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卷·釵頭鳳】_第45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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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卷·釵頭鳳】_第45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2）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
“少爺！”
小墨兒手中象牙骨折扇一合，衝了上去，朝著叮噹的腦門就是一陣亂敲：“少爺正在犯相思病，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先敲門再進來？”
“是是是。”叮噹退了出去，重新開始敲了敲門。
小墨兒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拿起一盞天台雲霧茶，吟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一旁伺候的識晴好笑地說：“少爺，你明明喝的是茶，怎麼又是酒呢！”
“娘不讓我喝酒，我只能以茶代酒，聊寄相思。”
麒麟院上上下下，折騰得日夜顛倒，才將小祖宗給哄高興了，識晴心裡也鬆了口氣，尚幸年關馮夫人忙於處理府裡的大小事務，沒空過來，否則少不得又要挨一通訓。
“少爺，你已經喝了好幾盞茶……噢不，是酒，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一醉解千愁，我正想大醉一場呢！”
識晴無語地說：“少爺，你可不能醉，你醉了，可又要尿床了。”
“我都十二歲了，怎麼可能會尿床呢！”
識晴更加無語：“少爺，你昨晚就尿了。”
“胡說！明明就是你尿的。”
“少爺好沒道理，我又不睡在你**，怎麼會是我尿的呢！”
“那可說不得準，說不定你對我日久生情，趁我睡熟了之後，偷偷地摸到我的**呢！”想到水琳琅那一晚摸到他的**，又黯然地低下了頭，“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叮噹不見房裡答應，又敲了敲門：“少爺，你倒是讓我進去呀！”
“少爺，我看叮噹似乎有什麼要緊事對你說，你就讓他進來吧！”
“我能有什麼要緊事？”整個瀲灩山莊，最閒的人就是他了。
“少爺，是關於水姑娘的事，你聽不聽？”叮噹朝著門縫喊了一聲。
小墨兒一個激靈，立即精神抖擻：“識晴姐姐，開門！”
識晴急忙步出裡屋，開門，劈頭就是一句：“好端端的，你又提那個女人幹嘛，好不容易哄回來，沒得又被你弄哭了。”
叮噹笑道：“放心，這一次保管少爺眉開眼笑。”
叮噹走了進去，朝著小墨兒哈了哈腰，笑道：“少爺，小的有個好訊息，不知少爺想不想聽？”
“什麼好訊息？是女採花賊採花的時候，被蜜蜂蟄得滿頭包嗎？”
“不是。”
“那就是她掉到荷塘淹死了？”
“呃，小的不知少爺口中的女採花賊是誰？”
小墨兒瞪了叮噹一眼：“討厭！非要逼我說出來嗎？”
叮噹嘿嘿一笑：“小的不敢。”
“說吧，什麼事？”
“小的央求我娘跟二夫人說，給你說一門親事呢！”
小墨兒大怒：“該死的奴才，誰要你多事啦，我小墨兒忠貞不渝，心裡認定的人，就一輩子認定了，此生除了女採花賊，再也不會娶別家的姑娘。”
“我娘跟二夫人說的那個人，就是女採花賊。”
小墨兒摺扇敲了過去：“女採花賊也是你叫的嗎？她採過你嗎？”
“呃，少爺，難道她採過你嗎？”
“混賬東西，你敢打聽少爺的私事？！”
叮噹忙道：“小的不敢！”
“等一下，你剛才說……”小墨兒忽然欣喜起來，“叮噹，你坐！”推著叮噹坐下，“跟我說說，我娘是怎麼說的，是同意了呢，還是同意了呢？”親自倒了杯茶，送到叮噹面前。
“少爺，你別這樣，你忽然對我這麼好，小的很不習慣耶！”
“啊，你不喜歡喝茶呀，識晴姐姐，你去拿一罈子陳年花雕過來，我與叮噹一醉方休。”
“少爺，你饒了我吧，你要喝酒，小的屁股又要開花了。”
“好吧，咱們不喝酒，你喝茶。”
叮噹只得接過小墨兒遞來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說道：“少爺，據我娘說，二夫人雖然暫時沒有給話，但是事情很有苗頭，十有八九能成。”
“那我可以娶她做娘子嗎？”小墨兒兩眼放光。
“呃，這事得二夫人點頭才行。”
小墨兒表情凝重：“娘要是不點頭呢？”
“這個……這個……”叮噹忽然意識到，
他應該等到事情有了結果，才來告訴小墨兒，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墨兒到時再鬧起來，可就難以收場了。
“娘不點頭沒有關係，只要老祖宗點頭就行。”
“少爺英明。”
“叮噹，你也很英明。”小墨兒毫不吝嗇對叮噹辦這件事的誇獎。
本來，小墨兒得知水琳琅是蘇硯未來的妾，要娶她做娘子的事，已經覺得十分渺茫。但是叮噹忽然央求丁媽去向馮夫人提起此事，小墨兒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
因為瀲灩山莊對老祖宗威嚴的渲染，導致水琳琅第一次去見老祖宗，心情緊張到了極點，跟著舒盈春一路走向養天閣，她的額頭一直在冒冷汗。
養天閣位於瀲灩山莊最北，走過去也頗費一些時間。
每天早晚兩次，老祖宗都會坐在堂屋等著晚輩過來請安，有時不想起來，就在臥房，或者乾脆就叫餘婆婆打發晚輩回去。
舒盈春進門先問餘婆婆：“老祖宗今兒心情怎樣？”
餘婆婆笑道：“老太太看到少夫人，就算心情不好，也會變好了。”又朝水琳琅使了一個眼色，要她待會兒好好表現。
老祖宗靠在堂屋一張紫檀山水羅漢**，身上蓋著一條紅藍菱格新羅羊絨毯子，綠眉正在伺候著給她捶肩。床前擺著一隻全銅臥獅環紋熏籠，青煙嫋嫋，泛著怡人香氣，再往前就是一面雲母屏風，半遮半開。
餘婆婆趨步上前：“老祖宗，少夫人來了。”
“快請進來。”
“這一回，多帶了一個人來。”
老祖宗語氣淡然：“西北來的丫頭嗎？”
“正是。”
“一道進來吧！”
接著，水琳琅跟著舒盈春走入堂屋，學著舒盈春纖纖嫋嫋的步伐，神態極其忸怩，她真佩服舒盈春，走路的姿勢可以這麼好看，而且不發出半點聲音。
“孫媳給老祖宗請安。”
“琳琅給老祖宗請安。”
老祖宗命人撤了屏風，朝著舒盈春招了招手：“丫頭，來，給老祖宗捶一捶腿。”
“欸，老祖宗。”舒盈春欣然起身，走到老祖宗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