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路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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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路遇

“謝謝——”我冷道。

“我會當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房莫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將沉睡過去的房莫搬到一邊的門板上。渾身用酒精擦拭著。

既然他都不說話,我只好閉嘴。

路梏的傷口有胸部下端一直延伸到小腹上面,很深的一條傷口帶。如果不馬上剔除腐肉,再任由它發展下去,小命定然不保。

可是看著他身下那微微凸起,還是有點猶豫,一狠心,還是在房莫驚異的目光下,動手將他的*拉下,直到烏黑可疑的毛髮露出,才顫抖著雙手停下,撇過臉,腦中拼命回想著救死扶傷等金科玉律來驅除我腦中不受控制的yy,輕咬嘴脣,深深撥出一口氣。

我不是醫生,可是卻早已見慣了屍體,曾經在戰場上,也曾為幾個重傷的將士動過小型的手術,到現在,都活的好好的。戰爭,不能不說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它能讓人在裡面迅速滅亡;也能讓人極速成長,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靴筒內的匕首,是我用慣了的萬能器具。它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放在火上一烤,散發著幽幽寒光。切在肉上,“嘶——”的一聲,一陣肉焦的糊味傳來,令人差點嘔吐。

“我來吧!你出手太慢!”

房莫開口,接過我手中的匕首,照著我的方式剔除腐肉。

橘紅的爐火將房間薰得熱氣騰騰,也照紅了一切。房莫的臉俊美的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很少見到這樣的美男子,即使是路梏,還是稍遜他一籌。不同於司天辰的宜男宜女;不同於路梏的飄逸除塵;也不同於蕭十一郎的挺拔俊朗,他的俊美完全是一種妖豔,一種從骨子了透出來的慵懶的魅惑。他時而可以像女人一樣撩人蝕骨;時而卻像暗夜魔王一樣陰寒孤拔。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竟然孕育出這樣的男人?

我搖搖頭,不想再多想下去。畢竟,他不可能屬於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他。美男,欣賞就好,靠的近了,容易中毒。

“你看這樣可以麼?”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房莫將匕首遞到我面前。瑩白的手指握著漆黑的刀柄,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橘黃色的爐火下,竟然也帶著妖異的美感。

我一定是瘋了!

“可以了!”我輕咳一聲,找回自己的聲音,從懷中掏出祕製的雲南白藥,輕輕撒上去。

“這是什麼東西?竟能這麼快止血?”

藥末撒上去,沒過一盞茶時間,傷口的鮮血已不再流。帶血的紅肉鮮亮的泛著光澤。

“我自治的,止血很有效果。”見他想伸手探向我手中瓷瓶,我連忙遞給他:“送給你吧!留著以後也可以給路梏用。”

我很沒膽量再去看房莫,站起身,到桌邊些了一副藥方,便準備收拾東西。

“放著吧!”

“啊?”我一愣。

“我會將這些都扔了!”房莫冷冷地站起身來,從**抓起那條帶血的被子,連同傳單一起捲起來,扔到一邊。

“為什麼?都是新的。”我心疼,將東西搶過來。

“我的東西,從來不用第二遍。”冷冷地聲音傳來,刺傷人自尊。

是在警告我麼?怪我多想?“不用第二遍——”,男人、女人也一樣麼?哼——,狂妄。

“對不起,我卻恰恰喜歡撿人家用過的東西。”賭氣般的搶過手,再不想理他。何必在這裡自取其辱?我又不真的喜歡他!一個gay,我能對他有什麼幻想?

“方子已經寫在桌上,你照方抓藥,趁路梏現在還沒有醒來,我先走了!以後,他就拜託你了。告辭!”

話說完,我就這樣傻傻地抱著一團被子,開門走了出去。

室外,天早已大亮,炎炎的陽光曜撒著大地,卻並不見得溫暖,我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才想起外面的棉衣依舊還在屋內,想要回去拿,卻實在轉不過這個身。

沿路我向人打聽回客棧的路,那床帶血的錦被,便被我當酬勞贈送給了他們。

四川不似山西,經過了王晏球水淹之後,此時遍地餓殍、處處賊寇,別說是一床錦被,就算是半個發了黴的饅頭,也是足以讓人對你感恩戴德。

回到客棧,並沒有見到蕭十一郎的身影,**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可見他也是一夜未歸。

“我回來了。”

我正在收拾包袱,恰好蕭十一郎推門進來。俊美細嫩的臉上帶點憔悴,眼睛並不看向我,轉過身去,扔了一封書信給我。

“昨天你走後,大哥託人送信來。說是有人給你的急報!”

“哦?”我慌忙接過。

“我昨天晚上就給你送過去的——,見到了不該見的場面——!”

“嗯?什麼?”一邊開啟信紙,我無心回答。

“我看見房莫在親你——”見我不回答,蕭十一郎繼續責詰我:“你是大哥看上的女人,他怎麼可以親你——?真是欠揍。”

是麼?我苦澀一笑,道:“你不是他對手。”

“他沒有還手!我打的很痛快。”

“……”看完信紙,裝入包袱,我淡淡道:“是麼?謝謝。我們回去吧~!”

“你喜歡他麼?”蕭十一郎卻不想這麼快放過我,年輕地臉上盡是陰鷙。

我搖搖頭,只是不停的收拾東西。雖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卻不想停下來,不想面對這樣的問題,我有其他重要的責任尚沒有完成,不想面對——。

“那麼你是喜歡屋內的那個病癆子了?你總是招惹男人,身邊那麼多,還不夠麼?我大哥這麼辦?難道你——”

“啪——”我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在他俊美無暇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五個指印。

“不要再跟我說你大哥!我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是你所說的那個病癆子請來保護我的,我並不欠他什麼?還有——我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男人、女人——都沒有!我***是一個人!懂麼?一個人!不要再跟我說什麼見鬼的愛情,我討厭這個!我的男人只有安八魯!他死了!被我殺死的!就這麼簡單!滾一邊去,我受夠了!”長久以來壓抑的心情終於宣洩出來,我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繞過站的僵直的蕭十一郎,忿忿離去。我的男人就是我傷害的,我還能有什麼資格擁有愛情?

對!或許,我天生就是註定要一個人吧?

“老闆?我想去山西,請問怎麼走?”操著正宗的普通話,我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順便也打聽一下路。

“那邊!一直走!都想去山西——,都說這世道,也就山西那疙瘩還能活人。可也不想想,是誰讓我們這蜀地變成這樣,還不是那山西人?他們淹了我們的莊稼、淹了我們的牛羊、還淹了我們的人——”老闆一邊擺弄著蒸籠裡的幾個少的可憐的包子,嘴裡喋喋不休。

心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吃在手中的包子也變的堅硬無比。這一聲聲的叨唸像是刺在我胸口的利劍,剜的生疼。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卻停不下手來!要統一全國,必須要戰爭!方才蕭白寄來的信內,是遠在契丹的青溪和尚寫給我的一份密報——契丹的耶律阿保機已經停止了全國擴張,正在全面收攏軍隊,停軍整頓。定是又將有什麼大的計劃,另外,青溪的聽一個信徒曾說,朱溫竟然派人和耶律阿保機取得了接觸。不難猜出,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絡!

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的我身邊危機四伏,稍稍我一不注意,便會被人吞噬的連骨頭都不見,若是我依然在這裡看著災民悲秋畫扇,那我的山西,將會是下一個四川。

“站住!叫你呢?前面那個小子!喂!大爺叫你站住!聽見沒有?”我在思慮中,卻被一聲炸耳的聲音打斷,轉過身,卻見一膘肥體壯的魯男子,手持九環大砍刀,睜著血紅的眼睛,不挺的打量著我。道路兩邊,是對我充滿了同情的圍觀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