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雪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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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雪逝
天際邊翻卷著層層燙金的雲,大片大片的紅霞,繚繞在落日的餘暉中,空氣中夾雜著溫暖的味道,就像司馬純還是小孩子時,當然是在現代,她總喜歡坐在屋頂,看著落日餘暉,等著和她相依為命的外婆回家,外婆就是載著這樣的光輝,帶著滿滿的好吃的回來。
在司馬純的記憶裡,那些痛苦的,尷尬的,傷感的畫面總是淡淡的了無痕跡,而在她的心裡,那些溫暖的記憶,比如外婆漸行漸近的身影,比如雪翹淡淡的笑靨如花,比如伏胤賭上性命看著司馬純的眼神,比如孫秀永遠像孩子一樣的微笑,比如落幕龍拼盡全力的為她而戰,比如太子似有似無的不捨。
這些記憶,就像此刻暖暖的氣候。
“為什麼哭?”夏淳傲慢慢騎著馬跟在司馬純身後,陽光將他的純褐色的馬匹照耀的貴氣十足。
司馬純笑笑說道:“我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陽光了,好開心,每次我覺得自己會死的時候,一想到這個陽光,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活下來,再一次感受夕陽的普度”
“可是,太陽會落下去,很快黑暗就要來了”夏淳傲輕輕的說著,他不得不提醒司馬純,他的預感很準,內心清靜的人,往往更能看透人事,就像雪翹,而司馬純所在的位置,要求她即使在黑暗中也要繼續前行,在黑暗中做眾人的太陽。
“那我就在黑暗裡繼續走,走到太陽出來的時候”司馬純嘴上泛著孩子氣的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笑,乾淨而美好,那是她們心裡的信仰被釋放出來。
二人靜默相對,直到太陽將它的金色袈裟一點一點的慢慢收回。
司馬純趕回金墉城,夜色已經有些深沉了,霜降的冷氣混合著野草的清香撲面而來。
金墉城的氣氛有些詭異,武林人士們從來不把宮廷禮儀當一會事,他們有自己的章法和規矩,拜自己的祖師和碼頭,雖然在這個到底是冠著皇家名義的宮廷,他們依舊是放浪形骸,不拘小節。可是此刻的他們都在一種安靜的狀態,沒有傷感,沒有痛苦,似乎只是虔誠。
司馬純狐疑的看著他們進進出出,大家都極力避開她,似乎她成了什麼可怕的鬼怪。
司馬純徑直走到賈后的房間,那個女人,幾乎不是女人,她沒有女兒家那種扭捏作態的小心思,沒有武林人士,稀奇古怪的信仰,她務實而霸道。
“你現在還有心情到處鬼混”她依舊有條不紊的照顧著落幕龍,周圍也沒有江湖醫生和太醫,她很熟練的繼續他們的工作。依舊沒有空抬頭看司馬純。
“發生什麼了?”
“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賈后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好訊息是什麼?”司馬純很想緩解一下一天的緊張。
“八王和趙王都會對你俯首稱臣,太子得釋,你爹可以起死回生”
“當真”司馬純高興的不由自主的牽動嘴角笑了起來,接著有些害怕的問道:“那壞訊息呢”
“雪翹歸仙了”
“哄”的一聲,司馬純只覺得天昏地暗,嘴巴因為驚恐無望的微微張著,她癱坐在地上,
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死了,失而復得的痛苦慢慢的爬上她因為震驚而麻木的身體和心靈,這樣的痛苦細細碎碎的一點一點的爬滿她靈魂的每一個角落,很多年過去了依舊揮之不去。
司馬純抖動著嘴脣,覺得呼吸都很困難,她想哭卻發不出聲音,眼淚彷彿斷線的珠子滾落著,花下客衝了進來,右手從前面托住司馬純,左手拍著她的背,隱忍著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快把她從我面前拖走,我看不得她這麼沒出息的樣子”賈后自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看過司馬純一眼。
花下客白了她一眼,一個公主抱將司馬純攬入懷中,她的眼睛依舊沒有神采,但是眼淚卻不曾斷過,她努力的吸著氣,背部一抽一抽的,呼吸已經都無法自如了。
媚兒看到她主子這樣,大哭著撲了過來,喊道:“公主,公主,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雪翹姑娘做了這麼多,可不是為了看到您這樣啊”
媚兒在皇宮中待的久了,看過很多受創過度的妃嬪公主,皇子王侯,他們也曾是這樣的情景,後來不是自盡了便是瘋了。彷彿一道鬼門關,進去了,出來的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或許人的靈魂真的會被觸及骨髓的痛苦分奔離析吧。
以前也發生過那樣驚險的風浪,司馬純從不曾這樣痛苦過。
司馬純維持著這樣的狀態三日了,除了眼淚流乾了,依舊面無表情,眼如死魚一樣,哭不出來,沒有任何聲音。
大家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公主沒有起色誰和八王談判,誰來主持大局,雪翹的死可就平白辜負了,武林中人不是沒有良心,他們敬佩雪翹,所以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雪翹的犧牲付諸東流。
雪翹的屍身已經被賈后要去一部分作為落幕龍的藥引,剩下的被精妙的方法冷凍著。
人們靜默的做著這一切,痛心的去接受這個聖潔的女孩的血肉。
長沙王已經在賈后的屋中待了三個時辰了,人們心如亂麻的等著結果。
吱,門開了,長沙王一身鎧甲,身上都是戾氣,武將的風采因為那一抹慍怒被張揚的淋漓盡致,他真的生氣了,他恨讓司馬純痛苦到如此地步的原因,他不能怪雪翹,不能怪落幕龍,他只能恨咄咄逼人的八王,他只能恨他自己。他將憤怒磨成寒苦的湯汁一點點澆磨自己的內心。
“眾人聚集在此,是為了伸張正義,今日是我等好男兒大顯身手之際,共同赴約為八王之盟,以慰雪翹姑娘在天之靈”長沙王氣勢十足,盡顯王者風範,天子之威,目光沉鬱的看著司馬純靜養的房間。
“由你主持?”夏淳傲出言分析道:“怕是不合規矩啊”
“公主去,坐在那裡不需要多說什麼”長沙王皺著眉頭狠下心來說。
夏淳傲也皺起了眉頭,沉吟良久也只能輕輕點點頭。
花下客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被媚兒哆嗦著手換上宮裝的司馬純,依舊面無表情,手裡一直抓著雪翹臨終託人留給她的一隻銀鏤白玉髓手鐲。司馬純因為長久沒有進食,有些站不穩,勉強穿
上衣服。在媚兒的攙扶下坐到了監國大公主的寶座上。
長沙王下了公主令,召集八王,明確告訴大家長生不老藥已經出世,眾人拿出誠意來換。
眾王都瞪紅了眼睛四處搜尋著長身不老藥,長沙王一早便做好了準備,把雪翹的屍身藏在了會客廳的暗格裡。伏胤陪著趙王最後走了進來,帶著面如枯槁的太子走了進來。
伏胤遠遠便看到目光呆滯的司馬純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心下生疑,又不好問,只是不漏痕跡的拿眼仔細看著她。
長沙王和夏淳傲與眾王周旋,武林人士和其餘眾王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氣氛劍拔弩張,夏淳傲機敏善變,讓眾王釋兵權,交出太子,等等約定,眾王也是提出各種條件,要求封地金銀。長沙王不時語露威脅,趙王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快交出長身不老的藥引,只有伏胤一直沉默不語,他知道雪翹對司馬純的重要,她現在的樣子,或許曾經他會自私的想到讓司馬純也受受失去摯愛的痛苦,但是真的看到她這樣,又讓他痛苦的想殺人。
眾王似乎達成了協議,司馬純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紛繁的人群,只是雙手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鐲子。連眼睛都沒有眨過。
“好了,眾王都已做出了決定。那麼現在收去汝南王司馬亮虎符兩枚、楚王司馬瑋封地十頃、齊王司馬冏兵符三枚,成都王司馬穎封地十頃,朝貢加倍、河間王司馬顒兵符兩枚、東海王司馬越封地十五頃,趙王司馬倫交五枚兵符,人質,黃金一百萬兩。”夏淳傲鄭重的讀完。
長沙王一一驗明瞭大家所行無虛,拍拍手,一個銀質的棺材從內閣中伸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連司馬純的眼睛也迷茫的看了過來,那銀棺因為用了精妙的藥水保持冰凍,冒著一層薄薄的冷氣。
趙王貪婪的大手按在了上面,他召喚手下來接銀棺,司馬純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喊聲:“不”
接著彷彿離弦的箭死死的抱著銀棺,哭的撕心裂肺,眾人皆是一驚,他們從沒見過這樣悽慘的哭聲,哭得彷彿世界都沒了,那麼絕望,那麼痛苦,她死死的抱著乘著雪翹殘軀的銀棺,她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姐姐就這樣彷彿牛羊一樣任人買賣,任人宰割。
大家愣了一會,便紛紛採取了行動,眾王拖拽著棺材的一邊要從司馬純的手裡搶走銀棺,而司馬純這邊的人含著熱淚託著司馬純的身體往後走,夏淳傲聲線不穩的說道:“純兒,別這樣,你讓雪翹怎麼安心”花下客從背後抱住司馬純,一面哭一面用力把她往後拖,一個小小女子,怎麼抵得住十幾個壯漢的力氣,她死死的把指甲摳在棺材側面,人們的拖拉中,她的指尖滲出了血,指甲在一點點剝落,她沒命的想要護住雪翹在人間最後的一點印記。
突然一聲刀的破空聲,眾人都被刀氣震開,定睛一看,伏胤站在跪伏在地的司馬純身後寬大的白嘗將她護在其中,司馬純緊緊的抱著棺材拼命的哭著,伏胤把刀尖點在地上,妖刀上繚繚繞繞的攙著一層紫霧,沒有人見過這樣邪性的刀,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伏胤喝道:“東西都在這裡,急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