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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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一點一
從作坊回來,齊敏便急不可耐地跟著明夏去取那蒸餾器的圖紙……雖然齊敏表面仍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但從他兩眼放光滿臉喜氣的模樣看,顯然心中早已樂瘋了。
明夏將那圖紙遞給齊敏,看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一副狼看見羊的垂涎模樣,可是礙於禮儀又不能當面開啟,當真是有趣的緊。
然而心中卻升起了一絲警惕。
人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既然從古代流傳到現代,那一定是具有跨時代的意義的,明夏從不敢小覷了古人的智慧,便把這句話謹記在心,如今,貌似派上用場了……
其實對於商家的合作,明夏並不是沒有疑慮的。
首先,她只是個小有資產的酒家女兒,甚至,小雅居這點財產,對商家來說可能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也就是說,相對於商家,明夏其實是個身無分文的赤貧!這其中的強弱,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然而商家卻來合作了……強強聯手才有意義,一強一弱……倘若明夏被吃的死死的,完全是有可能的。或者商家再黑心一些,謀了制酒的方子再將杜家踹出“合作”之列,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唉,弱者是沒有人權的。
而且,即便是商家有心要合作,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麼可能無毒無害無副作用呢?甚至,明夏曾經思考過,商家是不是拿著幫助了她來向林天凡示好,進而達到某種目的呢?
當然,最後一種,也是最好的設想,那便是商家看重她手中的技術,真心的來合作……明夏當然希望真相會是這最後一種,所以,當商家伸過橄欖枝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就接手了……
風險的確是有,但倘若因為風險便舉步不前,白白的放過大好機會,明夏自問是不會做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明夏是個俗人,她還要賺錢養活一家子的人,發財謀利的心自然比旁人也重,放著白花花的銀兩在眼前,是個俗人就沒有不撿的道理。
退一萬步說,就算商家是個黑心的商人,得了明夏的方子便過河拆橋,可是,即便是這樣,明夏損失了什麼呢?不過是張方子……這方子在她手裡,固然可以產生價值,但是沒有資金的投入,短期內就算她握著這方子也不會有巨大的收效。何況明夏也沒有奇貨可居的心思,儘管她看重利益,可還沒到那種處心積慮的地步,一張方子而已,沒了,便沒了,大不了重新想賺錢的點子……其實,明夏對商家的作風也有所耳聞,卸磨殺驢的事情,在商家還是甚少聽說的。
再說,倘若商家真是為了討好林天凡,那麼,只要不危害林天凡,自己又能得好處,明夏更加不會拒絕了……
思前想後,明夏都沒有理由推掉商家的合作,不過,雖然下定決心合作了,也拿出自己的坦誠了,可是,防人之心明夏還是牢牢地揣著,否則,說不定哪天她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到時候再後悔可就晚了。
齊敏拿到那方子,也不知找的什麼路子,沒過兩天便跟明夏說有了新品,還說那燒窯的一個老人指出了這器皿的幾處毛病,很想跟明夏研究一下是否可以改進。
明夏一聽這話,當然是沒意見的,她只是弄出來個毛坯,人家是行家裡手,在制器這方面不知比她高明多少倍,她自然要虛心聽教,而且人家指出來的那幾處,也都是明夏先前極其撓頭的所在,因此她連去也沒去,只叫齊敏遞話過去,隨那老人改善就是。
蒸餾器那邊還在制著,齊敏又趁了這空檔,開始一步一步的打理青雲作坊。
本來作坊那裡,明夏只想交給齊敏,怎麼弄隨他去折騰,哪知道齊敏卻是個務實主義者,又謹守本分,凡事必要問過明夏的意思才肯執行,倒叫明夏不好意思偷懶了。於是與尹貴雲柏商量之後,決定讓雲柏常駐作坊,這樣一來,明夏便不用隔三岔五地往作坊跑,有事了雲柏自會遣人來小雅居通報,她只管坐鎮家中便可,只有急事才會往作坊走一趟。
如此一來,連盧氏平日的不滿與嘮叨也可以完美的杜絕了,倒是省了明夏不少口舌。
那齊敏是個行動派,一月不到便將青雲作坊打理的妥妥當當,一應錢物器具勞工,他也弄的齊齊整整,雲柏回來的時候,沒少在明夏跟前誇那“周到細緻的齊管事”,倒叫明夏笑了一回,還打趣道:“你這麼佩服齊管事,乾脆認個師傅算了,跟著人家學了東西,以後安身立命,成家立業,也好有個倚靠……”
沒想到雲柏一聽,拍腿大讚,立刻就回去拜了師,那齊敏謙遜了一回,見雲柏雖然年輕,倒也是個可造之才,便欣然應諾。
自此,雲柏就跟著他師傅混了,人前人後倒也長進不少,再跟明夏回話,不僅言語極有條理,性子都沉穩了很多,讓明夏對那齊敏是愈發佩服了,短時期內竟能**出好學生,證明師傅不是水貨啊。
一個月後,青雲作坊正式備齊了物資,那齊敏便來了小雅居請明夏過去視察,也是個查漏補缺的意思,明夏便徵得了杜禮和盧氏的同意,跟著雲柏去了青雲作坊。
齊敏一共做了八十套蒸餾器,明夏都去一一看過,然後便驚訝地發現,新制的蒸餾器做工精良堪比藝術品,一改明夏之前粗製濫造的鄙陋模樣,整體效能普遍上了一個臺階!不僅造型優美了,裝置堅固了,甚至連表面的紋飾顏色都內涵多了……總之一句話,新版蒸餾器,那簡直就是最佳化之後堪稱完美的版本,明夏為它取了個名字,就叫蒸餾器一點一系列。
齊敏不懂這一點一的涵義,但也知道這是一個表示類別的稱謂,便笑道:“二娘子心思奇巧,取的名字都這般別出心裁。”
“齊管事過獎了,奴家不過是圖個有趣罷了……”明夏收起沉穩扮小孩,反正她還是小姑娘,這麼說該不會叫人非議吧?
果然,齊敏聞言只是微微一笑,心道還是把這二娘子看的太高了,說起來,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呢,自家小女兒也是這麼大的歲數,經濟世故可還一點不懂呢……這杜家二娘子,充其量也就是聰慧了些,書也讀的好,再加上杜家那個情況……唉,果然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儘管對方還是個小丫頭,齊敏卻不會為此就對明夏輕慢一點,反而因為體諒她的難處,行事更加體貼周到,那一點回護的心思,很快便叫明夏覺察出來了。
怎麼回事?
這齊管事好似突然就親近起來,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透著審視與疏離,反而是一種和藹的關切,一時間倒叫明夏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青雲作坊很快就吸去了明夏的注意力,這點小疑惑也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齊敏與明夏先前討論的意思,便是將青雲作坊打造成一個全套的釀酒作坊,不像明夏以前乾的那樣,只是買了人家釀好的糙酒,自己再提純。
若說弄這蒸餾酒,明夏倒還能說上幾句話,但是若說傳統制酒,她可就是個外行了,雖然杜禮賣酒之餘自家也釀酒,但杜家酒館畢竟還是以轉售為主的,明夏那點小家小戶釀酒的皮毛知識,拿到大作坊生產上,根本就不適用。
深知自己釀酒小白的明夏,對齊敏佈置的工作間不表分毫異議,人家說啥就是啥,她可沒蠢到為表示自己的博聞強識而去班門弄斧,自曝其短的地步。
信都這地方,隸屬於河北道轄下的冀州,算起來也就是現代的華北平原,華北平原是個好地方啊,盛產小麥大豆紅高粱,齊敏想制的,其實就是高粱酒。
明夏見過杜禮自釀米酒,卻不知這高粱酒是如何制的,待齊敏介紹的時候便存了好奇之心,東張西望的倒叫齊敏笑了起來,“二娘子,這高粱酒是咱們大河南北最常見的一種烈酒了,令尊竟沒制過麼?”見明夏搖了搖頭,那齊敏又奇道:“難道杜家祖上,竟也沒制過?”
明夏一聽,立刻警惕起來,始終不敢對齊敏傾心相交的她,對這種刨根問底的話最是**,忙換了笑臉,道:“齊管事說笑了,我家祖上哪有什麼制酒的,我太爺爺倒是做過酒家的夥計,就是個跑堂的。我爹爹雖然開了幾年酒館,可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前兩年爹爹自己倒騰釀酒,還壞了不少的糧食,讓我孃親很氣惱呢!”明夏說完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也就是因為這,我看書的時候才留意起制酒的方子來,本想爹爹或許用的著,沒想到爹爹突然染恙……唉……”長嘆一聲,明夏便默不作聲了。
“二娘子也不必憂慮,杜老爺是個有福的,必然吉人天相。聽說杜老爺現在請的是名醫謝典?”
“是。”明夏一見齊敏好像很瞭解那老中醫一樣,忙問:“齊管事,您與這謝醫師,有交情?”
齊敏笑笑:“交情談不上,只是數面之緣。”頓了頓又沉吟道:“不過,這謝典聲譽是極隆的,若說醫術,卻不及他的夫人。”
“啊?”這下連雲柏也好奇了,去謝家拿藥一向都是他跑的腿,去了這麼多趟,他可不知這謝大娘,這般厲害呢……
齊敏瞭然地笑笑,又道:“其實謝大娘聲名不顯,是顧忌這謝醫師……”
原來如此!
看不出來,那謝醫師竟也有這樣以為偉大的夫人呀……
“多謝齊管事!”明夏鄭重地福了一禮以道謝,得人一言,勝過她打聽一千句,以後爹爹該好的快些了吧?
明夏一想到這裡心情都暢快了,教導夥計們操作一點一系列蒸餾器時,也明顯上了心,不僅親力親為,甚至還拿出自己所知的管理知識,認真制定了八個單元的上工規定條例,端是詳細又新穎,令齊敏也嘖嘖稱奇。
高粱酒一時間是釀不出來的,齊敏便買了幾百罈子的糙酒準備試製,明夏便先不急著回去,暫且留在青雲作坊看效果。
然而,三百多罈子的糙酒,兩個時辰,只用了兩個時辰,便消耗完畢!
試製出來的清酒便有九十八壇!
一點一系列的蒸餾器,比之前明夏的最初製出來的那個,不僅速率提高了,而且產量也提升了,再加上八個單元培訓過的夥計一起開工,那效果,沒得說!
雲柏看著滿院子的清酒罈子,不可置信地嚮明夏道:“小娘子,這就是你說過的?”十壇百壇千壇萬罈的說法?
明夏笑呵呵地瞥了雲柏一眼,又望了望同樣笑眯眯的齊敏,緩緩地道:“是,這就是作坊的功用,這就是,一點一系列蒸餾器的強大……”
很好,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