘇淺陌不是個沉悶的人，有什麼話她是憋不住的。
“你若是想說便說，不想說的問題我問你也是白問。”楚洛夜面無表情的道，看也不看蘇淺陌一眼。
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奪過楚洛夜的酒杯，一飲而盡。
楚洛夜怔怔的看著她，清冷的眸子裡看不清情緒。
連續喝了三杯酒，蘇淺陌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意識卻異常的清醒。
猛然站起來，笑嘻嘻的道：“皇上，我想唱歌。”
楚南天正在與皇后說著什麼，被她這麼猛然一嚇，愣了會才道：“唱什麼歌？”
話一出，才驚覺這是無意識中脫口而出的。臉色冷了冷，重新問道：“你先前不是說不表演歌舞，琴藝的嗎？怎麼這會又……”
“這你……別管，總之我要唱歌，我要唱歌給他聽。”伸手指指楚洛夜，大著舌頭道。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緣故，蘇淺陌的膽子特別的大，邁著步子雄赳赳的走到楚南天與皇后的中間。
“嗝……”突然打了個飽嗝，陣陣酒氣傳來，皇后帶著笑意的臉也難看了幾分。
“皇上，臣妾看蘇姑娘分明是喝醉了，要不讓人扶她下去休息？”
蘇貴妃的善解人意換來楚南天讚許的一瞥，招招手，上前兩個宮女就要扶著蘇淺陌離開。
“你們別碰我，我還沒開始唱歌呢。”一把推開宮女，跑回楚洛夜的身邊，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任何人碰。
楚洛夜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他身邊的人無不借機遠離幾步，只有白飛飛還鎮定的坐在座位上。
“楚洛夜你這個壞蛋，我不要再理你了，我要走的遠遠的……遠遠的。”
“你鬧夠了沒有？”
陰沉的聲音響在耳邊，蘇淺陌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鬆開楚洛夜的衣袖，轉過去拉著玉寧的手，可憐兮兮的道：“公主，我要唱歌，你給我伴奏好不好？”
在皇上帶著怒氣，皇兄冰寒的臉下玉寧哪敢應允她，卻又找不到拒絕的話來。
蘇淺陌湊近玉寧的耳邊，嘀咕了一句話，玉寧的臉色紅了紅。點點頭，示意宮女娶琴來。
悲哀的琴聲響徹在崇明殿，半醉半醒的蘇淺陌清了清喉嚨，溫柔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傷感，歌聲無聲的訴說著內心的不平：
落日染紅了雙眼止不住的淚你說你要走我不敢挽回曾經許過的誓言像落花紛飛為你美麗的笑顏我無怨無悔你卻說你要飛找你的天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愛恨痴真一瞬間仿如曇花現紅塵裡翻轉呀轉不出你容顏深情無情都是你從此後訣別已無言蘇淺陌痴痴的望著楚洛夜，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悲哀的琴聲，淒涼的歌聲。
大殿裡傳來陣陣哽咽的聲音，尤其是家裡不受寵的原配夫人。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這一句真是唱到了心坎裡去。
諸位大人也彷彿在回憶著與自己夫人最初的美好，看向身邊遲暮的容顏，心裡頓時羞愧難當。前世裡是誰負了你讓我愛上你離開你相對已無淚你像風像火燃燒我的夢卻也灼痛我的眼讓我看不見為你美麗的笑顏我無怨無悔你卻說你要飛找你的天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愛恨痴真一瞬間仿如曇花現紅塵裡翻轉呀轉不出你容顏深情無情都是你從此後訣別已無言蘇淺陌開口後，皇后就一直若有所思，一曲完畢後，已是淚流滿面。
“皇后，你——”
“皇上，臣妾無事，只是一時感慨罷了。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福了福身子，慌亂的往外走去。
蘇貴妃也是感觸良多，皇上對她雖然日益寵愛，難保有一天不會色衰而愛遲。想當初初進宮，皇后也是寵冠後宮，如今還不是敗在自己的手裡。
“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愛恨痴真一瞬間仿如曇花現，紅塵裡翻轉呀轉不出你容顏，深情無情都是你。”默默的，眾人低念這幾句。
蘇淺陌還在那裡唱著，底下的眾人卻沒了聽歌的興致，紛紛尋了個藉口離開。
楚洛夜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蘇淺陌醉意朦朧的樣子，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大步上前，抱起酒醉的小女人告了個罪就就往外走。
“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蘇淺陌，你這是在諷刺我白飛飛不知趣嗎？我倒要看看是新人哭，還是舊人笑，陰狠毒辣的表情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