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色壽宴_第19章 周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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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色壽宴_第19章 周赤陽
剛一回到別墅,手機就叮鈴鈴響起,李昔弘接通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焦急的大嗓門:“老大,你在哪,可算找到你了,你還好吧?!”
電話是虎子打來的,虎子是李昔弘的大舅哥,姓周名赤陽,就因為他那暴躁的脾氣和強大的身手,得了這麼個外號。
提起虎子,李昔弘又想起她來,那剛剛融化的心底的堅冰又深結起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電話那頭那邊傳來聲音:“老大,你在聽嗎?老大?!”
李昔弘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久久不得平息。
虎子焦急的問了無數聲後,他才緩緩開口答道:“我在聽,虎子。”
門外日光明媚,李昔弘卻彷彿置身陰暗角落,就算這天氣大好,可心情卻始終難以細說。
“是不是想起我妹子了,老大?這麼多年了,我把她交你真的不後悔,你別再難過了!我知道老大你重情重義,可這麼多年真的夠了,我妹子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後悔跟了你的!”
“不夠,還不夠。”李昔弘竟凝噎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誰又記得這‘只是未到傷心處’的後半句?
“虎子,對不起,對不起……”李昔弘呢喃如同自言自語。
“老大,好容易才把你找到,不要再想那些傷心事了!人死不能復生,她是我親生妹子,她走了我不比老大你難受,可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自從你走了,廢墟接的單子也少了些,若非是燕子姐的名聲在外,我們的廢墟可真是名存實亡了。”
周赤陽說著,李昔弘只是聽,不回話,“還有卡拉波爾那邊準備要--對了,線路安全嗎?”
李昔弘知道周赤陽說得線路是什麼,幹他們這行的,對通訊線路安全要求級別很高。畢竟都是刀尖舔血的活,稍不注意就會丟掉性命,自然連周赤陽這般脾氣的人對這個也是謹慎的。
“不安全。”李昔弘答道,他手裡的諾基亞可沒什麼資訊加密技術,要是有人想要監聽,那都用不著什麼高深功夫。
“那我
就不說多了,等我幹完這一趟活休幾天假來找你,咱們不醉不歸!”周赤陽又道。
“虎子,我酒戒了,從那天起就戒了。”
“不喝也好,我們好好聚聚,不光是我,還有橙子,還有手下的弟兄們都盼著再見你一面呢!”周赤陽說著,又有些興奮。
周赤陽像是遇到什麼急事,忽的沉聲道,“不說了,大魚上鉤了!”
說著便掛了電話。
李昔弘看著遠方,陳年舊事又在腦中浮現。
你一個人走,心要穩穩的。清嵐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仍然縈繞在他耳邊,縱使這她出生長大,少有離去的城市裡有人口百萬,李昔弘仍能感受她存在過的氣息,就好像閉上眼睛,就能再見到她。
清嵐信佛的,她總是為他念經,想贖去他一生罪孽。
她唸的總是梵文他聽不懂,但她說,保佑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人生的道路要像竹子一樣直,像棉線一樣長。不要害怕,要勇敢。
他心底的彷徨恐懼,只有她知道。他其實外表的堅強只是一張面具,脆弱的本心也只有她能觸碰到。
李昔弘不信佛可他信命。
曾經,李昔弘與她這般說:要是有一天我不慎丟了性命,你要好好的,這都是因果報應,不要難過。
得到的回答卻是,你要是不在了,我就繼續在這房子裡住下,替你念經替你贖罪,我哪也不去。
如果有一天我念夠了經文,敲碎了木魚,為你解開一身罪孽,讓你不再受那西九獄之苦時,你的魂魄得以超度,回來時還能找到我。
她當時說的李昔弘只是感動,卻不明白。
但當李昔弘去了一趟她最想去的城市,替她完成朝聖的夙願之時,那種虔誠而莊嚴的氣息瀰漫著整個城市,路上時時都有磕長頭之人,他也是其中一個。
當他轉遍經筒唱過藏經之後,他彷彿能明白清嵐的心意。
她總是善良的,即便他血腥滿手,她也願意為他贖罪。
可這一切好像終歸是李昔弘說的因果報應,她替他贖罪,替他而
死,用她一生的信仰與性命,把他的靈魂從西九獄的名單之中抹除。
可這一切即便是命運,但也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一滴淚劃過臉頰,溼潤的眼眶視線越發模糊。男兒兩行淚,一行為江山,一行為美人。李昔弘連忙逝去眼角淚水,揉了揉眼裝作眼進了沙子模樣,怕顧夕顏看見,更怕燕子看見。
不能再讓更多人為我而難過了,李昔弘心裡打定主意。
廢墟、暗夜、血喉,這在波斯灣沿岸最大的的三個傭兵團,就算是如今,也沒排出個一二三來。
便說廢墟有軍師燕子,可不代表別人沒有智謀團;廢墟有毒牙唐銳,血喉也有血魔弗拉基米爾;廢墟有東北虎周赤陽,暗夜也有惡魔博羅米兒。
所以三大傭兵團其實一直都是鼎立之勢,有著微妙的平衡。
準確說來三大傭兵團也從未真正過過招,就如同顧夕顏說的,蛋糕就那麼大,少一個人分那麼得到的才更多。
所以趁著整個廢墟懈怠之時幹掉李昔弘這個支柱,那麼廢墟就不再是現在群龍無首這般簡單了。
廢墟太多的人都是因李昔弘而加入,不然也不至於他失蹤後用廢墟動用了大半的情報部門想盡辦法來找他。
燕子說最先得到他行蹤的人是卡拉波爾,她們也是侵入血喉的網路,看到他們剛接下的單子才偶然得知,這才火急火燎的趕回國內的。
而此刻,在遙遠的波斯灣,卡達的荒原之上,一臺銀色Camaro停在了戈壁高速的路肩上。
車門開啟,走下一個精壯男人。
這男人目測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長得也魁梧得很。
塔卡爾可沒有什麼寒冬,他穿著緊身T恤套著風衣也只是防風沙而已。
他叼著根雪茄,帶著墨鏡,看不出是哪國人,只是像個大兵。
他從腰間取下一部望遠鏡觀看前方,這風沙阻絕的時候,能見度都不足五十米,可想這望遠鏡肯定是軍用紅外線的。
他像是看見了什麼,又把望遠鏡掛到腰帶上,走回車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