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風雲湧動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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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風雲湧動 二
“長公主，這明日就是皇上壽宴，今晚你可要過去請安？”宋嬤嬤替池玉瑤換上便服，整理完畢之後終於開口問道。
“今晚怕是清心殿很多人，我去了也沒用。反正我回宮訊息傳遍皇宮就行。”池玉瑤坐在桌前，開始享用美食。
“那也是，從三個月這宮中就來來往往不少人。”宋嬤嬤一邊給池玉瑤佈菜一邊說道，“聽說這嵐婕妤請了百位百歲老人來給皇上祝壽，還請了新的戲班子來，這熱熱鬧鬧勁頭已經很長時間了。”
宋嬤嬤是宮中老人，以往宮中熱鬧也見過不少，但唯獨這一次她覺得鬧哄哄的很，或許是人老了不習慣熱鬧了。
“百歲老人？戲班子？”池玉瑤喝了一口小米粥，“還有呢？”
“還有？”宋嬤嬤想了想繼續道，“這次操辦壽宴是皇后娘娘，而且這次是皇上的六十壽辰，所以皇后娘娘肯定要大辦一場，不光文武百官，就是皇城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請入宮中前來祝壽。皇后娘娘說，皇上喜歡熱鬧。”
“那麼多人？”池玉瑤皺眉，“請這麼多人，到時候不是很混亂？”
“那老奴便不知了。”宋嬤嬤回答道。
“宋嬤嬤，替我選上一件好衣裳，熏熏香，明日我可要一鳴驚人。”
“好好，老奴這就去。”宋嬤嬤笑的和藹。
明日，就是決一勝負的時候。
次日，天不亮，皇宮上上下下都開始籌備最重要的一日，池玉瑤晃著腦袋讓青檸給自己穿好衣裳，梳好頭上好妝，這清晨要去給皇帝請安。
池玉瑤來到朝暉殿的時候，這裡裡外外都圍了不少人，嚴公公一聲，長公主到！讓所有還在談話的人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望向池玉瑤。
詫異的、不解的、震驚的、不屑的、各種各樣的嘲諷臉鋪面而來。
“怎麼？各位娘娘不認得我了？”池玉瑤淡淡笑。
“長公主，你不是……”一位妃子出聲道。
“我怎麼了？”池玉瑤反問。
“你身為皇上的長女，失蹤半年不說，如今沒有旨意便貿然回宮，也太不懂規矩了。”靜淑儀在一旁振振有詞。
“我這失蹤半年，各位娘娘一見面且不說關心話來，到一開始就咄咄逼人，正當我沒了母妃你們就隨意欺到我頭上？”池玉瑤眼睛一瞪，她以往在宮中被皇帝很是寵愛，所以各位妃子對她還是有所忌憚。
沒想到這長公主出去半年，脾氣倒是見長不少，此刻要不是皇后娘娘還在前殿忙碌沒辦法來給皇上請安，這長公主還能如此囂張？眾位妃嬪心中罵了遍，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不久，裡頭的李公公出來給大家行禮：“各位娘娘，皇上說了讓娘娘們去鳳禾殿等候。”
鳳禾殿，是這次專門為了皇帝壽辰而準備的大殿，已經全部裝修翻新好了。
這皇上一發話，各位娘娘也不好杵在這裡，只能微微行禮，轉身準備離去。
“長公主！”池玉瑤也準備離去，不料李公公喊住她，“李公公，有事嗎？”
“皇上請長公主殿下進門一敘，說長公主回來也不第一時間看望他。”
李公公這話一出，倒是把池玉瑤離宮半年又沒旨意就擅自回宮的罪名抹得一乾二淨，池玉瑤聞聽臉上掛著笑容繞過那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嬪妃們，看著她們險些氣歪的鼻孔自己的內心就好生痛快。
“給父皇請安！”池玉瑤雙膝跪地，乖乖給皇帝磕了三個響頭。
皇帝臥坐在軟榻上，手裡抱著一隻精緻的暖爐正在細細摩擦著上頭的花紋，他抬起左手揮了揮，一旁的李公公會意招呼房中所有伺候的宮女們全數退了出去。
“你這半年都到哪裡去了！”皇帝沒睜開眼，不過直接上來發問也不繞圈。
“回父皇，兒臣去……去……”池玉瑤沒想著皇帝開門見山，一時半兒還沒想好說辭。
“去哪裡不要緊。”皇帝睜開眼睛，“重要的是你現在回來就行。”
皇帝的雙眼比起以前是要渾濁許多，他伸手：“扶朕起來。”
池玉瑤連忙爬起雙手伸出去攙扶著皇帝，皇帝身影消瘦不少，但光是從軟榻上下來的幾步路他就走的顫顫巍巍，要不是池玉瑤扶著還真怕他摔倒。
“父皇，您這些日子還好嗎？”
“恩，死不了。”皇帝腳步跨得很慢，這半月他睡得不好，總是夢到以前的人，那夢裡每個人都是一張張悽悽慘慘的面容，看的他很不是滋味，“今日是朕的壽宴，你既然回來了就陪著朕一起去吧。”
池玉瑤恭順道：“是，今天兒臣一定時時刻刻呆在父皇身邊，哪也不去。”
皇帝緩緩回頭望了一眼池玉瑤，那一瞬間雙眼中迸發出的精光，讓池玉瑤似乎又看到皇帝以往的風采，只是那一抹精光只是一瞬間，很快皇帝的雙眸又恢復以往的渾濁死寂。
這一上午就一整套祭祖、皇帝在池玉瑤的攙扶下終於在午時時分完成所有的事情，前往鳳禾殿，那裡早已文武百官各宮妃嬪王孫貴族皇子公主郡主、皇城內的富豪弟子前所未有的人在這一刻全數聚齊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瞬間，不管是在殿內還是殿外，所有人匍匐下跪朝著天晉元國的君王行禮，那整齊響亮的聲音穿破雲層，久久迴盪。
“眾愛卿，平身。”皇帝一身金光閃閃的龍袍，語氣洪亮。
“謝皇上。”眾人謝恩起身，各自入座。
此刻魚貫而入的宮女們，開始端上各種美味佳餚、美酒紛紛擺放在眾人的面前，儘管香氣撲鼻但沒有皇帝的指令，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皇帝雙手撐在龍椅之上，望著下頭黑壓壓的人群內心無限感嘆，想他二十五登基，如今風風雨雨走過三十五年，如今到了古稀之年越發力不從心，望著一張張順從恭維的臉，這其中能有幾個是真心實力為他效力？
“皇上。”皇上的左側坐著明黃宮裝的皇后，“臣妾為陛下準備祝壽的節目，您是先看哪個？”皇后一伸手，身邊的雙喜就遞上早已準備好的節目清單。
皇上道：“拿來吧。”細細翻閱起來，這節目倒是一項又一項，但沒有一樣是能讓他有興趣，他扭頭詢問坐在下方的池玉瑤，“瑤兒，你上來，給朕挑一個。”
皇帝的話，讓池玉
瑤推向眾人的視線，剛才皇帝由池玉瑤親自攙扶著進門，這一景象就已經讓眾人內心有些疑惑，如今皇帝更是親自讓她挑，可見這位長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只是今兒是皇上的壽宴，各宮嬪妃、太子皇子連同好幾位王爺也在場，也輪不到一個長公主出來，這不是著實打太子的臉面嘛。
“父皇，兒臣這這些事情還真不在行，不如讓太子殿下來，他平日裡聽戲看歌舞的多，他一定能跳出父皇滿意的來。”池玉瑤款款起身，一句話看似謙虛卻說得太子笑容僵硬，只能起身。
“皇姐，父皇指名要你挑選，你就別推託了。”太子道。這池玉瑤不在宮內也就算了，這一回宮就找自己的茬，他聽戲看歌舞多，讓別人聽去只當他這個太子整天不幹正事不為皇帝分憂解難就知道飲酒作樂呢。
“那怎麼行，我自由在民間長大見得世面哪有太子殿下多，萬一這挑錯戲，那可就罪過了。”
池玉瑤今天可真是嘴上一點都不饒人，這話又把皇后娘娘給搭進去了，幸虧皇后知道今天是大場面就當著她是童言無忌，要是換做平時肯定直接把池玉瑤拖下去杖責。
“那不如臣妾為陛下挑選一項吧。”最終還是皇后娘打破場上的僵持，她起身走到皇帝跟前。
皇帝看了看她，把單子遞到皇后手裡，皇后翻看上下看看，心中有了主意。
“拜壽，就這個吧。”
皇后的選擇，自然沒有人提議，下頭負責的太監一聽連忙去準備，很快拜壽的意義呈現在眾人跟前。
只見從外殿緩緩走來一排為二十人一共五排，身穿紅黑相見衣袍的老者，個個長鬚雙眼有神口中吟唱這祝壽的話語，走到堂中雙膝下跪：“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一百名老者，聲音洪亮不說，而且一個一個絲毫不畏懼在場的達官貴人，語氣飽滿熱情聽著就讓人激動。
“陛下，這是從民間尋來一百名百歲老人，他們個個家中四代同堂，日子過得舒心無比。這都仰仗皇上治國有方，讓百姓有家有田，這民間更是有很多長壽的老人每天都感謝皇上呢。”皇后說的激動萬分，不過皇帝倒是沒多大動靜。
“恩，皇后有心了。”皇帝看上去有些疲憊，精神氣不如方才好。
“陛下今日是不是忘記喝湯藥了？”皇后細細瞧了皇帝一眼，關切道。
“恩？”皇帝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湯藥？恩，好像是忘記了。”
“來人，去吧皇上每日喝的湯藥拿來。”皇后大喊一聲，不到幾分鐘就有人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前來，“陛下，臣妾伺候您服下。”
皇帝也順從，幾乎把湯藥喝得一滴不剩，不過湯藥下去不會兒，皇帝的精神頭是好轉了許多。他雙眼掃視下方：“各位愛卿，不要拘謹，都用膳吧。”
皇帝一聲立下，所有人就開始持起筷子，對著美食紛紛大快朵頤起來。
不過這其中有幾個人，卻是半點沒有吃的慾望。
“這太子，今天唱的哪一齣？”睿王坐在晉王一旁，他不時偷偷觀察著太子，可太子完全就是平淡風清，一點都不慌亂難不成這太子不行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