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烏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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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烏龍事件
傳聞中的盜王之王,可不是眼前這個人的樣子,張口閉口一個“玩”字,簡直跟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葉蕭遠有幾分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眉頭擰成一團。
“皇上,怎麼會這樣?”旁邊的唐謹之亦滿臉疑惑之色,瞅瞅眼前被扣押卻完全不反抗的小太監模樣的人,“難道抓錯了?”
“是啊是啊,你們就是抓錯了。”高故一聽,跟著起鬨,連連點頭,“快讓他們放了我!”
唐謹之和鄭隆等人,紛紛注視著他,滿臉疑惑不解。傳聞中的盜王之王,身手了得,功夫深不可測,性子極為冷淡,沉默寡言。可眼前這人,雖說看起來模樣年輕,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句像樣的!
傳言三百年前,盜王之王赫連忘歸,潛入瓊萊島萬花門,盜取能夠收束三魂七魄的攝魂血玉。可惜被當時的掌門人打傷,沒能逃脫。只不過,瓊萊島構造奇特,也不知那赫連忘歸藏在了什麼地方,最後竟然僥倖活了下來。
等到世人再見到他的時候,卻是跟一個萬花女弟子,形影不離。傳言兩人還偷吃了萬花內部珍藏的唯一兩顆長生不老藥,那女弟子為了赫連忘歸,叛出師門,永世不能再返回瓊萊島,其決心倒也令人佩服。
這件事情,在大涼便已然成為一個神話。尤其是那長生不老藥,到底有沒有,究竟是如何煉製的,還能不能夠再煉製出來,一直引得眾人議論紛紛。從涼朝到晉軒,這個傳說雖然慢慢被時間遮去鋒芒,但還是有人知道。
時間久遠,長生不老藥本身的魅力卻沒有絲毫減少,加上赫連忘歸神祕的行蹤和特殊的身份,仍舊有不少好事者暗中查訪。葉蕭遠也派了影衛,暗暗查探此事。
根據影衛的訊息,加上長寧那邊傳來的祕寶,紫陽宮一直暗中尋找的人,便是眼前此人。葉蕭遠也聽說過謝家與赫連忘歸的淵源,至於那半塊攝魂血玉,他倒是沒想到,會在君梓言手中。
可能是當年,君家滅門的時候,其舅舅謝皓儀交給他的吧。他沒想到的是,這麼重要的信物,君梓言居然肯送給葉棠梨。想來當初他們離宮的時候,君梓言只怕是知道葉棠梨要幫忙找《河圖藏書》,所以才讓葉棠梨拿著那半塊謝家的攝魂血玉,找赫連忘歸幫忙。
棠梨這丫頭,卻是粗心大意了。這麼重要的信物,君梓言不可能沒有跟她交代清楚,竟然落入了紫陽宮的人手中。要不是因為這次事情烏龍了,眼前的人當真是赫連忘歸,只怕如今早就被他逃脫了。至於玉璽,也不一定能夠保住。
但轉念一想,葉蕭遠又覺得奇怪,紫陽宮的人,辦事不可能這般粗心大意。赫連忘歸這麼重要的一步棋,他們怎麼會弄錯?
“押下去。”他又瞅了眼前面扭動身子的小太監,皺眉道。
高故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連連掙脫影衛的束縛,反抗道:“你是皇帝老兒嗎?還想不想救你女兒了?老爺子我這麼做,可是為了幫你!”
“老爺子?”唐謹之一頓,疑惑地望著他。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太監模樣,怎的自己稱自己老爺子?聽那聲音,似乎,不是很年輕,但好像,也不太老。
“鬆手鬆手!”高故見葉蕭遠下命令,左右掙脫影衛的鉗制,“我不會跑的,要跑早跑了,你們也留不住我。”
葉蕭遠朝那幾個影衛擺手示意,他們立刻鬆開,退到旁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盯著眼前的人,一本正經。
唐謹之在旁邊看得仔細,忽而想起靈隱門最擅長的一項功夫,陡然明白過來:“人皮面具!”
“嘖嘖,可算是反應過來了。”高故說著,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薄薄一層,小心翼翼是收起來。這東西他自己不會製造,因此要好好保管,以備不時之需。
“你
是?靈隱門的前輩?”唐謹之謹慎地試探著問了一句,又很是疑惑,“只是,在下尚未聽說過,靈隱門近年出過這樣的人物。”
“不是。”高故搖搖頭,終於恢復真容,整張臉都覺得舒服多了。那人皮面具雖然做得惟妙惟肖,但終究不是自己的皮,貼在臉上,自是有些難受。
他挑眼看了看唐謹之,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嘖嘖,你這老頭子還不錯嗎,連靈隱門都知道,莫非是我那棠梨小孫女的外公?不錯不錯,有你這麼個外公,倒是有前途。”
旁邊的葉蕭遠與唐謹之一樣,嘴角抽了抽。聽到他喚葉棠梨孫女,眾人心中更是奇怪了。按照他這叫法,他本人豈不是太上皇了?可當今皇上就站在面前,其父早已去世,怎麼會又突然冒出個太上皇來?況且,就眼前的情況看,皇上分明就不認識那白鬍子老頭兒,更別說什麼父子情分了。
“進去說,眾愛卿都先退下吧。”葉蕭遠突然轉身,對身後的大臣吩咐一句,“丞相和鄭大人留下來。”
說罷,他先一步踏進了大慶殿內。本來一切都計劃周全,事情發展有十分順利。卻沒想到,最後到頭來,竟然是個烏龍事件。眼下這麼多大臣盯著,著實讓他有些尷尬。
眾臣面面相覷,低聲議論幾句。高故身子往前一傾,對著眾人凶狠地瞪了兩下,轉身跟著進了大慶殿。眾人被他這麼一下,忽而不敢出聲。見他走後,目光都聚集在唐謹之和鄭隆的身上。
“丞相,這當如何是好?”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問了句。
今夜的事情,本是唐丞相邀請他們一併入宮,說是皇上會在今夜對最近一段時間荒廢朝政的行跡給出一個解釋。他們大多都是朝中重臣,與唐謹之的關係,要麼很是要好,要麼淡如止水,但沒有一個是政敵。
唐謹之在朝中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政敵倒是有那麼幾個,不過大多數同僚,倒是與他相處的很好。而柳伯溫,便是其中的一個大刺頭。可惜葉蕭遠出於籠絡人心,加之柳伯溫也並沒有犯過什麼大罪,因此,唐謹之也沒法動他。
柳伯溫乃前朝舊臣,葉蕭遠能夠不計前嫌,對他重用,也算是明君的表現。歷來不少新朝建立,都有這樣的先例。此法在籠絡人心方面,十分奏效。是以,當初拉攏柳伯溫,還是唐謹之的建議。
此番若非因為太子的事情,唐謹之對柳伯溫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敵意。兩人同朝為官十餘年,從未發生過什麼正面的衝突,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大的矛盾。可如今,在太子廢立的問題上,因為閔瑞王葉裴楠的突然轉變,發生了巨大的分歧。
閔瑞王這麼多年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突然轉好,一直讓唐謹之擔心。他與皇后向來對閔瑞王有所防範,對方也不可能毫無察覺。若真的要翻臉,聯手柳伯溫,是個不錯的選擇。
“鄭大人,我們走吧。”唐謹之暗暗在心中嘆口氣,對鄭隆說了句。
兩人並肩朝大慶殿內走去。眾臣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議論幾聲,也在郭公公的催促下,各自離了上陽宮,返回自己的府宅。雖然對今夜的事情,不甚清楚,但看樣子,也大致明白了,皇上前一段時間荒廢政務,乃是誘敵之計。
只是這突然冒出來的“太上皇”,也不知是何許人也。聽他剛剛所說的話,似乎七公主遇上了什麼危險。可七公主不應該好好呆在後宮的嗎?莫非,那些個傳聞,都是真的?七公主當真要聯手越王造反?
越是傳聞的事情,越是這麼想下去,還當真覺得越是可信。眾人各自散去,心中倒是清楚。皇上既然讓他們半路回去,必定是不想聲張。因此,各自出了宮門,也都把此事壓在心底了。為官多年,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子上,什麼話要永遠爛在肚子裡,他們還是有分寸的。
高故一路進了大慶殿,旋身就著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望著龍椅
上的葉蕭遠撇嘴皺眉:“不像,怎麼看怎麼不像。”
“什麼不像?”葉蕭遠也不計較他的無禮,反問道。
眼前此人,功夫不差。他說得也沒錯,若他真的想要逃走,那十個影衛不見得一定能攔住他。況且,他還知道葉棠梨的情況,似乎並不是敵人。
“皇帝老兒,老頭子我覺得,你跟我家孫女長得不怎麼像。”高故摸了摸鬍鬚,一本正經道,“尤其是這眉毛,這鼻子,這嘴巴,嘖嘖,再多看一眼,整張臉都沒有一個地方像的。難道說,我那孫女跟她娘像?”
葉蕭遠嘴角抽了抽,沉默不言。
七公主向來是他和皇后最寵愛的孩子,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說葉棠梨和他長得不像的。雖說他覺著,棠梨似乎稍微更像皇后一些,但也不似眼前此人說的,與自己一點兒都不像啊,好歹也是親骨肉,還養了這麼多年,怎說也有相似的地方吧?
但看在高故說話,有頭沒尾,跟個孩子似的,他也不過多計較了。看到唐謹之和鄭隆走了進來,各自入座後,他咳嗽了兩聲,示意高故集中精力。
“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唐謹之自然明白葉蕭遠的意思,主動朝著高故拱手,恭敬詢問。
葉蕭遠乃一國之君,雖然平時跟他們這些老臣在一起,從不擺架子,但好歹也有帝王的威嚴。況且眼前這個老頭兒,來歷不明,他自然不會放下架子主動詢問。
這種時候,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當然應該心領神會。
高故摸了摸頭頂的小辮子,認真道:“高故,我不是什麼壞人,老頭子可是少林寺慧海大師的俗家弟子。雖說慧海已經圓寂了,但我發現,他的名氣就是好用。”
“原來是慧海大師的高徒,失敬失敬。”唐謹之一聽,立刻朝他拱手,奉承一句,“慧海大師乃一代高僧,想不到老先生竟然是他的門徒,真是令人生畏。”
“嘖嘖,你就是會說話。”高故指了指唐謹之,又指了指葉蕭遠,大大咧咧道,“我看棠梨比較像她這外公,倒是的確不怎麼像你這個爹。”
聽到他這般直言不諱地誇讚自己的女兒,葉蕭遠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翹起。唐謹之亦聽得心頭舒暢,他從小暗中將葉棠梨好生培養,便是希望將來自己駕鶴西歸,她能夠繼承自己的遺志。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果然不負所望。
“對了,高先生,你之前所說,救七公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旁邊的鄭隆開口問道,“公主和太子,莫非遇上了什麼困難?”
“他們被紫陽宮的人給抓起來了。”高故言簡意賅地說道,這才收回了心思,想起救人為重。之前進入皇宮的時候,他的確是忍不住好奇地玩兒了一把。好在進宮前,把那兩個影子給甩掉了。不然如今被看到倒戈相向,與葉蕭遠坐著商議。要是個紫陽宮的人知道了,只怕是麻煩大了。
“紫陽宮。”葉蕭遠右手攥拳,指甲幾乎嵌入肉中,“想不到,他們還是死心不改。”
“皇上打算怎麼辦?”唐謹之問了一句,心中擔憂,“長寧那邊,怕是也得到了什麼訊息,所以動作才會提前。萬校尉傳來密報,這會兒,他們只怕已經與謝將軍交上手了。”
“動作倒是快。”葉蕭遠擰眉,“可如今,棠兒和卿兒都在他們手上,卻是有幾分難辦了。”
按照他預定的計劃,有萬方澤看著葉裴卿,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至於葉棠梨這邊,有永嚴和無霜在,本來也不足為懼。況且,還有葉裴風。卻沒想到,紫陽宮的人,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將他們二人都給抓住了。這下,便將預定的計劃打亂了。
“老頭子我有個法子,就看你們要不要配合了。”高故跳到椅子上,對他們說道。
“什麼辦法?”唐謹之探上前去。
“將計就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