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卷·阮郎歸】_第363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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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卷·阮郎歸】_第363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6）
回到匪報居，唐小鈺仍在房裡等候，問道：“相公，姐姐，到底怎麼回事兒？”
水琳琅嘆了口氣：“殺害大夫人的凶手已經抓到，就是二少夫人身邊的丫鬟小風箏，而小風箏又是三少爺的親妹妹，老爺和蕭姨娘當年的私生女。”
唐小鈺目瞪口呆，瀲灩山莊還真不是一般的亂，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普通家庭根本無法想象，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利益糾紛，自然也就沒有這麼多的爭權奪利，爾虞我詐。
水琳琅望向小墨兒：“相公，當年大夫人和屠媽媽毒殺蕭姨娘，只有你知道真相，你打算去對老祖宗和老爺說嗎？”
唐小鈺又是一驚：“三少爺的娘是大夫人殺死的？”
“妹妹，這些事情以後和你細說，在外面你千萬不可亂說。”
唐小鈺惶恐地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水琳琅又把目光望向小墨兒，等著他的回答，現在，她已完全將他當做一家之主，就算小墨兒沒有主意，她在形式上也會請示一下他，以示對他的尊重。
她要告訴他，她需要他。
小墨兒沉吟著說：“就算說出真相，小風箏謀害大夫人，也是難逃一死，反倒會讓我們得罪二哥。”
水琳琅暗暗點頭，現在蘇夢枕的勢力不容小覷，得罪了他，只怕瀲灩山莊又要大亂，顧全大局，只能選擇隱瞞真相，何況真相說與不說，也沒什麼實質的作用。
三人一夜未眠。
次日起來，天空飄著雪花，訊息傳來，小風箏當晚就在方圓堂被賜了毒酒。
小墨兒默默地感傷一回，他與小風箏很早就認識了，但不想她竟是自己的姐姐。
水琳琅知他心裡難過，小聲安慰一回，說道：“相公，你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
“娘子，你知道從小到大，我在府裡看過多少死人嗎？”
水琳琅怔了一怔，確實，瀲灩山莊波雲詭譎，隨時隨地都在死人，只說她到瀲灩山莊短短一年，就死了多少個人，先是萱媽媽，接著識晴，苟富貴，耘姑，老良，恭叔，鄔三娘，
小曹，小鮑，纓娘，因絮，賈狐，小戎，葛青，賽金，燕子斜，南藥師，如今的甘夫人，屠媽媽，還有小風箏，等等。
她真不知道，瀲灩山莊還有哪個地方，是沒有血漬浸染過的。
“娘子，從小到大，我都在擔心，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水琳琅輕輕地將小墨兒摟在懷裡：“相公，別怕，有我在呢！”
“娘子，你還疼嗎？”
水琳琅一怔：“什麼？”
“昨晚你不是流血了嗎？我想流血應該很疼的。”
水琳琅微微漲紅了臉：“不疼了！”
小墨兒緊緊地握著水琳琅的手：“娘子，只要活著，我就要在一起，你說好嗎？”
水琳琅重重地點了下頭：“好！”
……
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都是瀲灩山莊上層一貫的作風。
小風箏的屍體被收斂起來，蘇老爺特意命人做了一口上等楠木棺材，這是皇家規格才有的棺材，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制度，就連棺材也分三六九等。
小墨兒和水琳琅趕去方圓堂，看著大堂之中，躺在棺材裡面的小風箏，她忽然顯得好小，也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藥。
水琳琅看著蘇煌的表情，籠罩一層嚴霜，沒有悲傷，只有仇恨，他本來就恨瀲灩山莊的拋棄，如今他的妹妹又死在瀲灩山莊，只怕他的心結再也不能解開了。
小墨兒望了水琳琅一眼：“娘子，你想過去和三哥說話是嗎？”
水琳琅的心思被他道破，是的，不論蘇煌再有不是，他都曾是她深深愛過的男人，她能感受得到他內心的疼痛，水琳琅拉著小墨兒的手：“小墨兒，陪我一起過去好嗎？”
小墨兒大方地拉著水琳琅的手，走了過去，說道：“三哥，節哀順變！”
蘇煌沒有搭理小墨兒，只是將目光落在水琳琅的臉上，顯得深情而又悲切，然後他又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棺材裡面的小風箏。
蘇老爺伏在棺材旁邊放聲大哭，剛剛與女兒相認，就要親手送她上了黃泉路
，這種感覺只有親身體會的人才能明白，但他又沒有辦法，家規和律法都容不得小風箏。
他是一家之主，死在小風箏手裡的又是甘夫人，他決不能對小風箏姑息養奸。
小風箏的死，是他昨晚和老祖宗商量的結果。
接著，蘇夢枕披麻戴孝，親自過來，朝著蘇老爺拜倒，請他過去宗祠主持甘夫人的葬禮，甘夫人的遺體停在宗祠靈堂，正有一群道士作法。
蘇老爺望了蘇照一眼：“老四，這裡就交給你了！”
蘇照點頭：“是！”和新妻鳳來儀一起打理小風箏的喪事。
蘇煌恨恨地看著蘇老爺和蘇夢枕離去，小墨兒和水琳琅也要拜別，畢竟甘夫人是他們的娘，身份要比小風箏尊崇許多。
蘇照走向蘇煌，拍了拍蘇煌的肩膀：“別怪你爹，他也是沒有辦法。”
蘇煌漠然頷首：“多謝四叔！”
小墨兒和水琳琅到了宗祠，蘇硯和舒盈春早在哪裡等候，披麻戴孝，接著，就有老僕拿了麻衣給小墨兒和水琳琅披上，漠然地望著甘夫人的遺體。
赤霄道長帶領一群道士手中拿著法器，正給亡靈引路，外面情來的兩個道長，都是白髮蒼蒼，仙風道骨，修煉半生，道行要比赤霄道長高得太多，但是赤霄道長身份特殊，因此還是由他領頭。
赤霄道長拂塵一揮：“孝子上前，一拜！”
蘇硯、蘇夢枕、小墨兒立即上前，恭敬拜倒，接著，又叫三個兒媳上前祭拜。
拜了無數遍，小墨兒膝蓋生疼，後悔沒帶一個護膝過來。
中場休息，水琳琅趕緊揉了揉小墨兒的膝蓋，柔聲問道：“疼不疼？”
小墨兒笑了：“你不管自己疼不疼，反倒先顧上我了，好沒道理。”
“我是習武之人，這又算的了什麼？”
“我記得朱薙姐姐說過，你膝蓋有疾的。”
水琳琅暗暗感激，她在第一次拜見老祖宗的時候，就被冷落地跪在大堂，朱薙向他提了一嘴，這件事過去很久了，她都沒有再提，難為他能夠記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