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十二章 又當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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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六十二章 又當聖女
上官雅淑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孩，上次見她還是婷婷玉立、稚氣未脫的少女，如今這身服飾更襯得沐春陽芳菲豔麗，傾城傾國，儼然一個絕世美人的胚子。
“上次多虧了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淑妃帶著幾分感激之情向沐春陽說道。
“春陽乃是琉璃書院弟子，這是民女份內之事，是娘娘福大命大，才能化險為夷！”沐春陽回答道。
淑妃瞧一瞧左右的宮人，說了一句，“退下吧！”便支開了那些下人，方便和沐春陽說話。
“他，怎麼樣？”上官雅淑低聲問道。
沐春陽輕輕一笑，她心裡自然知道淑妃口中所指的他是誰。“回娘娘話，師叔很好，娘娘不用掛懷。”
“是嗎？那他沒有託你帶什麼話來？”上官雅淑似乎不甘心。
沐春陽心中困惑，聽師傅所說，當年是上官雅淑移情別戀，拋下了杜梓師叔，如今看來，倒與事實不符！這裡面或許另有隱情。
沐春陽又笑著回答：“春陽來得匆忙，師叔還不知道。不過，春陽斗膽多一句嘴，過去之事縱然再過美好也如落花流年，不可再追回！娘娘若是還放不下，為何不親自去問一問呢。”
沐春陽的這番話雖然直接，但是聽著有些忤逆。好在上官雅淑本就是個心胸寬廣之人，再加上沐春陽曾經救過自己，所以不會介懷。
她感嘆一聲，說道：“本宮又何嘗不想親自說清，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許多事情都不能隨人意。只能嘆造化弄人！”
沐春陽眼眸輕轉，輕輕說道：“娘娘，事在人為！凡事雖有天意，卻還要靠人力爭。若是娘娘不棄，春陽倒是願意化解當年的恩怨，只是這前因後果，春陽想弄個明白！”
上一世杜梓為情所困，酗酒而亡。這一世想要改變他的命運，就必須瞭解他和上官雅淑過去的那一段往事，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死結。
淑妃猶豫片刻，終究是開了口，將往事娓娓道來。“我和他相識於少年，那年他正年少，我正青春。當年，他有著琉璃第一才子之稱，而我也途有琉璃才女之虛名。才子與才女，究竟哪一個更勝一籌。或許是年少氣盛，他便主動找上我要求比試一番，非要比出個勝負不可。”
上官雅淑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泛起陣陣笑意。似乎回想起那年少時的往事還津津樂道。
“那你們最後誰贏了呢？”沐春陽似乎也被他們那青蔥的往事所感染。
“年少時的記憶總是讓人難忘。這本就是一場沒有必要的比試，誰輸誰贏又有什麼重要！只是從此以後，我們便都養成了一個習慣，每逢初一、十五，我們便要到橋頭見面。他吹笛，我彈琴，共譜一曲。”上官雅淑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濃。
驀然回首，沐春陽彷彿見到昔日的橋頭之上。一翩翩儒雅的少年手握竹笛，輕輕吹響動聽的旋律。而橋上還坐著一婷婷的美少女，琴瑟合鳴，神仙眷侶。只可惜這樣的畫面為何不能持久，有情人為何最終又成路人。
“我們本以為一直能這樣相伴到老，卻沒有想到最終難違天意！”
這裡除了沐春陽也沒有旁人，上官雅淑似乎打開了心房，
把自己深埋於心中的過往全都向沐春陽傾訴。不僅僅是因為沐春陽上一回幫了自己，更是因為自己覺得沐春陽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親和力，能讓自己信任。她身上非比一般的魄力與膽識不是一個普通的十三歲的女孩子身上應該具有的。總之她讓自己信任，讓自己依賴。或許化解她和杜梓多年的恩怨就只有靠她。
上官雅淑接著說道：“那一年我剛過及笄之年，就有人到我家中提親。我心中還暗自欣喜，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空歡喜歡一場。我父親當年只是前朝一個地方上的小官，看到琉璃王的親弟弟來求親，自然歡喜。就算我不願意，一介民女又如何能敵得過強權呢？”
“那師叔呢？沒有再來找過你？”沐春陽又問。
“此事當時也算是琉璃的一件大事，他如何不知道。當時他正是琉璃書院的第一才子，聽說此事，不顧他師傅的反對，偷偷想與我私奔。可身逢亂世，我們又能逃得出哪裡？他贈我玉佩為信物，約我在橋頭等他。可我父親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我們要私奔的訊息，提前一天便把我送到越王府上，我連句告別的話都來不及和他說便離開了。”
“那一天以後，我聽說他大病了一場，一夜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也因為此事，琉璃書院本來想要逼他離開書院，好在他師傅和杜桑求情，才把他留了下來。所以，終歸是我負了他！”上官雅淑輕輕說道，眼中帶著無限的感傷，“當初我為了父親的官職，為了家人的安寧，背棄了和他的約定。如今事過境遷，我的家人也在亂世之中紛紛離開人世，最終我還是孤苦一生。這或許就是我的報應吧！”
沐春陽聽完淑妃的話，心中也是無限惆悵。想不到現在儒雅的杜梓師叔當年會有那樣的勇氣，為了愛情可以什麼也不顧而與佳人私奔。世上不是有情人終能成眷侶，人世間總有著太多的不如意。
“娘娘不必過慮，身逢亂世，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安然無恙。娘娘只是在當時做了自己該做的決定而已。或當初娘娘一時意氣，真的同師叔私奔，那隻怕你們至今還留亡天涯，而娘娘的家人或許早被牽連。其實春陽以為，師叔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其實當年之事他應該也猜中幾分。只是師叔是個念舊之人，又身性率真，一些事情不能輕易放下。其實他應該早就不怨恨娘娘了！”
“真的嗎？”上官雅淑抬眸問道。
“其實春陽以為，放不下的不僅僅是師叔，娘娘不也是那牽腸掛肚之人嗎？師叔和娘娘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對當初的那份情多多少少有些介懷。可民女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的淑妃已經完全信任沐春陽。多年在心中鬱結的往事已經全部如竹筒倒豆子般向沐春陽傾訴。心中鬱悶這麼多年，是想有個人能夠傾聽自己的煩惱，解答自己的心事，開導開導自己。
“但說無妨！”
“娘娘和師叔雖至情至義，但唸的都是小恩小情。當今身處亂世，任誰都是身不由已。與其在這裡傷心斷情，為何不移情於物？”
“哦，怎麼個移情於物？”上官雅淑不禁問道。
“五國戰亂之後，各地民不聊生。雖暫時息戰，可東信不除，烽火仍會再起。琉璃國
戰敗之後，國力衰弱，且天天受東信國的欺壓，百姓叫苦不堪，國威消失殆盡。身為琉璃兒女，應當以強盛琉璃，光復我大好河山為已任。怎麼能沉湎於兒女私情之中而無法自拔？”
沐春陽的一番話確實雄心萬丈，讓人深受鼓舞。
“我也想為國出一份力。可我只不過一介女流，常年深居宮中，如何能有你說和這般作為？”淑妃感慨道。
“娘娘，為國效力無論身處何地，都能盡一份力。娘娘身為琉璃大王的王妃，雖不能干涉朝政，卻能影響琉璃王的決定。這等身份如何說不能為琉璃出力呢，有些事並不是娘娘做不到，只是娘娘不想為而已！”沐春陽又說道。
“影響到他？”上官雅淑有些驚訝，沒想到沐春陽小小年紀會有如此的心智，會講出這樣一番話。
不過，她馬上又說：“春陽，我見你年輕小小，卻有著如此的見識和魄力。但是你若以為琉璃王是個容易被人影響的人，你就大錯特錯了！我雖和她夫妻這麼多年，卻極少能影響到他。表面上我們夫妻和睦，可是私下裡他卻是個挺有主見的人，凡事不會讓我給他拿主意，更不會被我所影響！”
哦？越辛是這樣的人嗎？這倒是和沐春陽印象中的琉璃王不一樣。
可沐春陽還不死心，接著說：“即便王妃影響不到琉璃王，但以娘娘的身份，還是可以幫到琉璃，幫到琉璃書院，幫到師叔的！”
沐春陽已經把杜梓拉入自己的營中，又想把上官雅淑一道拉入自己的營中，這樣對自己的計劃更有利。所以，特意把杜梓提了出來。
“哦？如何能幫到他？”上官雅淑果然好奇的問道。
“啟稟娘娘，其實師叔心中胸懷天下，一心想要復興琉璃。他一直在私下裡為復興琉璃做著準備。若娘娘能有心幫助師叔，則師叔的巨集願定然會實現！”沐春陽暗示道。
上官雅淑也是一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沐春陽這番話裡面的意思。“好！既然都是為了琉璃，我願意在宮中做你們的耳目。一旦琉璃有何風吹草動，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
“娘娘果然深明大義！”沐春陽讚歎一聲。心裡面暗暗高興，她的營中又多了一位大員，離她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正當沐春陽和上官雅淑訴說著前朝往事時，琉璃王越辛和眾大臣在書房裡的一番討論終於有了結果。
越辛終究是敵不過形勢，不能將沐春陽納入宮中。只能換了一個方式把她留在身邊，將她封為聖女。這樣一來，平常她能上朝聽聽朝堂上的事，有什麼小病小災還能把她喚到床邊，一解相思之苦。
對這個結果滿意的還有杜氏族長杜思魯。他一心想讓自己的女兒入宮為妃，如何會讓沐春陽搶了先機。在他眼裡，只要沐春陽沒成為王妃，他的女兒杜夏蓮就有機會。至於那個病怏怏的上官雅淑，不足為懼。
沐春陽和上官雅淑正在後宮之中暢談得起勁，忽然宮人來宣旨，琉璃王封沐春陽為琉璃聖女。
雖然沐春陽對這個結果不吃驚，卻還是要裝出一幅頭一次聽到的樣子，故做驚訝說：“哦？封我為琉璃聖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