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最後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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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最後的囑託
“念曦……”聽到這番話，蘇亦堃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他緊緊的摟住懷中的人兒，聲音異常的痛苦，“都是朕的錯，都是朕的錯！是朕不該……是朕不該啊！”
“皇上……”搖了搖頭，柳貴妃看著蘇亦堃，用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其實，臣妾又何嘗沒有做錯？”突然，她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念曦！念曦！”見到她突然咳了起來，蘇亦堃嚇了一大跳，連忙輕撫著她的背，他的聲音都滿帶著哭腔，“你聽我的話好不好？好不好？我去叫太醫。”
是因為擔心到失了分寸，所以直接說了“我”麼？無奈的搖了搖頭，柳貴妃看著蘇亦堃，滿是歉意的開口道：“皇上……臣妾……臣妾這一世怕是都要對不起您了……”說著，她搖了搖頭，再次哭了出來，“臣妾這一輩子都活在了仇恨裡，臣妾累了，臣妾真的是累了……”
“你……”蘇亦堃咬著牙，強忍著眼淚落下的衝動。
“皇上。”看著蘇亦堃，柳貴妃笑的異常的溫柔，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開口道：“您……您能答應臣妾一件事情麼……”
“什麼事？”握著柳貴妃的手，蘇亦堃最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什麼事，你說，你說我都答應！”
“臣妾……”搖了搖頭，柳貴妃看著他開口道：“臣妾沒有盡到一個做母妃的責任，文楨……文楨是個好孩子……若是……若是……”說著，柳貴妃只覺得喉嚨一甜，一口熱血噴出，濺在蘇亦堃的褻衣上，好不鮮明。
“來人啊！”見狀，蘇亦堃再也顧不得柳貴妃的阻攔，大喝道：“快來人啊！傳太醫！”
“皇上……沒有用了……”柳貴妃看著蘇亦堃，搖了搖頭，似是用盡了最後的氣力一般，她抓住蘇亦堃的衣袖，掙扎著開口道：“下毒……下毒的是臣妾，不是文楨……皇上……對不起……”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抱著柳貴妃，蘇亦堃哭喊著，“這是我該得的！這是我該得的！”
“照顧好文楨……”滿是歉意的看著蘇亦堃，柳貴妃開口道：“告訴他……臣妾對不起他……”說著，柳貴妃只覺得眼皮沉重的厲害，“皇上……臣妾累了……臣妾先睡了……”
“不……不可以……”看著懷裡漸漸失去生機的人兒，蘇亦堃只感覺到了恐慌，最終，她……還是閉上了眼睛，“不！”
第二日清晨，天才放亮，蘇文楨起身看了看躺在**的葉婉凝，依舊是沒有轉好的跡象，他嘆了口氣，將她的手從被子中拿了出來輕輕的握住，昨日太醫院的太醫們幾乎都看遍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她所受的毒的名字，見著眼前人兒越發蒼白的臉，蘇文楨只覺得心抽疼的厲害，婉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了笑，很快，你就會沒事了。
“王爺？”房門突然被推開，只見翠兒走了進來，她手中端著水盆，似是要替葉婉凝擦洗，抬頭，正好瞧見蘇文楨眼底的那一抹青色，她一愣，“王爺，昨兒個晚上你一晚沒睡麼？”
搖了搖頭，蘇文
楨伸出食指比在嘴上輕聲道：“聲音小點，別吵醒她了。”
別……吵醒她了？聽到這話，翠兒下意識的看了看躺在**的葉婉凝，的確，姐姐這模樣……倒真像是睡著了呢，鼻子忽然一酸，她看著蘇文楨開口道：“王爺，您還是快去休息吧，若是……若是姐姐醒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怕是要心疼死了……”
沒有回答，蘇文楨看著翠兒笑了笑，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道：“翠兒，婉凝，就交給你照顧了，你一定……”說著，他轉過頭看著葉婉凝，滿臉深情的開口道：“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分，可是，可是你一定不要讓她受到傷害，翠兒。”他看向翠兒，眼底滿是祈求，“你能代替我好好照顧她麼？”
“王爺……”見到蘇文楨這副模樣，翠兒只覺得滿不是滋味，咬著脣，她看著蘇文楨開口道：“王爺，姐姐……姐姐會沒事的……姐姐人這麼好，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把她交給你我很放心。”看著翠兒，蘇文楨滿意的笑了笑，他將葉婉凝大額手放入被子中，異常不捨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他起身，看著翠兒，聲音有些沙啞，“那我先走了。”說著，便徑直朝前走去，連頭也不會，他害怕，若是此時回了頭，他……便再也放心不下……
“嗯。”點了點頭，翠兒便朝著床邊走去，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翠兒轉過頭，正巧看見了蘇文楨的背影，今日的王爺……怎麼如此奇怪了？就彷彿……她轉過頭看了葉婉凝一眼，就彷彿要與姐姐生離死別了一般，只是那死別的人不是姐姐……而是……他……
“太子，晉王爺來了。”
東宮書房內，原本正在作畫的蘇文欀聽到這話，手不由得一抖，低頭看著被墨滴染黑的宣紙，他不由得皺起了眉，“真是浪費一副好畫了。”
“這也值得。”瞥了蘇文欀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江亥淡淡道：“太子應該高興才是。”
“瞧江亥你這模樣。”聽到這話，蘇文欀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眯著眼睛打量了江亥一番開口道：“倒像是不開心了？”
江亥身子一僵，看著蘇文欀連忙開口解釋到：“太子，屬下……”
“好了好了。”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蘇文欀看著他笑了笑，“不過是同你開玩笑罷了，也不曉得你在二弟身邊都過的什麼日子。”說著，他瞥了江亥一眼，低聲道：“走吧，我們去恭迎晉王爺。”
“是！”
東宮正殿內，蘇文楨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是在沉思。
“二弟。”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睜開眼，正好看見朝他走來的蘇文欀。
“太子。”起了身，蘇文楨恭敬的行了個禮，他抬頭看著蘇文欀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不曉得太子將東西準備好沒有？”
“什麼東西？”蘇文楨心情不好，不代表蘇文欀的心情不好，昨日話一說出口，他變曉得他今日會來找他，現在，他笑了笑，今日便能除掉他的大敵，他哪裡能不暢快？
“我今日不是來同太
子說笑的。”瞥了蘇文欀一眼，蘇文楨僵硬著聲音開口道：“我是來向太子……”
“二弟。”皺了皺眉，蘇文欀上前將蘇文楨扶到一旁坐了下來，“你何時變得這麼心急了？”笑了笑，他衝著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轉身又對著蘇文楨開口道：“這件事我們要慢慢談。”
慢慢談？抓著扶手的手一緊，蘇文楨瞥了蘇文欀一樣，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鬆了手，“太子說的是，你想怎樣，那便怎麼樣吧。”
“聰明。”撇著嘴笑了笑，蘇文欀看著蘇文楨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以為他會耐不住而發火，到時候他必然會想盡辦法折磨他，可是現在……想不到，這弟妹的影響力還真是大。
幾人靜默了半晌，便看見一個侍衛端著一個東西走了進來，蘇文欀上前，拿起那盤子上的一張紙遞到蘇文楨面前開口道，“二弟看看吧。”
“這是什麼？”看著蘇文欀手中拿著的紙，蘇文楨滿是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在上面簽字。”看著蘇文楨，他話鋒突然一轉，勾起嘴角，他輕笑道：“這是你晉王爺所有犯下的罪狀，妄圖弒父殺兄，勾結外臣，意圖謀朝篡位！”
“你！”看著蘇文欀，他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太子，你這般會不會太過分了？”
“二弟！”笑了笑，蘇文欀看著他搖了搖頭，“你會不會太天真了？若是沒有這個東西……”他衝著蘇文楨晃了晃手中的紙，頓了頓，他開口道：“那我如何名正言順的將你處死呢？反正都是死……”說著，蘇文欀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多一個這個和少一個這個，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什麼關係？抿了抿脣，蘇文楨看著蘇文欀，不語。
見蘇文楨沒了反應，蘇文欀笑了笑，他將手中的紙放到一旁的香爐旁開口道：“二弟，若是你不籤，那我就將這紙給燒燬了，到時候……”他抿了抿脣，看著蘇文楨笑的異常的無辜，“到時候若是救不了弟妹，你可別怪我狠心啊！”說著，他便欲將那東西塞到爐中。
“我籤！”見狀，蘇文楨連忙伸手阻攔到。
“拿筆墨給晉王爺。”看了蘇文楨一眼，他將手中的紙遞到一旁的侍衛手上，輕輕開口道。
“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眼見著蘇文楨便要在那罪狀上籤下姓名，卻只看見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
原本心情格外好的蘇文欀聽到這話，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停下動作的蘇文楨，又看了看正朝這邊跑來的太監，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異樣，就好像……就好像什麼東西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一般。輕咳了兩聲，他看著那太監開口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太監才想說什麼，轉眼卻看見了站在蘇文欀身邊的蘇文楨，他一愣，立馬跪了下來哭喊道：“建章宮……建章宮方才傳來訊息……說是……說是蕙蘭殿的主子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