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六章:願意不願意

第八十六章:願意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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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願意不願意

他當然不願意。

否則也不會跑了,還揚言再不回來。

但,不願意就救不了林天凡了,救不了林天凡,小娘子就要傷心了,那怎麼行呢?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小娘子既然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他怎能……

唉,可是,若是答應了,他就必須回家來主持家中的事務啊,那是他所不願意的。

一來不擅長,二來,他真的不喜歡。

更何況,他對這個家也沒有多大的感情,他與雲家的牽扯,僅在於孃親,孃親去世了,他對這雲家再無牽掛,所以才能毫無顧忌地大放厥詞,他是真的打算,再不回來了呢。

雲家沒有他在意的東西,雲府也沒有在意他的人,這裡就好像一個客棧,他不過是從一出生就住在這裡的過客,要他接手雲家的事務,負擔起雲家上下幾十口的生計,這怎麼可能?

那老爺子怎麼想的,他不是將家業看的極重麼,他這樣在意,又為何將它交託給自己這個毫不在意的人呢?

雲柏想不通。

就因為他是他兒子?

別說笑話了,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當過兒子待?

雲柏的心頓時一陣僵冷,他沒忘記,雲開山的夫人是怎樣輕賤他和孃親的,也沒忘記,雲開山是怎樣的毫不關注,就連孃親一時怒起衝撞了夫人,夫人將母親丟到下人們住的地方,讓她幹府上所有的粗活,雲開山都從不過問!他對他們母子的漠視,讓孃親終於心寒,臨死都哀怨著自己的不公,痛恨著丈夫的無情,還叫他以後想方設法地報復雲家,就算是為娘出口氣……

不過他卻沒有那麼做,寺裡的大和尚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深以為然。

所以他違逆了母親的臨終遺言,雲家容不下他,那麼他就走好了,何必在這裡受人侮辱,虛度光陰?外面有大好河山,他就不信天下之大,還沒有他一個小小的容身之地!

臨走的時候,雲柏起了個大早,那也是一個清冷的秋天,本以為無人知曉,但出門便瞧見幼小的弟弟,怯怯地等在門前。他尤記得,那個善良而天真的小男孩,忽閃著沾染了晶瑩露水的長長睫毛,一見他身後的行裝,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跑上前抱著他的腿不讓他走……可他卻告訴自己,大丈夫當四海為家,狠了狠心離去了。

再回來,那個會抱著他的腿,忽閃著晶瑩睫毛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不得不說,冷酷無情的老爺子,因這也老了很多歲啊,甫一見面,雲柏幾乎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那個兩鬢斑白的人就是他曾經惡意老化,如今真的已經老去的老爺子。

還有先前飛揚跋扈的夫人,如今也一臉的戚容,聽說她終日以淚洗面,在弟弟曾經起居的小院,一呆就是一整天。如今看見了他,那個女人也不再豎起全身的硬刺,冷嘲熱諷挖苦貶低了,路上相遇,她也只是默默地看他一眼,又默默地去了。

雲府,不再是以前那個雲府了。

弟弟的離去,讓那個從來對他甚少關心的父親大人,也空前熱情起來,聽見家僕說大公子回來看小少爺,他竟親自出來攔他,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他,一個曾經被漠視被忽略被欺辱的妾生子,一下子尊貴起來了。

想必孃親看見,會很高興吧?雲柏心想,她一直對他的遭遇,表現出比對自身遭遇還要痛恨還要痛心的模樣,如今可如願了。

然而,老爺子的熱情是有目的的,他一門心思想叫自己接掌雲家的事務,但,那怎麼可能呢?雲柏並不糊塗,一個別有用心的籠絡,他就該乖乖就範麼?

他才不!

雲柏執拗地站起身來,決定這就去向老爺子說明白,他才不會聽他的話,回來做雲家的接班人呢,曾經他不看重他這個兒子,現在他也不需他這個父親來看重自己,讓他愛找誰找誰去吧!

然而,他一轉身,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淚流滿面的臉,那是鍾惜月。

他去鍾家時,鍾夫人鍾惜月俱是這般模樣,呀,小娘子那般傻,現在會不會也為著她的姑丈,而悲傷地哭泣呢?

不行,他得再好好想想。

明夏的確是在憂傷,不過卻不是為著林天凡,她擔心著久無音訊的雲柏,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天的小山上,她見到了蘇清河和倒黴蛋,才知道,倒黴蛋便是堂堂的御史大人!

這有點出乎明夏的意料。

明夏第一個念頭便是,御史大人,出來怎麼不帶一兵一卒呢?就不怕別人的刺殺麼?馬丁路德金就是這樣死亡的。

不過她可不敢去問御史大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御史大人是不愛理人的,她貿貿然地去了,人家再不理她,那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雖然不敢去向御史大人開口詢問,不過蘇清河卻是與明夏相識的,想了解敵情,去趟十柳草廬不就得了?

蘇清河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而令明夏失望的是,蘇清河只與吳岑論學問,其他一概不談,他二人的對話,也盡是什麼子曰詩云,明夏聽得雲山霧罩,只幾句話便知道這不是她要聽的,如今的她也沒什麼閒情去談詩論道,便看望了陶花澗就告辭離開,繼續回了城南小院憂慮去了。

儘管明夏掩飾得很好,但林飛卿是何許人也,他才思敏捷可是得了陶花澗的讚賞的,沒幾日他也發現了明夏的悶悶不樂。

還以為明夏是擔憂著自己的父母,林飛卿頓時心裡暖暖的,望著明夏憔悴的小臉道:“二孃,你莫憂心了,爹爹的事,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眉目。昨日飛鴻傳來了訊息,家中已經為爹爹在全力周旋,奈何朝中一位郡王爺一直從中作梗,不過爹爹暫時算是安全的,御史大人不是還毫無動靜麼,沒有動靜就是好訊息啊。”

“郡王爺?”明夏驚呼一聲,道:“表哥,崔友亮有個姐姐還是妹妹,在做郡王妃,會不會是崔家搗的鬼?”

林飛卿卻搖搖頭道:“崔友亮家中雖有這層關係,但他卻是一介草民,沒有功名在身,這樣大的錢糧虧空,可不是他能辦到的,我想幕後主使應該是另有其人,但是也不乏這崔友亮跟人有所勾結的可能。”

明夏點點頭,道:“這樣還說的通。”見林飛卿想的通透,她便省下了心思,只是道:“表哥,我見你每日都睡的很晚,你要注意身體。”

“嗯,這是自然。”林飛卿在明夏身邊坐了下來,望著陰沉的天空,有些惆悵地道:“又要下雨了,一層秋雨一層涼,時間過得可真快。”自顧自地笑了一聲,他便望著明夏身上薄薄的單衣道:“二孃你穿的這麼少,該去加些衣物,小心著了寒。”

林飛卿正說著,就有一陣秋風掃來,捲起落葉無數,明夏頓覺胳膊上寒毛直豎,伸手一摸,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上的單衣抵擋不住風中的寒意,抱著胳膊也無濟於事,望著林飛卿一副“我說過了”的模樣,她便笑道:“表哥說的真及時,看來我得去加件衣裳了,好冷。”

不只明夏冷,吳岑也冷。

他來信都的時間不久了,早就想將這個案子了結,但上頭遲遲不給旨意,叫他真是頭疼。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天子親自下詔將他派過來就可見一斑,這樁案子牽涉了兩位刺史,一位將軍,一位侍中,一位左丞,還有兩伯一候,外加一位郡王爺,直接牽連五個家族,無數朝中大臣,要是連根扯,只怕都能帶起皇宮的幾把土,這個案子,好破不好判哪。

而且,這案子的發展勢頭極其不好,聽說又有幾個位高權重的暗暗給家裡授意,而且均是門下省和中書省的要人,如此一來,便越是難辦。

中書省掌詔敕和政令之立案起草,門下省負責審議中書之立案、草案,以決定實行與否,但天子只和中書令共同商議政務,行使立案,可以說,中書省為天子的權力,而門下則代表貴族的勢力,中書與門下之爭,便是……

吳岑打了個冷戰,頓覺秋風刺骨,這信都,果然不是善地。

罷了,來也來了,天子親下的旨意,難道他要抗旨不遵?橫豎來了,便慢慢等吧,這事不是自己能決定下的,還是等長安的訊息,再做定奪。

吳岑看了眼天色,見陰沉沉的似乎有雨,嘆了口氣,便令人備馬,他要去十柳草廬,也只有那個地方,可以稍微排解一下心緒。

想到那個溫和如玉的男子,吳岑便又升起一個疑惑,他有些不明白,那般通透穎悟的人,腹有詩書博聞強識,為何甘心留在信都這樣的地方,任憑明珠蒙塵?

與蘇清河相交之日,他便有些疑惑,隨著這些日子的深入交往,蘇清河的博學徹底征服了他,也將他心頭的那塊疑雲撩撥的愈加濃重: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那個出眾的男子,願意斂起全身的光華,屈居一間草廬,寧肯聲名不顯,平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