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爹孃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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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爹孃往事（下）
“娘，難道爹和另外一個人都愛上了你？”
聞言，上官蝶表情一頓，她再次閉了閉眼眸，儘管很痛苦，但她還是努力在回憶。“我沒有想到，我真的沒有想過他們會同時愛上我，我當時真的把他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愛上我。但是，我終究還是算漏了他們對我的感情，原來我早已在他們的心底深處，只是我自己一直朦朦朧朧，不曾注意過。”
但是，這又是誰的錯呢？當時的上官蝶也不過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她從未真心的愛上過一個男子，又怎麼可能瞭解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所以，當她知道她最好的，視為兄長的兩個朋友同時愛上自己時，她的心也是極其的震撼。
“其實，當時我很矛盾，因為我清楚，無論我選擇和誰在一起，另一個人都註定會受到傷害，所以我遲遲不敢說出我自己的選擇。但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人卻突然離開了我們，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當時真的很傷心，也很難過，但你爹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守著我，也就是因為你爹的舉動感動了我，我最終接受了你爹的感情。”
說到這裡，上官蝶突然表情一柔，很明顯，這段往事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她亦是希望回到這個時候，回到她與鬱德正最初相愛的時候。“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我覺得任何事都可以與你爹分享，所以我告訴他，我叫上官蝶，那個上官。”
那個上官？鬱簫皺起眉頭，不解道：“娘，我還是不太明白，上官？是哪個上官？”
上官蝶露出淡淡一笑，她道：“簫簫別急，聽娘說下去你就會明白的。”
“當我告訴你爹我姓上官的時候，他似乎還不清楚上官背後的含義，我們繼續浪跡江湖，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長，你的爺爺，也就是你爹的父親，他最終還
是知道了你爹和我的事，便派人來傳話，讓你爹帶著我回鬱府。”
“我在江湖上行走了這麼多年，xing子自然不能和那些深閨小姐相比，回到鬱府後，你的爺爺便百般刁難於我，而當時我又知道了你爹原來是有妻室和孩子的，心中更是覺得你爹欺騙了我，於是便在一怒之下離開了鬱府，跑回了江湖。”
“可是，我離開鬱府後才發現，我竟然已經有了身孕，而當時你爹又追我而來，苦勸我回去，我想著腹中的孩子，最終還是答應了跟他回到鬱府。因為我已經有了你爹的孩子，你的爺爺沒有辦法，只好允許我在鬱府住下。但是不管怎樣，我出生江湖是事實，你那所謂的大娘表面上裝的與我十分親善，但背地裡……她最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帶著我肚子裡那所謂的野種，一起消失在你爹的面前。”
上官蝶越說越氣憤，鬱簫亦能感受她的痛苦，她默默說著：“娘，我真的沒有想過……”
“沒事的簫簫，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深吸口氣，上官蝶平靜地說。
故事仍在繼續：
“八個月之後，我生下了你，在你六歲那年，正當我以為鬱府上下都已經接受我的時候，你的爺爺不知從哪裡得到訊息，他知道了我姓的上官原來就是那個上官，便不顧一切的要你爹休了我，將我趕出鬱府。你爹自然不肯，但你爺爺更狠，他不惜以命相抵，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拉上你爹其他的孩子，說如果你爹不趕我走，他就帶著這些孩子死在你爹的面前。”
聞言，鬱簫更是不解，她皺著眉問道：“為什麼？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有什麼意義？”
“上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姓氏的關係。”上官蝶邊說邊顯得很氣憤。
從故事開始到現在，上官蝶就不停的強調著上官這個姓氏，但鬱簫始終不明白，這個姓氏究竟有什麼問題。“
上官……上官……難道是……”突兀間，一個極其震驚的念頭猛地蹦入鬱簫的腦中，鬱簫幾乎驚撥出聲，“娘，難道上官堡的上官……就是那個上官？”
雖然鬱簫沒有指明，但上官蝶卻還是微微點頭，她沉聲道：“沒錯，史書中所記載的上官一族，正是我們的家族。”
上官一族，那個聲名赫赫的上官一族，鬱簫震驚地喃喃道：“上官一族竟然真的存在！”
她回憶道：“我還記得紅襲當時提過……鳳……鳳麟籤，沒錯，就是鳳麟籤。紅襲說過，凡是得到此籤的女子必定擁有國母之命，將來會成為影響朝堂的因素，甚至導致江山變遷。所以市井才會有這樣的流傳，凡娶到姓上官的女人，此人即便不能成為君王，也可封侯拜相。”
鬱簫說罷，上官蝶沉重的點點頭，說：“沒錯，正是因為這樣的謠傳，你的爺爺才執意要將我趕出鬱府，因為你爺爺一生忠君為國，他絕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娶到我這個紅顏禍水，將來有一日可能會顛覆賀氏王朝，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容許的。”
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嘛，難道只是因為娘姓上官，就要註定嫁給一國之君？如果那個人不是皇帝，難道娘就不能和他相愛嗎？這是什麼邏輯，這一切也未免顯得太荒謬了一點。“這也太荒唐了吧，只是因為一個姓氏就要拆散娘和爹？”鬱簫氣憤地說，“娘，那後來呢？”
後來？哪裡還會有後來，後來的事，上官蝶早就已經選擇遺忘。她是發過誓的，她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起當日鬱樺給過自己的羞辱，她永遠不要想起當日鬱德正的懦弱與妥協。“後來……後來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起，反正我就是負氣離開了鬱府，不管不顧只有六歲的你，獨自一人回到了靜雲山，從此再未離開過這裡一步。”
上官蝶說得很決絕，但鬱簫聽得出來，其實在她負氣出走的背後，一定帶著無比的辛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