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8章應對

正文_第18章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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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章應對

又命那兩個太監掀開膳盒,薛寶林一樣樣的檢視,看到裡面竟然有西瓜盅和鮮菱角做的冰碗子,眼裡浮現嫉恨之色,尚膳監那些天殺的狗奴才,表姐賢妃沒了,就敢剋扣她的衣食,她三日才能領到一次的冰碗子,這狐媚不要臉的蕭更衣竟然有。

揀出西瓜盅和冰碗子,命宮女拿進屋裡,薛寶林又挑揀一番,見膳盒裡再沒有她想吃的,便冷哼一聲,手一揮,將膳盒打翻在地,裡面的飯菜撒了一地。

“喲,手痠了,掉在地上了。扒拉扒拉拿回去給你們的蕭更衣吃吧。”薛寶林咯咯笑,瞧著西配殿紋絲不動的門簾,以為那蕭更衣怕了她,連面都不敢露,大為得意,終於出了那口譏嘲她夏穿秋裝的惡氣,抬腳從膳盒上跨過去,搖著團扇,大搖大擺的回了東配殿。

半夏扶起譚小滿,看著灑了一地的飯菜,抿緊了嘴角,撿拾乾淨,提著回了西配殿,掀竹簾前頓了一下,把膳盒放在了門廊邊,空手進了屋子。

“主兒,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用。”譚小滿重重跪在地上,膝蓋和地面撞擊,發出沉重的聲音,垂著腦袋,一臉的沮喪。

蕭青蕤坐在窗前圈椅上,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都看見了,輕輕嘆了口氣,她站起來看著兩人說:“那邊人多勢眾,難為你們兩個了,傷得重不重,疼不疼?”

她沒有責罵呵斥,一開口先問他們兩個的傷勢,譚小滿吃驚的抬起頭,他七歲淨身進宮,捱得打罵多了,這點磕傷,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剛剛鬧那麼凶,這位主兒都沒露面,他拿不準她的脾氣,怕她是那種對外沒膽子爭只會拿身邊侍候的人撒氣的主,才搶先跪下認錯,想著少受些罪。現在看來,他好像想錯了。

半夏相信王姑姑不會看錯人,沒有譚小滿想得多,她偏了偏左臉,笑著說:“沒大礙的,看著嚴重,其實不疼的。”

“估計今天咱們犯了衝,都掛了彩,那藥膏還有些,半夏、小滿你們先去看看傷口,抹些藥,身體要緊,收拾妥帖了,再說其他的。”蕭青蕤的話說得兩人都笑了,依言下去抹了藥,又洗了手臉,整了衣衫,再回來時,面上的沮喪不知不

覺散去了,瞧著精神了好些。

“這裡面的饅頭揭了皮掰一掰還能吃。”

沒想到蕭青蕤把膳盒拿了進來,半夏急忙上前接了過來,“主兒,這上面沾滿了湯汁,奴婢來吧,別弄髒了您的手。”

蕭青蕤也不和她爭,聞言鬆了手。

半夏從膳盒裡掏出饅頭,揭了染了髒東西的外皮,放在盤子裡,凹凸不平的,看著很不好看。

蕭青蕤眉頭都沒皺一下,拿起一個饅頭,一小口一小口的掰著吃,“沒人的時候我這裡不講究那麼多規矩,你們兩個也吃吧,味道還行。”

半夏兩人到底不敢,等她吃完了半個饅頭,把吃不下的半個放下時,兩人才在她的再三催促下,一人拿一個饅頭嚼著吃。

幾個饅頭便是他們主僕三人的晚飯了。

吃完饅頭,蕭青蕤慢慢踱著步子,以便消耗熱量,沒辦法,她是個演員,為了維持螢幕上的完美身材,對體形要求嚴苛。現在雖然不用擔心上鏡不好看,但幾年的習慣深入骨髓,一時半刻也改不了。

“小滿,你是什麼時候遇到薛寶林的人?他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的?你想一想,從頭到尾說一遍。”

譚小滿還以為她要嚥下這個啞巴虧,息事寧人呢,聽到她發問精神一震。

說也奇怪,剛受欺負時,他還怕蕭更衣不管不顧的鬧起來,結果她連面都沒露,他又怕她不頂事,是個立不起來的。

但是,這段時間,蕭更衣不急不躁,面色淡淡的,還讓他們擦了藥,吃了饅頭,譚小滿覺得自家主兒是個靠得住的,懸著的心突然安穩下來。

譚小滿仔細回想一遍,從出了鹹福宮沒多久,薛寶林那邊的太監便跟上了他,一路到了尚膳監,他想著都是取晚飯,而且那邊的人也沒使壞,便放了心,取了膳盒,就趕回來了,沒想到,一進鹹福宮,薛寶林的人便奪他手裡的膳盒。

“這麼說在外面他們沒動手?”

“是啊,奴才瞧著他們也有顧慮。”

蕭青蕤脣角有淡淡的諷笑,“半夏,你注意到薛寶林的衣裳了嗎?認得出是什麼料

子嗎?”

半夏並沒太在意薛寶林的衣裳,被她一問,才想了起來:“早先穿的那件寶藍色褙子,料子是浮光錦,裡面織有金線,絢麗璀璨,是極貴重的料子。”

“只是那料子有些厚重,都是做春秋裝,並不適合做夏裝。”半夏似乎明白了。

“剛才她換了的那件碧藍色褙子呢?”

“那件倒是夏裝,不過,料子只是普通的府紗,算不上好料子。”半夏說道。

“兩件褙子的顏色相似,她估計以為我看不出區別,想唬弄過去呢。”

蕭青蕤微微笑,不到一個下午,兩次衝突,薛寶林的裝扮和舉止,已多多少少透露出了她的性格,虛榮勢力,刁橫霸道。

這樣壞在明處的人,比躲在暗處玩陰的要好防備。

“小滿,這些盤碗膳盒是不是要還回尚膳監?少了或者碎了是誰的責任?”蕭青蕤問。

譚小滿擦了擦腦門沁出的汗珠,將尚膳監的規矩說了一通。

“宮裡規矩極嚴格,後宮一應份例都是按照各位娘娘們的品級發放,包括使用的盤、碗、盅、盒,主兒您看,這些碗上的圖案都是白底紅牡丹、三彩龍鳳兩種,這是九品的份例。奴才領膳盒的時候,裡面有一個大碗兩個小碗,一個盛放西瓜盅的大盤,都一一核對了,在尚膳監那裡簽了押,若是少了或者碎了,要罰奴才賠的。”

“怎麼賠?”

“大碗十兩銀子,小碗六兩銀子,大盤九兩銀子。”譚小滿苦著臉說:“奴才一個月的月例才一兩銀子。”

蕭青蕤笑了笑,“你和尚膳監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熟人?也不要做什麼,就是把罰銀寬延一兩天。”

譚小滿說有。

蕭青蕤點了點頭,說:“等會你去東邊取那兩個盤碗,無論他們怎麼說,都不要吵鬧,取來後,尋一個僻靜處,摔碎了。瞧著薛寶林那邊的人什麼時候還膳盒,你跟在後面,等到了尚膳監,也不要多說什麼,罰多少銀子,就認多少。明兒一早你去掖庭宮尋張富,說取我的荷包,他一聽就知道了,裡面有銀子,足夠賠尚膳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