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兩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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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兩軍對峙
長寧城外,沿著官道一直往西南方向前行,大約一日路程,便可到達臨安。不過,中途雖然沒什麼高大的山脈阻擋,卻有不少丘陵。一路翻山越嶺,若是人少,走起來倒也還好。可眼下,禮向勳領著一大支軍隊,想要在一天內趕到臨安,是不大可能了。
按照計劃,他們會在長寧和臨安城之間的十里鋪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再整裝出發,前往長寧。
禮向勳領著隊伍走在前面,前頭部隊已經達到十里鋪。天色逐漸暗下來,他抬眼望了望,空中聚集了些雲層,冷風陣陣,刮在人身上有些乾冷。
“傳令下去,全軍修整一盞茶的時間,再繼續前行,到達十里鋪後,安營紮寨。”他對著身旁計程車兵吩咐一句,那士兵得令後快速向後傳令。
不消片刻,整個軍隊停了下來,原地修整。不少兵士席地而坐,緩解長途跋涉帶來的疲憊。他們大多數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這段路程,並算不得什麼太大的挑戰。
但是,其中有少部分,是新近招來計程車兵。因為訓練的時間不長,強度也不夠。所以,一路上與那些老兵相比之下,顯得更為吃力。
眾人依舊按照行進的順序,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緩下來喝點兒水,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今年長寧的冬天,倒是顯得十分奇怪。他們剛出長寧的時候,太陽老大,晒得人直冒汗。如今走出這麼遠,卻又陷入一片陰沉的寒風之中。
因著走了不少路,眾人卻也沒有被風吹得感到寒冷,反而越發大汗淋漓。他們平素都是在地下操練室內進行嚴格訓練,每一項都有專人指導。常年的地下生活,突然到地面上來,讓他們有些許不適。
此前,劉訪便與禮向勳說過這個問題。若是一直在地下城內進行訓練,只怕等到真正作戰的時候,這些士兵會有些不適應。在他和侍其楚等人的商議之下,把這些士兵分為陣列。每隔一段時間,分批次拉出去到地面上活動活動。
但為了防止旁人起疑,每次活動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訓練的地點也不固定,經常變換。至於有多大的效果,卻並不好說。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接受程度也有差異。
在距離禮向勳不遠計程車兵中,有一個較為年輕的,看起來約莫十九歲的樣子。面容稚嫩,沒有絲毫的武夫之味,倒是渾身泛著書卷氣。他右手不停地扇著風,左手撩起衣袖擦汗。動作也很是細緻溫柔,不見一點粗俗。
“哎,小兄弟,你叫什麼呢?我看著你面生,是新來的吧?”旁邊坐著的一箇中年男子,熱絡地問道,順手遞過去半塊餅子給他,“湊合著吃點兒,前面還有一段路呢。”
“多謝大哥。”那小夥子接過餅子,感激地對他說了一句,“我叫萬心澤,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中年男子滿臉憨厚,將他的名字唸叨一遍,大大咧咧道:“我姓彭,叫彭柱,是這長寧本地人。聽你的口音,像是外地的。我看你斯斯文文的,這名字也斯文,不像是苦力人,怎麼跑來從軍了?”
“實不相瞞,彭大哥,我如今是個孤兒。”萬心澤一邊咬著餅子,一邊解釋道,臉上露出幾許寂寥蕭索之意。
彭柱倒是沒想到,他看起來像個文人,居然是個孤兒。頓了頓,他有接著道:“萬兄弟別難過,到這軍隊裡的人啊,沒有幾個是命好的。咱們也都算是苦命人了,以後互相照應,幫襯一把,能多活一天,便是賺了一天吧。”
“嗯。”萬心澤咬牙點頭,“小弟的爹孃去世之後,家中被人暗算,洗劫一空。聽說有徵兵,這才從了軍。我剛來不久,對這裡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一開始從軍的時候,也是聽說待遇不錯,如今到了這裡,感覺與那招兵的人說的,差的太多,卻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當然跟一般的招兵不一樣了。”彭柱聽了他的話,面露驚訝之色,“小兄弟,你既然無牽無掛了,莫不是中了什麼奸計,方才被拐到這裡來的?”
萬心澤疑惑地望著他,同樣不解。
彭柱看他這般反應,心中有了個大致的猜測。想他剛來不久,便於上這等變故
,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也就沒有再猜忌懷疑。
“你還不清楚吧,這次行動,是突然提前的。”彭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我也是偶然去跟那位南涼的大將軍送酒菜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哦?突然提前?莫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萬心澤雙眸大睜,稍顯好奇。
彭柱點頭,他本是長寧金木鎮邊上的一戶農人。五年前因為老母病重,沒有銀子買藥,四處求助。偶然遇到來長寧招兵買馬的劉訪,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劉訪是巴林趙家的總管。
劉訪得知他的情況後,主動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趕緊去給老人買藥看病。彭柱心存感激,若非因為劉訪出手幫忙,他那老母親只怕是挨不過去了。
彭柱是個老實人,守著家裡的一點兒地,勤勤懇懇地過日子。只可惜那幾年收成不好,加上長寧這地方一直不被看中,總體水平就不高,長寧人總有一種被晉軒遺棄的感覺。
後來他母親的病情穩定下來,劉訪回去的時候途徑金木鎮,兩人再次相遇。彭柱這才知道,劉訪要辦的事情,一件沒能順利辦成。
劉訪到長寧,一來是為了招兵買馬,二來是想謀一份體面的職業。據他自己說,他本來在江南一帶經商,因為家中妻兒老小需要照顧,這才返回長寧來,所以想要找個地方落腳。至於招兵,那是他還在江南的時候,謀到的一份報酬豐厚的活計。但對於這件事情,劉訪並沒有過多透露。
彭柱見他也是個有頭腦的生意人,便向他推薦了巴林趙家。沒想到這劉訪也真有能耐,居然在趙家一路做到了總管家的位子。半年過後,彭柱的孃親去世,劉訪前來祭拜,問他有沒有意向參軍。
兩人經過一夜徹談之後,彭柱才知道,劉訪一直暗中在幫越王做事。但他對於外面的這些軍政大事,知道的並不多。只不過有時候到長寧城內的小茶館裡,聽別人議論兩句。越王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清楚。越王招兵買馬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他也無心過問。
但劉訪的意思是,當今皇上曾經對越王不仁不義。就拿最近的長寧來說,便足以看出皇上的偏心。他越是用長寧舉例,彭柱自然越發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不過是個鄉間村夫,見識本就不多。被劉訪這麼一來二去地說著,倒是說到心坎兒裡去了。在劉訪的介紹下,他最後進入了這支龐大地下軍隊。經過最初艱苦卓絕的訓練之後,因著劉訪的關係,他被調到了廚房炒菜。
彭柱雖然是個莽夫,但在炒菜方面,比種地上的天賦高得多。有一次劉訪約他喝酒閒談,他順手炒了幾個小菜,劉訪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大廚在。
劉訪問他,是不是跟什麼人學過廚藝。但彭柱坦言,都是自己瞎搗鼓的,並沒有學過什麼。他大字不識一個,菜譜什麼的,肯定看不懂。在長寧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周圍除了些農夫外,連生意人都很少,他又能跟誰學呢?
以前彭柱的老母在世的時候,曾經教過他一些做飯炒菜的基本法則。母親閒暇的時候,喜歡研究各種菜餚,不過做出來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彭柱受到她的影響,平日裡也慢慢開始研究搗鼓一些罕見的菜色。尤其是他的母親生病之後,他曾經嘗試著做過不少自創的菜式。許是因為他天賦極高,做出來的菜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他的母親吃了,也讚不絕口。
彭柱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那是給孃親盡一點孝道。作為一個兒子,他既沒能讓自己唯一的親人過上好日子,在她臨死前,連她唯一的願望也沒能實現。
長寧這地方,尤其他們還在小鎮子邊緣,更是荒涼,本就沒有多少姑娘願意嫁過來。加上彭柱家窮得厲害,整年種地,能夠勉強吃飽就不錯了,哪裡還有什麼結餘?
所以,彭柱的娘一直希望,能夠給兒子說上一個媳婦兒。可惜,找了不少媒婆,卻一個都沒能成。直到彭柱娘去世,也沒能如願以償。
彭柱倒是不太放在心上,他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而且他覺得,自己都養不活,還怎麼養一個媳婦兒?總不能讓人
家姑娘跟著自己受苦受餓吧?這麼一想,倒也通透,沒什麼好埋怨的。
因著劉訪的機緣,彭柱便開始負責軍營裡的伙食。日子長久下來,對整個軍營也就十分熟悉了。軍營裡計程車兵雖然眾多,但大多數,呆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彭柱都能認得。
這裡計程車兵,每一個,出身都不太好。要麼是受了越王的恩惠,要麼就是有求于越王。總之他們如今聚集在這裡,替越王賣命,多半都是因為家裡還要一口或者幾口人,等著越王的米下鍋或者是買藥治病。
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曾經犯過什麼罪,不被當地人容忍。在旁人的勸說下,從軍進入軍營。
但是像萬心澤這樣的,彭柱倒是見得少,不過也不是沒有。他自己也無牽無掛,不還是在這軍營裡呆了好幾年了嗎?
彭柱喝了口水,對萬心澤解釋道:“上會兒我去送酒菜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那個侍其楚將軍,說什麼臨安那邊在調動兵馬。聽他們商議,好像是皇上那邊有所動作了。至於具體是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以前我聽劉總管說起過,按照預定計劃,我們估計還需要等上一兩年才行動。”
“一兩年?提前了這麼多?”萬心澤遲疑,“難道越王就不怕這麼匆忙行動,出什麼亂子嗎?”
“嗨,那些都是他們大人物考慮的事情了,我一個伙伕,哪裡知道那麼多。”彭柱喃喃道,“小兄弟,我看你氣質不凡,以前是個讀書人吧,怎麼糊里糊塗地就跑到這軍營裡來了。這裡雖然管吃管住還管家屬,可這口飯不好吃啊,那可是拼著性命的。”
萬心澤訕笑兩下,沉著道:“彭大哥說得是,只不過,如今去哪裡想要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小弟身無長物,能夠得到劉總管的收留,已然是大幸。不然,只怕早就餓死街頭了。二來,在這軍營裡,也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小弟看著軍營的管理,井井有條,莫非一直都是劉總管在打點?”
彭柱想了想,搖搖頭道:“也不是。劉總管名義上是趙家的管家,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他負責的主要是金錢和糧食,在這裡訓練軍隊的,就是前面那幾個將軍。”
他指了指禮向勳身邊跟著的幾個大將,道:“你看,就是他們。為首的那個,侍其楚,據說是南涼過去的大將軍,的確很厲害。我以前見過他們比試,這侍其將軍,基本上十拿九穩都是贏家。”
“哦。”萬心澤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目光掃過侍其楚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對方身著戰甲,看起來寶刀未老,威風凜凜,的確是難得的將才。
此番他投入越王麾下,領軍作戰,只怕是心念南涼舊恩,保不準有復國的思想。也不知這越王與他之間,究竟是坦誠相待真心相助的關係呢,還只是合作關係。
他正在這麼想著,便聽到前排的號角聲想起。休息的時間結束,眾人又開始起身,整理好著裝包裹,準備繼續往十里鋪前行。
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躍過一條小河,方才能隱約看到十里鋪的影子。萬心澤踮腳,極目眺望,臉上帶著新兵的好奇。
最前面的幾匹馬,卻是嘶鳴不已。禮向勳趕緊勒緊韁繩,控制住坐騎。他身邊緊跟的幾人,亦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十里鋪安安靜靜的,先頭部隊也不見有人出來迎接。四下驟然安靜下來,令人感到有些膽寒。
“怎麼回事?”劉訪皺眉,目光注視著十里鋪前稀稀拉拉挨著的屋子,亦感覺到周圍不對勁。
剎那,對面突然快速集結出一支軍隊,整齊排列在禮向勳等人對面。前面豎起一面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謝”字。
“是謝岐琰。”禮向勳皺眉,並未流露出太大的驚訝之色。他早已猜到,葉蕭遠派來的,多半便是這位蜀鈺大將軍。
謝岐琰騎在馬上,悠悠走到軍隊前面。他身後重兵將十里鋪圍了起來,禮向勳派出的先頭部隊,盡數被他的人捉拿扣押,一個個帶了上來,跪在兩軍對峙的中央地帶。
“好久不見,王爺。”謝岐琰緩緩走到那群俘虜身邊,對著禮向勳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