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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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毀容
小樹林內，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風吹過，樹葉沙沙響，為靜謐的空間多添了一絲緊張感。國師很淡然，時刻緊密注意著周圍的一切。而凌睿也拉著他的袍子，不斷地注意動向。
這時，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徵兆，他們臉上是興奮，還有期待。
國師捋了捋鬍子，心中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兩個人他理應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可是心中就是有莫名的不安。
看到凌睿的那一瞬間，凌茉的臉上有了名為激動的神情，可是凌睿卻不認識她，她的容貌變了，變美了，心，卻變醜了。
“小睿，我是姐姐啊。”凌茉上前，可是國師卻拉著凌睿退後了一步。
凌茉看著凌睿，眼中全是傷心。
凌睿看著她，心裡很懷疑，這個人很美，可是她的眼神不純，即使容貌比凌茉姐姐的美，可是在他看來，她是那麼醜。
“很小的時候，我們的父母便去世，墨蘭在我的身體裡度過了十年，我愛雲琅，可是雲琅愛的卻是墨蘭……”她說出的還有很多私密的事情，這些事，她都知道，或許說出來了，他才會相信，相信了好，她才可以得到他的信任，然後狠狠地打擊墨蘭。
國師拉著凌睿，那兩人雖然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她們的眼神交流可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凌睿心中開始搖擺，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姐姐，也相信她，可是她也知道，這個姐姐已經變了。
那男子出手，向國師打去，可是卻被他一招擊退。
凌茉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轉瞬即逝，沒有被凌睿發現，“小睿，你連姐姐都不要了嗎？”
凌睿開始心軟，是啊，她是姐姐，即使再怎麼錯，她也是姐姐。
而那個男子也停止發動攻擊，凌睿見狀，送開了國師的手。國師也並沒有阻止，在他看來，人類的感情是神奇的，血緣關係是無法切斷的，若是凌睿能夠說服凌茉，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姐姐。”凌睿走向凌茉，與她對視，現在兩人的身高差不多。
而正在此時，那個男子向國師發動攻擊。而國師的法力在他之上，回擊毫不費力。
凌茉上前，將凌睿抱緊懷中。而凌睿想要推開，說服她不要再對付的墨蘭，可是趁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凌茉的雙手已經掐在他的脖子上，而且力度絲毫不減。
凌睿放大了瞳孔，不敢置信，這個真的是他的親姐姐，他寧願相信不是。
“國師，你若再敢動一次手，我便殺了他。”語氣全是得意，這下子，看他還敢不敢動手。
國師將那個男子擊倒在地，並且對他施了法術，讓他動彈不得。然後他轉過身看向凌茉，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他們以為他就那麼容易對付。
“他可是你弟弟，你真的要殺。”他是魔，自然是不在意一個凡人，可是墨蘭在凡間待的久了，沾染了凡間的俗氣，可是很在意這個弟弟的，所以他也不能就那麼任他被殺。當然，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救出他，就憑那麼點小法術，還想對付他嗎。
最主要，他不過是想讓這孩子認清事實。
凌睿忍住想哭的衝動，壓抑著內心的想法。
正在這時，從暗中又出現了幾人，他們的法力並不弱，將國師團團包圍住。然後不斷地向他施法。而國師伸出一隻手，為自己形成一個保護圈。
而凌茉捏著凌睿的手收緊。凌睿的紅漲紅，心中對於凌茉的期待徹底變為失望。
正在此時，一個男人從國師的繞了過去，打破了他的保護層。然後狠狠向他一擊。
國師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法力大損，回頭，卻發現打傷他的人竟然是……
可是那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高強的法力。
國師抬起手，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向對方擊去，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快速隱身，將凌睿從凌茉的手中救了出來，離開這裡。
而在他離開之後，凌茉和那些人便拿起罐子，準備離開，而看著罐子裡的那條蛇，凌茉的眼中迸發出狠毒的光芒。
墨蘭早牢中，總是覺得心裡難以安寧。
雲翊站在城牆，幽幽地看著遠方，這一次，為什麼他覺得心好痛，這是他故意捨棄蘭兒的原因嗎？
兩人再不同的地方，想著對方，只是有些事，開頭了便難以結束。
很快，太子便決定審問墨蘭，在百姓的要求下，他們要觀審，否則難以平心中鬱悶之氣。雲靖本不想這麼做，可是想想，若是拒絕，便是失了民心，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墨蘭被壓上囚車，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血眸掃過人群，不少人驚叫著‘妖怪’，當然，有些膽大的想要將爛菜葉往她的頭上扔，可是卻被一旁計程車兵制止。
到了場地，墨蘭被壓下馬車，她的手腳沒有被束縛。傲然地站立在人群中間，前面是雲靖，他坐在椅子上，前面是桌臺，他只是淡淡地看著墨蘭。
“這便是那墨蘭姑娘啊，最毒婦人心，真是沒有說錯啊。”
“是啊，看她
的眼睛，肯定是妖怪啊。”
人群中已經不乏好事之人對她指指點點。
墨蘭的眸子掃過去，那種氣勢，不禁讓人折服。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不敢再亂說話，當然，還是不免有些竊竊私語之聲。
“大膽妖女，還不跪下。”雲靖旁邊的一個太監對墨蘭大喊。
雲靖看了一眼那太監，然後擔憂地瞟了一眼墨蘭，朝她點點頭。
墨蘭垂下眼簾，嘴角勾起微笑，很乖地跪下了。對雲靖，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畢竟他雖然有時候易怒衝動，可是治國之才卻是不可忽略的，以後他自然是皇帝，跪就跪把，不過那個太監……她以後不會輕易放過的。
“墨蘭姑娘，我可以聽你的解釋，你是否真迷惑了清國太子，殺了那麼多人。”雲靖雖然心中知道這是別人造謠生事，可是不代表別人知道，所以他要讓天下百姓看看，墨蘭絕對不是這種人。
“迷惑清國太子？殺人？哈哈……真是可笑。”若要殺人，這裡的人她一個都不會留。
百姓又開始對她指指點點，雖然是竊竊私語，可是還是讓墨蘭感到不爽。
“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模稜兩可的答案，可是卻讓一旁的莫宇著急，他也想要聽她的解釋，可是她這樣回答，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嗎，她不是還要統一三國嗎，這樣下去，天下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何談統一。
“墨蘭，你說啊。”莫宇輕聲喊。
墨蘭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眼中有了一絲光彩，紅色的眸光閃耀，似乎帶著淡淡的渴望。雲翊……
咬緊嘴脣，她好想見雲翊，好想見莫離，現在的她很脆弱很脆弱，可是沒有一人在她的身旁。
閉上雙眼，墨蘭嘆了一口氣，她不想回答，她累了。
墨蘭，你快說啊……本想要催她說出事實，可是看著墨蘭疲憊的樣子，莫宇不忍心再看，他默默地離開。
墨蘭皺緊眉頭，看到人群中帶著面紗的女子，默默地看著她，可是臉上掩不住的，便是得意和快感，報復的快感。
‘青嵐死了，青靈也死了，國師受了重傷，也活不了多久，至於凌睿，你要是覺得他還活著，那便是活著吧。’凌茉用傳聲之法向她說著她所做的事情。而在她說的瞬間，墨蘭的眼前似乎閃過青嵐青靈以及國師的面貌，他們……真的出事了。
微微皺眉，壓下內心的牴觸，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凌茉。
墨蘭的瞳孔猛地收縮，她怎麼忍心，小睿是她的弟弟啊，她怎麼忍心連他也殺了。
墨蘭低下頭，一瞬間，她的心中溢滿悲傷，她還在乎什麼，她現在根本沒有一點能力，何談對付神界，讓魔皇魔後復活。她真的感受不到一點他們的氣息了，
他們是，真的離開她了啊。可是除了悲傷，她的眼中還閃現著一副複雜神色，可是沒有人發現。
正在此刻，一個白髮老人飛身到雲靖的旁邊，淡淡地看著墨蘭，眼中全是冷漠。
“國師。”百姓下跪，雲靖依舊坐在那裡。
墨蘭抬頭看向他，隨後變得頹廢起來。
“殺了我吧。”墨蘭閉上雙眼，一滴淚落下，剛剛一盞茶的功夫，她卻似乎體驗了整個人生的悲歡離合，本來她有些信心的，因為她知道，即使她身邊的人不幫忙，可是隻有那些人在她的身邊，她就有動力，可是，他們不在了，她拿什麼賭，都是她害死了他們。這個國師是假的。
“墨蘭。”雲靖喃喃，剛剛墨蘭的表情讓她錯愕，可是她突然的轉變也讓他難過，發生了什麼事情，“將墨蘭收監，擇日……處決。”他是太子，有他的責任，剛剛墨蘭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他便知道，墨蘭是他的依賴，他太過於依賴鳳凰星。
莫宇睜大雙眸，隨即握緊雙手，眼中多了一些什麼依稀之間，他已經將墨蘭當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磨滅的記憶，現今，記憶老去，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不，他不會讓這個記憶成為過去的。
墨蘭被收進監牢之中之後，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就連那種氣勢也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是滿身的悲哀。
她躺在地上，緊緊閉著雙眼，彷彿全世界遺棄了她。
“我們的墨蘭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依舊是凌茉，她的聲音滿是尖銳，還有得意。對墨蘭的憤恨絲毫不減。若不是她，凌睿也不可能背棄她這個親姐姐。
墨蘭沒有睜眼，可是她知道，眼前的人便是凌茉。
她便是殺害小睿，青嵐和青靈的凶手，國師也不知所蹤，神界的人知道了他的存在是不可能放過他的。凌茉，便是凶手，她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墨蘭雖閉著雙眼，可是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
“怎麼，墨蘭，你怕了，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麼？”凌茉的笑聲對她來說是及其刺耳的。
凌茉猛地睜開雙眼，站起身來，狠狠地盯著凌茉，驀地，她身體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她發出叫聲，深處雙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的身體裡面散發，將凌茉擊退。她的眼中閃過得
意的笑容，還有複雜的眼眸直視凌茉，可是凌茉註定是看不懂她的眼神的。
凌茉被打倒在地，她捂著心口的位置，那裡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沒有離去，依舊恨恨地盯著墨蘭。
墨蘭的力量在完全爆發之後，全身又變得無力起來，她癱軟在地上，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乾了，臉上冒出一些細汗，將她的眉間打溼。
“呵呵，沒力氣了哦。”凌茉強忍著疼痛的感覺起身，看著墨蘭，可是看著看著，她的目光又變得憤恨嫉妒起來，美麗的臉龐也因此變得扭曲，“你憑什麼擁有那麼多，青嵐青靈的保護，小睿的信任，還有你的美貌，這些都應該是我的，不過現在看來，蘭姬也不過如此。”說著，她的手中拿出一把尖刀，靠近墨蘭的臉。
“你說，若是堂堂的蘭姬和別人一樣變得很醜陋，會引起什麼笑話呢。”說完，凌茉臉上的笑容便變了，她的刀慢慢靠近墨蘭，冰冷的感覺觸著她的臉頰，墨蘭不禁皺眉，沒想到她現在的力量就連凌茉這個小角色都殺不了。不過，先這樣吧，以後，她絕對不會放過她。她必須演下去。
她的刀泛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然後凌茉狠狠地舉起刀，在墨蘭的臉上劃了幾下，似乎是心中的憤懣還沒有解除，她又多化了幾下。
不斷地動手，而墨蘭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毀掉自己的容貌，看著她在自己的面板上不斷地劃出醜陋的傷痕，可是她並不在意，容貌什麼的，她在離開雲翊早就不在意了。
過了不知多久，墨蘭的臉上佈滿不一的傷痕，將她美麗的容顏盡毀，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角下的雪花印記早已經被鮮血覆蓋。眉間的月亮印記早已經和鮮血染成一體。
“哼，以後看你還怎麼勾引男人。”說完，凌茉扔下手中的刀子，轉身離開，心上帶著無盡的快意。
在她離開之後，墨蘭伸出手，摸著一個自己溝壑的臉龐，嘴角露出一個慘白的微笑，這樣也好，也好，心不在疼，臉，也盡毀，魔界，蛇之族，一切都毀了，而且，他們都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會……
“墨蘭，你……”莫宇本是想問她為何承認的，可是剛進牢中，卻發現所有的獄卒都昏睡著，而他見到的墨蘭，清晰的容貌早已不在，剩下的便是殘缺的醜陋。在黑暗中，一張醜陋的臉，紅色的雙眼怔怔地看著遠方，沒有焦距，只有絕望。
莫宇揮手，將牢門上的鎖除去，跑到墨蘭的身邊。
“我帶你走。”莫宇第一次露出成熟的表情，摸著墨蘭的發。他的臉上全是心疼，可是墨蘭卻好像一個人偶娃娃，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人是我殺的。”墨蘭看了莫宇一眼，然後淡淡地移開視線。
莫宇閉上嘴，不再說話，可是看著墨蘭頹廢的樣子，心中充滿不甘。
“人是不是你殺的，我會不知道嗎？我相信你。”莫宇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力量，對他來說，墨蘭是不可代替的存在，她對他來說，是師傅，更是最好的朋友，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
一句話，在墨蘭的耳邊盤旋，相信嗎？她不該將所有人都推出她的世界，雲翊……我想你了。
墨蘭看著莫宇，就那樣看著他，目不轉睛。
莫宇別過頭，不敢迎合她的眼神，難得他說出那麼感性的話，她至於那樣看著他麼。
“蘭……墨蘭，青嵐在嗎……”在青嵐許久沒有訊息，甚至她感覺不到青嵐的存在滯後，若卿便到了牢房，因為一開始就知道青嵐是來找墨蘭的，害怕他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便找來了，可是眼神的場景卻讓她錯愕，蘭姬竟然變成了這樣。
墨蘭的眸子離開莫宇，瞬間黯淡下來。可是伴隨著黯淡，還有一絲光亮。
若卿皺起眉頭，現在墨蘭的樣子，足以說明一切了。青嵐出事了，對方連蘭姬都不放在眼裡。
“我的心，不是我的，早就被人控制了。青嵐說需要換心。我的法力很弱。”墨蘭將自己的處境說明白，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因為雲翊不在，一切都沒有意義。
若卿走到她的身旁蹲下，她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我帶你走，換心什麼的，我想辦法。”莫宇看了一眼若卿，然後扶起墨蘭。
墨蘭搖搖頭甩開他，“不，莫宇，若是你這樣，便會成為全天下人的敵人。”
莫宇沉默了，是啊，墨蘭不是凶手，別人不知道啊。
“無所謂，我可以和你們呆在魔界。”只不過人少了點，可是他們是朋友，不會孤單的。
墨蘭的眸子溢位淚水，心中有了一些信念。那些被丟失的信心彷彿回來了。是啊，只要她還有一個朋友存在，她便不會讓他們存在危險之中。
若卿也是。
“我有辦法，你們在這裡等我。”若卿轉身離開。
墨蘭和莫宇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
過了片刻，若卿便回來了，只是她的手中多了一個人。不，準確地來說是一具屍體，那具屍體與墨蘭很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