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飄零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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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飄零身世

“幽姿不入少年場。無語只淒涼。一個飄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腸。江頭月底，新詩舊夢，孤恨清香。任是春風不管，也曾先識東皇。”輕輕摩挲著屏風上如血般豔麗的紅梅，蘇憶玫淺淺而吟，她也是很喜歡梅花的，喜歡梅花的淡泊瀟灑，孤傲清高，卻又無比的寧靜與樸實，縱使飄零孤恨，也有東皇先識。

“好詩！”隨著幾聲淡淡的鼓掌聲，莫染塵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恬淡的臉上竟帶著幾許淒涼，眸子裡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蘇憶玫回頭碰上他的眼神時，只覺得心中有一絲疼痛，那一層水霧牽動了太多的東西，似乎也扯得她的心跟著潮溼起來。

“你可知道，這裡為什麼也會有一架同樣的屏風？”

蘇憶玫茫然的搖搖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莫染塵會忽然提起屏風。

莫染塵伸手輕輕握住蘇憶玫纖長的柔荑，將她拉到屏風那點點殷紅的梅花前，“這裡的梅花，是我父親親手所畫，而這首詩，卻是我母親題上去的，那是她們初相遇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在這個別苑裡，只因我母親的名字叫惜梅，且又酷愛梅花，所以父親便親手在這屏風上畫了一幅梅花，我母親也就題下這一首詩，這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說到母親，莫染塵的臉上洋溢著點點幸福的光芒。

蘇憶玫卻不經意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回頭對上了那對清澈如水的眸子，淡然道：“王爺似乎對這一段往事很是難忘呢！只是一個皇帝的愛，又能用什麼來保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猶嫌不夠，卻還要在外面搶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還卑鄙的用一個三歲孩子的生命去威脅這位母親順從，請問王爺，這，也是所謂的愛嗎？”從莫染塵剛提到他的父

親母親開始，蘇憶玫便已知道，他就是風若語，因為她也曾聽玉笙提起過時國先皇與梅妃的故事，先皇南巡時，遇見了梅妃，便將她帶回宮中，開始的時候，也算是三千寵愛集於一身，只可惜，花無百日紅，在另一個妃子漸漸走入先皇眼中時，他便自然而然的厭倦了梅妃，而梅妃從此只能獨自守著一座種滿梅樹的冰冷宮殿，過完了她悽苦的半生，不到三十歲，便含恨而去了。

“是啊，你說的不錯，一個皇帝的愛，不過也就如春日枝頭的桃花一般，匆匆而來，紛紛而逝，來的匆忙，走的急促，所以，這裡便只留下這一架空空的屏風，記錄著當時的愛戀，也成了我母妃一生的痛。”抬手緩緩揭開臉上的面具，露出風若語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來，眼中卻已是滿噙著淚花，目光也久久的停留在那殷紅的梅花上，那如血一般的顏色，彷彿是一個女子一生的淚所染成。“不過，你剛才所說的帶著孩子的母親是誰？她也如我母妃一般嗎？”

“沒……沒什麼，我只是聽說，先皇當年曾搶過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並且用那個孩子的性命要挾過那個女子，不過那個女子很剛烈，竟然想要與先皇同歸於盡，但並沒有成功，而她們母子卻被亂箭射死。”提到凌君舞的故事，蘇憶玫刻意的迴避了，她只是聽風若語提起梅妃，便忽然想到凌君舞對她說過的母親的故事，不過，凌君舞的身份，也只有她才知道，她也知道他長期潛伏時國是為了什麼，她既然可以用死去成全他，又怎麼會出賣他？

“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風若語有些悵然。“好了，玫兒，不要說這些往事了，說說現在吧。”

那一聲“玫兒”叫的那麼自然，在蘇憶玫的心底也蕩起了一圈

一圈的漣漪，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落雪別苑裡既然有那麼多的梅樹，與南遙王府那麼象，那麼莫染塵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只不過她當時只覺得那不過是一個偶然罷了。避開了他火熱的目光，淡淡的道：“王爺要我說什麼？”

“說說你失蹤的事怎麼樣？”

“你是想知道那個約你來醉蔭橋的人是誰吧？”

“也可以這麼說。”

“好，我告訴你，他是涼國宰相的兒子展昊天，同時又是影月淵主。”

“果然是他！”並沒有因為聽到展昊天的身份而吃驚，風若語的臉上依然淡淡的，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知道？”

“我只是猜想，並不能確定，那個眉兒的嘴很硬，什麼都不肯說。”風若語淡淡一笑。

“王爺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眉兒的身份的？”關於這一點，在蘇憶玫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疑問，她不相信風若語會一眼就看出眉兒的身份，可是，他到底是憑什麼？

“很簡單。”他笑容從容而淡定，彷彿寒苑裡的梅花。“我只叫了她一聲玫兒，她卻茫然不知，所以我立刻便斷定那不是你，這個祕密，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嗎？”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自己只是那麼隨口一說，他竟然一直都記在心裡，這個祕密，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她也曾告訴過凌君舞，只不過凌君舞並沒有聽到心裡去。

“想知道那天后面發生的事嗎？”他漆黑的眼瞳變得幽深，剎那間，又成了那個深不可測的南遙王，而不是明淨如沙的莫染塵。

蘇憶玫點點頭，她一直都想知道，那天她昏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