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寶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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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寶兒（二）
讓小二送了點吃的過來，又讓再送一桶熱水，準備讓寶兒洗澡。寶兒坐在桌前狼吞虎嚥，看樣子是很久沒吃飽過了。“慢慢吃，別噎著了。”蕊初看寶兒吃的到處都是，好笑的倒了杯水遞給他。
“嗯，嗯——”寶兒嘴被塞的慢慢的，快速喝了口水，無暇說話。
“快吃，吃完了洗澡吧。”
“咳咳——洗，洗澡？”寶兒一聽要讓他洗澡，一下嗆著了。
“是啊。我可不想身邊跟著個髒孩子。”蕊初說著起身，讓小二幫著買一套男孩子穿的衣服來。
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回頭叫寶兒。“快來洗澡了，寶兒。”
“小姐，你別看著我啊。”寶兒怯怯的說，不敢靠近。蕊初失笑，臭小子，才多大點，就知道害羞？
“好好，我不看。你快過來洗吧。”轉身走向床鋪，開始鋪床。過了一會兒，衣服送來了，蕊初給了小二一點碎銀，拿著衣服走進屏風後，“寶兒，衣服送來了。”
“小姐，你怎麼進來了？”寶兒嚇得僵在那兒，不敢轉身。
蕊初沒好氣的敲了他的腦門一記，“臭小子，你把本小姐當什麼了？大色狼嗎？”
“不，不是啊，小姐。”寶兒見蕊初靠近，緊張的都結巴了。
“我說寶兒，跟你打個商量可好？別再……”蕊初走近，看見寶兒隱藏在水裡的身體，目瞪口呆：“你，你是女孩？”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寶兒長的那麼漂亮了。
寶兒一下子哭了出來，“小姐，小姐，對不起，寶兒不是故意騙你的。小姐——”
蕊初拿起一邊的毛巾遞給寶兒，“穿上衣服，先出來再說吧。”雖然表情比較嚴肅，但蕊初已經大致猜到寶兒謊稱自己是男孩的原因。中國人向來重男輕女，寶兒是男孩的話被人買走的機率大大增加，況且寶兒長的那麼可愛，被一些存心不良的人買了去，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抬頭見寶兒穿著小二剛送來的男孩的衣服，怯怯的站在屏風旁邊，不敢靠近，嘆口氣說：“過來啊。”
寶兒絞著手指走過來，跪下哭著說：“小姐，別趕寶兒走，別趕寶兒走，寶兒以後再也不敢騙小姐了。”
“你忘了我剛說的話了嗎？不準動不動就下跪，快點起來。”蕊初有點不耐煩了，嘴都說薄了，寶兒還是動不動就跪。“寶兒，讓你裝成是男孩的主意是那個賣菜的大娘出的吧？”
寶兒見蕊初生氣了，站起身小聲說：“是，大娘說很多官人老爺喜歡男孩，不喜歡女孩，而且打扮成男孩也
安全些。”不敢再有隱瞞，一五一十的答道。
“那我剛剛問你，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女孩呢？”
“寶兒害怕小姐不要寶兒，要趕寶兒走。”小身子開始發抖，蕊初知道寶兒又開始掉淚了。
不由得又嘆了口氣，蕊初發現自從遇見寶兒以來自己嘆氣的次數呈直線上升，這樣老的快啊，雲蕊初。在這裡22歲還沒嫁人，已經是老姑婆了，再天天嘆氣嘆出一堆皺紋，你也不用活了。“別擔心了，寶兒。本小姐更喜歡女孩呢，以後不準有什麼瞞著姐姐的知道嗎？”
“是，小姐。”小寶兒破涕為笑，連連點頭。“寶兒以後不會有什麼事瞞著小姐了。”
“那聽不聽小姐的話啊？”嘴角勾起，露出自己最拿手的微笑。
“聽，小姐說什麼寶兒都聽。”頭點的跟小雞似的。
“好，那以後不準叫小姐，要叫我姐姐。明白嗎？”看你敢不答應，我笑我笑我再笑。
“不行。”寶兒漲紅著臉，看著眼前釋放著祈求資訊的臉，鼓起勇氣說：“小姐買了寶兒，就是寶兒的主人。小姐就是小姐。”
“寶兒，你就答應我嘛。”蕊初眨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你不聽小姐的話了嗎？來，叫聲姐姐來聽聽。”
寶兒低下頭，不看蕊初的臉，搖搖頭。“寶兒？小寶兒？寶兒最好了，答應我嘛。”厚顏無恥的雲蕊初使勁撒嬌，噘著嘴說。
“小姐，真的，真的不行。”
“你不聽我的話，當心我明天偷偷的走，不要你了哦。”哼，使出這殺手鐗看你還不依我！
寶兒不說話了，好半響才說：“若小姐明天把寶兒丟下，一個人先走，那寶兒今夜就不睡，小姐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寶兒一定會跟在小姐身後給小姐端茶倒水，洗衣鋪床的。”
不是吧？！蕊初吃驚的長大了嘴，小寶兒，你還有這一手？！靠！I服了YOU！“不，不用這樣吧，寶兒。”乾笑著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要的。”寶兒重重點頭，“從小到大，除了兩個爹爹，小姐是對寶兒最好的人，小姐買了寶兒，寶兒就是小姐的人，寶兒會一輩子跟著小姐的。”
“寶，寶兒，我也沒對你多好啊，你，你其實不用這麼死心眼的。”雲蕊初，你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了？
“不是。”寶兒搖頭，“小姐除了給寶兒銀子讓寶兒安葬爹爹，還很溫柔的給寶兒擦眼淚，給寶兒包子吃，還讓寶兒洗澡，小姐是個大好人。”
蕊初無語，這就叫對你好了
？小寶兒到底吃過多少苦啊。這麼一點好意就感動成這樣？看著寶兒堅持的神情，蕊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隨便你吧，愛叫小姐就叫小姐吧。”
“是。小姐。”寶兒終於笑了，“小姐，喝茶。”說著給蕊初杯子裡添了點水，笑笑的遞過來。
“哦。“蕊初接過杯子，無奈的露出笑容。”吶，寶兒，我答應你叫我小姐，那你也要答應我不準動不動就跪我，也不準對著我磕頭。聽見了嗎？”見寶兒不贊同的要開口，又說：“寶兒你的名字是剛剛那個爹爹給你起的嗎？”
“不是，”寶兒搖頭。“把我養大的楊伯伯說包著我的小被子上寫著‘寶兒’兩個字，就叫我這個名字了。”
“楊伯伯？”記得之前那個是姓孫的秀才不是嗎？
“對。”寶兒面露淒涼，“楊伯伯是第一個收養寶兒的人，他不讓寶兒叫他爹，說他不是我爹，可寶兒在心裡覺得他就是寶兒的爹。後來他病死了，孫爹爹又把我撿了回去。”
“寶兒——，別傷心了。以後我會照顧你的。”蕊初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忍的抱住寶兒，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
“嗯。我知道。”寶兒擦去眼淚，露出笑容，“小姐是個好人。”
“所以寶兒，”蕊初揉揉她的頭髮，“你的名字一定是你親生爹孃起的，他們肯定是不得已才不能親自養大你。寶兒寶兒，你的爹孃是把你當成珍寶看待的呀。所以別老是跪著，你並不比任何人卑微低賤，他們不在你身邊，你更要珍惜自己，你老是那樣，他們會心疼的。”
“我知道了，小姐。”寶兒流著淚抱住眼前的小姐，覺得她像極了廟裡的觀音娘娘，決定以後除了觀音娘娘之外，就只跪小姐了。
“寶兒真乖。所以以後就多多指教羅，寶兒。”蕊初笑咪咪的親了寶兒的臉蛋一記，“我叫雲蕊初，22歲，雖然我希望你叫我姐姐，不過你堅持叫我小姐的話，就不用改口了。”
“是，小姐。”寶兒聽話的點頭。
“好了，上床睡吧。”見寶兒上了床，又檢查了一遍門窗，順口問道：“寶兒，你多大了？”長期營養不良才會那麼瘦，不過應該有10歲吧。
“寶兒今年14歲了。”寶兒邊說邊在**躺下。
什麼？14？！蕊初吃驚的回頭看寶兒，見她撲閃著大眼看著自己。已經14了竟然像個7，8歲的孩子？完全沒有開始發育。14歲是個少女了呀，在這裡都可以嫁人了。可憐的孩子！蕊初在心裡決定，從明天開始一定要把寶兒養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