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手心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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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手心手背
禮向勳淺淺一笑,坦然迎著他道:“的確好久不見了,謝將軍。聽聞將軍在嘉州,兼管關蜀,可謂是一路仕途坦蕩,風雲之上,真是可喜可賀啊。當初未能親自祝賀,還望見諒。”
他說著,朝謝岐琰拱手示意。
謝岐琰亦嘴角微揚,拱手回禮:“王爺客氣了。王爺公務繁忙,脫不開身是自然。卑職這點兒小事,哪能讓王爺操心?”
世人皆知越王回到封地之後,整日醉心於花草,從不過問政事,生活閒散,哪裡有什麼“公務繁忙”可言。
“謝將軍說笑了。”禮向勳眼色沉了幾分,“本王整日閒散慣了,只是長期不在朝中。對於朝廷中的調派人事,知道的總是比別人晚很多。這才錯過了向將軍道喜的好時間,事後自覺愧疚,又不好意思上門拜訪。其中若是有什麼誤會,將軍還請多多包涵。”
他與楚王、謝岐琰,算來也有些交情。不過,自從劉韜的事情之後,他與楚王的關係,便陷入了僵局。至於謝岐琰這邊,兩人雖然向來很少聯絡,但當年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如今若是能夠勸說他倒戈相向,倒不失為上策。
只是,禮向勳雖然與謝岐琰共事多年,知道他不太喜歡說話,性格直白卻有幾分冷峻,卻不知道,他與葉蕭遠的關係,非常人可比。僅憑他的三言兩句,根本不可能說動。
謝岐琰說他公務繁忙,自然不是指晉軒朝堂上的事情。而是說他暗中操持了幾乎十年,招兵買馬,經營商鋪,想辦法收斂錢財,為的就是等到出兵反叛的這一天。
這般想來,此人倒是機關算盡,心機甚深。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謝岐琰淡淡說了句,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是絕對不會與他一起叛變的。
“既然如此,那麼,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禮向勳知道他固執,腦子一根筋,也不再多說。反正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他謝岐琰手下的兵力雖然多,卻大多分佈在邊疆,主要鎮守西北的羌蕪邊界。如今他突然出現在長寧,就算帶了兵,卻也帶不了多少。
禮向勳這邊,經過五年的苦心經營,日夜訓練,精兵已然有近萬人。加上那一批新招來的兵士,還有一些死士,人數定然比謝岐琰多。更何況,如今,他還有紫陽宮的支援,勝算又大了一籌。謝岐琰如此孤軍深入,與他一戰,卻沒有多大的勝算。
“想不到,王爺也是個固執的人。”謝岐琰冷哼一聲,“沉寂十多年,就是為了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天麼?”
他本不想多說,可受人之託,最終還是開口勸慰一句。早在出兵前,楚王便央求過他。謝岐琰也知道,越王和楚王當年是一同投奔葉家的,兩人關係十分要好。而且當年,楚珏鈺親手殺了劉韜,便是其忠心最好的證明。
當年兩個影衛一路追蹤劉韜到了楚王府邸,劉韜身受重傷,禮向勳為了保住自己的計劃,出手殺了其中一個影衛。不巧的是,卻被楚王府上的人撞見了。
楚珏鈺得知禮向勳有謀反的意圖,扣押下了另一個影衛。劉韜卻勸說禮向勳,一定要滅口,否則後患無窮。楚珏鈺認為,禮向勳是受了劉韜的蠱惑,方才迷失了心智,想要謀反。兩人一時間起了爭執,禮向勳要維護劉韜,而楚珏鈺則認為劉韜圖謀不軌,應該處決。
爭執之下,楚珏鈺出劍殺了劉韜。而那個被扣押的影衛,卻趁其不備暗中逃走了。禮向勳心中害怕,畢竟當時,他的大業尚未準備好,擔心葉蕭遠會因此對他下毒手。
這件事情,後來並沒有張揚,被葉蕭遠壓了下去。因為,楚珏鈺上書,獻上了劉韜的人頭。葉蕭遠也想著,要給禮向勳一個機會,畢竟他們曾經同生共死,便沒有再追究。
可此事,對禮向勳來說,卻是個不小的打擊。他的謀逆之心已然被葉蕭遠知道了,縱然葉蕭遠這一次饒過他,難保下一次,旁人在他面前說自己謀逆,他不會相信。所謂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這種事情,禮向勳心中也清楚得很。
叛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因此
,他別無選擇,只能背水一戰。尤其是在後來,結識了侍其楚,更加堅定了他謀反的信念。
侍其楚想要復國報仇,禮向勳想要叛逆自保,兩人雖然目的有些不同,但達到目的的手段都是一樣。他們商議良久,最後開始行動。第一項任務,便是積攢財富和招兵買馬。
當初選擇長寧,也是多方面考慮。他們自知要真的拉開隊伍與葉蕭遠分庭抗禮,鼎足而立,絕非一個十年能完成的。分久必合,之前的戰亂剛結束不久,百姓們都安於現在的生活,想要挑起戰亂,則會成為大家的敵人。
可長寧則不一樣,整個觀元盛世對於長寧來說,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這裡的地勢很特別,又緊靠臨安。加上侍其楚告知,當年大涼在長寧地下,修建了不少地下密室和通道之後,他們敲定長寧作為據點,開始暗中謀劃。
終於在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下,一切看起來都有了希望,再過不久,便能一舉進攻臨安的時候,卻突然得到密報。葉蕭遠有所察覺,已經調派謝岐琰從嘉州返回臨安了。
加上突然找到了赫連忘歸,事情的發展瞬間又快了一步。因此,他們商議之後,迫不及待地提前行動了。此事,侍其楚表現得尤為著急。他從江南迴來之後,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而且那兩個北辰弟子一路跟蹤,更是讓他惴惴不安。
是以,他極力建議禮向勳提前行動,不能錯過大好時機。
謝岐琰的出現,本在他們意料之中,所以眾人並未流露出太大的驚訝之色。謝岐琰直屬於葉蕭遠,他們手中有一個讓葉蕭遠如何都不敢動手的籌碼。
“王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為何要這般越走越錯?”謝岐琰見禮向勳不說話,接著道,“當年的事情,皇上不追究也就罷了。如今,你為何還要如此固執?”
“哼。”禮向勳冷了臉,“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無需皇上和謝將軍操心。今日一戰,謝將軍可要考慮清楚了,本王手中,可是有皇上的心尖尖在。”
謝岐琰頓時擰了眉,他早就聽說了太子的事情。後來又從葉蕭遠那裡得知,七公主也跟著跑去了長寧。他詢問過公主跑去長寧的事情,葉蕭遠卻不肯細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不管怎麼樣,事實就是,太子和七公主,都去了長寧。此番長寧被圍困多時,受越王控制。他們好不容易,才從小路行軍,及時趕到十里鋪。看眼下的情況,只怕是太子和公主,至少有一人,落入了越王手中。
只是,越王既然想要將他們作為人質,此番出兵,卻不見帶在路上,倒是讓謝岐琰覺得有些奇怪。他定睛,又將對面的眾人掃視了一邊。如果太子或者七公主跟在他們身邊,必定是小心看管。可對方除了前面幾個領兵的將領外,並不見押著什麼人。
他的目光掃過,不禁在其中一個將領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侍其楚。”
謝岐琰與侍其楚四目相對,一瞬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化解的敵意。早在過去與南涼的戰爭中,兩人便曾經交過手。若單打獨鬥,兩人卻旗鼓相當,難分勝負。此番再度相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尤其是,侍其楚如今,還站在了越王的軍隊前,看樣子,亦是軍隊中的一員大將。
“想不到,王爺居然與前朝餘孽勾結在一起!”謝岐琰呵斥一句,臉上寫滿不屑,“若是楚王知道此事,必定心灰意冷!”
當年他們與南涼交戰,侍其楚作為南涼第一大將,參加過的戰役無數。無論是禮向勳還是楚珏鈺,都曾經與他交過手,誰也沒能佔到便宜。最後若非南涼內部出了亂子,侍其楚被一貶再貶,南涼國主主動投降,他們也不敢保證,錦川之戰要持續多長時間。
“那又如何!”禮向勳聽到他提及楚珏鈺,神色有幾分激動,“本王將他視為最好的兄弟,什麼好東西都願意與他分享。可他呢?他又是如何對待本王的?殺了本王最好的謀士,還將他的人頭獻給了葉蕭遠!若非因為當年他的那一劍,本王說不定早就舉起大旗,入住臨安了!”
謝岐琰嘆口氣,搖了搖頭:“楚王當日還託我勸告王爺,如今看來,王爺是怎麼都不可能聽得進任何勸話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是王爺自己選擇的路,日後切莫要後悔了!”
說著,號角聲響起,士兵們分陣列開。禮向勳亦揮手,身後的軍士立刻快速集結,亦成備戰狀態。
“呵呵。”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巧笑,帶著妖媚。眾人一頓,便感覺到空氣中夾雜有一股異香,像是桃花,又像是蘭花,很是好聞,卻又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花香。
謝岐琰高度警覺,循著那笑著張望。便見一個粉衣女子,翩然而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列侍女,個個粉衣白裙,容貌精緻,像是從畫兒裡走出來的一般。
雙方計程車兵看著,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一飽眼福。他們在軍營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很久沒有見過美女了。乍一看到,的確有幾分難以自制。
“原來是聖姑。”禮向勳嘴角微揚,對著來著幽幽說了句。
那粉衣女子穩穩落到他身邊,福了福身子行禮道:“聖姑見過王爺,君上命屬下,來給王爺送禮了。路上有事耽擱了一小會兒,也不知趕上了沒有。”
禮向勳一聽,立刻大笑:“聖姑來得正好,剛剛合適。這不,你看,謝將軍正在尋思著,本王將太子和公主,藏在何處了。只怕他,到時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聖姑一聽,笑意更盛,雙手輕輕拍了拍,便有一雙侍女,各自押了兩個人走上前來。左邊一個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乍一看像個農夫,正滿臉焦急地望著右邊昏迷不醒,被抬著前行的女子。
“快放了我七妹!你說話不算話!”那男子正是太子葉裴卿,他當日孤身前往巴林,應了劉訪的交易,用自己替換葉棠梨。
當時他的確是親眼看到,劉訪將葉棠梨放走了。兄妹兩人還說了會兒話,他還叮囑葉棠梨,讓她快馬趕回臨安去,不要再踏入長寧一步。葉棠梨說,會想辦法救他,之後便走了。
可等到今日,他莫名其妙被一個女子押著離開巴林,再度見到葉棠梨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的七妹昏迷不醒,被兩個侍衛抬著與他一併離開巴林。
葉裴卿暗暗猜測,莫非是葉棠梨為了救他,又回到了長寧,被這個聖姑給抓住了?只是一路上,葉棠梨都昏迷不醒,任憑他怎麼叫喚,都沒有絲毫反應。
因此,他至今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今突然來到十里鋪,看到兩軍對壘,他心中更是有些疑惑。雖然知道了越王要造反,卻沒想到,本在嘉州的謝岐琰謝將軍,會突然出現在長寧。
可如今他們兄妹,都成了禮向勳手中的人質,謝岐琰又該如何是好?也不知萬方澤他們那邊,情況如何了。他孤身進入巴林之後,便再也得不到任何訊息。安靜下來好好思考,這才發現自己的確太過魯莽。如此一來,不僅沒能救出葉棠梨,反而成了敵人的籌碼。
一念及此,葉裴卿頓覺無臉面對謝岐琰,別開頭去,盯著葉棠梨。
“呵呵,我的太子殿下。”聖姑聽到他的叫聲,走回去,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笑著道,“你現在還沒想明白吧,為什麼你這位七妹,走了又回來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葉裴卿盯著聖姑的眼睛,憤憤道。
“什麼都沒做。”聖姑巧笑,“七公主可是我們君上和尊者的貴客,小女子我敢對她做什麼?哦,對了,忘了告訴太子殿下,當日您親眼見到離開長寧的那個姑娘,可不是七公主。”
“什麼!”葉裴卿大驚,“不可能!我不會認錯人!”
“哈哈!是嗎?”聖姑收回自己的手,就著袖子在臉上一揮,等她的臉再度出現在葉裴卿面前的時候,卻成了葉棠梨!
“太子哥哥,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太子哥哥如今,要救的,究竟是我,還是她?”聖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葉棠梨,嬌媚道。
葉裴卿頓時傻了眼,暗中責備自己,一切都是他們實現謀劃好的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