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卷·雙蕖怨】_第175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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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卷·雙蕖怨】_第175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7）
春暖花開的季節，夜，竟是如此的冷。
耘姑萬念俱灰，她真的是拼盡所有去愛一個人，不要自己的尊嚴，不要自己的名節，甚至可以狠心犧牲身邊最親的人。
但是苟富貴，卻又因此看不起她。
男人，多賤！
而她，又何嘗不是犯賤？
人活於世，不過是活一張臉，她以為可以捨棄自己這一張臉，換取自己一個心疼自己的人。
但是，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地去待一個沒臉的女人。
一個不懂自愛的女人，原是沒有資格奢求他人的愛。
她是流乾多少眼淚，這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做下的錯，也已無法彌補。
但第二天別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已掛在房間的橫樑之上，她想，以她的死，多少可以挽回她在人世的一點尊嚴。
“少姨娘，不好了，耘姑……耘姑她……”叮咚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水琳琅從**坐了起來：“耘姑她怎麼了？”
“耘姑她上吊自殺了。”
“什麼？”
水琳琅心中猶如刀絞，一口氣喘不上來，又昏厥過去。
小墨兒大叫：“娘子！——叮咚，快請範大夫！”
範大夫過來看了一回，給她施過了針，水琳琅這才漸漸轉醒，急忙起身去看耘姑，小墨兒和叮咚急忙跟在身邊，怕她再次昏厥過去。
耘姑的屍體取了下來，水琳琅撫尸慟哭一回：“耘姑，你怎麼這麼傻呀！”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值得拼了自己的性命嗎？
耘姑的死狀極其恐怖，眼睛凸了出來，充滿血絲，舌頭也是微微伸出嘴巴外面，身下一片潮溼，想是上吊之時，小便失禁。
小墨兒最怕死人，簡直一刻也不想待在現場，但是看到水琳琅傷心欲絕，他又不忍離開她，只是輕輕地拉住她的手，一時也不知如何去安慰。
蘇照得到訊息，帶著纓娘，以及方圓堂的人趕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水琳琅淡淡地說：“一個下人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她要保住耘姑的名節，死
者已矣，過去的一切也都煙消雲散了，不能讓她死後的聲名再受侮辱。
瀲灩山莊想不開自殺的下人，不在少數，蘇照這麼多年掌管方圓堂，也遇見過不少，遂也不當一回事，看在少姨娘的面上，吩咐好好安葬。
中午的時候，叮咚去了廚房端了飯菜過來，水琳琅沒有胃口，小墨兒也跟著沒有胃口，叮咚勸著兩人多少吃些東西，就聽外面通報，馮夫人來了。
馮夫人就在廳上坐下：“到底怎麼回事，萱媽媽走了這才多久，怎麼又死人了？”
水琳琅平靜地回答：“耘姑昨天被我說了幾句，沒想到她竟想不開，做出這樣的傻事。”
馮夫人看到水琳琅死了家人，表情竟是波瀾不驚，心中也是暗暗提防，這樣的人，以後可不得不小心了。
但她也是深藏不露，臉上決不表現分毫，說道：“耘姑原是你帶來的人，如今是因為你自己死了，此事倒也無處追究，從總賬房拿出十兩銀子，到外頭揀塊乾淨的地方，葬了吧！”
水琳琅拜倒：“多謝夫人。”
送走馮夫人，又將叮噹叫來，她對蘇州的情況不熟，墓地的事，還要叮噹幫忙打聽，耘姑並非瀲灩山莊的義僕，不能像萱媽媽一樣，葬入橘子林。
水琳琅又去看了朱薙一回，朱薙先前對耘姑滿心的怨恨，此刻隨她一死，也都煙消雲散了，抱著水琳琅失聲痛哭。
水琳琅肝腸寸斷，本來三人一起來的，現在只剩她和朱薙二人，更加覺得身世單薄。
“小姐，都是苟富貴害死耘姑的，你要為她報仇！”
“朱薙，你和耘姑都是被這直娘賊害的，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按照江湖規矩，耘姑沒有下葬之前，她要拿苟富貴的人頭來祭耘姑的在天之靈。但是苟富貴現在和她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對他下手，難免會將她抖摟出來。
水琳琅知道要有一個好的計謀，她決定去日遲軒走一趟。
燕子斜也已聽說耘姑自殺的事，說道：“你院裡死了人，現在跑到我這裡來，是想將死煞帶給我嗎？”
“虧你還是江湖中人，怎麼這麼多
的忌諱？”
“正是江湖中人，每天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忌諱才會更多。”
水琳琅在他客廳揀了一個位置坐下：“我要你幫我一件事。”
“何事？”
“除去苟富貴。”
燕子斜奇道：“苟富貴不是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他和我從來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只是沒有辦法，被他脅迫。”
“但他總算是個幫手，你為何要自斷臂膀呢？”
“他害死了耘姑。”
燕子斜一驚：“耘姑不是自殺的嗎？”
“不錯，她是自殺的，但是她是因為苟富貴自殺的。”
燕子斜似乎明白一些端倪，這是羞恥之事，他也不便多問：“但是苟富貴身上也有兩把刷子，你現在受傷，未必是他的對手。我雖能殺得了他，但卻不能不弄出動靜，到時驚動武備院的人，誰也逃不了。”
“殺人，又何必要親自動手？”
“噢，你有何妙計？”
“你上次說，你得到了禁地的機關圖？”
燕子斜立即心神領會，笑道：“水姑娘，看不出你還有如此心計，倒真令我對你刮目相看。”
“燕大哥，你休要取笑了，瀲灩山莊就像一個戰場，我若再不拿出一些本事，身邊的人，遲早一個一個地被人害光。我們都不是沒有心計，只是迫於道義，我們不想讓自己變得太過卑鄙。但是沒有辦法，人無害虎之意，但是虎有傷人之心。”
燕子斜嘆了口氣：“水姑娘，你終於是成長了，這樣你在瀲灩山莊，才能活得更久。”
水琳琅忽然朝他跪了下來：“燕大哥，請你務必幫我！”
燕子斜將她扶了起來：“琳琅妹子，令尊對我有救命之恩，你的事情，我自然責無旁貸。”轉身去了內室，取了禁地的機關圖出來。
水琳琅看到禁地的機關圖，不禁心下暗暗感嘆，幸虧當時沒有深入禁地，否則現在焉有命在。禁地的機關如此複雜多變，若非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是決計闖不進去的。
不知，禁地到底藏著怎樣的祕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