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3章不長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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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73章不長眼色
老頑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上崖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他張大嘴巴足足愣了五分鐘,才大呼小叫地衝了過去。
看見死在地上的玩偶師,老頑童還順勢在他身上狠狠地跺了兩腳,卻是腳下不停地來到沐之秋和蕭逸身邊。這一男一女如同兩個連體嬰兒,臉上帶著同樣滿足的笑容沉睡不醒,不知是死還是活。
老頑童的心臟漏跳了半拍,憋足了一口氣,才敢伸出手去試探他們的鼻息。
當然在他眼裡,最寶貴的是他的乖乖徒兒,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先試探沐之秋的鼻息,感覺到沐之秋的呼吸雖然滾燙,卻均勻有力,重重地鬆了口氣,抱怨道:“活得好端端的,卻用這般作死的樣子嚇唬老夫,小娃娃當真該討打!”
才取出一粒養心丸給沐之秋服下,似乎又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頭,老頑童趕緊在蕭逸的鼻子底下試了試,這一試,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脫口罵道:“小兔崽子,要死就一次死透了才幹淨,偏偏弄成這般半死不活,你是存心勾著老夫的寶貝徒兒給你殉情麼?當真可惡至極!”
罵著罵著就變成了小聲嘀咕,依然滿腹牢騷,“那樣的身手和本事,救個人也能把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你倒是豬變的麼?自個兒死了就算了,白白拖累了老夫和我的乖乖徒兒!”
嘴裡碎碎念,老頑童手中動作卻絲毫不敢停,從懷中取出水囊,撬開蕭逸的嘴巴便往裡灌,“遇到爺爺我算你小子走運,這鯊魚血乃是至陽至剛又性純的療傷良藥,便是腦袋沒了,喝了它也能讓你再長一個出來。”
許是覺得自己這牛皮吹得有點大,摳摳腦袋,將水囊蓋上重新揣進懷裡,老頑童這才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藥丸塞入蕭逸嘴裡。才放進去,臉上便露出捨不得,伸手又去掏蕭逸的嘴,哪知那藥丸竟是入口即化,哪裡還掏的出來?
當下,老頑童痛心疾首,就差一點以頭搶地,“老夫這是造了什麼孽?數十年提煉出唯一一枚生死丹被女娃子騙了去,如今,才得了這枚玉冰蓮又被小兔崽子誑了去。莫不是上輩子你們是我爹孃,竟是欠了你們倆,這輩子專門來找我討債的不成?”
哭訴完,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在聽他說,轉臉又得意洋洋道:“還好還好,兔崽子有點腦子,還知道用生死門的祕藥提氣,不然,便是有了這玉冰蓮,老夫也救不了你!”
他自言自語說得口沫橫飛得意洋洋,沐之秋卻已在他羅裡吧嗦的碎碎念中醒轉過來。
瞧見老頑童,沐之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脫口問道:“老頑童?你怎麼還沒去投胎?莫不是你知道我和蕭逸會趕上來,專門在這裡等我們?”
才提到蕭逸,便意識到自己的懷裡還抱著一個人,扭頭看過去,沐之秋立時便僵住了。
老頑童自顧自罵得正起勁兒,沒提防沐之秋會突然醒過來,被她嚇了一跳,給蕭逸輸送真氣的手腕險些折了,撫胸頓足許久才咬牙切齒道:“怎地這麼快就醒了?秋兒是想嚇死為師麼?”
還待繼續罵,猛一抬頭,卻看見沐之秋依然跪著不起,石刻泥雕般看著懷裡的蕭逸,面如死灰,眸中竟隱隱透著求死之意。
腦子一熱,脫口嚷道:“徒兒你可別給他殉情,這兔崽子才吃了老夫的玉冰蓮,你若咬舌自盡了,可不白白浪費了為師那枚生死丹?”
等了十幾秒,愣是沒等到沐之秋的回答,老頑童不由地急了,索性直接將蕭逸從她懷裡拽出來端坐在地上,繼續給蕭逸輸送真氣,還不忘扭過頭來跟沐之秋打嘴仗:“與其讓你抱著這傻小子犯花痴,倒不如讓為師一掌拍死他,倒還省力!”
見沐之秋眉宇間已隱上一層怒意,忙又改口道:“我這也是說著玩玩兒,那玉冰蓮可不是豆豆糖。若是沒有乖徒兒你,就算十個這樣的兔崽子,我也不給他吃。”
這話說出來已有了低三下四的味道,可沐之秋依然面色陰沉,三緘其口。
老頑童急了,悶喊一聲,便要收了功站起來,屁股才一抬起,便聽沐之秋一聲斷喝:“坐下,繼續給蕭逸醫治!”
張著嘴轉了半天眼珠,老頑童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到底誰是師父?求他老人家搭救她的情哥哥,小女娃是不是應該諂媚一點,討好一點?怎地這徒兒惡聲惡氣凶神惡煞,還擺出一臉不情願不耐煩的模樣?難不成自己成了她手裡受氣的小家奴?他怎麼覺著自己有點兒犯賤啊?
窩囊?受氣包?膿包?犯賤?老頑童心頭劇烈震動,他活了八十多歲,何時受過這樣的腌臢氣?
不行,此仇不報非君子,報仇報仇!
“還不坐下?要是蕭逸被你醫死了,我一輩子都不理你!”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坐下就不坐下!好吧,還是乖乖坐下,誰叫自己是個老頭兒,早已不是什麼男子漢。一輩子不理他,這不是想要他的老命麼?
“坐下,坐下,秋兒讓為師坐下,為師就坐下,秋兒說救兔崽子,為師就救兔崽子……”
“他不是兔崽子,他是蕭逸!”
“唔!”眼珠轉轉,自己都沒察覺出那張千年不變的死人臉上已露出了討好和諂媚,呲著牙笑道:“好,好,不叫兔崽子,是逸兒,與乖乖秋兒一樣的乖乖逸兒!”
沐之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一定是老頑童這樣的人,明明如此喜慶惹人煩的傢伙,怎地就弄了這麼一張叫人發憷的死人臉?
抬手揉揉額角,不耐煩地說:“老頑童!你拉我一把,我想看看蕭逸!”
“就坐那兒看不就得了?做什麼還要湊過來看?為師還要給……”話裡帶著明顯的酸味兒,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一句,直接在沐之秋的怒目而視之下沒了聲兒。
一隻手尚貼在蕭逸背上,老頑童的另一隻手卻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托住了沐之秋的手臂。
一心二用,給蕭逸療傷倒也罷了,怎地擺這麼個姿勢去扶小女娃?倒讓老頑童一下子想起宮裡的那些個太監。如此念頭一閃,便是出工不出力,看起來像是去扶沐之秋,實在沒使半分力氣。
沐之秋心中好不氣惱,怪不得玩偶師管這老頭兒叫老狗,這老傢伙不就是屬狗的嗎?好好跟他說話他倒嘚瑟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跟自己玩兒這樣的鬼心眼。
“用點力氣,我腿麻了,站不起來!”
這是什麼破理由?竟是腿麻了,老頑童欲哭無淚。他就說這女娃子怎地改了性子,一直這麼跪著,連自己硬生生地將蕭逸從她懷裡搶出來她都不動一下,原來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動不了。這女娃子小小年紀,心眼兒雖不壞,手段卻極其老辣,跟她唱反調一準兒沒有好下場。
想起上回被蜜蜂追的狼狽,老頑童心裡又有點發毛,不由地再掃死硬的玩偶師一眼,還是決定不惹她。手上一加力,老頑童已將沐之秋帶到了蕭逸身邊,只是將她的跪姿改成了坐姿。
好厲害的功夫,沐之秋暗暗讚歎,難怪蕭逸出海追蹤誰都不帶,偏偏帶了老頑童來。
蕭逸的臉色依然蒼白,卻不像之前那般蒙著層死灰,沐之秋不由放下心來,道:“老頑童,謝謝你!”
聲音輕緩,像是不經意地說出來,卻飽含著真誠和感激。老頑童愣了愣,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起來。
只是,他的嘴還沒來得及咧到耳根子,沐之秋冷清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別這麼笑,能嚇死人的!”
當即老頑童哭笑不得,難怪蕭逸這麼難搞的臭小子都要折在秋兒手裡,這女娃子端得是面冷心熱,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秋兒不用謝我,該是逸兒的造化。我生死門的祕藥本身就是至陰至寒之毒,他先前受傷中毒胡亂服下那許多提氣,本來必死無疑,但他經歷了那番打鬥,氣血翻湧,二者中和,倒是湊巧壓住了血液裡的毒,但那毒只是被暫時壓下,卻依然在體內作祟,只待耗盡逸兒最後一點真氣,便令他永遠沉睡不醒。我身上最好的淨體良藥只有鯊魚血和玉冰蓮,這兩種藥一個屬陽,一個性陰,本不易於同時使用,但逸兒失血太多,急需鯊魚血滋補,玉冰蓮又可將他體內毒素盡數化解。他如今這般模樣,我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給他試試。”
一個極陽,一個性陰,這般相生相剋的藥物同時作用,便是致命的毒藥。若是健康人或許還能挺得住,可用在失血過多,又毒素入血的蕭逸身上無異於雪上加霜。沐之秋脫口怒道:“你與蕭逸有何深仇大恨,竟要讓他死都死不安寧?如此冰火兩重天,以他現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老頑童被她吼得俊臉兒一黑,想要發怒,卻又強壓下心頭的不滿,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辯解道:“我豈會不懂這些道理?便是相生相剋的毒藥又如何?只需一貼溫和補劑便能調和。我先前給他把過脈,發現他體內有一股罕見的氣息。他明明是極陽體質,偏偏綿裡藏針,後續磅礴,陽盡極致卻又極其溫和,鯊魚血和玉冰蓮入體,自然會自主相融,哪裡會讓他經歷冰火兩重天?又哪裡會讓他變成短命鬼?”
沐之秋愣了愣,她卻是沒想過這些,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天生體質怪異的人,老頑童嘴裡綿裡藏針後續磅礴的氣息,應該源自於蕭逸身上的那條特殊的小褲褲。這法子雖刁鑽,卻不失為極佳的處方,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面上一紅,尷尬道:“對不起!”
老頑童賊笑,總算讓小女娃吃了回癟,怎地看見她滿臉愧疚,自己那麼高興,那麼得意?這簡直是人生最大的幸事,飄飄然哪!
心裡雖巴不得她跪地上給自己磕兩個頭賠罪,嘴裡卻還裝模作樣地說:“無妨,無妨!不知者不為怪嘛!得此機緣,該是你二人的福報!為師不過錦上添花罷了!”
沐之秋撇撇嘴:“那倒是!”
老頑童胸口一悶,看,就說這徒兒是個該天殺的,自己費了老鼻子勁兒救她小兩口兒,她倒一幅理所應當。
前車之鑑,當銘記在心,日後若再有機會讓這小女娃向自己低頭,定要擺足了做師父的架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