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晉江秦氏隱退
回鄉小農民 情深不知年 玉琢 鶴唳華亭 浩瀚凌雲 狂妄邪妃 青衣天下 十七度青春 奧林匹斯精神病院 婚後兩年
136 晉江秦氏隱退
籠子裡的鳥跳來跳去,紀茗萱挑出鳥食餵給它,也不見它安靜下來。
過得久了,紀茗萱便沒了耐心。
她放下鑷子,享受著夏日的安靜。
安靜的環境是用來打破了,這才歇息不久,就有人來。
“娘娘好生自在。”紀茗萱知道是紀茗芙來了,前天她拒絕她的求見,今日自然不會拒絕了。
紀茗萱微微側頭,道:“最近身子容易疲乏,只能躲躲懶。”
紀茗芙笑了笑,快走幾步,便已經到了紀茗萱跟前。
“原還擔心你的身子,今日見你氣色,便安心了。”
紀茗萱拉著她做到一旁,說道:“我也聽芝草說了,二姐姐為我的甚是奔波,真是感激不已。”
紀茗芙輕笑起來:“我幫你,蓋因為我相信你是知道輕重的人,剩下的便是我們各種情誼了,哪裡需要如此客氣以待。”
紀茗萱握緊紀茗芙的手,道:“隔了這麼多事,二姐姐能夠想到來幫我,是很難得的事情。”
紀茗芙想起以前,往日的種種和這些天發生的事,她不由的感嘆道:“娘娘的心思越來越深了。”
紀茗萱笑言:“何不直接說本宮的心越來越狠了?”
紀茗芙沒有答話,宮中奴才或打或罰,也留著一些曙光。而她將韶華美好的女人送去當宮妓,甚至送給粗使太監當對食,這已經完全沒有給人留下希望。
“倒不是說娘娘你,娘娘有沒有想過皇上聽到你的反應會如何想?”
紀茗萱冷道:“什麼都可以商量,但是讓本宮忍著那些背主的人,本宮萬萬不幹的。”
紀茗芙低聲道:“昨天三皇子、四皇子提前抓周,以你的榮寵之度和太后的面子,皇上是會親自駕臨的。可是昨天你在榮壽宮待到晚上,皇上都在瑟祍軒,你……”
紀茗萱眼中精光暴閃,她移過頭去:“做多做了,本宮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紀茗芙道:“我知道娘娘你和皇上的情分,是不會因為這些小事折損,但是積少成多……”紀茗芙瞅見紀茗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立刻嚥下了要說出來的話。
她輕輕的道:“我也不過是提醒你一回。”
紀茗萱深思起來,紀茗芙見她聽了進去,心下一鬆。
這時紀茗萱看著紀茗芙,問道:“二姐姐從外面來,可聽到了什麼風聲?”
紀茗芙說:“昨日裡眾人攝於你的位分,雖然不敢明說,但是私下議論自然不少。”
紀茗萱冷笑:“德妃好手段。”
紀茗芙的身子微微一僵,現在德妃掌著宮務,自然不會幫助四妹妹止住留言,說不定還有她的推波助瀾。
德妃大度,未來的賢妃嚴苛,這人心靠向哪最是明顯不過了。
紀茗萱做出這事,就知道這答案。
不過,雖然日後人情上難走一些,可是她的威嚴卻已經留在了她們的心中。
這宮裡,再好的朋友和依附者都會因為利益反水,還不如就讓她們怕,讓她們在想著算計她的時候感到畏手畏腳?
這也能讓她做事受的阻力能小很多。
紀茗芙見紀茗萱的狀態,她道:“也就昨天那麼一會兒,今兒一件事已經將你的事蓋了下去。”
紀茗萱緩過情緒,她的權利不小,訊息也算靈通,她道:“便宜了她。”
紀茗芙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而且不可否認的是,她紀茗芙對她是豔羨不已。
“皇上除了當初為玉妃作《玉人賦》,就只為她做過詩了。連孝恪皇后都沒有此殊榮。”紀茗芙嘆道。
“紅羅疊間白羅層,簷角河光一曲澄;碧落今宵難得巧,凌波妙舞月新升。”紀茗萱唸了出來。
紀茗芙忍不住也低吟了一遍。
昨天晚上,慧貴嬪為皇上獻舞,一舞傾城,皇上當下為慧貴嬪的做了一首詩。
雖不及當初為玉妃所作的《玉人賦》,但是卻是現在滿宮上下唯一能讓皇上親自作詩的人。
當這首詩傳出來的時候,宮裡不知多少人豔羨妒忌,傳聞,這詩還是皇上親手書寫掛在瑟祍軒正殿,是宮裡獨一份的。
紀茗萱開始得到這首詩的時候,她的心裡也是不安的,她不怕皇上有寵妃,就怕皇上有愛人。
一開始,紀茗萱也擔心皇上對慧貴嬪生了感情,但是細想了一會兒,便安下心。
這為慧貴嬪所做的不錯,但是這不是稱讚慧貴嬪的容和慧,而是說她的舞,這裡面能有多少感情?
“二姐姐很喜歡這首詩?”
紀茗芙道:“想來這後宮裡除了慧貴嬪,誰也不會喜歡。”
紀茗萱搖了搖頭,她很喜歡。
很喜歡慧貴嬪走到天下人面前。
紀茗芙詫異的看向紀茗萱:“誰會喜歡?”
紀茗萱道:“本宮覺得慧貴嬪或許不喜歡。”
紀茗芙嘴微張,紀茗萱笑道:“從今天起,世人只記得以舞聞名的慧貴嬪,可有人會記得慧貴嬪是秦家忠烈的象徵?”
紀茗芙眼睛一亮,這樣一想,慧貴嬪可能會厭惡極了這個名聲。
紀茗萱道:“就讓這首詩流傳久些吧!”
紀茗芙心有所動。
紀茗萱站了起來,上面掛著籠中鳥撲扇著翅膀,不時的發出清脆的叫聲。
紀茗萱拿起鑷子又餵了幾粒鳥食,
紀茗芙也站了起來,她的手指伸了過去,敲了敲籠中鳥的頭,道:“再過十日便是你的兩位皇子抓周之時,這個時間內,也許不會大辦,但是祖母和母親定能進宮的,我想和母親私下裡見一見。”
紀茗萱手中動作不停,笑道:“就是二姐姐不說,本宮也會安排的,上一次因為你在禁足,祖母和母親對你很是擔心。”
紀茗芙微微一笑道:“謝謝娘娘了。”
紀茗萱道:“我們都姓紀,有些事情不必客氣。”
紀茗芙點了點頭。
一切如紀茗萱所料,皇上為慧貴嬪寫的詩已經傳了出去,慧貴嬪的名聲由後宮傳到了民間。
後宮的人在羨慕慧貴嬪的寵愛,朝堂上的人不敢多言,但是皇上喜歡跳舞的妃嬪,所以,他們也開始趕潮流,一時之間,歌舞坊不停的舉辦舞會。當初玉妃憑著皇上所作的《玉人賦》成為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美人,現在的慧貴嬪憑著一首詩成了舞中花魁。
紀茗萱一笑,果然在這個社會,最大的潮流都是來自皇帝。
潮流的引起,很快就有人評出了舞中十豔,這舞中十豔有民妓也有官妓,她們的舞得到無數人認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聞名於天下,天下才子更是爭相為舞中十豔作詞作賦。
於此同時,慧貴嬪在私下裡被人成為舞中花魁的流言慢慢傳開了去。這流言傳播的速度極快,似乎在一夜間便傳開了。
紀茗萱收到這個訊息,不由的一樂。
她剛想出手,就有人耐不住跳出來。比起她慢慢鋪開的計策,這人不僅速度快,而且奇準狠辣。
花魁,果然狠絕。
只不過,這樣快的打擊,就不怕皇上查到?
紀茗萱決定放下計劃,看狗咬狗還是比較好看的。
瑟祍軒。
慧貴嬪一天接到一種訊息,開始還有些笑容,後來便是陰冷可怖。
綠柳和琉璃一日擔心過一日,當得到“舞中花魁”這個隱藏的稱號時,慧貴嬪徹底爆發了。她用剪刀將那身舞衣給剪成了碎片,發洩過後,慧貴嬪淡淡道:“去給本宮查清楚是誰在身後做手腳。”
宮裡,她們進宮兩年也積累了一些勢力,慢慢查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留言是從宮外傳來的,在最後一批人死去,她們手中已經沒有人可用。
忠平侯(皇帝賜給秦家庶子的爵位)雖然是侯位,但是家底不過是一座侯府和幾個莊子,連主人也只有夫人和小侯爺二人。夫人照顧小侯爺已經是極其苦惱了,更何況再培養勢力。
這要去宮外查留言之源,綠柳和琉璃心知是困難無比的。可是眼下看到慧貴嬪的模樣,她們不能說出來。
慧貴嬪如何不知道這事情的困難,可是她若不查出來是不會甘心的。
“除了去查這流言,近幾年內就不要再多做任何動作,以前我們收買的人也囑咐他們暫時不要與我們聯絡。”慧貴嬪說道。
綠柳和琉璃對視一眼,綠柳道:“雖然此事壞了娘娘的名聲,但是皇上會憐惜娘娘的……何不趁此機會把握聖寵鞏固勢……”
慧貴嬪搖頭:“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近日我出了父親孝期,甘願為娘娘祈福,你們且記著,萬不可傳了出去。”
綠柳和琉璃低下頭去,然後在慧貴嬪銳利的目光下去佈置一切。
慧貴嬪將衣服的碎片丟進火盆,她知道,皇上定然懷疑她了。否則這留言她都得到,皇上也不會沒有任何動作。揹負了這個名聲,如果不能阻止它,最好的法子是去淡化影響。
一面打消皇上對她的懷疑,一面淡化自己的存在增加皇上對她的愧疚,總有一天,她還能站起來。
舞姬?慧貴嬪冷笑,千年前不是還有一個舞姬出身的趙太后,她還是始皇的母親。
紀茗芙一嘆,未想到四妹妹小小的一個算計,便毀了慧貴嬪。
當日四妹妹曾說,就讓那詩流傳久些,所以她行動了。
沒想到這麼一句話,便是一柄毒刀。
侍琴見自家主子在發呆,她只得出聲。
“主子,巧兒過來了。”
紀茗芙回過頭,她已經收起了自身的恍惚,道:“讓她進來。”
巧兒走了進來,給紀茗芙請安後,侍琴很識趣的帶著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同意了主子的請求。”
紀茗芙道:“既然如此,你就趁著這段時間調離這明逸軒吧。”
巧兒福了福身,道:“奴婢謝娘娘。”
紀茗芙忍不住撫向她的小腹,昔日小產她就明白自己是一顆無所反抗的棋子,各人的福緣不同,也導致她的路變得坎坷。
紀茗芙揮手準備讓巧兒退下去。
誰知巧兒突然道:“娘娘還說這一次主子你助娘娘解決了慧貴嬪,但是希望主子在日後不要站錯了隊。”
紀茗芙面色頓時難看。
巧兒瞅著紀茗芙的神色,立即退了下去。
紀茗芙坐了下來,十分無力的摸了摸眉心。
她告訴她計謀,沒想到她更狠,連舞中花魁這事都敢造出來。
此刻她覺得她雖然脫身,但是日後也未必能安穩下去。
舞中花魁之事在後宮傳出,若說開始眾人還對慧貴嬪嫉妒無比的話,現在大家都在看笑話了。可是也只能私下樂樂,因為皇上今日又駕臨了瑟祍軒。
本以為慧貴嬪在第二日會出現,誰知瑟祍軒的大門竟然關了起來。
不是皇上關了,而是慧貴嬪自請思過。
皇上自然不允,慧貴嬪便關上宮門,輕易不開啟。
很快就有人探聽到訊息,慧貴嬪在瑟祍軒開了一個緊閉房間,每日除了吃睡,剩下的時間都在裡面思過。
一時之間,皇上、太后同時下了詔令,不得再隨意嚼舌根。
紀茗萱頗為可惜,不過也放下了,這樣子雖說保住了她的寵愛和皇上的歡喜,可是名聲壞了就壞了。可以說,皇后之位與她絕緣了。
紀茗萱如此心態,也是恭德妃和寧昭儀的心態。
當然,紀茗萱等覬覦後宮權利的實權人物在慧貴嬪自願退出爭寵,還是會心生警惕的。這樣的人若不是清傲之極自甘從此平淡過日,就是臥薪嚐膽一般的人物。
只不過,此時她隱了下去,皇上對她似乎也有愧疚,若是她們在出手不免觸怒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很想加快速度,很想八千字……可是不隨人願,大哭……連6000都沒有,速度越來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