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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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落地生根
並轡行在回長安的小路上,明夏吩咐怡兒快馬去前面等候,便跟著雲柏慢慢地前行,一時間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明夏竟不知該說哪一句。
見明夏不說話,雲柏呆了呆便訥訥地開口:“小娘子,你來長安多久了?怎麼也不來尋我?”
“尋你?”明夏呵呵一笑,道:“雲柏,你可沒有告訴我你在長安。”
雲柏一愣,旋即懊惱道:“……的確,是我疏忽了。”
“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是皇商雲家的公子。”明夏繼續指控。
雲柏更加窘迫,低著頭只是無語,好一會兒才道:“我……”
“你什麼?你怕我纏著你?”
“沒有!”雲柏猛然抬頭,望見明夏帶笑的雙眸,方曉得又著了小娘子的道,可他仍然是無意識地重複道:“我沒有那樣想。”
明夏順遂地問道:“那麼你是怎樣想的?”雖然早已決定不跟雲柏糾纏,可真的與雲柏“談”起來,她又忍不住回到了以前那副戲謔的口氣。
雲柏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明夏都不以為他會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時,才聽到雲柏略顯低沉的聲音道:“我出來的時候,是不打算再回雲家的……雲家在我,只是個稱謂罷了,我與雲家,也只是過客而已,故而一直沒有對你說起過這個,還請小娘子你……莫要怪我。”
明夏一愣,為著雲柏話語之中的沉悶所感,心裡也莫名一痛,她望著雲柏的眼睛,只見那漆黑如墨一般的雙眸中,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隱忍與憂傷,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人誰沒有隱私呢?你有你的不得已,我明白。”
雲柏一聽,心中頓時輕輕一鬆,原來小娘子沒有變……這個認知讓他很高興,雙眸便又發出光彩來,一如往昔的陽光燦爛。
可惜呀,這樣的陽光少年,不,陽光青年,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了……明夏莫名地嘆了一口氣,仍然是溫溫和和地道:“你跟閔媛定親了?”
她的語氣這樣自然,好像在問“雲柏你今天吃過飯沒有”一般的隨意,雲柏卻聽得一愣,小娘子的語調這般雲淡風輕,可為何他的心裡竟這樣難受呢?
見雲柏不回答,明夏兀自說道:“可惜我才知道,呵呵,”她傻笑一聲,道:“我也沒有備下什麼賀禮,我們朋友一場,是我疏忽了。”停了停她又笑道:“不過這也是你的錯,雲柏,你可從沒有給我發過喜帖呢……這樣吧,定親的賀禮就算了,等到你和閔媛成親的時候,我再備上一份厚禮,將這回的一起補過。放心吧,你在我家的時候幫過我不少,閔媛也算是我的朋友,你們二人結成秦晉之好,我不會小氣的,到時候一定備一份超級重的賀禮,不會叫你失望的……”
明夏兀自喃喃地說著,雲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沉默地聽著明夏歡樂地在身邊講著,要給他送多少綾羅綢緞,保管他和閔媛之後再也不愁羅綺穿,還說獨步商行曾經收過一個鳳冠,極是漂亮,到時候她也送與他,讓他給新娘子帶上,又說從乾爹那裡還得了好大的東珠,等到他與閔媛成親之際就送與閔媛添妝……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雲柏突然煩躁起來,他第一次對小娘子的話也不耐煩了,低低地吼道:“不要說了!”
明夏一愣,隨即識相地閉嘴,暗想或許她太過分了?
本來麼,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如今只不過小小地發作一下,他發什麼火呢?
雲柏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呢……難道是自己觸著了他的痛處,他終於忍受不住了?
可是既然他下定了決心與閔媛定親,怎麼會沒有今天的覺悟?
明夏心中的不忍退去,冷意又漸漸地瀰漫上來,但終究是沒有再說,只是沉默著,用以表示自己的不爽。
沉默也是利器啊,不一會兒雲柏果然受不住了,他偷眼看了身旁的小娘子一眼,只見她直視前方,面上毫無表情,不見怒意也沒有喜色,卻破天荒地叫他懼怕起來。
怎麼辦呢?他方才竟然敢吼小娘子,這……這還是第一次呢!
雲柏吞了口唾沫,壯了壯膽,小心翼翼地道:“小娘子,你……你生氣了?”
明夏聞言看了雲柏一眼,見他神色間滿是誠惶誠恐,突然苦笑出聲,自己這是怎麼了,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講清楚麼,怎會為了一點委屈在這裡快意恩仇?
更何況,她委屈什麼?
她不委屈!
不就是有緣無分麼?
不就是無法兩心相悅麼?
不就是沒能打動雲柏麼?
那又怎麼樣?
談不攏便談不攏吧,她何苦作出這麼一個怨婦的模樣,讓自己鄙視自己呢?
“我沒有生氣。”明夏淡淡地道,旋即望著雲柏燦然一笑:“我真心地祝福你和閔媛,祝你們珠聯璧合,白首偕老。”見雲柏神色又變,她便不再看他,只是轉過臉去,望著前路靜靜地道:“雲柏,你既然選擇了,就好好珍惜吧,我祝福你!閔媛也不錯,你莫傷她的心了。我以前說過的那些話,你就全都忘記了吧。”
明夏說完,終究是有些傷感,這種事情想要做到不動神色可真是難,不過既然要說,就說個明白,免得以後糾纏不清,最討人厭。
揮刀斬情絲,一定要快很準,務求一斷便是一刀兩斷,乾乾淨淨。
“雲柏,雖然如今你已不是我家的護院,但仍然是我的朋友,不僅現在是,以前是,以後也仍然都是,這個你放心。你做出的種種,我都沒有怪你,這個你也放心。”明夏苦澀一笑,暗道自己又哪裡有資格怪他?“還有,雲柏,你也不要覺得對不住我,我……我已經全都放下了。過去的事情是我莽撞,你不要介懷,只管做你的事去吧,作為你的朋友,我會一直支援你的!”
明夏說完笑著向雲柏揮了揮小拳頭,見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她看了看前方的怡兒,便不無遺憾地道:“好了,怡兒在等我了,雲柏,謝謝你陪同到此,咱們也該分道揚鑣了。”正要說再會,明夏突然想到雲柏還不知她現在的住址,便又道:“我現在住在西市附近的懷遠坊,你有時間了記得來坐坐,爹爹和孃親也很是想念你,小郎和三娘恬妞也都在這裡,見到你他們一定很高興。好了,雲柏,再會。”輕輕地道出再會,明夏抱了抱拳,灑脫地一笑,便迎著怡兒飛馬去了。
雲柏呆愣愣地看著明夏的身影消失在人煙之中,心中波濤洶湧,一時間竟沒有頭緒。
小娘子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祝福他,還說全都放下了,那是什麼意思?
雲柏不懂,只是心裡木木的,很難受,他看了看心口,暗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小娘子那般決然模樣,讓他很難受很難受?以至於身邊的喧囂,都在他的腦海中不著一點痕跡……
明夏行出很遠,直覺的雲柏再也看不見自己方才敢回頭,本以為回頭再也看不見什麼,可是竟愕然地發現,雲柏那一身白衣醒目地杵在路中間,在流動的人群中竟是這樣孤獨。
遺世而獨立……明夏只想到了這麼一句話。
會有閔媛陪他的,明夏安慰了自己一句,狠了狠心轉回身,毫無留戀地向安化門行了去。
回到杜府,天色已經不早,明夏處理了心中大事,很覺得應該慶祝一番,便帶著怡兒慢慢地逛街逛了回來,還順便幫盧氏三娘小郎恬妞買了很多東西,也有釵環脂粉,也有玩具吃食,五花八門的,只是一個目的,花錢。
購物就是療傷聖藥啊!
明夏歡樂地抱著一堆東西,再看看怡兒那張興奮的笑臉,頓覺得浪費是這般的幸福。
“爹,娘,我回來了!”下了馬,捧著大大小小的包包裹裹,明夏一邊向裡跑,一邊大呼小叫。
這一叫沒有把杜禮和盧氏叫了出來,卻將三個小魔王給惹了出來,小郎歡呼一聲,望著明夏手裡的包裹就衝了過來,那個兩眼放光啊……
三娘和恬妞倒是文靜,她們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捧著書本,然而一看明夏大包小包,怡兒手裡還抱著一大堆,兩個貞靜的小淑女頓時變了瘋丫頭,扔下書本就嚮明夏奔了過來。
明夏應付著三個小孩子的熱情圍攻,心裡頓時反省,莫非自己將這三個孩子逼得太嚴了些?是不是找個時間也該領著她們去逛逛街啊看看景?
來長安自後,全家人還怎麼好好玩過呢。
因為明夏的心情不好,來了長安整日鬱鬱寡歡,杜禮和盧氏便不許三娘和小郎恬妞大聲吵鬧,杜府裡整日都是安安靜靜的,除了三個孩子的讀書聲,便再沒有什麼了,就是讀書聲,也是極其安靜的。
看她造了多大的孽啊,因為自己的憂傷,競叫全家陪著她一塊兒不高興……真是罪過啊罪過!
杜禮和盧氏聽到院中的喧鬧,早都出了屋,看著三娘小郎和恬妞圍著明夏歡歡喜喜地要禮物,明夏的臉上也洋溢著笑容,不禁互相看了一眼,都欣慰地笑了出來。
二孃終於好了!
聞聲而出的尹貴小翠力奴嫵媚等人,也俱都是同一個念頭,大小姐終於好了呀!
等明夏給三個孩子分完了東西,這才發現自己家裡的人都站在院子裡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頓時尷尬的很,這架勢……跟眾人一一招呼,見他們都放心地回去繼續手頭的工作,明夏才接過怡兒手裡的東西,忙走到雙親面前,向盧氏獻寶一般笑道:“娘啊,這是女兒給您買的,您看看喜歡不喜歡?”
“喜歡喜歡!”盧氏看都不沒看就忙笑著說喜歡,明夏卻不依了,直搖著盧氏的手臂讓她看,盧氏便在杜禮的手裡一一翻看起來,看一件讚歎一回,到最後是真的愛不釋手了。
三娘和恬妞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只是圍在盧氏身前也嚷著要看,小郎卻是自顧自地玩自己手裡的東西,那股專心致志的模樣,倒叫明夏咬牙切齒了一回,什麼時候這小子讀書也能這般專心呢?
杜禮見盧氏與女孩子們都看得歡喜,便叫過明夏,道:“夏兒來,我有話跟你說。”
明夏一路隨著杜禮到書房,這書房比之信都的書房小了不少,實際上這整座杜府比之信都的杜府都小了很多,價錢卻是信都杜府的二倍不止,長安果然是集政治經濟軍事於一身的國際化大都市,房產都這般高昂,簡直跟現代的北京上海房價高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望著小而未充實的書房,明夏再次驚歎,這長安也不見得多好,不如回信都紮根了吧。
明夏正這般想著,突然就聽見杜禮道:“今天你姑母來了,飛卿和飛秀也跟著在這裡玩了大半天,後來實在等你不來,便先回去了,你改天有空就去林府那裡走一趟吧。”
明夏答了聲是,便又隨意地問道:“爹爹,姑母來沒有什麼事吧?”
“沒什麼大事,”杜禮應了一聲,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只不過她跟我提起,問我們在長安是打算長住還是不日回信都。”
明夏正要說當然還是回去,可一見杜禮沉吟的模樣,便問道:“爹爹的意思呢?”
“我?”杜禮笑了一聲,慈愛地看著明夏道:“爹爹隨遇而安,哪裡都去得,只要你們幾個覺得好便成。”
明夏心中一暖,卻問道:“姑母怎麼說?”
杜禮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姑母建議我們留下來。”見明夏不語,他又道:“你姑母說這長安比之信都,不知繁榮了多少倍,不僅有助於經商,就是日後小郎進學三娘和你納聘也有好處,畢竟這裡人才濟濟百家爭鳴,青年才俊雲集,又有各國前來朝貢的國使,每次總能帶來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東西,是咱們那裡如何也見識不到的。”
明夏點頭表示同意,杜禮見明夏並沒不悅,便又道:“二孃你不是也想為獨步商行開分行麼?這裡倒是不錯,長安富賈雲集,雖然競爭激烈了些,但好處也是巨大的,與商行十分有益。”
杜禮這番話雖然是詢問的意思,但那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傾向,明夏自然聽得出來,可這裡有……有云柏啊!
明夏皺了皺眉頭,再聽杜禮已經轉了口風,他很是隨意地道:“不過咱們信都也有長處,那裡畢竟是咱們的根基,人脈環境都是極熟的,獨步商行在那裡的發展也好,不如我們玩些日子,就回信都,二孃你看如何?”
杜禮是這樣民主,為了女兒的喜好甚至不提自己的願望,明夏突然心酸了,這個男人年近四十仍然一事無成,靠著自己的女兒才支撐起這份家業,這與一個男人的尊嚴是多麼大的打擊?可此刻時刻,他還在為著孩子們考慮,一點也不提自己的意志……杜禮是這樣的隱忍而犧牲著,作為女兒的她,怎麼好意思再得寸進尺?
“爹,我覺得長安好,我們就在長安吧。”有云柏又如何,信都那裡還不是照樣有云柏的印記?
只要心中放下了,有什麼是不可以面對的?
明夏望著杜禮又笑道:“只是辛苦爹爹了,以後商行的事情都交給爹爹,女兒可要好好地待字閨中……”
杜禮一聽便笑了,他點了點明夏的鼻子,道:“要你待字閨中,爹爹可是不敢奢望啊……不過我的女兒與眾不同,那等俗人哪裡會明白!夏兒,不要想那麼多,只管做你喜歡做的事,爹爹知道你是有分寸的,斷不會落人口實。”
“哇,老爹英明!”明夏歡呼一聲,一把抱住杜禮,她的老爹覺悟竟然這般高,真是叫人驚喜啊!
杜禮也笑著拍了拍明夏,他突然吸了吸鼻子,皺眉道:“夏兒,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身上都是魚腥味?”
明夏嘿嘿一笑,道:“爹爹,女兒今天碰見了鐘鼎鍾大人的千金鍾惜月,那時她被人調戲,女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替她趕跑了一個登徒子,她就請女兒去依山小築吃烤魚了!”
杜禮卻不通道:“你?夏兒你能趕跑登徒子?”
明夏赧然:“呃,其實……其實是雲柏趕跑的。”
“什麼?你見到雲柏了!”杜禮一驚,身子都僵硬了。
明夏卻好笑,看她的爹爹緊張的,她不至於那麼脆弱吧,讓杜禮都對她這般沒信心。“爹爹,我不僅見雲柏了,還見了閔媛。”
杜禮果然更加緊張:“閔媛?就是雲柏定親的物件麼?”
“是。”明夏笑笑地答了杜禮一聲,見他都快要坐立難安了,忙按著杜禮的肩頭,道:“爹爹啊,我跟雲柏只是朋友,他以前幫過女兒那麼多,他的親事定下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您難道不為雲柏高興嗎?”
“高興……高興,”杜禮連連應著,心裡卻苦笑道,我只怕你不高興啊……
“女兒也是真心高興。”明夏說了這一句便不再談這個話題,只是道:“爹爹,我們既然打算在這長安立足,那麼少不了要好好熟悉一下環境,您可要做好準備啊!”
越是繁華的地方競爭越激烈,想要插進這長安市場去分一杯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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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錯了,很抱歉,兩章都已經更好,也修改好了,謝謝大家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