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煙鎖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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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煙鎖重樓
似乎心底忽然牽動一絲悲傷，難以抑制，接著那悲傷鋪天蓋地的向她湧來，淚水竟會不由自主的滑落……
朦朧中，有人用絲帕為她拭著淚水，睜開疲憊的雙眼，卻是展昊天，他的眼中竟有痛！心底一驚，猛然坐起，牽動胸前的傷口，再次疼暈過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展昊天嘲弄的一笑，眸間的溫柔再次化為冰冷，淡然起身，來到窗前，窗外，殘菊無精打采的擎著枯萎的花朵，展現著最後的芳姿。
“主人。”眉兒進來，端著一碗蓮子粥，來到展昊天面前，溫柔的給他喂去一口。
“滾！誰準你進來的？”他揚手打翻了眉兒手中的碗，溫熱的蓮子粥濺了眉兒一臉，卻不敢出聲，只是噙著淚蹲下身快速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轉身出去了。
“好威風！”背後嘲諷的聲音傳來，蘇憶玫再次睜開了眼睛，奇怪剛才夢中怎麼會有那鋪天蓋地的悲傷，而他的背影，卻似乎也牽動了她心底的某種東西，是林雪姬嗎？難道是她還未遠走的靈魂？
面前的人轉過身來，眼中有一絲漠然，來到床前，冷淡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只能在我身邊，只能屬於我，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任何自由，包括死！若是違抗我，你會生不如死！”
那句生不如死，讓她的心一陣顫抖，只是她卻忽然感到那冰冷的眼底，竟有一絲痛，那痛，刻入心扉。和上次在蘭谷時候，他彷彿變成了兩個人，只有那陰冷是一樣的，只是那陰冷的背後，總讓人感覺有一種荒瑟和孤獨。
他孤獨的轉身，走出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問道：“東西收拾好了嗎？”
“全都收拾好了。”一個女子低低的回答。
“馬上走！”
話落，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來到床邊，很是小心的抱起蘇憶玫，往門外走去。
蘇憶玫知道，風若語酒醒之後，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裡來，而展昊天，身邊不過帶了不到十個人，所以他必須走！只是那擦肩而過之後，竟真的是永訣嗎？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林雪姬的過去，為什麼要她來承擔？她心中有些不平。
門口停著一輛高大的馬車，他將她抱進去的時候，裡面早已鋪好了被褥，他將她放在上面，然後自己坐在了旁邊。
“為什麼非要我回到你的身邊？你有愛過我嗎？”蘇憶玫開口，她看得出來，林雪姬
和展昊天之間，不僅僅只是一個父母定下的婚約那麼簡單。
他臉色有些陰沉：“我說過，你只能屬於我！”
“我只屬於我自己！”她倔強的別過頭去。
“呵呵……”他不怒反笑。“雖然失憶了，可脾氣沒變！”
“若我說我不是林雪姬，你會放過我嗎？”她眼中又燃起一點希望。
“不會！”很果斷的回答。
她終於再次失望，卻不甘心：“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比以前的林雪姬更有興趣！”一抹玩味的眼神，他笑，可是笑意不達眼底。
閉目，不再說話，她對自己的命運，早就習慣了，風浪自來，我自淡定，所有的一切，不過煙雲過眼，車到山前必有路，誰也看不透明天。
“慵身向壁憶故遊，比肩共倚蘭舟，玉纖無力弄箜篌，欲語還休。舊恨翻成新恨、舊愁更有新愁，痴心瘦骨怯寒秋，煙鎖重樓。”語氣裡帶著幾分淒涼，又有幾分溫馨，此時的展昊天，竟然又像是換了一個人，目光竟也純純的不帶一點雜質。
蘇憶玫知道，他想起了與林雪姬的過去，難道說他們之間真的不是那麼單純嗎？聽他的口氣，應該是有一段難忘的過去的，可為什麼，面對婚約，卻又要固執的和另一個人逃脫呢？
車廂裡靜靜的，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因為傷口在顛簸中很是疼痛，蘇憶玫只好咬牙忍受，慢慢的，竟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一家客棧裡，她的頭倚在展昊天的胸前，一起躺在**，有些厭惡，掙扎著想起身，傷口卻又是鑽心的痛。
“不要亂動！”他很是不耐煩，手臂加了力道，更加緊的抱著她。
“放開我！”他固執，她比他更固執，實在是因為這樣曖昧的姿勢她有些不習慣，在她的心裡，他只是一個與她毫不相關的人。
“我想應該有一個人教會你該怎麼做，你也應該明白你眼前的身份和處境。”
“我的身份是什麼？我的處境又是什麼？我只是為了救我心愛的男人，並不是要心甘情願的跟著你，你在我心裡，什麼都不是。”
終於激怒了他，一抹陰冷浮上他的臉頰，剛剛還糾結於眼底的一絲溫情終於都化為怒火，他不顧一切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覆上她柔軟的脣，似是掠奪，又像是懲罰，卻沒有半點的溫柔。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推開，哪裡能夠，
胸前的傷口再一次牽動，鮮血慢慢滲出，染紅了兩人的胸口，那火一般的顏色，卻點燃了他的慾望，他的眼中，有嗜血的瘋狂，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你……你做什麼？”她快要哭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我只是告訴你，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奴隸，我的奴隸！”他再次欺身壓下，冰冷的眸子沒有半點溫情，更像是在報復，那瘋狂的掠奪，終於讓她再次暈了過去。
他冷然起身，躺在她的旁邊，嘆息：“這樣的你，有什麼意思？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要失憶呢？記不得以前的事，我怎麼做，你都不會痛，又有什麼意思？又有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醒來的她珠淚滾滾，如木偶般躺在那裡，胸前的鮮血如怒放的曼珠沙華，觸目驚心。
“做錯了什麼？你做錯了什麼？你唯一做錯的就是，你不該失憶！”
不該失憶？這也算嗎？她苦笑。
“若你沒有失憶，你就該記得以前的事，可是，你為什麼要忘？為什麼？難道那些過去對你來說，是想忘就忘的嗎？”他再次瘋狂，對著她咆哮。
“我不是林雪姬。”她再次說明自己的身份。
“我也希望你不是，這樣我就沒有那麼恨你，你知道嗎？我每次面對你的時候我有多痛苦，在蘭谷的時候，我以為你是裝的，我千方百計試探，可你卻總是無動於衷，你知道那時的我是什麼心情嗎？你知道嗎？那時我也告訴自己，只要我得到天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該死的，都是你！我也給過你機會，只要你不出蘭谷，我便決定原諒你，原諒你的一切，你知道這樣做對我來說有多難嗎？可是，你卻再一次讓我失望。所以，我決定將你永遠留在身邊，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他毫不掩飾他的恨，只是那充滿恨意的眼底，卻是深深的落寞。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與在蘭谷的時候判若兩人，原來那時的他對林雪姬的愛還是多過恨的，只是那一次她偷出蘭谷，再次刺激了他。沒有解釋什麼，她也解釋不清，反而會讓他更恨她，只是胸前的傷口如刀割般疼痛，讓她迷迷糊糊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遙遠，所有她想要的，都在她遙不可及的距離。
發洩完了，他下床找來藥箱，將她的傷口再次包紮，然後好像很累似的，躺在那裡，空洞的眼神像是要看穿整個天花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