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蒹葭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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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蒹葭的挑釁
轉眼便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小年是民間祭灶的日子。據說這一天，灶王爺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報告這一家人的善惡，讓玉皇大帝賞罰。祭灶時，還要把糖用火融化，塗在灶王爺的嘴上，這樣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說壞話。“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習俗，因此祭灶王爺，只限於男子。這些習俗和傳說跟中原是一樣的，也許正是中原傳過來的。
由於一般每家在灶臺附近貼有灶神畫像，有時還有灶王奶奶畫像陪伴，經過一年煙熏火燎，畫像已舊，面目黢黑。要把舊像揭下，用稻草為灶神扎一草馬，為了讓他“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還要賄賂他，用一塊黏稠的糖瓜或者是糕粘在他嘴上，以使其“嘴甜”只能說好事，然後和草馬一起燒掉。這個過程被稱為辭灶。新年後再買一幅新畫像，將灶神請回貼上。在中間這幾天內，由於沒有灶神的監督，一般人放量暴飲暴食、聚眾賭博，放縱自己做一些自己平時也認為不應該犯的小過錯。這就是具體的祭灶方法。
這一天宮中也不例外，照例是要祭灶的。李璟琪傳下旨意，要大家都在鳳宮中一同祭灶。因為女子不能參與祭灶，所以便只剩下了皇上帶領著一眾大臣在鳳宮祭拜天地，然後才讓貼身的下人一同祭灶，將灶王爺的畫像燒掉。
左寧早就已經吩咐下人將鳳宮的正廳給李璟琪預備出來，而她和這幾個妃子，夫人一同在西暖閣等著。
二十三這天，就是月雪都不敢來的遲了。早早用過早膳之後便來到了鳳宮，等著皇上和大臣祭祀。那兩位夫人和幾位美人因為有了前車之鑑倒是不敢放肆，早早就來到了鳳宮中等待。大家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唯獨缺了清妃蒹葭一人。就連老祖宗太皇太后都已經來到了鳳宮中，而清妃卻還是沒有來。
太皇太后並沒有說什麼，畢竟現在執掌鳳印的人是左寧，當朝的皇后。左寧看著大家都已經到齊了，獨獨缺少了清妃蒹葭，似是無意提起一般：“怎麼今天清妃卻沒有來呢？她平日來的都很早的。”言外之意，平時都挺有分寸的，怎麼到了這樣的時候竟是沒了分寸呢？“是不是病了？紅兒，你去清妃的宮中去看看，清妃是不是病了，若是病了就請個太醫給她瞧瞧。”左寧坐在中間，一副威嚴的樣子。
小紅領命去了。月雪看著外面，她不相信蒹葭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會在這樣的場合遲到，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吧！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蒹葭才姍姍來遲。月雪坐在左寧的身邊，看著她氣定神閒的進了屋，先是給太皇太后請了安，然後才給左寧和月雪見禮。其他的夫人和美人才起來跟她見禮。左寧顯然是不滿意的，但是仍舊笑著問道：“清妃妹妹，今兒怎麼來的晚了？我正打發了小紅過去看你呢！今兒這日子，是不是病了？”
清妃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渾身流露出來的是淡然：“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妾並沒有生病，只是昨天晚上皇上留宿在宮中，早上起來的時候跟臣妾說了，今天可以晚些到，結果沒想到，竟然睡過去了，於是就來晚了。”一番說辭，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左寧看了看她：“原來是這樣。既然沒事就好。今天是祭灶的日子，不同往日，所以，姐姐才著了急。”左寧看著進來的侍女，喊了一聲：“給清妃賜座。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了妹妹。”
月雪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些言不由衷的話，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了醋意和嫉妒來，不由得笑了笑。原來這清妃，也並不是當初表現的那般淡然呢？！
這樣的局面她早就已經想到了，她只是不想自己太累，正所謂，眼不見為淨，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要這麼快的離開他，但是她也是自私的，她並不想離開他的心。其實聽到清妃說這些話，她心裡多少也是嫉妒的。她曾經以為，這樣體貼的話，他只會跟她說，卻沒有想到，原來，他也是可以跟別人說的。
月雪自嘲的笑了笑，還是自己太過自信了吧？！
屋子中恢復了寧靜，大家都等著這樣一場無煙的戰爭更加的激烈，卻沒有想到竟是誰都不再言語。太皇太后將月雪招呼到身邊，笑著問她：“恪兒呢？恪兒現在可好？這麼長時間竟然也不去哀家的宮中坐坐？”
月雪笑著任由太皇太后拉著他的手：“回太皇太后的話，恪兒一切都好，現在正跟著他爹爹祭灶呢吧？！最近一段時間我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沒有來得及去你那裡，現在終於閒下來了，有時間我會去的。反正閒著也是沒有事情可做。”月雪像是怨婦一般說出了最後的話，底下的人偷著笑了笑，曾經盛寵一時的皇貴妃竟然也不再受寵了。看來現在最受寵的人就是這個新晉的清妃了。
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李璟琪領著小小的恪兒進來了，口中不停的笑著：“大家在幹什麼呢？”恪兒看到了月雪不由得小跑了過去，月雪怕他摔跤，搶先一步將他摟在懷中：“恪兒，快叫曾祖母！”太皇太后看到可愛的恪兒，歡喜的將他摟在懷中。
李璟琪坐到了左寧的旁邊，看著在場的眾人：“說什麼呢？怎麼朕來了卻沒了聲音？”清妃笑著站起來，淡然的看著大家：“皇上，清兒剛剛來晚了，惹皇后擔心以為是臣妾生病了，所以皇上，你帶臣妾向皇后娘娘在陪聲罪吧！”說著，人已經盈盈下拜。
“哦？可是真的？”李璟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左寧，左寧只得點了點頭。李璟琪哈哈一笑：“難得皇后有心。這後宮妻賢，乃是朕之福啊！清妃，以後這樣的場合，你還是早來些，讓大家等著你一人畢竟不妥。不能仗著現在朕寵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李璟琪面容沉靜的看著蒹葭。
她竟然在月雪面前如此做？！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所有的人，他只能容忍，也只能允許月雪這般，其餘的人，誰都不可以。誰都不可以。而蒹葭她，竟然在月雪面前表現出這般的情形來！
蒹葭看著李璟琪，他雖然沒有生氣，但是畢竟臉色不好看，只說了聲遵命，便退了下去，仍舊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
李璟琪笑著看著大家：“難得今天都聚到了一起，就由皇后安排，中午的午膳大家就在這裡用吧。皇祖母意下如何？”
“也好。皇上和皇后安排吧。我跟我的小孫兒恪兒好好玩耍一會兒。”太皇太后笑著應道。
月雪站了起來，看著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跟宮中的說好了，今天要讓他們祭灶的。所以，臣妾怕是不能跟皇上皇后你們一同用午膳了。”月雪歉意的施禮。
李璟琪看著她，仍舊看不出什麼來，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朝著東暖閣走去。“剛剛，蒹葭惹你生氣了？”李璟琪小心的問她。月雪笑了笑：“你看看你，你是當朝的皇帝，怎麼能圍著一個妃子打轉兒呢！我確實是有事，要不然定然會留下來的。”
“如果你早些跟我說，那麼我也不會這樣安排了。今天，我想跟你一起。。。。。。”
“總有時間的。今天祭灶，皇上應該和皇后在一起的。明天去我哪裡吧，晌午的時候我吩咐星梅去叫你，如何？”她巧笑嫣然，溫柔的看著他。她確實吃醋了，但是還不至於到如此的地步，因為不管如何，她仍舊相信李璟琪對她的情意。
她說過，她會相信他，她也做到了。
當月雪和李璟琪牽著手重新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眾位妃子和美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不管怎麼變化，李璟琪依舊喜歡的還是那個並不是很出眾的女子。也是，畢竟他們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夫妻之間的情誼總是存在的。
左寧看到他們兩人攜手出現，心總算靜了下來。輸給這個女子，她認命，但是別人，她絕對不會認命。這個女子，不管如何，她總是相信，誰也不能替代這個女子在李璟琪心目中的位置。
蒹葭看著突然間上演的一幕，低下了頭，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怎麼想。
太皇太后看著月雪：“留下吧，要不然讓小碧跟大家過去說一聲。我也想跟恪兒多呆一會兒。”聽到太皇太后如此說，月雪只得福了福身：“臣妾謹遵太后之命。”如果連太后的命令都拒絕的話，那麼她就是不識時務。
“真好，那就留下來吧。呵呵，恐怕要麻煩皇后你了。”太皇太后逗弄著懷中的恪兒，慈祥的看著左寧。左寧應了聲“好”，吩咐下人去了。
眾位夫人和美人看到如此的情況，有些疑惑，這後宮之中，原來只要有這個女子存在的話，那麼別人都不可能真正的成為後宮之主。
月雪過去向左寧請了罪：“今天是祭灶的日子，可是昭徳還在我的宮中，我想還是先回宮一趟，將昭徳送回楚王府，午時的時候一定會過來的。”
皇后左寧準了假，月雪帶著恪兒和小碧離開了這裡。她實在是不習慣後宮中這種暗中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