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她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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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為她贖身

第十五章 為她贖身

第二場文鬥開始，柳雲兮念出了上聯：“書香閣，香渺紗輕，暗歎良人緣，筆下一橫兩豎。”

陌離不急不緩地道：“明月夜，夜闌人靜，靜思紅塵夢，夢裡百轉千回。”

聽了陌的下聯，紅憶蓮再次皺了皺眉頭，柳雲兮的上聯是尋良人，而陌離卻是在夢裡百轉千回。他自然明白陌離在乎的並不是柳雲兮，而是柳雲兮的那張臉。陌離從看到那張臉就變得不一樣了。陌離跟那張臉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

“落雨天，天昏地暗，暗想來生緣，緣本一眼萬年。”紅憶蓮的聲音帶著酥人的麻意。

老頭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最近急倒在了臺上，被他的下人抬回去了。很顯然，陌離和紅憶蓮兩人直接進入了武鬥。除了一些沒見過世面的，其它人都是熱血沸騰。都說清顏公子與妖顏公子武功奇高，但清顏公子從未出過絕醫谷，武功究竟有多高自然無人知曉。妖顏公子至今在江湖上未逢敵手。現在兩人高手對決，必定別有一番看頭。

陌離提氣一飛，優雅地落在臺上。待看那絕色容顏，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一襲青衫，容貌絕美，細長的眉，俊秀的鼻，尖刻的下巴，眼眸深處更是如一窪平靜的湖水，激不起半點兒漣漪。頭髮只用一根竹簪綰起，眉峰之處宛如一抹終年不化的雪，全身透著清冷，淡漠之極。

這在這時，空中一個紅影飄過，再看那臺上，已經立著一位紅衣妖媚男子。雖是男子，那容貌卻比女子還要美上七分，不僅僅是美，應該是妖。如果那位青衫男子是清淡的山茶，那麼這位紅衣男子便是妖嬈的紅蓮。

江湖上的兩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啊。

此次武鬥的規矩是誰先下臺便輸。陌離眼神複雜地看著紅憶蓮。

對上陌離的目光，紅憶蓮撩了撩披散在肩頭的髮絲，嫵媚一笑。然後便朝陌離攻了上去。沒錯，他就是嫉妒，嫉妒陌離看柳雲兮時那副在意的表情，這是十多年裡他在陌離臉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表情。

紅憶蓮一掌逼在陌離的肩上，陌離一個側身便閃過，反手一擰便抓住了紅憶蓮的手腕。紅憶蓮嘴角一勾，在空中一個翻身便掙脫了開來。兩人在臺上打得難分難捨，臺下之人只看到一青一白兩個身影在空中不斷糾纏，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從來沒有看清楚兩人是怎樣出手的。

紅憶蓮一個掌風劈過去，而此時恰好陌離一個轉身，那掌風眼看就要落在陌離的竹簪上，若真是如此，那麼必將三千青絲散落，陌離的女兒之身必將公之於眾。清顏公子竟是女子，還逛青樓，以後她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紅憶蓮緊急收住掌風，但還是被內力反噬——震下了臺。

陌離平靜的雙眸一閃，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從頭到尾，沈冶依都在雅間品著茶，輕輕轉動了一下茶杯，神祕地笑笑。

自然，陌離便成了柳雲兮的‘入幕之賓’。柳雲兮蓮步輕移，推開廂房的門，看著端坐於前的陌離，禮貌笑道：“讓公子久等了。”

“沒事，柳姑娘請坐。”陌離起身向柳雲兮做了個請的姿勢。

陌離儒雅謙和的笑一剎那迷晃了柳雲兮的眼，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生得絕美，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向很自信，可是看到他卻不免慚愧。一開始本以為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沒什麼區別，但那雙清澈的眼眸卻顯示著此人的淡然。他這一聲柳姑娘叫得雖然禮貌，但是卻異常生疏。

“剛才聽了柳姑娘的琴音，在下深深折服。不知柳姑娘能否再彈一曲。”

“公子才是琴音高手，小女子就獻醜了，還請公子指教一二。”說著柳雲兮已經坐到古琴下十指覆上琴絃，彈了起來。

看著彈琴的柳雲兮，陌離彷彿又回到了前世，那時他還很小，他與姐姐一起彈著鋼琴，同一架鋼琴，十指連彈。那是最幸福的時光。走過去，覆上柳雲兮的手，兩人再次抬起了古曲。

當陌離的手觸碰的一剎那，柳雲兮的手縮了縮，從未有過這樣的觸感。他絕美的臉貼著她的耳畔，偶爾的陣陣熱氣噴灑在她的頸間，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柳雲兮雙眼有些迷茫，偏頭看了看陌離，美麗的臉上頓時染上一層粉色。

“專心。”陌離對她笑笑輕聲說道。

就這樣，她們彈琴，品茶，賦詩，一個晚上，沒有風花雪月，沒有糜爛，不知不覺，更已打過好幾遍，天邊泛起了微光。

柳雲兮明白他看她的眼神沒有男女情愛，只有疼惜，更何況他的疼惜是對這張臉！儘管如此，有時候心動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就是在這一瞬間愛上了他，柳雲兮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厚愛，只是清顏公子她真的抓得住嗎？更何況她的身份……

“柳姑娘，你可願意離開這兒？”陌離看著柳雲兮詢問道，眼裡盡是真誠。

“離開這兒？談何容易。”柳雲兮略帶傷感地說道。

“我可以為你贖身。”

柳雲兮錯愕地抬起頭，隨即苦笑一下道：“你不愛我吧？你惜的是這張臉。若是今天換了別人，你定然不會出手。”

“是。”陌離臉上依舊雲淡風清。

“好，雲兮跟著公子走，以後會照顧公子，再無非分之想。”