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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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此去經年
和親隊伍從臨安城出來,一路向西,直走到黃昏時分,到達蠡郡邊緣的一個小城鎮,方才停下來。
此去千里,路途遙遠,雙方為了確保和親隊伍的安全,可謂都是費盡心思。
圖門灝身為羌蕪大教司,武功非凡,帶來的手下,也個個精良。而羌蕪更是早在數日前,便派出了迎親隊伍,翻過坤泰山脈,前往淳化古城等候。
晉軒這邊,自然也不甘示弱。七公主的嫁妝可謂價值連城,整整裝了幾十車,由兩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護駕,沿途保護,一路送到羌蕪。
此外,從臨安出來,往西千里,一直到達蠡郡外城,都張燈結綵,佈置一新。每一處的驛站都已經準備妥當,安排好了當地最好的客棧專為公主下榻。
整個和親隊伍十分龐大,沿途也是風光無限。
隊伍攜帶的金銀珠寶雖說價值不菲,可護送隊伍的禁衛軍與影衛,也令人聞風喪膽。因此,並沒有人膽敢去劫車。
再加上坊間對七公主各式各樣的傳聞,以及那位突然出現高深莫測的國師,更沒有人敢動這支車隊了。
國師動用了風雨樓的勢力,早已在江湖上放話,誰要是膽敢去劫車,殺無赦。
而坊間對七公主施展陰陽冥術的傳聞,更是千奇百怪。什麼七公主的一滴血,就能把人毒死;什麼七公主一招手,地底下那些餓死鬼就像雨後春筍一般,齊刷刷冒出來,專門吸食人的鮮血之類。
只要稍微有點兒理智的人,都不會徑直往前去送死。
隊伍在蠡郡邊的御河驛落腳,早已有驛站的官員等在那裡。此次和親事關重大,上至皇上國師,下至文武百官,無不全力配合,隨時聽候差遣。
“屬下恭迎王子殿下,恭迎七公主。”御河驛的驛長恭敬地領著一隊人馬,齊齊跪地,等候在驛站入口處。
走在最前面的圖門灝掃了他們一眼,又回頭拱手對馬上的拓跋珪譽道:“王子,今日天色已晚,皇上已為我們安排了下榻的驛館,您還有什麼吩咐。”
拓跋珪譽面色平穩,看不出絲毫喜怒,只單單道:“大教司安排下去便是,我親自將公主送到房間。”
“是。”圖門灝微微頷首,便趕緊對眾人依次吩咐。
那驛長得到命令,趕緊起身,走在前頭帶路。眾人到達驛站後,圖門灝率先下馬,恭候在一旁。
拓跋珪譽翻身下來,親自走到花轎邊,肉身道:“公主,今夜要委屈公主在這個驛館裡住一宿了。”
“好。”裡面傳來一聲溫柔的回答。
旁邊的陪嫁宮女掀開轎簾,攙扶著新娘下轎。
待新娘站穩,那侍女便將新娘子的手交給了拓跋珪譽。
“公主小心。”拓跋珪譽細心地扶著棠梨,慢慢往裡走。
棠梨頭頂蓋著大紅蓋頭,看不到周圍的景象,只是依稀能聽到旁邊傳來低聲的議論,其中夾雜小孩子好奇探尋的疑問。
“阿孃,這就是公主啊?可惜蓋著蓋頭。”
“阿姊,新娘子的衣服好漂亮啊!等我長大了,嫁人的時候也想穿這樣的衣服!”
“噓!小聲點兒!這可是七公主,驚擾了公主,咱們都得掉腦袋。”
孩子的聲音中,傳來大人低聲的呵斥。
棠梨在心頭微微嘆口氣,扶著拓跋珪
譽的手,隨他一步步往裡走。
天色漸漸暗下來,整個隊伍都在驛館裡收拾停當。驛長几次找藉口,想要討好一下拓跋王子或者七公主,卻都被圖門灝給擋住了。
“大教司,這是小的特意命人為公主準備的御河特色小菜,您看,是不是讓小的給送進去?”驛長滿臉討好地笑著。
圖門灝蹙了蹙眉,大手接過那托盤,朗聲道:“不是本教司說你,想要升官發財,你應該去找找你們太守。這七公主,眼見著就是我們羌蕪的人了,你再怎麼討好,都沒用。”
驛長臉上的表情頓時一窒,窘迫萬分,尷尬地笑了笑,擦擦額頭,轉身灰溜溜離去。
圖門灝便對守在門口的一個侍女道:“你來吃。”
侍女心中明白,上前拿起筷子,將每一樣菜都試吃一遍,又退到旁邊。
過了一會兒,見那侍女安然無恙,圖門灝這才鬆口氣:“給公主和王子送進去吧。”
“是。”侍女一直低著頭,溫順地回答道,雙手接過托盤,推門往裡面走。
棠梨正站在窗前,對著窗外的夜色發呆。這個時候,臨安的大街上必定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公主,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了。”拓跋珪譽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擔憂。
“我不餓。”棠梨卻是搖頭,“這次,多謝你了。”
“謝我做什麼?”拓跋珪譽起身,端著一盤糕點走過去,“你要是一點都不吃,明日走路,怕會跟不上的。”
棠梨聽得他的話,這才捏了一塊糕點送進嘴裡。
門被推開,兩人同時望過去,便見那小侍女捧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幾碟小菜。
侍女將托盤放到桌上,恭敬道:“大教司命奴婢送來一些御河當地的特色小菜,公主和王子不如來嚐嚐吧。”
兩人走了過去,卻不言語,各自入座。
那侍女退到旁邊,這才抬起頭,伸手輕輕一揮,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稚嫩純真的臉,卻是舒格若爾。
棠梨望著她點點頭,拿起筷子,碰在盤碟上,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音:“拓跋王子快嚐嚐,這小菜,還真是別有風味。”
“是嗎?公主既然喜歡,那就多吃點。”拓跋珪譽兩眼直勾勾盯著門外,語氣輕鬆愉悅地迴應道。
棠梨朝舒格若爾點頭示意,便起身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舒格若爾也脫去一身衣裙,小心翼翼與棠梨交換。
一陣窸窣之後,兩人各自穿上了對方的衣衫。棠梨從旁邊的盒子裡取出兩張人皮面具,將其中一張遞給了舒格若爾。
待所有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她梳了丫鬟的髮髻,拿著托盤,低頭退了出去。
門口的侍衛掃了她一眼,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圖門灝蹙了蹙眉,望著她的背影,並沒有多說。
棠梨與舒格若爾交換了身份之後,回到侍女住的房間,與陪嫁的幾個丫鬟一起,收拾片刻各自休息了。
躺在**,她卻是徹夜無眠,只望著房頂發呆,怎麼也睡不著。
此去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但,或許最好乃是永不再見。
她默默地想著,淚水隨著眼角滑落。此時此刻,葉裴風應該在紫宸殿了吧?也不知今日,他會不會太難過?或者,他還在生自己
的氣?
諸多疑問在腦海中來回翻卷,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多想。枚淑妃的話沒有錯,不管她是不是七公主,與葉裴風在一起,只會連累對方。
如此,若是真的愛他,最好的選擇,便是離開。
不要給他帶去任何煩惱,只是悄悄的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裡,靜靜關注著他。知道他平安,清楚他一切都好,便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棠梨躺在**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微泛白,卻也沒能理清楚腦子裡究竟想了些什麼,只覺一片混沌凌亂。
次日清晨,一大早,眾人便起床收拾。待吃過早膳,整個隊伍又再次踏上旅途,一路向西。
走到蠡郡時,天色尚早。蠡郡太守早已領了人等在城門口,恭候多時。
圖門灝照例上前,與那太守客氣幾句。後面卻有一個隨嫁的小宮女慌張地跑了上來。
“啟稟王子殿下,啟稟大教司,公主說,她有事情宣佈。”小宮女微微有些喘氣,如實道。
“何事?”圖門灝皺眉,微微有些不悅。
“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拓跋珪譽連忙開口,便調轉馬頭,往花轎的方向而去。
圖門灝見狀,只得與太守說了幾句,翻身下馬,兩人一同跟了上去。
此刻,新娘扶著一個小宮女的手,蓋著紅蓋頭,已經站在花轎面前了。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拓跋珪譽下馬,恭敬問道。
“此去羌蕪,路途遙遠。”蓋頭下傳來棠梨輕柔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和傷感,“本公主自願嫁給王子,前往羌蕪,並無任何怨言。只是,父皇念及本公主遠嫁他鄉,特意派了諸多宮女隨嫁,希望能以此來緩解本公主心中的寂寥,希望能給本公主找一個可以說話的家鄉人。”
她說得哀婉,卻帶著十分的悽楚,聽得眾人不禁垂淚。那些隨嫁的宮女們,都是些花樣少女,最年長的管事宮女,也不過二十四五歲,都是尚未出嫁的黃花閨女。
此番前往羌蕪,大多都有些不願。若非因為家中有困難,為了那筆豐厚的銀兩,自是不肯隨嫁。聽到這一番話,心裡的悲痛更甚。
“只是,這些女孩兒們,都與本公主一樣,大好的年齡,尚未出閣。倘若隨本公主去了羌蕪,那便幾乎沒有機會再回鄉了。”蓋頭下的人幽幽道,“所以,本公主向替她們跟王子和大教司討個人情。若是她們不願歲本公主去羌蕪的,莫要強求,隨她們去,放她們回鄉。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拓跋珪譽聽了,咬了咬下脣,回頭望向圖門灝:“我覺得,公主仁愛,自無意見。不知,大教司覺得呢?”
圖門灝面不改色,淡淡道:“這些宮女都是公主的,公主願意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我們羌蕪迎親,只要七公主能到,便足矣。”
聽得他發話,眾多陪嫁的宮女齊齊跪在地上,擦著眼淚道謝:“多謝公主大恩大德。”
“各自領包銀兩,好生回家過日子吧。”新娘最後說了一句,便扶著旁邊的侍女返回了花轎中。
眾宮女叩頭謝恩,泣涕漣漣。各自領了包銀子,退到旁邊,不願再跟著前往羌蕪。只剩下那個管事年長的宮女,依舊願意跟隨公主,前往羌蕪。
那太守倒是沒想到,這七公主還如此宅心仁厚,微微點頭,露出幾分讚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