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千叮萬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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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千叮萬囑
次日清晨一大早,葉棠梨起床後,便先一步去了小廚房。等到秋水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將藥湯又熱了一邊,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秋水看到灶臺上擺放整齊的糕點和藥湯,不禁瞠目結舌,滿臉不可置信。
“公主,你,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她揉了揉眼睛,望著葉棠梨說道,“以前從沒見過你做吃的,想不到公主還有這等手藝!”
碟子裡擺放的小點心,看起來精美可口,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嘗。
棠梨嬉笑著,捏起一塊糕點遞給她:“來,嚐嚐,看看本公主的手藝好,還是你這小丫頭的手藝好?”
秋水撅嘴,懷疑地瞅了眼那塊小糕點,砸吧兩下嘴,接了過來,慢慢塞進嘴裡,細細嚼了嚼。舌尖碰觸到上面,味道香甜,片刻後,又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苦味。
“怎麼樣?好吃嗎?”棠梨撲閃著眼睛望著她,“我可是大清早就起來忙活了。”
“唔,好吃!”秋水連連點頭,分外驚訝,“公主你什麼時候這麼會做吃的了!奴婢覺得,比御膳房做的蘇式小點還好吃!簡直,簡直可以和淑妃娘娘的如意糕媲美了!”
“當真有那麼好吃?”棠梨挑眉,“別一個勁兒說好話,要真那麼好吃,你蹙眉幹什麼?”
秋水一時語塞,這是公主第一次親自下廚做吃的,她當然要鼓勵支援。這糕點雖然好吃,比起淑妃的如意糕,還是差了一截。最主要的是,吃完之後,感覺嘴裡有些苦味,像黃連!要是沒有這味道,就好多了。
棠梨突然詭異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湊上去道:“哎,小秋水,吃起來,有沒有一點特別的味道?”
“特別的味道?”秋水望著她,微微點頭,“公主,有點,有點苦。”
“苦?”這次倒是換葉棠梨吃驚了,她順手拿起一塊,塞進嘴裡,嘀咕道,“怎麼會苦呢?藥糕應該吃出藥的味道來啊,怎麼會是苦味呢?”
話音剛落,她的舌尖碰觸到糕點中心的餡兒,臉卻是立刻糾結成一團,一下子吐了出來。
“公主怎麼樣,你沒事吧?”秋水被嚇了一跳,急得直拍她的後背,連聲詢問,“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傳太醫?”
葉棠梨對著她擺手搖頭:“不用了,不對啊,怎麼會這麼苦?虧你這小丫頭還能嚥下去。水,快給我一杯水。”
“哦,好。”秋水聽到她的話,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去旁邊拿了個杯子,倒滿水,慌慌張張遞過去。
棠梨端起水杯,一股腦兒喝了下去,這才覺得嘴裡好受些。
秋水狐疑地望著她:“公主,你感覺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估計是棠梨花瓣加太多了。”葉棠梨滿臉可惜地望著那盤糕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怎麼這麼苦呢?唉,下次一定先向太師父問清楚配料的比例,免得再出錯。”
她喃喃唸叨,旁邊的秋水卻是盯著那糕點撇了撇嘴,訕笑兩聲道:“公主,其實,也沒有那麼苦啦。入口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只是吃完了隱約感覺有點苦味罷了。所以說,公主做得還是很好吃的!”
看到葉棠梨那般自責的模樣,她忍不住說了幾句。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就知道,這東西,果然不好做。清遠太師父,很可能是故意的。”葉棠梨氣沖沖地說了一句,開始收拾灶臺上的東西,一一裝進食籃裡。
秋水看到她將那盤藥糕也放了進去,試探著問道:“公主啊,你這糕點,是要給丞相送去的?”
“是啊。”棠梨點頭,無奈聳肩,“我聽無霜說,外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飯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不病死,也得餓死了。所以我就想著,做點好吃的給他。看在我親手下廚的份兒上,他多少也會吃一點吧。”
“可是。”秋水偏頭,認真道,“公主的糕點雖然好吃,但畢竟是苦的,丞相他本來胃口就不好,會不會很難以下嚥啊?”
棠梨嘴角抽了抽,這一點她當然想到了。可惜她是第一次做,材料的比例沒有把握好。眼下又沒有多餘的時間重做,何況,這裡面放的醉姜,那可是她的寶貝。當真要她就這麼扔了,她可捨不得。
“良藥苦口利於病。”片刻,她一本正經地對秋水說道,“虧我還放了那麼多糖,早知道就不放了!算了,沒時間又沒材料,就先這樣吧。到時候,我向外公解釋一下。這裡面,可有治病的好藥草,他必須得吃。”
秋水怔怔點頭,被她拉著出門,心道原來裡面有藥材啊,難怪這麼苦,不會真的是黃連吧?
主僕二人出了絳雪軒,一路前行,到鸞鳳宮門口,便看到芳燁已經候在那裡了。她身後,無霜駕著一輛馬車,穿著一身藍布衣服,帶著斗笠。
“奴婢參見公主。”芳燁見到她二人租來,趕緊行禮。
“芳姑姑無需多禮。”棠梨伸手將她扶起來,笑著道,“此番辛苦姑姑了。”
“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芳燁淡淡笑了笑,“公主吩咐的東西,都準備好放在馬車內了。”
“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帶著秋水去就行了
。”棠梨點頭,與她道別,領著秋水上了馬車。
無霜馬鞭一揮,便架著馬車朝東門直奔而去。
芳燁仍舊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待馬車最終消失,完全看不到後,方才轉身,返回鸞鳳宮。
棠梨坐在馬車上,將馬車內擺放的一個大箱子慢慢開啟。
秋水好奇地探頭去望,卻見箱子裡放著的居然是那日焉耆大教司送給公主的生日禮物——冰蠶嫁衣!
“公主!你,你怎麼把這個帶出宮去?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會殺頭的!”她驚訝地推著葉棠梨的胳膊,警惕地左右張望,雖然馬車內只有她們二人,她還是擔心會被別人看到。
“哎呀,你怕什麼。”棠梨卻是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這嫁衣既然是送給我的,那我想把它帶出去,當然可以帶出去了。這東西,又不是送給父皇的,難道父皇還要把它留在宮內一輩子?”
秋水擰眉,心裡還是覺得七上八下,完全弄不明白:“可是公主,你帶這個去見丞相做什麼?”
“這個嘛,山人自有妙用,你就別多問了。”棠梨調皮地笑笑,將那冰蠶嫁衣放好,蓋上蓋子,便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不覺,她睡了過去。等到再睜眼的時候,是被秋水千呼萬喚給叫醒的。
“公主,咱們到了。”秋水使勁兒搖著她的胳膊,已經連著叫了她十來聲了,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心裡有些害怕起來。
棠梨懶懶地睜開眼,又打了個哈欠,滿臉懵懂地問道:“到了?”
“嗯。”秋水點頭,關切道,“公主你沒事吧?奴婢叫了你這麼久,你都沒有反應,把奴婢嚇了一跳。”
“沒事,大概就是今日起得太早了,沒睡飽。”棠梨大大咧咧說了一句,扶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無霜將車內的大箱子抱了出來,跟在兩人後面。
這次出宮,葉蕭遠已經派人提前通知了丞相府的人,不過命令不得聲張。是以,丞相府的老管家早早便等在門口,見到他們三人來了,趕緊迎上去。
“老奴參見公主。”
他正要跪地行禮,棠梨趕緊阻攔,扶他起身:“這次本公主是祕密出行,老人家不必多禮,我們快些進去說話吧。”
“是是是,老奴疏忽了。”老管家點頭稱是,對著身後的僕人揮了揮手,便有兩人上前要幫無霜抬箱子。
那箱子看起來雖然大,但只裝了一套冰蠶嫁衣,雖說鳳冠有些沉,但對於無霜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他搖搖頭,示意不用人幫忙,在那兩個僕人的注視下,冷冷跟在葉棠梨身後,根本不搭理兩人。
兩個僕人對視一眼,望向老管家,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管家對他二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把門關上吧。”他對著看門的兩個小廝吩咐一句,便轉身趕緊去追葉棠梨。
棠梨三人跟著領路的小廝慢慢走著,左右張望,心道這丞相府倒是樸實無華,一點都不奢靡。看來,唐家和葉家的作風倒是蠻像的嘛,也難怪,當年唐謹之會看上葉蕭遠。若非他膝下無子,只怕自己這會兒該是太上皇了。
“公主,這邊請。”老管家追了上來,領著他們一路往東,卻是去了書房。
“咦,管家,丞相不是病了麼?怎麼你領我們去書房?”棠梨奇怪地問了一句,稍微放慢腳步。
“公主有所不知,老爺這不是病,就是沒有胃口,精神不好,看了好多大夫,都沒有起色。老爺放心不下,每日都呆在書房裡,盼著鄭大人來與他商量事務。”老管家嘆口氣,解釋道。
棠梨皺了皺眉:“原來如此。”
管家領著三人走到書房門口,對葉棠梨道:“公主請進去吧,老爺知道公主要來,昨夜高興得一宿沒睡。老奴就不進去了,若是公主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好的,有勞管家了。”棠梨對他笑了笑,客氣道。她又對無霜招手,吩咐秋水在外面候著,便領無霜推門走了進去。
稍許,無霜把手中的箱子放到書桌前,便退了出來。
書桌便的軟榻上,唐謹之正微微閉目,呼吸微弱,整個人看上去面容枯槁,奄奄一息。
軟榻旁邊,新置了一張床,與書櫃距離很近,靠在床沿上便可伸手拿書。葉棠梨將周圍打量一遭,有些心疼。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走上前打量唐謹之,蹲下身子,輕聲喚道:“外公?我是棠兒,我來看您了。”
唐謹之的手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望著她激動不已。只是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幾個嘶啞的聲音,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您,您這是怎麼了?”棠梨感覺他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塞住了一般,皺眉問道。
“額……啊……”唐謹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無奈搖頭。
片刻,他慢慢坐了起來,棠梨見狀趕緊去扶。
待坐穩後,唐謹之拿起書桌上的毛筆,蘸了墨,在鋪開的白紙上寫了起來。
棠梨湊過去看,就見那白紙上一行行黑字慢慢顯露出來。
“棠兒,外公中了冥咒,
所以才會變成這副摸樣。”
“冥咒?”棠梨心中一驚,“那是什麼?”
唐謹之接著寫下去:“陰陽冥術裡的一種,似乎已經失傳多年了,也不知是誰動的手腳。你母后殯天,我去過一趟鸞鳳宮後,回來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但那時,並沒有太過在意。好在如今,雙手還能動。只怕再過些日子,整個身子都要癱瘓了。”
“怎麼會這樣!”棠梨突然激動地大叫,“那,父皇為何不告訴我真相?”
“皇上不知道實情,我一直瞞著他。”
棠梨越聽越疑惑:“外公你為什麼要瞞著他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母后之前被清遠太師父救治過來,不是一切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突然就……”
“我懷疑,是你父皇取了你母后的精魄給那個陰陽冥師,所以你母后才會突然殯天。”
看到這句話,葉棠梨心中一凜,眉頭擰成一團,想起那日上陽宮,在彌嵩的幫助下看到的葉蕭遠心中的真實想法,不禁一陣後怕。
“可是,父皇對母后的愛,任何人都能夠看出來啊。”她喃喃道,“我還是不敢相信。”
唐謹之沉默,無奈搖頭。對於這件事,他尚未調查清楚,也不敢完全確定。懷疑,終究只是懷疑。
“難道,外公懷疑,是彌嵩道長下的手?”棠梨在他旁邊坐下,思忖片刻,“不瞞外公,那日在上陽宮地下冰窖裡,施展陰陽冥術的,的確是彌嵩道長。可,可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彌嵩的術法能力,應該還不夠。”唐謹之又寫道。
“不夠?”棠梨瞪大眼,“彌嵩道長的法術已經在我之上了,難道,觀元年間,就有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早前,她便聽師父提起過,陰陽冥術在觀元年,應該是屬於禁術,被世人所不齒。因此,那時候的陰陽冥師並不多。
陰陽冥術經過上百年的艱難發展,最後終於在天才冥師的說服下,晉軒皇族改變了對陰陽冥術的看法,大肆宣傳保護,這才使得陰陽冥術日漸興盛起來。
可按照時間倒推,觀元年間的陰陽冥術,當處於嬰幼兒時期。所以她雖然只從師父那裡學得了一點兒皮毛,在這裡也能算不錯的冥師了。
“我甚至懷疑,自己中的冥咒,也是那人搞的鬼。”唐謹之頷首,又寫下一句話。
葉棠梨皺眉:“如此說來,我們面對的,是個很強大的敵人。”
她頓了頓,接著問道:“那,外公以為,我們要如何才能將此人引出來?”
敵人在暗處,究竟有什麼目的,他們尚且不知曉。雖說唐謹之懷疑葉蕭遠,但棠梨卻認為,葉蕭遠更有可能是被那人給控制了。
“靈隱門。”
唐謹之在白紙上寫下三個大字,筆力遒勁。
棠梨蹙了蹙眉,盯著那三個字出神。
靈隱門,她在長寧的時候便聽說過了,乃是江湖上十分隱祕的門派。在江湖上的地位,比不得北辰,卻又頗有話語權。據說位於陶蘇郡郊外附近,一片宛若人間仙境的地方。
不過,這麼多年了,似乎還沒有人真正見過靈隱門的門主。只是傳言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但退出江湖多年,不問世事。雖然擔著門主的名號,可靈隱門內的大小事務,向來都是有那位德高望重的澹臺長老在處理。
“棠兒聽說,這靈隱門的情報組織,絲毫不遜色於風雨樓。只是,對於陰陽冥術,不知道他們能查出些什麼來。”她開口說道,“莫非,外公是想讓棠兒去尋靈隱門的門主?”
唐謹之搖了搖頭,接著在紙上寫到:“靈隱門主冰壺仙長。”
“冰壺仙長?”棠梨望著那幾個字,眉頭快擰到一處了。
秋水站在屋外,就音樂聽到葉棠梨一個人的聲音傳出來,焦急不已。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丞相到底在和公主說什麼呢?怎麼還不出來,也不許人進去看。”她絞弄著絹帕,在門口走來走去,埋怨道。
旁邊候著的無霜則與她截然相反,靠在柱子上一動不動。因為帶著斗笠,看不到他的臉色。
“唉!”秋水目光觸及到他,想一塊冰一樣,心裡又是一陣火,“公主啊,你也該出來了,都快一個時辰了。”
在她將這句話重複唸叨了十遍左右,終於過去一個時辰了,房門緩緩開啟,葉棠梨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公主!怎麼樣?你沒事吧?”秋水慌忙迎上去,問長問短。
“沒事,這是丞相府,怎麼會又事呢?放心吧,外公的病,我們得想個法子醫治。”棠梨拍了拍秋水的肩,安慰道。
“醫治?”秋水眨了眨眼,“莫非,公主有辦法了?還是說,要去求太師父?”
聽到她提起曲清遠,葉棠梨嘴角抽了抽,頓時沒了興致,淡淡道:“算了,改日再說,打道回宮。”
說罷,抬腳就往外面走。
老管家將他們三人送上馬車,又拎了不少吃的,說是專門為公主準備的。葉棠梨見他如此熱心,也不好再拒絕,便讓秋水收下了。
無霜駕著馬車,調轉馬頭,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