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京城淪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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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京城淪陷1
和我料想的不錯，趙翼並沒有急著去攻擊太原，而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了勢單力薄的京城。
將懷遠哄睡著了之後，我徒步前往永寧宮，今非昔比，在趙翼的大軍圍困了京城之後，整個皇宮都是人心惶惶的，每個人臉上的恐懼之色再也無法隱藏，離宮門進的一些宮女太監已經連夜出宮，甚至有些趁著混亂夾帶私逃。面對這樣的局面，身為皇后的我卻是無能為力，京城之中所有計程車兵和御林軍都已經奔赴前線，頑命抵抗趙翼大軍一輪又一輪的洶湧進攻。
看著靜躺在**的太后，心如針扎一般，原本那個看上去貴氣十足雍容大方的太后已經不復存在，自從趙翼圍攻京城的訊息傳入宮中，太后因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病倒在床，如今那雙明亮銳利的眼睛已經有些塌陷，那張圓潤光滑的臉也因為消瘦而變得蒼白衰老，短短几天之內，她不知道老了有多少歲。
“瀠兒，你來了。”還未來得及請安，她就伸手示意我到她身邊。
“母后，您可曾好些了？太醫開的藥可都吃下了？”我坐到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聲音中充滿了關切。
“哀家的身子骨，自己最為清楚，哀家恐怕是熬不到軒兒回來了，只是苦了你了。懷遠是皇上唯一的血脈，你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啊！”她好像交待後事一般，眼睛中也透著一股絕望。
“母后，太醫也說您並沒有什麼大礙，精神上受了些刺激而已，只要您放開心態，不要再胡思亂想，加上幾幅藥劑調理就可以痊癒了。”
“好了又能怎樣？現在京城被那逆子重重圍困，萬一被他攻陷，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倒不如現在死了乾淨！”
“母后，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即便讓趙翼得逞了，京城的淪陷也只是暫時的，我相信軒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京城搶回來的，到時候如果他看不到母后，一定會怪瀠兒沒有好好地照顧好母后，瀠兒知道母后是最疼我和軒了，所以您一定要好起來。”忽然眼底氳起一層水霧，視線也變得模糊。
她將我的頭壓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我們哭成一團。
“母后，我想將其他幾位姐妹送出宮去。”哭完之後我直奔今日來找她商量的主題。
“哦？為什麼？”
“母后，如今所有的兵力都在遠在千里之外的太原，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便是軒日夜兼程，恐怕一時之間他們也趕不回來。眼看著趙翼就要發動最後的衝擊，信他們已經是疲憊不堪，真的不知道還能夠撐得了多久。我想一旦那些士兵殺進皇宮，難免有些兵將
會見色起意。為了她們的安全著想，還是讓她們趁亂早日離宮，而且正好可以將懷遠也帶出去，找戶人家先安置了，等到軒班師回朝的時候，再將她們接回來，豈不是更好。”其實我想說，當初她們也是為了家族利益嫁給了軒，這皇宮已經耽誤了她們的青春，真的沒有必要連命也賠上，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們或孤高或可愛或悲傷，可是她們的心底還是十分善良的，所以我並不忍心看著她們就這樣送死。
“瀠兒考慮的也倒是周詳，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那母后，您也趁機離開這裡吧。”
“哀家已經在這皇宮待了一輩子了，哪裡也不想去了。你也跟著一起走吧！”
“不，如果母后不走，那瀠兒就留下來陪著您！”我說地十分堅決，如果註定了軒要失敗，那就讓我陪著他一起死吧！
“好！不愧是哀家的好媳婦，哀家倒要看看這幫亂臣賊子能胡作非為到什麼時候！”
離開了永寧宮，吩咐了碧綰帶上懷遠從密道中逃離出宮，這丫頭聽說我要留下來照顧太后，立刻跪了下來，說是也要留下來，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十分的心疼，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她都十分小心的照顧著我，說是主僕，其實更像是姐妹，原本想著等她挑好夫婿，就將她和紫嫣一同嫁出去，可現在看來只怕是遙遙無期了。
“碧綰，現在趙翼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攻破城牆，當他們殺入皇宮，也一定會對懷遠不利，在這皇宮之中，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其他的幾位嬪妃說是軒的妃子，其實也都從未和軒行過夫妻之禮，所以也只有將懷遠託付給你，我才最為放心！我已經無法生育，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會是軒唯一的血脈，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替我保護好他的安全。而且還有爹爹，他年事已高，我還想讓你代替我在他跟前儘儘孝道。你離宮之後便去卓府跟老爺一同離開，其他城市也都有卓家的分號，無論到了哪裡，你們也都會衣食無憂的。算是我求你了。”
“姐姐，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要不我們一起走吧，一起離開這裡。”
“不，碧綰，太后身子已經不行，我怎麼能將她留在宮中？再說，以我和趙翼舊日的交情，他也一定不會對我怎樣的，如果我離開皇宮，趙翼一定會派人搜查我的下落，到時候懷遠也會被抓回來。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走。記住當他們攻破城門那一刻，你們就趁亂離開。千萬不要在京城多做停留。”說著說著，我便向她跪了下來。
“姐姐，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碧綰承受不起。我，我答應
你就是了。”我們姐妹二人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送走了碧綰和軒的嬪妃們，我的心也變得輕鬆許多，這恐怕是我能為她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算了算時間，碧綰差不多應該已經到卓府了，換上了男裝，挑了匹快馬，隻身來到城門下，城樓上歐陽信身披戰袍的身影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挺拔。
看清來人是我之後，歐陽信顯然大吃一驚，他斷然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立刻下了城樓向我走來。
“娘娘，您怎麼會來這裡？”他壓低了聲音生怕會暴露我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行禮。
“歐陽大人，借一步說話。”將他拉到一個偏遠的角落裡，我才再次開口，“信，放棄吧，如今大勢已去，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娘娘這話什麼意思？”他的目光中頓時充滿懷疑。
“軒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難道你就指望這區區數千的御林軍能夠抵擋得住趙翼上萬的大軍？”
“我知道自己是以卵擊石，可是歐陽家絕不出降臣！不戰鬥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
“紫嫣這丫頭一直喜歡著你，你是知道的吧？紫嫣是我宮中的人，在這裡我做主將她許配給你，以後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似乎有些猶豫，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傢伙其實也喜歡紫嫣，只是生性**不羈的他又怎麼願意被愛情束縛，所以他一直都在逃避著對紫嫣的感情。看到他沉默下去，我繼續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現在就戰死在這裡，那等到軒回來的時候，還有誰可以跟他裡應外合共同殲敵？為了日後的大局著想，請為軒保留這些誓死衛國的兵將們的性命。”
“娘娘說的聽上去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一旦我們投降，趙翼的大軍又豈會饒了我們？到時候不僅性命不保，連名節也都被玷汙。”
“換了這身裝束就是要出城去和趙翼談判，我會想辦法勸說趙翼放你們一條生路的，相信我。”
“不行，我怎麼能讓你一人出城？”
“那你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一旦他們發動起最後的衝擊，不但是你們就連城中的百姓以及我和太后都會有生命危險。難道到那時你就不愧對軒了嗎？”
終於在我軟硬兼施的勸說下，歐陽信同意讓我出城談和。
對不起，歐陽信，我不是想出賣你，只是想要留住你們的性命。我想如果軒知道結局，也會和我選擇同樣的路，想盡一切辦法保留你們的性命的。再向城中看了最後一眼，我義無反顧的走出城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