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卷·長相思】_第69章 不勝清怨月明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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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卷·長相思】_第69章 不勝清怨月明中（2）
下塘河畔，楊柳風吹，小墨兒拿著焰火與幾個小廝瘋玩一起，水琳琅只在一旁靜靜地看，此刻，她的心境就如一個母親，在看著自己的孩子。
想著，思緒就越發地紛擾起來。
河邊的風有些大了，舒盈春出來的時候，穿得有些少了，不禁抱緊了臂，南藥師看在眼裡，說道：“前面有家酒樓，是舅夫人孃家開的，叫天香樓，不如咱們過去稍作休息吧？”
舒盈春皺了皺眉：“不如就去那蘭坊，雖然遠了一些，但好歹是自己家開的。”
南藥師略一思索，也就明白過來，吉氏出身娼門，就連開的酒樓，名字也是充滿花柳之氣。舒盈春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素有教養，也如孔子不飲盜泉一般，惡其名，所以也就不去了。
南藥師又向小墨兒說明：“墨哥兒，你也玩累了，少夫人叫去那蘭坊稍作休息。”
“你們去吧，我要再玩一會兒。”小墨兒拿著煙火，追著叮噹亂跑，要去燒他頭髮。
平日，家裡對小墨兒管得嚴，他不像蘇硯和蘇夢枕，已經長大成人，手裡又有大筆的生意，可以大江南北隨處遊玩。他是難得出來一次，舒盈春不忍攪了他的興致，也就隨了他去。
“琳琅妹妹，小墨兒就交給你了，叫下人仔細著些。等他玩累了，再到那蘭坊會合。”
“我會意的。”
舒盈春望向燕子斜：“斜哥兒，你送我到那蘭坊。”
小墨兒一把抓住燕子斜：“嫂子，讓南管家送你去吧，斜哥哥陪我到桃花塢去一趟。”
“好端端的，又去桃花塢幹嘛？”
小墨兒神祕兮兮地一笑：“這是我和斜哥哥的祕密。”
“什麼祕密，就連嫂子也不能說嗎？”
燕子斜笑了一笑：“也沒什麼，桃花塢的非魚草堂住著一個說書先生，慣講江湖上的見聞，從前帶著墨哥兒去了幾回。”
水琳琅算是明白小墨兒一個深宅大院的公子哥兒，一點江湖經歷也沒有，為什麼張口閉口就將江湖掛在嘴邊，而且總是大言不慚的自詡是江湖的英雄好漢。敢情，
這些話都是從非魚草堂的說書先生嘴裡，學了過來的。
“既然如此，早去早回，斜哥兒留心一些，別讓小墨兒亂跑。”
燕子斜拱手：“少夫人請放心，我一定護著墨哥兒周全。”
舒盈春點了點頭，吩咐南藥師去叫馬車，又朝濯香苑帶來的小廝玳兒招了招手，低聲與他說了幾句，玳兒便有去了。
……
水琳琅拉著小墨兒登上一輛雕飾奢華的馬車，燕子斜騎著一匹小白駒開路，一襲烏衣，襯著馬匹的白，人是人，馬是馬，越發顯得精神起來。叮噹駕車，娓娓駛向桃花塢，兩邊各有兩個小廝跟隨，小墨兒掀起車簾看著街上熱鬧景象，一刻也不得閒。幾次看到新奇物事，想要跳下車去，都被水琳琅生生拉了回來。
不久，到了桃花塢，小墨兒跳了下車，衝向非魚草堂，但見柴扉緊閉，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裡面也是燈火明亮。小墨兒叫了幾聲，只有犬吠作答，裡面並無人聲，不禁暗暗失落。
“老先生想來也去逛燈會了，因此不在家中。”
水琳琅柔聲安慰：“好了，你要聽江湖上的故事，以後我講給你聽，何須這麼麻煩來找別人？”
小墨兒大喜：“你會講嗎？”
“你別忘了，我也是江湖人。”
“江湖人未必講得江湖事，就算要講，也未必講得出彩，就像老良叔，他也是江湖人，他就講不了。”
燕子斜笑道：“說書先生原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他講的江湖故事，多半都是添油加醋，杜撰出來，細節都是經過加工，自然講得出彩。老良叔是個粗人，能對你講的，也不過是江湖的一些經歷，你聽起來自然就覺得索然無味。”
“是呢，正是這個道理。”
“左右無事，桃花塢這一帶也挺熱鬧的，咱們四處逛逛，也不枉出來一遭。”
當下，留下兩個小廝看著馬車，若等說書先生回來，立即來報。小墨兒等人兀自走向熱鬧去處，依舊萬家燈火，處處生輝。
不經意間，燕子斜看到桃花河畔，一棵桃樹紅線繫著一枚竹片，竹
片上面留下硃砂一點，燕子斜心中一驚，不動聲色，隨手取下竹片，藏在袖中，又往四周望了一望。
走了一程，燕子斜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在此處有個朋友，我去看看，你們且去玩著，待會兒再在此處會合。”
水琳琅看著燕子斜離去，剛才的竹片，她也看到，只是並未留心，但被燕子斜收到袖中，她又不免暗暗生疑，竹片上面一點硃砂，到底代表什麼，莫非是某個江湖組織的暗號嗎？
瀲灩山莊人事複雜，每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一個祕密，就連水琳琅自己，又何嘗不是？
“娘子，你想什麼呢？”
水琳琅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
看到前面有人在猜燈謎，興奮地說道：“咱們也去猜燈謎吧！”
小墨兒嗤之以鼻：“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有什麼稀奇的？”
水琳琅無語地說：“少爺，你不就是個小孩子嗎？”
“以前是，但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其實也有想過，我要做大人的。”
水琳琅更加無語：“你想一下就能變成大人嗎？毛都沒有長齊，非要裝深沉，你老人家不怕傷身體呀！”
“你怎麼知道我毛沒有長齊，你看過嗎？”
水琳琅一時面紅耳赤，看著叮噹掩嘴偷笑，更加覺得無地自容，一個爆慄砸在小墨兒頭頂，又怕被人看破她和小墨兒沒有圓房的事實，只有說道：“你的底細，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偏你不害臊，還拿出來說！”
“是你自己先說的。”
水琳琅一時語塞，只有暴力掩飾自己的尷尬，抓著小墨兒一陣海扁，小墨兒大叫：“叮噹，救命啊，謀殺親夫啊！”
水琳琅打得痛快了，將小墨兒隨手一丟，說道：“你答應過要陪我看花燈的，現在想要反悔嗎？我告訴你，我是一個猜謎高手，待會兒給你贏幾盞花燈。”
“上次你還說你是酒令高手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傢伙總是對她的糗事念念不忘，於是水琳琅又是一個爆慄賞了過去：“不許再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